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归来」#2
由于士兵们的活力皆耗尽于稍早的清理任务上,今晚的营地在稍嫌沉闷的晚饭过后很快就陷入令人不安的宁静氛围。
协助伙食班处理完餐盘的卡琳在简单的环视后亦抱持同样的心情,快步返回长官帐篷里。
在卡蜜拉与西方军负责人讨论的这段期间,她得再三确认长官的準备工作是否已经备妥。
乍听之下这似乎是很麻烦的副官工作,然而实际做起来却又不是那幺回事。
虽然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一点在于她们的中队凝聚力较高,许多事情不需要由她这个副官再三提醒,各小队之间很快便能达成协调。
这是让她负担比较没那幺重的主因,也是卡蜜拉中队组成以来最引以为傲的一点。
不过……想到中队的同时,卡琳也想起了队上出现伪造拥抱券一事。
她小心翼翼地从口袋中取出那张十分宝贝的拥抱券,将之摊平在矮桌上,以混了些担忧的目光辨认其真伪。
由于她曾参与手工拥抱券的製作,拥抱券正反面所留下的暗码位置亦一清二楚。
「四号……」小小声地确认暗码之后,卡琳这才鬆了口气。
就在这时──
在她惊叫出声的时候,不属于自己的寒冷髮丝搔上她的后颈,沉甸甸的下巴靠在她的左肩,而那肤色熟悉的两只手迅速地绕过她的两侧、交扣于皮带上。
卡琳就这幺被某人给紧紧抱住。
在她逐渐恢复的理智能够辨认出那人其实是她所熟识的长官以前,灵敏的鼻子已经透过空气中飘浮着的某股香味确认了那人的身分。
卡蜜拉像个恶作剧的孩子般,将卡琳吓了一跳的同时紧紧地抱住她,并在她的肩膀上开心地微笑。
「卡蜜拉姊……?」「是?」听见那毫无答覆之意的声音,对于卡蜜拉突如其来的举动百思不解的卡琳一时语塞。
在卡蜜拉笑吟吟地哼起旋律后,她才慌张地说下去:「您在做什幺,现在不是该讨论……」没听过的旋律渐渐地由活泼转为柔淡,卡蜜拉也愉悦地随之摆动身体。
卡琳又苦恼好一会儿,才发觉桌上那张亮在两人眼前的拥抱券。
「券……」「对呀,拥抱券哦。
」「啊……不是的。
卡蜜拉姊,我并不是……」「好──啦。
我知道、我知道,妳只要放轻鬆就好啰。
」「所以说不是现在……咦?卡蜜拉姊?」卡琳对于开始解开她的皮带的卡蜜拉抛出夹杂着害羞与疑惑的声音,然而卡蜜拉的动作并未就此打住。
「等、等一等。
卡蜜拉姊,您这是在……」「我知道、我知道。
不是说了,妳只要放轻鬆就好了吗?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不对啦。
您是不是误会……呜!」背叛了主人的皮带于腰际一缩,便轻而易举地掉落地上。
卡蜜拉接着以同样流畅的动作解开卡琳长裤上的钮釦,并将那鬆脱的裤子往下一拉。
卡琳气馁地发出彆扭的声音。
她完全不晓得现在是什幺状况,同时也因为自己竟然心生一丝任由卡蜜拉戏弄的想法而自责。
她就这幺在心中重覆着于事无补的谴责及辩护,直到上衣的钮釦全部被解开、双腿感受到一阵凉意的时候,才在卡蜜拉的催促下跳脱出来。
覆盖在绿衫上的那双手既优雅又温柔,让在卡琳心中激战的双方不约而同地沉静下来。
卡蜜拉的手穿梭于军服及衬衫之间,在一件薄衫构成的微薄阻碍下抚摸起她受宠若惊的小xiōng部。
有别于以往那看似坚强、实则比自己要害羞腼腆的长官,卡琳意识到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现象。
即使如此,她依旧未能在第一时间阻止卡蜜拉怪异的行为。
二十多年来,她的身体还是首次被别人碰触。
卡琳嗅着由后方传来的卡蜜拉的气味、聆听那双手与军服磨擦的声音,很快便在卡蜜拉的抚弄下产生反应。
「这对可爱的小xiōng部,很久没被碰了吧?」在卡蜜拉咬住她敏感的耳垂时,畏惧地挺立起来的乳头感觉到些许疼痛。
卡琳害羞地低下头,看见卡蜜拉正轻捏那凸显于绿色衬衫上的乳头。
「少尉的工作很忙吧?妳有多久没好好来一次了呢?」以指甲抠弄着乳头的卡蜜拉一边亲吻她的耳朵,一边以温柔的声调说着。
「一年……吧。
」卡琳以眼角余光瞥见那垂落于右臂上的卡蜜拉的金髮,jīng神却无法再藉由任何事物集中。
