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5 章
像杨甜甜抢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她却夺不回来,唯有暗地里咬牙,诅咒。
帝王谷,失魂崖,九层宝塔前。
原来,那个有瀑布流淌而下的断崖,叫失魂崖。
人上失魂崖,怎能不失魂?失去的魂魄,又到了何处?答案显而易见了。
杨甜甜在失魂崖失去的魂魄,应该是附在了这尊不该是她模样的萧皇后神像上。
所以,她才在神像脸上,看到了她的样子。
杨甜甜并不知道,李南方遭到龙城城陷害,被关进派出所的拘留室内,莫名的昏迷过去后,曾经在梦中骑着一条黑龙,也经过失魂崖,来到了九层宝塔内,看到了萧皇后的这尊雕塑。
当时处于恍惚状态下的李南方,在看到雕塑时,也看到了他自己。
李人渣那么大的胆子,看到他忽然成为一尊女性雕塑后,都被吓得亡魂皆冒了。
更何况性格懦弱的杨甜甜呢?帝王谷内,除了守墓的二大爷之外,任何人不得无端踏上失魂崖。
不然,那个人就会在来到九层神殿之上后,看到自己的神像。
明明自己还活着,却成为了一尊雕像这件事,绝对是最恐惧的事了。
没有之一。
“我、我不是故意登上失魂崖的。
我只是好奇,好奇——求求您,别再看我了。
求求您。”
杨甜甜哀声求人时,又有了新的感悟。
当前这一幕,才是她擅自攀上失魂崖后,得到的真正报应。
在梦中被一个酷似李人渣的男人,可劲儿的鞭挞那个事,只是开胃小菜罢了。
“好奇?呵呵。
好奇这个词用得好啊。”
神像yīn恻恻的笑了下后,语气忽然狠戾起来:“如果你不好奇,怎么能让陛下每晚都要去临幸于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只是陛下南下赏花路上,遇到的一个乡野村姑的后代罢了。
侥幸珠胎暗结,为杨家留下一支血脉后,就以正宗自居了。”
“我没有,我没有。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甜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唯有痛苦的摇着头,哀声哭泣着。
却没有任何的泪水淌下,就像无论她怎么摇头,也躲不开神像的眼睛。
“贱人,擅闯失魂崖,勾引陛下元神不远万里赶回来,每晚与你夜夜荒唐,你却拿什么都不知道,来推的一干二净!”神像的声音,更加的尖利:“你可知道,陛下元神正在万里之外,陪伴宿主面对极大的危机?这时候,他需要与宿主同舟共济,方能重回华夏神州,荡平那些反叛的妖孽!可你个贱人,却不顾身为陛下地三十七代骨血的身份,让陛下——”“不要再说了。”
一个温和,醇厚的男人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打断了神像的话。
就像有一把刀,喀嚓一声,斩断了神像与杨甜甜眸光之间的那两个钩子,让她的泪水决堤般,忽地涌了出来。
慌忙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泪眼模糊中,杨甜甜只能看到有个高大的身影,从神像旁边的供桌上跳了下来,却看不到他的样子。
“陛下!”神像的声音,明显有些急:“不是臣妾说您。
您能修炼到当前样子,多亏您能宽容大度的与宿主同在,共同面对所有的狂风bào雨——”“唉,梓童,我说不要说了。”
男人的声音,再次打断了神像的话,带有了明显的愧疚。
还有些小小的羞恼:“天亮之后,我就会重返万里之外,与那孽障重返华夏神州。
朕,并没有你说的那样荒yín无度,只因垂涎她的美貌,就忘记了苦熬上千年的痛苦。
朕,夜夜临幸她,仅仅是一时兴起罢了。
还有,莫要再拿‘骨血'说事。
岂不闻,九代之后,至亲骨血就全无牵连?她已经是三十七代,已过千年。
更何况,朕与她的关系,也只是存在于虚拟间。”
“是,梓童明白了。”
神像沉默片刻,低声回答后,让杨甜甜心悸至极的恐惧,悠忽消失。
她慌忙抬手擦了擦眼,大着胆子再次看向了神像。
神像虽然还是那座神像,但衣服上的sè彩,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艳丽,斑驳陈旧,还有几根蛛丝环绕。
至于她的脸,也有数不清的细微龟裂。
哪儿还有半点的妖媚样子?五官也是模糊不清,唯有lún廓还算明了,却是杨甜甜很陌生的。
只是那双眸子,依旧是点漆般的黑。
却是,苍白无神的,没有任何的魂魄。
“梓、梓童?”呆呆地望着神像,杨甜甜嘴角用力抿了下。
梓童,泛着古代君王妻子的通称,也就是皇后的意思。
梓,其实是一种植物。
梓树,为木中之贵者,古人以梓为有子的象征,皇帝立后时,因而把皇后称梓童。
第971章杨甜甜的幻境
杨甜甜的女儿叫岳梓童。
岳梓童这个名字,是岳家老爷子亲自起的。
尽管当爷爷的给孙女起名,放在普通人家很正常,可放在女性地位不高的岳家,老爷子能够亲自给孙女起名,这对杨甜甜母女来说,却是天大的荣幸。
那时候,她只以为老爷子特别喜欢女儿,才亲自起名罢了,却从没有对这个名字多想过。
现在,听这个男人称呼萧皇后的雕塑为梓童,杨甜甜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梓童,就是君王之妻的代称。
很多望女成凤的年轻夫妻,也会给女儿起这个名字,按说岳老给孙女起这名字也很正常。
但又不正常。
至于是哪儿不正常,杨甜甜不敢去多想。
男人就像知道杨甜甜心里在想什么那样,沉声问:“你是不是在想,你的女儿为什么也叫梓童这个名字?”沉思中的杨甜甜,被说中心事后,身子轻颤了下,抬手擦了擦眼睛,抬头看向他:“是、是。”
她这才看到,她面前这个男人是什么样子。
男人身材高大,身穿黑sè绣金描龙服,头戴珠帘通天冠,一张苍白的脸上,带着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他,正是自从三月初三那天后,每天子夜时分都会闯进杨甜甜的梦中,与她抵死缠绵的男人。
他的相貌,猛地一看,与李南方一般无二。
可再仔细看时,却会发现他比李南方“成熟”了很多,也没有李人渣那股子游戏人间的不正经,而是有种让人与他对视一眼后,心儿就会轻颤下,感受到一股子无形的压力,情不自禁挪开目光的压力。
“你、你是谁?”杨甜甜颤声问着,低头看向了他的脚。
男人的脚,被垂到地上的黑sè锈龙袍盖住了大半,只露出了一双黑面,白底的足尖。
这是登天靴,京剧中那些花脸都会穿这种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