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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一如既往的熏香袅袅,主殿里十数名半/裸美人曼妙欢歌,正中软榻上一名华服少年正一手持香,一手环拥美人,好看的桃花眼眸半觑,嘴角噙着一贯顽劣的笑。
那美人见他在笑,便用红唇衔了青果往他嘴里喂去。他一口吞咽,又长臂伸出,顺势将她丰润的身子揽进怀里,哧哧亲吻起来。
玄柯一袭湛蓝长袍子走进,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即便如今夺了本该属于少年的位置,却也不愿看他越发堕落成这般……只因心中那还未最后定下的决策。
“啪、啪——”见玄柯一身冷咧,玄铭便懒懒拍掌击退了舞女。好像早已料到玄柯要来一般,拭去脸颊上的艳红唇印嘻嘻笑道:“七皇叔来了,侄儿等你好久了,嘿嘿~”
呵,倒也不是个毫无心机的少年,在这样直白的时刻,他偏偏将自己称做他侄儿……不像是委曲求全,倒更是讽刺与戏谑。
玄柯心中一触,深邃眸子凝着玄铭,那眉峰便逐渐敛起来。此刻的少年,像极了那个早已不在人世的红衣女子,一样的懒散放肆,即便不说话,桃花眼里也带着洞穿的笑……从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些?竟还以为他是个只知享乐的囫囵太子。
知道这样的一幕,在他下定决心动他时便注定要面对,却仍捺不住一抹不悦涌上心间。左右来意已然明了,便也不再解释,语气淡淡的,一如往常一般对他严肃:“对不起,有劳殿下委屈几日。”
“呵呵~~皇叔用不着如此客气。这天下谁不爱美人?换作是我遇上她那样的角色,兴许也会如你一般,取了天下,薄了情。”玄铭吊儿郎当笑起来,潋滟桃花眸子略过面前伟岸的帝王,一袭再普通不过的袍子穿在他身上竟也能如此凛然霸气,果然天生便是至尊的命啊……比父皇可强多了。
可惜,他这一看,却看到玄柯脖子下隐约的一丝紫痕,最是熟悉男/欢/女/爱的角色,那眉眼间的笑意不由一凉:“只是侄儿以为,你终究还是爱着我母妃的。可是你今日来了,我便知晓原来你不爱……兴许你只是愧疚吧。不然你若是爱她,哪里舍得动我?……呵呵,只怪我太傻,这天下爱我母妃的,除了我那执拗的父皇,再没有任何人了。”
他的个子不及玄柯鼻翼,还未完全长开的少年身型这样面对面站在魁梧将军面前,一丝儿气势也没有,却偏偏要逞强的将腰板儿挺到笔直。皮肤像他的父皇,白皙俊逸;眉眼却与那个女人一样,不羁带笑的桃花眸子。
终究是他与她的儿子啊……玄柯暗叹了口气,可惜心中的无奈此刻却不容他讲出,只得沉了声道:“只是委屈几日。待我要的人出现,你的去处,我定然将最好的预备给你。”言毕,转身向殿外看去。
“皇上。”那门外便走进来七名将士,通身簇新的银色铠甲,晃花人眼眸。对着天铭不亢不卑地拱手施了礼:“殿下请。”
天铭挑眉自嘲,从案上取来一炉袅袅熏香,理好了衣裳:“呵呵~~这‘佗罗’迷香可是世间的宝贝~~罪侄没有旁的奢求,只求皇上每日赐我一口烟便好。东宫的美人们日后便拜托皇上了~~切切好生待她们呀,这可是罪侄满世界寻来的一群宝贝呢。可千万不要学我父皇,藏在地底下折磨,小心遭天谴的。”
他这会儿改了口,眉宇间含笑,那昔日亲密的距离却因着新的称呼将将隔开了天涯。分明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麽,怎的如此沧桑薄凉?