她渐渐地放弃挣扎。
目光胆怯地重回那陷于绿衫之中的几根指头,她吐出含蓄而低沉的呻吟。
比起自己偶尔一次的自慰,光是像这样被卡蜜拉以稍微带点力气的力道捏挤乳房,感觉就已经远远超出了自慰带来的满足感。
她发热的脸颊正式宣告投降是在卡蜜拉的亲吻之后。
卡琳两只手惶恐地垂在摆动着的卡蜜拉的双手上,从卡蜜拉给予她的爱抚中,感受着令人开心又羞耻的变化。
她再也无心顾及那张飘落的拥抱券,它已经给了她远远超出券值所能够换来的奖励。
这时卡蜜拉收回她的左手,要卡琳接续爱抚的动作。
她细心地指导她该如何抚慰那渴求被爱意包裹的乳房。
等到卡琳的动作变得熟稔,她给了她一个深吻以示奖励。
卡蜜拉吻着她的嘴chún,接着併拢左手的食指及中指、让眼神涣散的卡琳含住她的手指。
一会儿后,她再将被热气缠绕的手指抽出、放入自己口中,在卡琳略显失望的注视下吸吮卡琳的口水,直到心满意足为止。
她们俩彼此交换几次口水之后,卡蜜拉爱抚她的动作稍稍加快。
卡蜜拉收回另一只手,同样要卡琳继续爱抚自己。
而那只缩回的右手同样伸出两个指头,在她陶醉于卡琳的唾液时供卡琳吸吮。
「我的手指被这样咕啾咕啾地吸着呢……」卡蜜拉说着便主动抽动起来,让本来吸着手指的卡琳一下子屈于劣势。
望着那张兴奋又不安的脸孔,卡蜜拉不自觉地渐渐加快速度。
直到卡琳面露苦色,她才在数秒的加速之后猛然抽出。
「咕……呕!」噙泪难受的卡琳将喉间沉积的不快感尽数投入卡蜜拉那双早已于嘴前备妥的手掌,在卡蜜拉的亲吻下吐了出来。
两个手掌构成的小小窟窿一下子就被卡琳的呕吐物填满,里头还有才刚下肚没多久的晚餐。
温热而噁心的触感衔在嘴边及口中,被热气沖晕的脑袋则是发出了催吐的警告。
接连三次难以控制的呕吐结束后,卡琳发出了难过的呻吟。
眼见卡琳稳定下来之后,卡蜜拉接着将双手捧着的呕吐物通通倒向卡琳的衬衫。
这个动作顿时让卡琳感到另一股诡谲的噁心。
「卡蜜拉姊……不要这样……」儘管这般说道,她的身体却仍然受到卡蜜拉的影响而兴奋着。
卡蜜拉无视于她的哀求,将那瀰漫着刺鼻臭味的呕吐物涂抹在她的衬衫上,接着抓住卡琳不知何时停摆下来的手,继续抚弄变得骯髒的xiōng部。
「妳看,这里变得这幺诱人了哦。
少尉的这里……」「咦……?」卡蜜拉继续亲吻停留在她嘴角上的噁心气味,然后慢慢地垂下一只滑顺而湿亮的手,在卡琳毫无抗拒之下伸入她的内裤中。
没有任何感官上的预兆,卡蜜拉的手指连她渴望被抚摸的yīn蒂都没碰触,即钻进那已吐出yín秽细流的yīn道里。
「啊啊……停下啊……」卡蜜拉的手指开始粗鲁地抽动,而那爱抚着xiōng部的手亦随之加重力道。
卡琳以朦胧的视线望着露出yín蕩笑容的卡蜜拉,然而她的身体却不自主地想要更贴近些。
卡琳的舌头生涩地摆动于卡蜜拉口中。
大多数的情况下,她仍然处于被动的一方。
卡蜜拉吸吮她温暖的舌头,逐一化解她心中浮现的各种不安,并且持续地加快、加重双手的力道。
卡琳在不安的感觉逐渐消失的同时流下了眼泪。
她并不晓得泪水代表的含意是什幺,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去思考这种简单的问题。
她的感觉彻底被卡蜜拉掌握,坠入了温暖而可怕的陷阱。
现在也只能像这样继续堕落下去了。
然而……有的时候,总得在绝望中振作起来。
不是为了已然迷失的自我,而是为了心中所爱的某件事物、某个人。
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时间,也要抱着受伤的心情再次起身。
脱离了卡蜜拉深沉而暖和的吻,卡琳彷彿放弃一切似地倾倒在卡蜜拉的怀抱中,只剩下xiōng部及私处的动作仍在折磨她的身体。
卡琳闭上了滚着泪水的双眼,以颤抖的口吻寻求最后的确认:「妳到底是谁……」卡蜜拉讶异的声音传来:「哎呀,舒服到神志不清了吗?我是少尉最爱的卡蜜拉呀。
」「不对……卡蜜拉姊……卡蜜拉姊……她总是会叫我『卡琳』啊……」「嗯?是这样啊?呜。
也就是说,妳早就猜到我是冒牌货啰?」带着绝望的心情睁开眼睛的卡琳点了点头。
从她颈子两侧流下的金髮开始慢慢地转深,最后化为妖豔的深紫色长髮。
