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6 章
奋战,未曾一败!那时候——他们青春年少。
眨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纵横世界黑、灰两道的龙腾十二月,迄今为止仅存七人。
时光荏苒,再大的英雄,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老去。
只留下,一段被军旅热血后人铭记的不败神话。
不败。
神话!他们为这个国家,曾经,正在,即将做过谁都无法磨灭的贡献。
必要时,他们会抛弃娇妻,带领他们的儿子,为他们伟大的祖国,抛头颅,洒热血。
所以,没有谁敢,也没资格看不起他们。
只会——不知道是谁,忽然声音嘶哑的断喝一声:“敬——礼!!!”就像停转的电机,忽然被合上了电闸。
几乎在一瞬间,现场数千人中,正在服役,已经退役的所有军人,无论年龄大小,不管男女,官职高低,都齐刷刷的挥手,敬礼。
现场气氛,猛地沉重。
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
心跳,也仿佛停止了。
共和国的现役,退役的军人,不仅仅是对龙腾十二月敬礼,更是对他们已经长眠的战友,所流的热血——以及永不妥协的华夏jīng神,给予最最正式,沉重,端庄的敬意。
刚走到楼梯门口的岳梓童,挥手敬礼。
她曾经是军人。
哪怕,她现在是新娘。
哪怕,对面站着的四个男人,就是站在她的对立面。
数百只手,在空中凝滞了多久,现场气氛就沉重了多久。
三秒钟?还是三个世纪?无论有多久,在这一刻现场所有的炎黄子孙,都清晰记起了他们是华夏儿女,肩负保卫祖国母亲不再遭受以往的践踏,让她更加靓丽的重担。
“礼——必!”还是那声嘶哑的断喝,自梁主任嘴里喊出来。
哗啦一声,所有的手都齐刷刷的放了下来。
现场的气氛,就像吹过玉门关的春风那样,瞬间就绿了长江,黄河两岸。
一片生机。
穿着一身西大厅女侍应生才穿的大红sè旗袍,脸上用姜水jīng巧掩饰过的杨逍,双眸迷茫的望着好像凝滞过,现在又活过来的人群,喃喃自语:“列祖列宗,你们如果在天英灵,看到这一幕的话,那么就该告诉我,我们正在竭力去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我能杀人。
无论是号称不败的龙腾十二月,还是现场任何一个人。
我都能各个击破。
可,就算我能把满大厅人都杀掉,就能实现你们的夙愿吗?我当前所处的华夏,有着太多,太多,太多这样的人。
我就算能化身千万,要想杀掉所有宁死也要保护当前华夏盛世的人,又要杀到哪年,哪月?”杨逍轻轻咬了下嘴chún,低下了头。
亲眼目睹刚才这一幕后,她第一次对祖先的夙愿产生了怀疑。
“难道,祖先所绘制的神州蓝图,才是亿万子民所向往的吗?如果真是那样,现场几乎所有人,又怎么会在军礼起时,爆发出了让我胆han的萧杀?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就在杨逍深陷无法自拔的茫然时,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惊呼:“大、大姐!您,您怎么来了?”下意识的,杨逍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对外形极其不相称的、的夫妻?暂且称之为夫妻吧。
不是夫妻的话,那个相貌端庄的女人,是绝不会让一个糟老头挽着她胳膊的。
“大姐?岳梓童喊她大姐?难道说,她就是——”杨逍稍稍愣怔了下,猛地想到这个女人是谁了。
那对外形极其不相称的夫妻,就是岳梓童的大姐,大姐夫。
也是,抚养李南方长大的那两个人。
依旧穿着普通的师母,看着对面风华绝代的小堂妹,暗中低低叹了口气,微笑着说道:“梓童,你今天很漂亮。”
“大,大姐。”
春节过后就不曾在公主场合有过失态的岳家主,这会儿却手足无措,只会用力咬嘴chún,眼神飘忽。
第1093章大婚之薄情寡义
整个岳家,包括去世的老爷子,都没有获得岳梓童发自内心的尊重。
之所以牵扯到已经仙逝的岳老,那是因为他把家主之位传给岳梓童,居心大大地不良。
当时岳梓童因他仙逝而悲痛万分,纯粹是因为他是她的亲爷爷,她是他的亲孙女,无论他对她做过什么,都无法改变血浓于水的事实。
如果岳老能活到现在,要把家主之位传给已经迅速成熟起来的岳梓童,结果肯定是她冷笑几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当家族利益压过血脉亲情时,祖孙关系就不再重要了。
连仙逝的岳老,都无法获得岳梓童的真正尊重,就更别提岳临城之流了。
明明把她恨得要死,却偏偏在见到她时,得满脸谦恭的笑,不但岳临城觉得好像吞了苍蝇般的那样难受,岳梓童也是觉得别扭。
所以她从来都是知道自己姓岳,但却从没有真心在意过家里姓岳的所有人。
可有一个姓岳的人,却是每当岳梓童想起后,就会马上刻意屏蔽她的。
只因岳梓童愧对她,愧对她对自己发自肺腑的好。
想都不敢想人家,就休说是当面见到她了。
这个人,正是含辛茹苦把李南方抚养长大,又全心撮合他和岳梓童走到一起的师母。
师母,名为岳小桥。
这是个相当典雅的名字,就像她的人。
任何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看到师母的人时,都会想到江南水乡那座小桥下的水面上,微微波动着一lún明月。
徐徐的夜风掠过时,吹皱了夜sè,却显得更静谧,恬静。
早在十数天前的yīn婚时,岳梓童就曾经想过让大姐来参加婚礼。
不过想了又想,还是算了。
没脸。
无论她有多么的深爱小外甥,今天的大婚新郎,也是小外甥的女人,但为了家族利益榨干李南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的行为,确实存在的。
既然与李南方举办yīn婚,岳梓童都没请大姐过来了,更何况是今天呢?可今天——大姐却偏偏出现了。
瞬间,在任何人面前都能维系她家主尊严的岳梓童,心儿立马乱了,手足无措,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见到家长后,又是愧疚又是害怕,还想扑到大人怀里嚎啕大哭。
师母挣开老头的手,缓步走到了岳梓童面前。
岳梓童本能的就要后退时,师母抬起手,放在了她那张尽管憔悴,却依旧吹弹可破的脸上,柔柔地笑着轻声说:“梓童,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大姐,我、我——”岳梓童艰难的吞了口水,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对不起?如果对不起能弥补错误,那么世界上将没有卑鄙存在。
对不起都说不出来时,她还能说什么?可不说,好像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