这时候,玄柯忽然觉得轻看了他,他早已不再是当初绕在自己膝前求欢的小子了……他原也不是要他性命,不过是为要将玄天、玉面逼出罢。前者,他要他偿还欠下青娘的债;那后者,他势必用尽一切所能,要他交出治毒的药。
或者……也不仅仅是这些。但眼下能逼出他们三人的,除却眼前这个不羁顽劣的少年,再无了旁他之法。
太子嘻嘻笑着,懒散去了华服,批上满身的荆棘随着将士走了。
………………
皇城外的高台下,老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半层楼高的小塔,塔四周是石质的栏杆,那是先祖立下的恕罪塔,大凡皇亲贵族,无论如何身份,倘若犯了不可饶恕之大错,天子便有权利将他贬进塔中,示众于一城百姓。
只今日,那塔中蜷着的少年,身份却是立国百年来的唯一。huangyin无度的旧帝惹怒上天降下无数天灾,回天无力之时畏罪弃国潜逃,罪帝之子大义负荆请罪,主动让出天子之位于震国大将军玄柯,并情愿替父伏罪于塔,慰求苍天复降恩泽,福临天下百姓。
说的是动听的,可惜,被huangyin旧帝折磨得家破人亡、困苦无度的百姓如何能被打动?嘴里头念着告示,还不及念完呢,手里的动作却已经使唤开来。
废太子在京城里的风流恶事百姓们早已家喻户晓,这会儿下手可不软。菜梗头子、烂菜叶子臭鸡蛋,更或者干脆是沙子、石子,大凡能抓在手里的,都巴不得往那塔笼中的少年身上扔去……他们可不同情他,反正他是玄天的儿子,什么样的老子下什么种,他既然吸了这么多年百姓的血,这会儿假惺惺可不值得同情,吃几颗凑鸡蛋还算是便宜了他。
玄铭裹着一身褴褛旧衣懒懒蜷在半人高的塔笼中,此刻后背、黑发上尽是一片脏污,难得一向最是讲究清洁的他竟然也不在意。
只将熏香护好,勾着清瘦的脊背吸着烟。那个他该叫他舅舅的男人,终究还是没有做得太绝,这“佗罗”迷香可比父皇的“不归”好上不知多少,不过只是迷人心智、懒人斗志的迷幻熏香,吸了便忘去世间一切的愁,那爱的人依旧爱他,死去的人未死,他要的还在,想要的正在来的途中……再好不过了啊,被扔几下又如何?反正有了这香,他便能不痛也不痒。
都在等着少年哭着跪下磕头求情的,竟然却是这副无良模样?百姓们越发气愤,只觉被耍弄了一般,那手下的动作自是越发狠劣起来。一拨儿去了一拨来,只怕扔他的还不够多,泄不去多年被奴役的愤,到了夜半敲更之时,人群才算是真真的散了。
真累啊……僵硬的脊背终于可以略微伸展片刻了。
空荡荡的街角连一个活物也没有,这样大冷的天,猫儿都懒得出来晃荡。可惜烟也吸完了,漫漫长夜要如何熬过去啊?
玄铭叹口气,忽然很是同情起他的父皇来……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扔了我这半笼子的烂菜叶子。很想勾着嘴角自嘲笑,可惜嘴角蠕了蠕,一颗水珠子却从眼眶里没骨气的掉出来……讨厌极了。
才要举袖擦拭呢,身后却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很轻很慢,然后便是女人哧哧的笑。正要扭转的清瘦脊背立时便不动了,袖子放下来,闭了眸子将一眼的红立时合在眼帘下。
紫苏笑:“在哭麽?真可爱,多大的人了还哭……”凉凉调侃着,苍白的手指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帕子,垫着脚尖往笼中扔去。她如今更瘦了,笑起来,眼角都能很分明地看到几条鱼尾纹路。
带着女人温暖气息的帕子轻飘飘落在了少年肩头,那薄薄的肩头便似忽然离了身体一般轻盈起来,让玄铭好生不适。很想伸手将帕子取下来扔掉,可惜指头勾了勾,还是不肯动弹上半分。
就怕被她看出他眼里的红。
“啊嚏——”,刺鼻的腐臭气息因着帕子飞起的轻风将将入鼻,紫苏不适打了个喷嚏。一双桃花眸子早已将笼中的恶臭之物看得分明,想不到时隔多年,昔日那个端端清冷儒雅的少年终于是堕入了帝王人家的薄凉,那笑容便掺了些苦涩:“我还以为他终归是舍不得动你呢,果然人做了帝王心就薄了……那个女人将他的魂魄都勾了去,呵呵~~”
少年还是不动,知他定然在哭,却也不愿将他揭穿,依旧笑着去调侃他:“睡了麽?亏我还大半夜出来给你送食……多此一举,那我便回去了。”裹紧红裘,细腻腰肢款款扭转,提着食盒便要打道回府。
一、二、三……三还不及数出来呢,身后已传来少年满带鼻音的执拗嗓子:“本太子才不稀罕你那粗糙的饭食。你分明存心来看笑话。”
呵呵~~死要面子活受罪,果然是我的儿嚒~~~紫苏住了步子,一双暗淡的桃花眸子秒秒间便镀了光彩:“傻瓜,天下哪有那么多的笑话可看?看了多少年,早已看够了,也不稀罕你这小小一桩……不过是今晚多做了些饭,想着倒去也可惜,正好路过这里,好心送予你吃罢。你既不稀罕,我倒去便是。”