彷彿具有生命力的紫髮以缓慢且令人不适的触感缠绕住卡琳的脖子,将她的脑袋固定住。
「我对自己的模仿很有自信说……想不到还是被看穿了。
不过算了。
」女子话声方落,紫色髮丝旋即勒紧卡琳的脖子。
但那力道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令猎物的不安急遽爆发的一种手段罢了。
卡琳痛苦地发出声音,然而她散发出来的求救信号却更加令女子感到扭曲的愉悦。
女子以完全异于卡蜜拉的尖锐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喂、喂。
既然妳察觉到了,为什幺不早说呢?士官……不不,卡琳?」尚能勉强开口的卡琳只是挤出破碎的呻吟声,而她涨红的脸颊正备受複杂的罪恶感折磨。
犹如碎玻璃般的声音继续传进她耳里:「因为想要吗?想要被妳最心爱的卡蜜拉玩弄?是不是这样呀,卡琳?」「少……啰唆……」卡琳甚是勉强的反抗非但无法稀释充斥心头的绝望感,反倒激起了女子恶劣的性致。
那一度减缓的爱抚重新加快了速度,缠住猎物颈子的紫髮也配合着爱抚的动作不停变换力道。
可是无论她怎幺做,就是无法击溃猎物最终的抵抗。
默默于内心发誓绝不在此放弃的卡琳仍然死命地抵挡快感的奔流,阻止那巨大的屈辱及罪恶压垮卑微的自我。
然而即使以扭曲的执着坚持下去,终究有其极限。
卡琳疲累的身体渐渐不再允许她做多余的抵抗。
面对那早已失控的感官刺激,卡琳深觉她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见到那张扭曲而变得丑陋的表情,女子嫌恶地吐了口气。
「还在做无谓的抵抗呢。
如果妳只是觉得人家我的声音不够yín蕩的话……」女子轻轻笑着,接着以卡琳熟悉的温柔语调,轻声喊起她的名字。
「卡琳……」「啊啊……!」在卡蜜拉柔美的声音滑入卡琳心中之时,她最后的抵抗终于宣告破灭。
卡琳哭泣着的脸一下子变成喜悦,她就在那道轻声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下被推向了残忍的高cháo。
「卡蜜拉姊……不要……!」「亲爱的卡琳,这样舒服吗?」「我说不……不要……不要啊……」停不了了。
丑陋的一面一旦被迫摊在阳光下,油然而生的罪恶感及羞耻心是怎幺也停不下来的。
卡琳对于认知的急遽崩溃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她再也无法阻止内心的失衡,它们全部从最原始、隐密的情感中羽化成罪恶及羞耻,在脱力的身体内放肆地游走、享受仅剩的喜悦。
「卡蜜拉姊……」?u>悦悦j酉咄虬肟盏目詹皇编趴劾拿帧<词勾耸卑Ф饕丫耆v梗砸老「芯醯揭还赏鹑缃馔寻愕挠湓谩:艋阶趴劾目站驼饷床欢系陀铩v钡讲煌a飨吕崴乃郾涞每斩矗糯踊郝丛械钠扑槔硇圆炀醭鲅矍暗南苍貌还位门萦啊?br/>没有卡蜜拉身上的体香、没有卡蜜拉惯有的优雅及温柔。
现在她只感觉到脖子被狠狠地勒紧、身上充满了呕吐物的气味,高cháo过后的身体与jīng神此刻亦显得十分脆弱。
儘管如此,卡琳仍然没有在绝望的现实前放弃一切。
只要还能为了某个人而奋战,即使身处深渊也不放弃。
卡琳所表现出来的决心引发了女子的不快。
至于那强烈的不舒服究竟源自何处,她比谁都要来得清楚。
就某方面来说,这个女人与自己竟然有那幺点相似。
因此感到羞愧的女子不晓得该如何处理这种情感,于是选了个最yòu稚的作法。
女子冷冷地吻了她的脸颊,头髮接着勒紧她的脖子。
无法呼吸的卡琳在那一瞬间拼命地挣扎,但怎幺做都于事无补。
死定了。
很快就会被勒死了。
再过不了几秒──就在意识即将消失的前一刻,一股力量伴随着複杂且恶劣的情绪拉回了卡琳的意识。
被强制唤醒的卡琳感觉到身体正无法控制地做出临死反应,而她的反应似乎正是女子所要的。
湿热感以两种不同的型态自那被女子手指撑起的内裤间散布开来,让手指突然遭暖流溅洒的女子嘻嘻地笑出声。
「高cháo之后接着是shī jìn呀。
真是变态呢。
我可是有听到声音哦。
现在也……啊啊,现在也闻到味道了呢。
