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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殿内那小声的啜泣,太子瞥眼花脸猫贾赦,又扫了眼似乎脑子已经放空了的崔宇,揉揉额头,打破了满室的流淌的悲戚之情,吩咐道:“恩正,贾恩侯你们先去换身衣裳梳洗一下,戴内相你派人去叫点吃的,都折腾了一晚了。养足了神我们才有力商讨后续事情如何。”
光想想那堆麻烦事,他也好想当场做法一下阿、芙蓉。
明明他从此以后当个千娇万宠的小公主就行了。
“是。”崔宇闻言下意识的弯腰行礼,但当弯腰的那一瞬间脑海里不其然冒出了先前山中牛继宗朝他弯腰的一幕。
原来……
崔宇不由得身形摇晃了一下。
贾赦闻言,行礼过后,乖乖跟着内监离开了。他要漂漂亮亮的,等皇帝叔叔醒来后就能看见他这个贴心大棉袄。
对他好的长辈,也就剩皇帝叔叔和余先生了。
嗯,余先生好像身份还有隐情?
这年头,老爷子们是不是没几个假路引就不高贵矜持威武霸气了?
这帮老爷子不编个故事,是不是就不舒服了?
连亲爹都还诓他,跟他说一半漏一半!
今年烧香不给他倒爱喝的西北烧刀子了!
一见两人被心腹内监引走,太子让御医煎药去,只留了戴权和暗卫统领等人在内室之中。偌大的寝宫霎时间又显得安静空落起来。
深呼吸一口气,太子看了眼至今面色还青白的泰兴帝,又定定的看了眼代表这至尊的龙床,冷哼了一声,而后一屁、股坐在了龙床边,俯身凑近了靠耳畔,小声道:“父皇,装傻就眨眨眼好不好?我都替你分享了多少小秘密了,你要是撇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孤绝对不要个傻子爹。”
“你敢废我,从今后孤让你朝东你就不许朝西,让你……”太子边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近在咫尺的龙颜,可是龙颜没有任何丝毫的变动,便连呼吸声也是如同之前那般均匀绵长。
“好吧。”太子面色变了又变,最终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笑容:“这样也好,你是我一个人的爹。皇位是他的,你是我的。你跟我一起吃贾敬的,喝贾敬的去。”
尚在宁府护着几个孩子,指挥内城治安的贾敬倏忽间觉得背后腾起一股寒气。
听着絮叨声,戴权抬眸大胆悄悄瞥了眼龙床上的一幕,只见他家主子似乎被“吵”得不耐烦了,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而睡。
眸光飞快的掠过了眼瞬间怒发冲冠,面红耳赤的太子,戴权忙不迭垂首,心叹一声:一时间奴家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毕竟,就算茶水房的内监头头是甄贵妃的人。可甄贵妃的宝贝儿子都被人欺负了,自然是告状为主了。
所以,那茶是明知有问题的。
但皇上……
嗯,伴君如伴虎,君心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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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炷香左右,贾赦和崔宇便又回来了。
贾赦此刻忘记了什么尊卑礼仪,目标明确直奔龙床,小心翼翼靠床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泰兴帝,眼泪不知不觉又落了下来玩什么引蛇入洞,日防夜防千防万防的还是出了错。
看着哭红眼的小兔子,太子斜眸看了眼崔宇,轻咳了一声:“你先跟孤出来谈谈。”贾赦有时间伤感,但是非常残酷非常残忍的是崔宇没有任何时间的去心思细腻,敏感,他得去拾一切残局。
不过还是有最终礼物的。
哪怕这个礼物崔宇从未想过。
戴权见太子引着崔宇朝东暖阁而去,垂首亲自去茶水房泡了两杯浓茶。到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送入口的东西,他得细细检查一遍,不自己动手他不放心。待将茶端到了东暖阁,戴权又快步回了内室,继续守着泰兴帝。
不管日后如何,泰兴帝才是他的主子。不管朝臣,还是宫里的内监,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朝臣没准还能有个三朝元老成就,但宦官,尤其像他这样的内相,是终身一主。
哪怕泰兴帝念着他们这帮人,安排了养老之路,可情感上他也是终身一主。宦官也是有情义的。他们宦官圈子最鄙视墙头草,贰主之人,各为其主互相撕咬争夺都不可恶。
这边,太子端茶抿了一口,被浓茶激灵了感觉自己天灵感都清醒了不少。清醒过来,太子看了眼手足无措的崔宇,张张嘴发觉自己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但……但谁叫他摊上了这么个爹,谁叫他又脸皮厚呢。
“恩正啊,这事绝对是真的,只不过你不是我四弟,等等,别高兴太早,你是我四弟他哥,这事说来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挺长的,我……”太子到底也写了不少话本,说起“双生子”是抑扬顿挫,而且善于甩锅:“总而言之,还是那些什么潜、规矩,还是上一辈人想太多,又没机会想我们这般开口直接说,有些事藏着掖着越想越多不就出了问题。但不管如何,发生的事情,我们再去想也无济于事。我们年轻人,还是着重的该是眼下如何,你要想的还是未来该如何。”
“也就是……也就是说皇爷在派我与恩侯去西北查探的时候,已经有了大概,他缺少的不过是证明他与我父子关系的一环。”崔宇虽然脑子被今夜刺激的已经接近浆糊状态,但随着太子讲述陈年往事,还是多年习惯成自然,飞快找到了话语中的缺漏。
“而我与恩侯在西北所得的线索,最多只能说明我娘是虫娘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的孩子我崔宇便是宫里带出来的皇子。”崔宇一字一顿,逻辑清晰,条理清楚,直戳重点,道:“你们就算拿到了衍儿手中的玉坠也没有证据。玉坠也可以随时换人带。”
“莫激动,莫激动。”看着虽然话语沉着冷静,但语调不已经带着分焦躁的崔宇,太子非常兄友弟恭的一笑,拍拍崔宇肩膀,开口:“你这些问题你舅舅已经帮你找茬过了。”
“到最后能够印证你就是当年那个皇子,自然还是有其他证据的。”
“那既然如此为何要说铁矿图?”崔宇直勾勾的看了眼太子,忍不住带着分质问的口气。
他虽然对父母间感情没产生多少质疑,但还是因此伤感过的。他娘是个逃妾,但也因为爱贾将军所以不提铁矿图。他时时刻刻给自己做着心理疏导,努力让自己不钻牛角尖,往好的方面想他娘并不爱贾将军,只不过为了避百姓生灵涂炭。她与爹之间,也许一开始没有爱情,但有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亲情。
好不容易缓缓接受了,接受了自己有两个爹,接受了为了对得起泰兴帝的信任,为了国家大义的信念,他要压抑着自己的七、情、六、欲。
现在狗、日、的!
“太子殿下,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兵马大元帅,就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