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丧气
夜风还在吹，吹的风雪飘忽不知归落何处。
温度低的渗人，尤其是在这个时代，飞雪漫天的寒冷冬夜，更加的难熬……
然而纵然空气中的温度很低，低的令人发指，此时丘处机的额头上，却伸出了一丝丝的汗水……这汗水无法让他多感受几分温暖，反而从心底里透出一股子凉意。
他想不通……
想不通为什么对方能够破得了这一剑。
倒并非是这一剑又如何了得，如何难破……真正让丘处机无法理解的是……对方破这一剑的轻松，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剑从何而来，又该如何出手，破绽在什么地方，全都清清楚楚。
对方对这剑法的了解，似乎比自己还要深刻！
丘处机的眼神变换，看着王书的表情也多了几分异样：“你……到底是谁？”
王书看着自己的指头发呆……倒不是说，他又被自己的手给吸引住了。就算是在如何迷恋自己手掌的人，也不会每一次看到都会发一阵呆……
自恋是一种病，王书一直都知道。往往看到那些，每天照照镜子，都能失神半天的人，王书总是嗤之以鼻……毛病！
所以，王书虽然偶尔会不自禁的对自己的手发呆，感叹这双手不应该用来杀人。
不管是用来弹钢琴，还是做些别的艺术性的工作，都很好。
可是，这一双手，却偏偏是用来杀人的。
不过，此时他倒不是在感慨这个，而是在想刚才的交手。
他并非是手下留情……事实上，当丘处机对他拔剑的那一刹那，王书是真的打算直接把这个人给打死算了。
丘处机，这个人很不简单。
且不说历史上的那一位长春子如何如何……至少，射雕三部曲中的前两部，这个人站着很重的比例。
尤其是第一部。
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搅动了风云，这才折腾出了后来的事情。
若非是风雪之夜，丘处机杀了王道乾，若非是他路过了牛家村……之后的一切还会发生吗？
至少，十八年后嘉兴烟雨楼之约不会有。
如果这一场约定没有的话，那江南西拐就不会深入大漠，传授郭靖武功。
没有这一次传授武功的经历，郭靖可能充其量就是铁木真手下的一位神射手。可能会和华筝成亲，安安稳稳的做他的金刀驸马……也可能会在蒙古攻击大宋的时候背叛铁木真，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一身纵横江湖武功的郭靖，又如何能够抵挡蒙古骑兵的追击？
他就算是侥幸摆脱了追击，又如何能够在襄阳力抗蒙古大军数十年？
然后，没有倚天剑，没有屠龙刀，甚至没有郭芙，没有杨过，以后的很多事情……都不会有了……
这些事情都不见了……会不会显得很有趣？
王书的手指放在丘处机的脖子前面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其实是这些。
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的戳死他？
然而刚才这一指头没有戳死……
王书轻轻地叹了口气，以自己的武功，一招没有戳死他，实在是没有兴趣在施展第二招……那就太欺负人了。
他有点悻悻的把手指从丘处机的喉咙前拿开，心中暗自责怪这所谓的天地法则实在是可恶。按照刚才的发力程度，如果是在风云世界的话，十个丘处机也得被戳死了……然而现在，丘处机却是活蹦乱跳的。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王书的想象，丘处机自然不会蹦，也没有跳。他惊魂未定，看着王书的眼神却更显冷厉：“你到底是谁？”
王书看了丘处机一眼，叹了口气道：“你对每个陌生人都是这样呼喝的吗？怪不得，千里独行杀人头，也只能一个人做……你这样说话，是会没有朋友的。”
他说着，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不伤身体，但是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病弱了。
丘处机的眉头紧锁：“你知道全真剑法？”
“知道。”
王书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比你会的更多……不过，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辩论这种事情吗？追兵就在身后……惹了麻烦还不跑，真是个愣头青啊。”
丘处机气的差点吐血，他堂堂的全真七子之一的丘处机，纵横江湖什么时候被人说成个愣头青？自己如果都是愣头青的话，那眼前这个年轻人又算什么？
他怒从心中起，然而一想到自己又打不过王书，这年代的人，脾气耿直，觉得没法撒这口气，就怒道：“你杀了我吧！”
“毛病。”
王书翻了个白眼：“杀人你以为不用内力吗？不用动手吗？动手了，用了内力，很累的。我和你没有恩，也没有怨，你更不是我的主子，说出来的话，我就得遵命。既然如此的话，我凭什么杀你？白白的浪费力气……无聊得很。”
丘处机这个气啊！
他纵横一生，就没有见过王书这么可恶的人。
当下一跺脚：“告辞！”
说完之后，拎着人头就走，原本这一夜快意恩仇，还杀了一个贪官污吏，心中着实是快意。然而此时此刻，却被王书给闹得，浑身上下一点高兴的地方都没有。
杀了人，除了恶，反而垂头丧气的，就好像是打了败仗一样。
不过远离了王书之后，丘处机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然而想起王书种种，心中还有疑惑，对方到底如何会的全真剑法？这人……到底是谁？为何年纪轻轻，武功之高，竟然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天底下，真的有此等奇才？
心中琢磨，暗自揣测，却也不知道王书到底是谁，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人的呼喊声：“道长留步！”
丘处机一愣，扭头一看，就见到一个操着山东方言的汉子，正对自己说话。
旁边灯火盏盏，另有一人正在煮水烫酒，一个温润的女子依偎在他旁边，娴熟温婉。
原本丘处机今夜对任何人都应该有所警惕，然而此时此刻，看到这两个人，却又想到了王书，没来由的一阵气闷，垂头丧气的问道：“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