内裤髒掉了吧?嗯?因为妳可爱的pì股就紧贴着人家,那团烂泥般又臭又热的大便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啊,渗出来啰。
强烈的臭味与黏稠的稀粪都跑出来啰。
妳啊,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耶。
」卡琳虚弱地聆听女子的嘲弄。
奇怪的是,明明已经死到关头,她却能异常冷静地聆听、分析女子的声音,并从中发现一丝与自己相同的气息。
──已经错乱了。
无法信任身陷错乱的自己,卡琳落魄地垂下了头。
带有强烈黏性的某种物体贴附在她的脚踝上,接着以飞快的速度爬上大腿。
噁心的触感所到之处皆化为同样黏着、沉重的物体,将她的下半身牢固紧密地裹了起来。
在猎物毫无反抗的情况下,那东西很快地将卡琳全身给吞噬。
暗紫色泥浆般的物体宛如量身订做的裹尸布,以极jīng密的尺寸彻底包裹住卡琳的身体。
在那不透气也不透光的薄膜下,失魂落魄的卡琳并未做任何抵抗。
女子将贴附于卡琳chún上的紫膜挖开,然后将她那触感已变成温热而黏稠的身体抱住。
近距离凝视乾枯chún瓣的女子轻声笑着,然而她的声音在卡琳听来却隐约带着落寞。
「我好佩服像妳这种既努力又愚蠢的人类。
即使遇到这种情况,只要能够为了某个人而努力,妳仍然会凭渺小的力量做最后的挣扎。
即使它们全都无济于事。
」以女子口中的某个关键字为信号,黏附在肌肤上的紫膜温度渐渐升高了。
「像妳这种人,在人类之中是叫什幺来着?算了,那不重要。
总而言之,对于这样的妳,我真的打从心底既佩服……又讨厌。
」热气混在从嘴巴吸入的空气中,让卡琳心头不禁与身体各处一样热了起来。
「搞清楚呀,妳不过是个人类。
只要能为了她人付出,势必会产生感情上的弱点。
无法克服情感的人下场会如何,妳可比我要清楚得多呢。
毕竟妳是人类、人类,区区一个人类。
现在,告诉我。
对于因为那项弱点而身处危险中的自己,妳是否存有一丝懊悔?」如此冗长的话语,已经充分地将女子不擅伪装的情感送入卡琳耳中,化为简单且不需思考的问题──「妳就这幺喜欢卡蜜拉吗?」那是一句以十分複杂且彆扭的口吻,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质问。
在嫌恶、排斥、不满的试探下,亦藏着些许的期盼与欣喜。
注视着紫膜在卡琳脸部压出的痕迹,女子暧昧地渴求某种能够立即刺入心中的回应。
卡琳张开了抖动的chún,给了她料想中的答覆。
听见卡琳缓慢而痛苦的回答,女子宛如被传染般跟着痛苦了起来。
紫色的黏膜随着她内心的苦痛开始沸腾,卡琳惊恐地呻吟着。
高温黏膜腐蚀了她的毛髮与肌肤,除了那张仍接触到空气的嘴chún之外。
女子痛苦地听着她的呻吟,两眼呆愣地望着那被熔去前端的鼻子。
短暂的恍惚过后,她才自这股複杂情绪中跳脱出来。
女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卡琳那被黏膜侵蚀前的两颗眼球,直到它们美丽的琥珀色被迫消失于白色与紫色之中。
女子深吸了口气,接着将她乾燥的chún贴到卡琳那已无法再呼唤出声的嘴chún上。
有别于前一刻的轻触,窜入卡琳嘴里的舌头宛若毒蛇般狡诈地蠕动,然后在温热的口腔中逐渐变形、分裂,无以数计的小舌头将她的双颊塞得鼓涨。
女子面无表情地吻着她的嘴chún,然而她的失落并未与猎物的恐惧达成平衡。
她肥软的主舌贴附在猎物口腔上半部,无数的副舌则是杂乱无章地落入热腾腾的胃袋,几条稍微灵敏的副舌甚至得以窜进猎物的肠子。
她一向不喜欢这幺做。
儘管捕食人类对于更新生命有着不小的帮助,但这个动作一旦频繁起来,偶尔也会造成jīng神上的失衡。
只是,现在的她不知怎地,就是不想在这个猎物身上浪费多余的时间。
不用几秒钟就可以结束了。
这样的痛苦,转眼间就会烟消云散。
迟顿地接收到猎物传来的痛苦讯息,黛芙妮面无表情地流下了眼泪。
接着以自己、以这个人类所喜爱的声音,轻轻地说了:「晚安,卡琳。
」§送走了玛雅、伊妮莉可等人之后,克拉拉总是挂着一副落寞的表情。
就在西方军成员离开的树林间,卡蜜拉正陪着哀声叹气的克拉拉,好让她在稍后的行动能打起jīng神。
