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79 章
看到这一幕的沈轻舞,当场傻眼了。
“李南方!”沈轻舞大喊一声,迈步就想跳下去,把那口棺材掀飞到别处,把李南方给救上来。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渣都关系到她沈大小姐的终身幸福,人活着才有用处,可要是真这么翘辫子了,那就没得玩了啊。
以她的本事,掀飞一口棺材不算什么难事。
她也抬起了一只脚,准备往下跳了。
可万万没想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墓坑底下传来。
借着头顶的月光,沈轻舞便看到无数如同成年人掌心那么大的黑甲虫,顺着棺材倾斜下去的那头,如cháo水般从地底下翻涌上来。
尸蟞!脑海中第一时间,反应出来那些黑甲虫的名字,沈轻舞没半点犹豫,迅速后退。
尸蟞,单看名字就知道,是一种和尸体为伍的虫子。
一般都是产自地底深处,前螯锋利,足以切断任何生物的骨骼。
通体黑sè,背生甲壳双翅,展开翅膀,可以飞行起来至少一米的高度。
在很久远以前的年代,尸蟞经常是在地底钻行。
一旦寻找到有腐尸气息的地方,它们就会迅速往上爬,用前爪破开土层和薄薄的棺材地板,钻进死者的尸体里,寄生下来。
这之后繁衍生息。
只要有足够的尸体,它们就能一直繁衍生息下去。
一般的尸蟞,能有个拇指盖大小,那就很神奇了。
像这种成人掌心那么大的,简直闻所未闻。
更可怕的是,这里的尸蟞一出现,就想喷涌的泉水一样,乌泱泱一大片,给人一种qiáng大的压迫感。
沈轻舞也顾不上救谁了,看到这些恐怖小虫子的第一时间,就开始不停后退。
一直退出整个西梁村祖坟这片地方,才终于摆脱掉虫cháo的追击。
一种专门吃尸体的虫子,谁知道他们在这里是不是已经饿疯了,连活人都吃啊。
沈大小姐的命那么金贵,还好没有葬身其中。
她是安全了。
可一想到李南方的处境——“那家伙不会被这些小虫子给吃了吧?”沈轻舞的脑海中,浮现出李南方被无数尸蟞淹没的场景。
不由得浑身打个han颤。
也是这时候,西梁村西头那户人家里,熟睡中的杨逍猛然从梦中惊醒,大口喘息着,难以压制心中的恐惧。
伟大的轩辕王,性格怪癖,从来都是别人的噩梦。
就比如说,李南方几次做梦都曾梦到杨逍,而恐惧着、恶心着醒过来。
谁能想得到,有这么一天,杨逍也会从噩梦中惊醒。
她好像看到李南方被无数黑sè的小虫子淹没,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便彻底消失在某个地底深坑里面。
梦境是那么真实,甚至他都能听到李南方被虫子淹没的时候,其体内那条黑龙愤怒的吼声。
这一醒来,才发现。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杨逍幽幽叹息着,翻身下床。
一缕银发从肩头滑落,飘在眼前。
看着自己头发的颜sè,她坐在床边愣神了好一会儿,才狠狠一甩头,起身走出房间。
或许,做了噩梦的人都会有同样一种想法吧。
那就是出门走两圈,缓解一下内心深处的压力。
当然,如果这时候,能有亲人或爱人在身边,坐在一起说几句话,那就更容易让人从噩梦的恐惧中舒缓过来。
杨逍很幸运,一出门便看到了庭院里,对月而饮的大长老。
“王上。”
杨逍出门,大长老立刻起身,拱手行礼。
这是面对轩辕王时,必要的礼数,可这世间,也就只有大长老才会做的这么恭恭敬敬、诚心实意。
发展了千年的烈焰谷,传承了千年的轩辕王,到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忠心手下了,实在是悲哀。
杨逍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点下头,算是回礼,这才迈步走下庭院。
“大长老,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回禀王上——”“大长老,你不用这么恭敬的,已经出了烈焰谷,你我之间就是祖孙关系。
和外人怎么说话,你就一同样的态度对待我即可,那样我能感觉还是在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什么烈焰谷千年大计。”
说话间,杨逍走到近前,很随意地坐在了圆桌旁的石凳上面。
大长老微微一下,也放开了身上那种恭敬的劲头,摇头笑道:“人老了,觉少,睡不着。
也是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独饮赏月的生活了。
在烈焰谷内,没有这种感觉。”
大长老算是发了一句人生的感叹。
按理说,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应该附和几句吧。
偏偏杨逍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第一时间想到,并且开口说出来的是:“大长老,你不是一直生活在烈焰谷里吗,以前还有过在世俗中的经历?”真不怪杨逍会这么问。
大长老刚才感叹的样子,分明是在回忆什么。
再配上他所说的话,恰恰证明他是回忆很久之前,不在烈焰谷生活的日子。
身为天道大长老,不应该是常年久居烈焰谷的吗,怎么还有了世俗生活的回忆?“回禀王上,老朽我从出生开始,陪伴、辅佐了四代轩辕王。
六十年前少壮之时,在外游历。
三年游历生涯,那是从来都抹不去的记忆。
游历结束之后,回到烈焰谷,才从众多兄弟中脱颖而出,做了天道的大长老。
之后这六十年,除非轩辕王出谷寻找繁衍后嗣之人,我必须在暗中保护,其他时间就从来没离开烈焰谷半步了。”
大长老解释的很详细。
可轩辕王压根就没什么心思去听。
这老头子,当真是不懂什么叫少女心。
杨逍做了个噩梦醒过来,满心里都是想的她的爱人,哪有闲心思听你一老头絮叨自己的人生经历啊。
亏你还和真事似的,解释那么清楚。
话说完,大长老抬头看过去,发现王上根本就没正眼看他一下,也是无比的尴尬。
端起来桌子上的小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一丝红润浮现在大长老的脸上,也让他更少了点紧张感,慢悠悠开口道:“王上,我、我发现您最近越来越讨厌,您在夜里时候的模样了。”
这话聊得,还算是比较有水平。
杨逍被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过来,问道:“为什么这么说?”“王上您这些日子,都是入夜时分即睡,不到天亮不醒,有意在回避。”
大长老说的是实情。
杨逍对此不置可否。
讨厌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长老看出来又怎样,他也没办法改变这样一个事实吧。
“说点别的吧。
大长老,你这么晚了在这里,恐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