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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知道动弹。陆京墨索性倾身去拉住他的手,领着他出了办公室,一路向外走去。
脚步声回响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实验室里忙碌的研究生探出脑袋又匆匆回,早已麻木的黯淡目光里,隐约闪过些不易察觉的羡慕。
顾川柏被他领着,穿过漫长的白色走廊,走出实验楼的大门。
外面的风很冷,路灯却闪着暖黄色的光芒。
陆京墨衣服穿得少了,被风一吹就打了个激灵。顾川柏霍然回神,连忙脱下外衣想要替他裹上,却被陆京墨轻按住手臂:“穿好,我没事。”
顾川柏望着他,没有动弹,冷透了的身体反而渐渐回暖。
强烈酸楚冲破冰封,麻木的钝痛却也慢慢尖锐起来,在胸膛来回呼啸刀割,划得他喉间漫开血腥气,身体支撑不住地倒下去。
陆京墨及时抱住了他。
胸膛相贴,被熟悉的温度环拢,顾川柏的呼吸隐隐急促。
拥着他的身体也被夜风吹得微凉,手臂间的力道却依然稳健。
褪去了只在两人独处时才会显出的柔软放松,面前的年轻教授显出分明沉静可靠,唇线绷得执拗,温秀眉宇间透出不容质疑的坚定。
顾川柏的嘴唇开始发抖,气流在喉间轻颤两次,才终于哑声叫出来:“老师……”
“老师在。”
陆京墨压着他的话尾应声,紧手臂,还要再开口,耳旁却已传来再难压抑的低低哽咽:“老师,我难受……”
“老师知道。”
陆京墨应着,满满将他拥进怀里,在他背后轻轻拍抚:“老师抱,老师抱就不难受了……”
依然不擅长安慰,陆灯只能尽力用身体去温暖对方僵硬冰冷的身体。直到怀中的身体渐渐转暖,仿佛是从骨子里迸出的悸栗也渐平复下去。
陆灯仍稳稳抱着他。
他不大会和人吵架,这一次来给顾川柏撑腰,不清楚自己表现如何,很可能也做得并不算有多威风。
可他必须要来,必须要把人好好的带回去。
当老师,就是必需要保护学生才行的。
终于从强烈的情绪爆发中挣脱,顾川柏瞳光渐转清晰,才发现陆京墨的身体已冻得冰凉,唇色都已淡了下来。
似乎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觉,陆京墨依然认认真真地凝望着他。
直到确认了顾川柏终于缓过神,陆京墨的眉间才终于舒开柔和笑意,抬手替他擦了擦眼泪,声音轻缓:“不难受了。”
心口涌入的暖流转眼化去冰霜,连那些带血的淋漓伤口也仿佛悄然被安抚妥帖。顾川柏怔怔望着他,瞳底的光芒渐次亮起。
勉强挑起唇角,顾川柏用力点了点头,抬手用力擦净脸上泪痕,去扶他的小教授:“我不难受了,一点都不了,我们回去……”
话音未落,陆京墨却已倾进他怀里,低头抵在他肩窝,再忍不住喉间干涩,激烈地咳嗽起来。
第27章这个学霸我罩了
“京墨!”
顾川柏心头一慌,慌忙抄着衣服裹上去,连人一起牢牢护进怀里,小心帮他揉背:“是不是不舒服?走,我们先去校医室”
“川柏,我没事。”
在他肩上借了一阵力,等着爆发的咳嗽渐渐止住,陆京墨就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顾川柏现在需要的是能安静独处的空间。自己只是嗓子不舒服,忽然说了这么多的话,又被冷风一激,所以才会多少有些不适。
不是什么大事,歇歇就会好的。
抱着他的手臂依然透出异样的紧张,陆京墨微抬起头,掌心按在顾川柏的肩后,慢慢向下顺抚。
柔和的力道覆在背后,也让顾川柏重新渐渐放松下来,迎上那双黑眸里仿佛恒定的清润温然,胸口酸楚微窒:“京墨……”
被厚实的外套裹严,总算挡住了夜风的清冷寒意。陆京墨在他怀里微笑起来,抬手去揉他的头发,想要开口,却又被喉间分明的烧痛引得蹙了蹙眉。
“我知道,我们回去。回去之前先去买点药,可以吗?”
顾川柏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连忙开口截住话头。仔细帮陆京墨把外套拉严,衣领也理好,扶着他的肩温声征询。
清润的眉眼立时微弯,陆京墨点了点头,低头看向明显宽大的外套,饶有兴致地晃着长出半截的衣袖,淡色的唇就也跟着翘起柔软弧度。
没有属于老师的自觉的时候,他的小教授还真不是一般的容易让人心软。
路灯的光线到了角落就已暗淡,他们站在明暗之间,根据z大历代学子总结出的珍贵经验,这里恰好是监控和办公室窗口的绝对死角。
顾川柏哑然轻笑,把人放心地半拢在怀里。下巴搁在陆京墨的肩上,耐心地替他把袖口挽起两折,又握着手拢在掌心,一起揣进衣侧的口袋。
他尽力让自己的心神彻底专注于这些细微琐碎的动作里,居然也意外的有效。陆京墨安静地靠在他臂间,仰起头望着他,发丝就会沿着颊侧蹭过去,甚至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得到那束温暖的目光,
陆京墨的手动了动,在兜里反握住他的手,就不再松开。
实验楼离校医室并不远,路上又少有人走。顾川柏索性彻底放心,攥紧那只在口袋里也依然微凉的手掌,同他一起往校医室走过去。
陆京墨追出来时天色已经擦黑,买了药回到楼里,夜色就已彻底深沉。
走廊黑暗安静,办公室里却仍隐约透出光亮。顾川柏摸索着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熟悉的温暖明亮撞进胸口,晃得他眼前忽然一片模糊。
灯开着,桌上的饭菜没动几口,外套也仍搭在衣架上,一眼就看得出主人走得究竟有多匆忙。
两人一路走回来,陆京墨的身体在衣物下已有所回暖,却仍止不住时时咳嗽。顾川柏把空调又调高了两度,拢着人坐在沙发上,忙着去给他倒水吃药,看着陆京墨把药咽下去,才终于放心起身。
吞咽的动作依然引得一阵疼痛,陆京墨稍缓了一阵,又轻抿了两口水,在灼痛的喉间慢慢浸着,拉住顾川柏的手腕。
“我把饭热一热,都凉了。”
顾川柏被他拉住,顺势回身半蹲下来,抬手理了理陆京墨的短发,微仰了头缓声解释。
他的小教授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明明该是个惊喜的。
压在心底的情绪悄然一拱,顾川柏咬肌绷紧,视线转落在整整齐齐摞在屋角的植物标本上,强制着自己抛开那些念头,目光重新一寸寸平和下来。
陆京墨像是并未察觉,依然安安静静握着他的手,等到他重新将视线转回来,才点点头将手放开。
根基被打碎重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挺过来的。
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