「突然耶,是突然耶!只因为手錶响了,她就突然放开我……」克拉拉委屈地对一片沉寂的树林抱怨着。
「更过份的是,她转眼间就穿戴整齐、告诉我她必须要走了!转眼间!转眼间哦!」看到克拉拉一会儿孩子气地抱怨、一会儿又用哀怨的目光向自己博取同情,卡蜜拉不禁担心起这位中队长在一旁偷窥着的部下们心中的形象。
儘管已经用眼神示意要她们离开此处,展现出和平常截然不同姿态的长官却更吸引部下们。
偏偏卡琳不在这儿。
克拉拉的副官也不晓得跑哪去。
若是由卡蜜拉亲口警告兴致勃勃的部下们也许会有相当的作用,但是她实在离不开克拉拉。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装作没看到她们了。
反正克拉拉也没注意到部下们投来的複杂视线。
苦闷的心情随着摒除理性的言语脱口而出,融入远方的嘈杂与自己的心跳声之间,在没有获得一丝回应的状态下悄悄逝去。
克拉拉jīng疲力竭地坐到地上。
卡蜜拉也坐到她身旁、学她抱起膝盖。
可是卡蜜拉并没有识相地安慰起克拉拉,只是与她一同保持微妙的沉默。
反倒是后头那群关心过头的士兵们正为这个情况感到焦头烂额。
克拉拉的表情不再多愁善感,现在仍需要一点时间来调适心情。
然而迫切的现实却是──她们没有时间了。
「很久没见面了吧?」沉寂的时间不算长,顶多六十秒。
抛出这句话的卡蜜拉侧着头,以轻鬆的语气询问着。
克拉拉慢慢点头,眼神中仍带着些许虚幻。
卡蜜拉凝视她的侧脸,继续说道:「那幺刚才,妳觉得幸福吗?」虽然她的尾音温柔地上扬,却不像第一句话那样带着询问的意思。
克拉拉明白卡蜜拉的用意,于是坚定地回答:「幸福。
」鲜明的记忆在脑海中绽开,一下子便填满了微冷的内心。
处于秋日的心境渐渐恢复生机,很快就使克拉拉感到柔和的暖意。
记忆中的触感仍然残留在她的肉体及jīng神上,半分未减。
手指的律动在她心中形成一条美丽的曲线,它有着微弱的呼吸与体温,以及与她相契合的满溢的爱意。
无疑地,与玛雅相处的短暂时光是温暖且幸福的。
「但是,卡蜜拉姊……妳能理解这种感受吗?」对树林投以温柔微笑的克拉拉轻声说道。
可是她的声音不具有任何感情,与她那温柔的笑容呈现诡谲的对比。
卡蜜拉无言地观察了一会儿,才看穿克拉拉那原来是装饰性的笑容。
「我无法理解。
」卡蜜拉以略带责备的口吻说道。
她并不希望克拉拉展现出这种虚伪的表现,那全然不适合她,更是伤害她与玛雅的险恶存在。
彷彿为了提醒克拉拉,卡蜜拉重申她的答覆:「我真的无法理解。
克拉拉。
喜欢是很单纯的一件事情,爱也一样。
妳对爱情产生的渴望是必然的,宝贵的,真实存在的。
适度的渴望能够让妳从中摘取幸福,那是爱情赐予每个人的小小礼物。
」克拉拉没有回嘴,趋于缓和的神情像是已準备好挨骂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
卡蜜拉总是会先温柔地告戒,让她做好準备之后才切入核心。
克拉拉收起不讨喜的微笑,轻哼一声,等待卡蜜拉冷静而令人心安的谴责。
可悲啊──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感受。
深切珍重的感情就藏在心底,一如卡蜜拉所言那般真实存在着。
然而却没有太多证据足以支撑这项真理。
平均起来,她们俩每个礼拜大约只有半天的相处时间。
心底的剪影既甜蜜又单纯,彷彿永远没有结局的故事,美好的剎那尽在其中。
正因如此,对于克拉拉这样的女人来说,才是最恐怖的。
之所以如此幸福,真的是因为爱吗?曾几何时,胆怯的呻吟就在温暖开始消退之后浮现。
若有似无地,如同肌肤上、心灵上那股迅速衰退中的余温。
这样的质疑必须被摧毁。
她心中的真理已经摇摇欲坠,不容许任何一点可能使之崩塌的情绪存在。
懦弱的自己无法否定自我。
心爱的她更不该碰触到这丑陋的一面。
能够改变这可悲现况的,只有不属于她们俩的外人。
只有卡蜜拉。
「……所以,妳就别自个儿钻牛角尖了,好吗?『妳是幸福的』这件事是确实存在的真理,不需要去怀疑它的真实性。
」语调一转,卡蜜拉的声音再度变回柔和。
「毕竟,爱是不容怀疑的呀。
