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5 章
会怎么样,不管是沈明清还是杨逍,都没有提。
就仿佛这厮不存在那样。
也许,杨逍的潜意识内,早就以为这厮除了能死在她手里之外,就连老天爷也别想伤害他分毫了。
事实上,一切正如沈明清所说的那样,杨逍果然看到了段零星,也果然从她身上搜出了畜生道的铁牌。
这才心中惋惜:“烈焰谷,实在不该自废神奇的玄门之术。
沈明清那种废物,都能算得这样准,凭借我的聪明,还不得能算到五百年内都能发生哪些事吗?”就在杨逍心中惋惜,满是遗憾时,东方的曙光越来越白。
天,很快就要迎来黎明。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杨逍缓缓抬头时,段零星又说话了:“大姐夫,你这么厉害,能不能带我去藏龙山?眼看天都快亮了,姐夫和香凝姐还没出来呢。”
“不能。”
杨逍的回答很干脆。
段零星问:“为什么?”“因为我就要走了。
小姨子,大姐夫临走前再给你个承诺。
记住,我可以去替你杀一个人。
无论你想让谁死,也无论他是谁,他都死定了。
嘿嘿,敢招惹我杨逍的小姨子生气,这就是找死的节奏。”
有些刺耳的嘿嘿笑声中,穿着一身黑衣的杨逍,就像要抢在jī叫之前赶紧跑回yīn间的鬼魅那样,黑烟般的闪了几闪,就消失在了段零星的视线中。
“我说让你杀谁,你就是去杀谁——这种骗鬼的话,我会相信?切,当我是傻子吗?那我如果让你去杀你自己呢?你肯定不同意的。”
抬手揉了揉眼睛,确定可怕的“大姐夫”真消失在了密林中后,段零星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撇撇嘴满脸的不屑。
喜怒无常的大姐夫总算滚蛋后,段零星心情彻底放松后,才觉得浑身虚脱无力,只想躺在地上,什么都不管,先睡个天翻地覆再说。
别说是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就算换成狗熊jīng那样的大男人,在数十个小时内就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凶险后,也会有她当前这种感觉的。
“姐夫,你怎么还没来?”段零星慢腾腾再次回到那块大石头前,张嘴打了个哈欠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双眸无意识的盯着水面,喃喃地说:“我都被人家给轻薄了。
这可不能怪我,那个杨逍简直不是人——”喃喃地说着,段零星就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好几次,她都想睁开眼,qiáng打着jīng神等待李南方的出现,但最终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做梦了。
在梦里,她重回了被姐夫背着爬天坑的那段幸福中。
是幸福,还是性福?管它呢。
反正段零星很享受被姐夫的咸猪手,占便宜却不拿钱的感觉。
就在段零星又再梦中暗数被轻薄了多少次时,哗地一声轻响,在大石头前不远处的河面上传来。
光着膀子的李南方,怀抱着段香凝的尸身,从因大海退cháo而迅速降低的河面下,悠地钻了出来。
第1536章她不喜欢回那个家
段香凝香消玉损的时间,还是在昨天下午。
经过天坑再从藏龙河下钻出来的这段距离,虽说很漫长,也很艰险,但凭借李南方的本事,按说他最多只用大半天就能做到的。
可他现在才出来,足足用去了十五六个小时。
没有谁知道,李南方在这段时间内做了些什么,又是想了些什么。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就像喝大了的酒鬼那样,李南方在抱着段香凝走向黑洞时,脑子已经断片了。
其实说断片也不对。
应该是他的脑海里,总是有两副画面,来回的换算,就像放电影的放映机出现问题那样,翻来覆去的总是播放那两个片段。
一个是他早上睁开眼时,看到的那lún缓缓摇晃着的,圆月。
一个,则是段香凝以决然的态度,双手用力抓住李明都的右手,猛地向右拖下后,好像红sè夏花绽放的血液,染红了李南方的整个世界。
还有在夏花绽放前,她喊出的那句话:“你只能是李南方。
从来都不是叶沈,或者别的名字!”是的。
李南方现在知道了,更能确定他只能是李南方,从来都不是叶沈,或者别的名字。
在段香凝血溅当场,圆月突现的血sè浪漫中,李南方当初肩负重压,又在亲眼看到花夜神背叛他那一幕后,导致jīng神崩溃而失去的记忆力,就像倒guàn的洪水那样,迅疾无比填补了他脑海中所有的空白。
从而让他记起了所有曾经发生过的事。
知道了他是李南方。
更回想起了他失忆是因为遇到了段香凝。
他找回失去的记忆,也同样是因为段香凝。
段香凝,这个曾经臣服于他yín威之下、反抗无效又迫于家族压力必须得深深爱上他的蠢女人,却成了李南方生命中永远都内无法忘记的——忘记。
也许,在她生命消失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住进了李南方的心中。
以爱为巢。
怎么爬下天坑的,怎么钻进地下河里的,又是怎么浮出水面的等等过程,李南方都已经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他怀里抱着个苦命的,痴情的女人。
无论她以前怎么样,又是怎么qiáng迫自己死死爱上他的,以及为什么要爱上他,这些都已经不重要。
对李南方来说最重要的是,段香凝是不想连累他而死。
当一个女人,因为爱死了的男人,而甘心去死后,她就对得起她的爱。
他就该把她牢牢地记在心里,记得那lún在血雾中,缓缓升起的圆月,至死不忘。
无论有多么心疼段香凝的死,李南方都不会永远深陷在痛苦中——那不是段香凝想看到的。
段香凝甘心为他去死,只是为了他能活下去,快快乐乐的。
他快乐,她才会快乐。
所以当李南方抱着她浮上水面,看到被金sè晨阳洒满全身的段零星,就坐在那儿睡着后,嘴角微微勾了下。
随着他冒出水面,他就该把所有的悲痛,都抛在河里,随波逐流而去。
那才是段香凝所希望的。
于是李南方低头,在段香凝苍白却带着幸福笑容的chún上,轻吻了下后,才踩水来到岸边,快步走上了岸。
他没有去打搅睡熟中的段零星,站在最高处四处看。
他想找个风水绝佳的地方,把怀中的女人安葬。
他不想抱着她回国。
因为他很清楚,段香凝已经对那块生她、养她的土地绝望了。
也许,她更愿意长眠在这块为爱洒血的异国土地里。
当金sè的晨阳,完全从东边的山巅上跳出来后,李南方为段香凝找到了最后的安息之所。
那是一道石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