说着,开了盖子,竟果然要将里头浓香扑鼻的饭食往地上倒去。
“……拿来。”玄铭喉间一咽,瞥过头不看她,声音凶巴巴的。真讨厌此刻这凶巴巴的声音啊,哪里像个大人?可是他也控制不了自己……每逢看见这女人,便总也拿捏不好情绪,真可恶。
“呵呵~~想曾经有人求着我做,我都不肯动一动身子呢,如今你却还要嫌弃……给。我本也不想施舍与你,谁让我那日喝了你的酒,欠了你的情。”紫苏垫着脚,将食盒子往笼子一递,酒喝得多了,如今身子骨越发的没了力气,不过一个小小食盒子都吃力得不行。
眉眼瞥见少年怀里的香炉,那含笑的面颊便将将一滞。却也不肯泄露太多,兀自平稳着气息淡淡从怀中掏出来一只酒葫芦:“……你吸那‘陀罗’,吸完了心还是痛。不如喝我这壶忘川,一喝酒醉,省得漫漫长夜难熬。”
玄铭却不肯听她,一双发红的眼睛忽然含起了恨:“你若有这样好心,我与父皇便不会是今日这般的结局。可怜我父皇,一世为情入魔,偏还要连累我,生在这帝王人家……”
嗓子忽然有些发抖,真讨厌此刻的感觉啊,赶紧扭过头,一颗豆大水珠子又低在了暗处。待一转身,那一身红色妖娆早已行在了街角。
“呵呵,过去了多久的事还要提……我知你恨我,要恨便由得你恨吧。爱不爱哪是轻易由得人掌控的。”
女人慵懒的悦耳嗓音缥缈在寂寥夜色下。有风吹过来,吹得她红裘下的裙裾呼呼舞动……半月不见,她是越发的瘦了。裹着一件若大的红狐狸毛裘,绾着松散发髻的脑袋便越发小得只剩下一颗黑点……风都能吹倒她一般,摇摇曳曳的。好在终于是有十七八岁的清秀后生走过来,替她搀了一把。
玄铭看着看着,忽然地狠狠咽下去一大口馒头。他曾经在梦里无数次梦过她,因为听人家说她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他在梦里便总是给她配上一条长长的狐狸尾巴,和眼前的这个人倒是有八成相似的面相,可惜,她哪有如今这般病瘦……
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从前还以为,她应是高高在上的享受着两个男人的爱,父皇爱他,给她极尽人间美好;皇叔爱她不得,甘愿多年孑然一生……而她,却傲骄到将自己结果,自私到了极点。曾经在心里无数次的恨过,可是当真见了她,又如何也恨不起来,甚至还欣喜感谢上苍,让她竟然还活着,可怜她,希望她活得更好
……
唉,情爱之中,那些走出去的人是幸运的,最可怜的是那走不出的人,他的父皇是,她也是。
看着那摇曳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拐角,心中忽然一痛,忍不住扬声道:“你若不想让我吸烟,你也不要喝酒……否则,你便看着我死在你前头!”
女人的步子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寂静的暗夜里忽然有很浅的笑声袅袅飘忽……她应该是听见了吧。
四周安静下来,
街道的另一面便有脚步徐徐过来,还不及跟前,已然一股清风拂面。玄铭冷了笑:“看了很久的笑话嚒,萧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蹬蹬蹬,无良尘阿三拖家带口致谢来啦(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咳咳,乃们知道的。。前面蹦跶的三只就素。。)
今天收到好多亲们的霸王票,真心无比感动加幸福~(>_<)~
谢谢梅林酱(+5)、417的小y(+1)、siltea(+3)、霸王306(+1)、echo1008106(+2)、最爱腹黑君(+1)的地雷,还有一个系统没显示名字的亲扔得三颗地雷,以及echo1008106君的手榴弹、707君滴火箭炮 o(≧v≦)o~~
嗷嗷,扑倒群么么~~~~(>_<)~~~~ 谢谢大家对尘子的支持~ 爱大家!!!还有好多为尘子补分的亲们,都好有爱啊有木有,谢谢乃们~(@^_^@)~
这次河蟹着实够呛,但是已经过去啦,打了负分的亲尘子也理解,毕竟看那么多道德经着实窝火,连尘子前两天也被弄得老上火了。
不过呢,哈哈,一贯后知后觉的尘子经过这次一轮小强的升级之虐,找到了一条如何规避“风险”的好办法,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麻烦了,嘎嘎~~→→
最后。。。咳咳。。最猥琐的来了→→那个。。今天因为家中有事,耽误到晚上10点多快才码字,让亲们久等了。。。羞涩捂脸。。→→但素捏!明天一定双更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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