」料想中的话语犹如按照剧本登场的英雄,三两下便驱散了克拉拉心中的yīn影。
克拉拉向卡蜜拉投以自信装饰过的温柔目光,在那柔和的瞳眸中留下空洞的假像。
她应该知道才对。
如果是卡蜜拉的话,应该会知道才对。
克拉拉以起身动作突然中断了视线交会。
在卡蜜拉慢吞吞地跟着起身时夸张地伸展四肢。
她悄悄地确认:卡蜜拉脸上的担忧已经减退不少。
这样就够了。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扮演好被救赎者的角色,至少心情已舒畅许多。
既然如此,演出的效果如何就不那幺重要了。
克拉拉望着正教训跑得慢的部下们的卡蜜拉。
歉疚、感动,以及某种她所不愿釐清的情绪同时涌现心头。
就像妳所说的,我真的很幸福啊。
──只要有妳在的话。
§不知不觉间,细若蚊鸣的声音就存在于脑袋的某个角落。
无论白天或夜晚、嘈杂或宁静,它总是发出小小的、低沉的、令人厌恶的嗡嗡声。
儘管不至于妨碍作息,异样的存在感却令她备感烦躁。
彷彿生了个脑瘤似地。
那东西散发出来的气息微弱而坚强,如同它日夜不间断发出的低音。
既不能抹去、也无法习惯。
微妙的异变就在她的体内持续了无数个日子,直至今日。
最近,只要到了夜晚,那声音就会bào躁起来。
有时甚至会令她感到头疼。
当她紧靠在姊妹们身边入睡时,不成旋律的声音会合吹进帐篷的冷风,以可怕的寒意缠绕住她的身子。
即使包裹在每日lún替的毯子里,身体依然冻得说不出半句话。
连求救也办不到。
直到天色微明,寒意才会随之消退。
本来以为只要忍受一阵子情况就会获得改善,可惜现实与理想总有段不小的落差。
特别是自午后那场屠杀中大难不死的现在,脑内噪音几乎要淹没了她整个人。
最初,惊恐而疲惫的jīng神只感觉到某个人用某种语调说出某种语言中的某个句子。
遭流弹波及而被姊妹们带离战场时,她才察觉到那不是某个人,而是某个团体共同发出的声音。
她的意识开始飘离,亦能感觉到声音在干扰她的现况。
应该要昏厥过去。
本能对失血过多的肉体发出迫切的命令,却无法启动保护机制。
无法理解的语言阻隔了她的神经系统。
它干预了她的生命。
不再感到疼痛与疲倦,但也失去了平静与愉悦。
她再也睁不开眼睛、听不见声音、嗅不出味道、动不了嘴巴。
可是她却看得见黑暗、听得见黑暗、闻得到黑暗、嚐得到黑暗。
如果这就是死亡,对于凋零的生命想必非常贴切。
然而这并不是。
她十分深刻地了解,这不是她这个凡人所追寻的终点。
这儿「像极了」死亡,却不是她个体之死。
她只是继续活在一个死亡之中罢了。
自我已经枯萎。
生命也不复存在。
可是我仍然活着。
当她察觉自己全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脑内噪音一瞬间炸裂开来。
无数种声音以各自的语调述说流利的言语,没有一种是她所能理解的。
处于失控的混乱中,她感到有股令人发狂的异样冲动怂恿着,并在嘈杂之中传来一句她唯一能够理解的讯息──「发狂吧」。
她很感激那道声音的出现,但是对于它的提议则是敬谢不敏。
她已经做好一死的準备,因此如果能迎接死亡那是再好不过。
可是她等待的是死亡,并不是疯狂。
她拒绝了说出那句残忍话语的亲切声音,继续在一片喧哗中保持沉默。
后来,经过一段快要将她bī疯的时间,她才发现到这片黑暗所存在的意义。
将仅剩的情绪与各种躁音的频率合而为一,複数的疑惑也将化为一道简单的问题。
她终于听见由冰冷的语调所包裹住的唯一的声音──『妳就是贞德吗?』那是极度制式化、即使参了抑扬顿挫也无法改变其形象的语调。
「是的。
」她在心中回答。
这并非她那四处与人撞名的名字,但有何不可?她的声音传进黑暗,引起一阵sāo动。
『长年的等待总算有了结果啊。
我的贞德。
』「您所说的等待是指我?」『没错。
我一直都在等待。
直到有人再度踏入此处为止啊。
我的贞德。
』「可是我希望能够获得解脱、获得死亡。
而不是带着您可能幻想的期盼来到这里。
」『现在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
妳必须知道,有的人就是得肩负起沉重的命运啊。
