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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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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挚欲要假装是友人的来电骗过沈寄,却在察觉电话那头的下属语气不对时,表情一下失控:“怎么了?”

问出来的同时,强烈的不安冲进齐子挚的心口,他毫无防备。

“齐总,霜少爷他……”

电话里有别的声音闯进来,惊慌大喊:“没气了!”

齐子挚有一瞬间失去了知觉:“谁没气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你们在哪?把具体地址告诉我。”齐子挚的气息以失控的速度变乱,“说话!”

听到了什么,齐子挚的手一松,手机跟资料全都掉了下来。

他往外跑,耳朵上的血随着他奔跑的动作往后飞溅,落在地上的资料上面。显得乱又触目惊心。

办公室的门徒然从里面打开,陈一铭愣了下:“齐总,怎……”

刚说出三个字,齐子挚就已经没了身影。

走廊长留下了一串血迹。

陈一铭往墙上一靠,齐家那老幺遭事了?可千万别是这样。不然还能有谁嫁进沈家,给董事长招福运?

对了,还有那根飘到了西城的芦苇。

大师说他的命理已变,那是假话,他依旧是董事长夫人的人选。

第41章

齐霜死了。

陈一铭收到消息就第一时间告诉了董事长, 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齐霜一死,茭白的地位就升上去了,他做小狗的时候都无法无天, 等他真的进了沈家,那岂不是要把南城搞得天翻地覆?

“大师的动向查出来了?”办公桌后的沈寄问。

陈一铭道:“还在查。”

沈寄不知抽的是第几根烟, 周围都是烟雾,他的面部藏在那里面,模糊了他的神情:“吩咐下去,收手, 别查了。”

“再找一个懂命理的大师, 宣传他的德望。”沈寄又道。

陈一铭先是一愣,之后他琢磨出了什么,眼底浮起震惊。

董事长要他调查茭白,最初是想用亲情压垮他的反骨,将他捆在身边。

接着就查出一系列惊天的名堂。

董事长想趁机做个试验,看看自己能容忍茭白到什么地步, 他也很好奇。

现在答案出来了。

这么高高在上的人, 即便生平第一次被当成一颗棋子摆弄,还是不想施暴泄愤。

甚至……

估计都不想动手。

那就不是“上心”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董事长是动了心。

这比他用两周的时间逃避, 最后又不得不面对的情感还要深重。可他不需要这个软肋, 所以他要悬崖勒马。

青云大师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就算是活的,也必须死了。

现在只要安排一个类似的大师,提前交代一低事, 应付老太太就行。

老太太如果还是一定要董事长娶个命理好的才安心,那就娶。

陈一铭在心里叹气,董事长两年前出事醒来, 可没管什么命理,他都懒得找个人顶替青云大师在老太太那忽悠一通,赶走沁心园的两个孩子。董事长根本就无所谓,谁知道两年后会这么费心。

总之,茭白这个人是不会出现在董事上面前了,也永远不可能进沈家。

陈一铭有时候对自己这么揣摩董事长的心思挺无语的,但他一个助理,干的就是这个活,他也没办法。

“先前的小孩,叫他过来,洗干净。”

陈一铭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背后传来浑浊的声音。

他立即应声。

这样就挺好,但愿一切能尽快回到原来的轨迹上面。

陈一铭想到齐家那个挺蠢的老幺,他的眉心跳了跳,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齐子挚那个爱弟弟的兄长得疯。

.

南城一乡镇的山里,齐子挚跪在杂乱粗糙的灌木丛里,用手擦弟弟脸上的灰土草屑。

“齐总,我们找到了这个。”一属下跌撞着跑过来,手里抓着一个脏兮兮的车钥匙,上面沾着一层泥水。

齐子挚平静地说:“查。”

“小霜,回家了。“齐子挚抱起后脑勺破烂的弟弟,一步步走出树林,他走得很稳,刚毅的面上没有情绪起伏。

却有一滴一滴的湿热液体掉下来,落在弟弟冰冷的身体上面。

齐子挚还没到家,车钥匙的线索就被查出来了。

“梁家吗……”齐子挚喃喃。

“齐总,我们还查到,梁小姐在她的姐妹圈里扬言要做沈太太,她上个月就找私家侦探跟踪霜少爷,拍了他和天哥的照片,污蔑他们有……有私情,还想去沈氏告发,这次她绑架霜少爷肯定是要他错过登记的时间……”

那头还说了什么,齐子挚已经没了心思去听,他只从干裂的唇间吐出四个字:“杀人偿命。”

.

茭白不知道齐霜意外身亡,他吃了晚饭,坐在小桌前看书做笔记,无视章枕有意无意的偷看。

章枕心里跟猫抓了似的难受,“j”给他发信息了,问他是不是很忙,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个声,他发语音解释。

一分钟过去,“j”没有回,一小时过去,“j”还是没有回。

直到……

茭白又问他借手机。

“j”回他了。

这是不是太巧了?章枕试图从茭白身上挖细节跟“j”对应。

都是高中生,都读高三。

都不住校。

别的好像就没了?

章枕在挑出的门框下做立体向上,他一口气做了上百个,心里还是难受。

不行,还是得问。

章枕跳下来,直奔茭白跟前:“你的左手,有没有骨折过?”

茭白没回应,一副投入在书里的样子。

手中的书被拿走,阴影在他眼前落下来时,伴随一股澎湃又纯烈的热气跟男性气息。

章枕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有啊,”茭白抬头,满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章枕的脖子上有层汗,他绷着心神,紧促地吞烟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今年的事?”

“昂。”茭白点头,挺随意地说,“几个月前折的,我养了三个月才回学校。”

茭白好似没听见他那一瞬间的呼吸加重:“怎么了?”

“没什么。”章枕把书丢还给他,大步走了。

而他头像上的那些色块成了个一个球。

缩得很彻底。

茭白蹭掉书上的汗液咂嘴,情势不容他多做准备,他这马掉的不漂亮,凑合吧,反正是掉了。

接下来,就等章枕查完了,过了自己那一关,来找他。

希望章枕能给他点网友情分,在沈家的人过来时,帮他挡一挡。

茭白看一眼好友们的活跃度,戚以潦人在国外,活跃度不声不响地上涨了3个,八成是在回味他念经的样子。

其他人都没变化,包括遥遥领先的沈老狗。

.

茭白学习的时候,齐霜的二哥在国外悲愤交加,齐家一片痛哭声。

沈家则是另一番景象。

大师被找到了。老太太出的手。

沈寄一心想用年轻身体填补内心不知哪的豁口,忙进去了,这才让老太太有所发挥。

老太太把儿孙叫回老宅,她没急着说话,而是让他们上个香。

沈家祖宗牌位在前。

沈寄跟沈而铵都祭拜了一下,父子俩都心不在焉。

沈而铵查到了能查的,他知道了一切,可他有低生气。

茭白算计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放过。

那太危险。

他想告诉茭白,以后不要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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