我的贞德。
』简直不可理喻。
她后悔不该对这道声音有所回应,于是厌恶地坦白:「我不是贞德。
」黑暗并未如她所料想般再度sāo动,而是散发出包容一切的温暖气息。
『这本来就不是妳的名字,但有何不可?』然后她总算明白,自己已经踏入设计好的圈套之中。
在温暖的黑暗怀抱里,她放弃了对于生命的最后奢求。
站在生命的尽头向无情的命运索求一点恩惠这种事,本质上就是无可救药的病态。
只要「希望」存在的一天,「愿望」就不可能实现。
所以人们才会为了「实现」那渺小的愿望,「存在」于无止尽的希望之中。
『这个世界,真是令人绝望啊……』黑暗的呢喃一语道破她此刻的感受。
『明明知道不可能实现,每天仍然有许多人向天空许愿。
明明知道不可能盼见,每天仍然有人相信和平会到来。
不管究竟过了多少年,一再重覆的是心惊胆战的生活。
如果说世界即将毁灭,那也是人们製造出来的悲剧啊。
』黑暗的这席话勾起了她过去十六年来的惨痛回忆。
儘管无法百分之百赞同,其悲哀的情境却与出生在厄当的人们十分相似。
「您都认同这是个绝望的世界,何不爽快地让我这个人类死去?」『有的人被允许毫无意义地死去,有的人必须肩负起沉重的命运。
』讲得还真是理所当然啊。
她对于自己竟然有点认同这个道理感到恼羞。
「您的意思是,我无法掌握自己的生死?」『对于被命运选上之人而言,是的。
妳的肉体或许已经残破不堪,然而jīng神依旧纯洁神圣。
无论妳是否接受都不重要,因为死亡还无法侵害妳啊。
』「去妳的命运。
想死之人无法死去,根本是一种残忍的折磨。
」『幸福抑或残忍,重要吗?』「您这是什幺意思?」她已经猜知黑暗打的算盘,但狼狈的声音仍旧传入黑暗中。
『妳之所以感到残忍,是因为有所期待吧。
反过来说,只要不去盼望,那幺无论是幸福或残忍都不会到来。
失去了无从实现的愿望,令人难过的失望也就不复存在。
』「您是要我……什幺都不做?」『那也无妨。
但是我更希望妳什幺都去做。
在这悲惨的时代中,尽妳所能地拯救这个世界,这才是属于妳的命运。
』「我越来越听不懂。
不过您又是怎幺知道我是什幺……被选上之人?」『一切交由命运安排。
凡是能够踏入此处之人,都将背负命运这个沉重的包袱。
我所能做的,仅仅是给予被选上之人力量罢了。
』看来这就是关键所在。
儘管有太多无法理解的地方,对近乎放弃的她来说,只有这句话仍具有微弱的吸引力。
『当妳选择接受黑暗,我将会赋予妳我所有的力量啊。
』黑暗的鼓动怂恿着怀中的凡人。
『有了力量,就能纠正这个残忍的世界。
有了力量,就能起身反抗无情的命运。
有了力量,就能保护妳心爱的事物啊。
』那声音依旧毫无特色,甚至始终保持着平稳的音调。
不可思议的是,她渐渐接纳了它的怂恿。
彷彿早已看穿她的心思,黑暗给予她异常温柔的拥抱,并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其实妳很不甘心吧。
年纪轻轻就被推上战场、在一群乌合之众的簇拥下成为无异于替死鬼的领队。
然而悲惨的姊妹们并未因此获救,她们全都被敌人杀死了。
这是当然的嘛。
即使人多势众,面对全副武装的军队依然毫无胜算。
结果,妳的生命就这幺毫无意义地被夺走,连同妳曾经珍惜过的一切。
这就是妳本来该面对的命运啊。
』听见黑暗如此无礼地述说不久前才发生的悲剧,她非但没有生气,反倒觉得可笑。
将过去十六年如行尸走肉般的时间扣除以后,确实就如耳畔低语叙述那般悲惨且短暂。
熟悉的身影、敬爱的身影、想要保护的身影在短短几十分钟内消失殆尽,最后连自己的生命也被夺走,落入黑暗之中。
如若这是死亡倒也罢。
然而自己并没有死。
或许该说,自己还不能够死。
「我……被留下来了?」迟来的实感毫无预兆地袭捲她的身体。
明明已经无法感受到黑暗以外的触感,身体却像被冻坏般变得僵硬、痛苦。
她颤抖的双chún因恐惧而难以言语。
就连黑暗洋溢着的温度也无法传进她体内。
疼痛控制住她的神经,令她完全放弃了就此死去的想法。
她开始挣扎。
在沉默的黑暗中,她像个溺水的孩童般慌乱地抵抗内心深处的恐惧。
正当她感到自己将被恐惧吞噬时,必死的决心总算替她驱散了现实带来的恐惧。
温暖的热流重新包裹住她疲累的身躯,她再度听到那低沉的声音这幺说道:『看样子,妳已经做好準备啦。
』她没有开口,但放鬆的身体以规律的呼吸传递了她的答覆。
热气在剎那间化为一池滚烫的热水,她的身子直接被淹没。
她察觉到脆弱的肌肤很快被烧伤,可是她却没有感觉到半分疼痛。
在逐渐改变气味的黑水之中,甚至产生了微渺的愉悦。
她在黑水中睁开双眼,视线旋即被某样东西夺去。
两条蛇一般滚着黏滑身躯的物体戳进她的眼窝,并以仅令她感到微痒的力道啃蚀着她的脑袋。
除了发痒的脑袋与伤口,就只剩下逐渐加深的快感伴随其中。
过没多久,她的脑子就被啃尽。
她心想,或许是因为脑袋瓜没了,才会让思考变得如此困难。
她因此放弃了所有想法。
沸腾的黑水从她的喉咙及肛门guàn入,某种油滑的生物随之贴附在她的胃袋与直肠内,一边吸收未完全消化的食物及粪便、一边以惊人的成长速度增长。
直到肥大的躯体撑破胃袋与直肠,它们才继续啃蚀她的脏器。
即使无法在黑暗中窥伺遭到破坏的肉体,她仍準确地感应到脏器正被某种东西快速且残忍地吞噬。
可是,这个身体早就没有了感觉。
只剩下足以使人为之疯狂的快感。
未曾体验过性交的肉体将宝贵的处女献给了贪婪的黑暗,换来的是伴随毁灭而至的高cháo。
在她的肉体几乎要被啃蚀殆尽的瞬间,她因前所未有的愉悦兴奋地颤抖,最后在黑水与血水之中迎接了高cháo。
黑水随着她的高cháo缓缓散去,不一会儿便只剩下一滩呛鼻的血水。
她透过黑暗注视着──静躺在血水与碎肉间、原本的身体所留下的最后的一部分。
虽然血肉模糊,却不难分辨。
这时,以温柔的力道拥抱她的黑暗再度问道:『妳就是我在寻找的贞德吗?』她望着被黑暗攫至半空中的肉块,并从黑暗蕴藏的知识中得知那是被称为zǐ gōng及卵巢的器官。
「是的……」她轻声应道。
她的目光无法从最后的器官上移开,宛如痴呆症患者般呆滞地凝视着正在黑暗掌控中的肉块。
黑色的触手自她所在的黑暗中探出,以狡猾的动作延伸到虚弱垂下的zǐ gōng前。
她忽然想不计一切代价去制止那条触手的动作。
但是当她虚弱地抗拒时,那触手已然一分为二,转眼间便突破她的zǐ gōng、同时将两个卵巢吞没。
未成熟的卵子透过触手送进了黑暗中,残破的zǐ gōng则是迅速于血水间坏死。
她感到极度不安。
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肉体消失,而是因为自己竟然不会因此产生恐慌而不安。
彷彿刚才所见的景象并非真实存在,只是一种虚假的,伪装的,甚至可说是一种过渡的经历。
──重生……『没错,妳已经获得重生。
我的贞德。
』黑暗的声音以一种令人心安的频率自她体内传来,同时她感觉到身处的黑暗正在迅速衰竭。
渐渐地,扭曲的黑暗形成了人的形体。
脏器在黑色的空壳子中逐一成形,黑色的血水开始流动,毛髮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开始生长。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双手。
漆黑的wū渍宛若伤痕般残留在她的「身体」上,带着不祥的色彩与强烈的存在感。
她尝试以鼻子取代黑暗来呼吸,感觉相当舒服。
她摸了摸sāo到腰际的黑髮,不再是长满蝨子的髒东西。
她动作轻巧地转了一圈──对她的新身体感到十分满意。
『啊啊,真是太美丽了!现在开始妳我将密不可分地活下去,妳就感激地利用我的力量吧!我亲爱的贞德啊!』激昂的声音透过全身的wū渍发出,但它的讚美却无法使她感到高兴。
贞德望着眼前的黑暗,奋力将右手一挥──体内的黑暗自手掌心的wū渍窜出、转眼间便构筑成一把沉重的巨剑。
黑暗空间随着划破其身的漆黑巨剑迅速瓦解。
倒卧在营火旁的姊妹们已经停止呼吸。
树林间还留有鲜红的血迹与弹孔。
火药的恶臭味持续由上风处飘来。
战争还没结束。
贞德再次看了眼那些已然叫不出名字的姊妹,然后拿起了散落在尸体间的旗帜。
「这个世界,真是令人绝望啊……」黑暗的圣女面无表情地说了这幺一句话,便悄然消失于树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