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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药浴与针灸,眼睛倒是好了不少,连带着脑袋都清明起来。可惜熏在那烫人的药汤里,却不是件好受之事。全身的脉路受热活络,就好似有无数的虫蚁在血管里又啃又咬,每一日泡完都像在地狱里走过一遭,连抬一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精致软榻上,青娘软趴趴蜷在玄柯怀里,抚着他胸前斑斑的陈旧刀痕:“这样泡到哪日算是个头呀~~把你都拖累得不行了。”
绵软的触感点上肌肤上酥□痒的,玄柯便低下头,抓住她的指尖在唇边亲吻:“三七二十一日,如今已过去六天,不远了。”
他的眉宇间很是憔悴,因着药浴过程中需要针灸,这样的活儿总不能让修缘代劳,这些日他便将奏折搬至府里,每日青娘浴在盆中,他便亲自为她施针。都已是肌肤相亲过的成年男女,只看着她玲珑胴/体在指尖莞尔颤动,却万般要她不得,旁的且不说,心底里的欲便是一种最折磨人的煎熬。
偏青娘又是个好强的角色,怕他担心她,无论痛成哪般,也只是紧咬着牙,宁可将唇上刻出一排深深的牙印,也要硬挤出笑容给他看。
那模样,却越发看得他无比揪心与痛怜。
情愿她是后宫里那些娇柔扭捏的角色,只受一丁点儿委屈便要掉上一盆的眼泪,可惜她不是……这样少见的女人啊,真心让他难以割舍。他如今也不劝她进宫了,每日在府邸里处理着公务,闲暇时便尽了各种爱宠对她好,只因害怕一转身,她便真的被那人脱胎换骨,再也识他不得。
……
青娘嘴上不说,内里却将玄柯辛苦的付出看得分明;可惜她亦知,除了她,他还有一群莺莺燕燕需要去照顾。
新帝登基,正是后宫去旧换新的时候,大臣们极尽了心思往里头送着闺女,那送进去的女人又有无数的名头需要他关顾,不是这个被那个欺了,便是那个不小心又着了寒受了凉。她虽不出门,只单看每日在窗外晃进晃出的内务府太监便已了然……即便心里头为他寻了无数的借口开脱,却依旧挡不住那份翻涌的不甘愿,不甘愿好容易掏给他的情被旁的女人哪怕分出去一丝一毫。
可是他不主动提,她便也不主动问。
也是啊,她又有什么资格问呢?……用外头的话说,她不过就是一只瞎了眼的丑狐狸、不下仔的毒妇罢。
或者,占着他爱她麽?……可是,爱又算得了什么?她在药浴痛极了的时候,记忆便清明起来,她将他们从最初的相识到如今的相依一遍又一遍回忆,想要从中找出一丝纯纯的爱,可惜却没有……从一开始便是情和欲啊。她先勾引了他,一次次让他尝而不得,最终勾了他的魂他的身。可是帝王家的女人从来色衰爱弛,这样的爱,哪里又能坚持多久呢?
她有时候想,不如走吧走吧,免得心里头添堵,反正她这病早晚也要将前程往事忘个干净,走了倒能落个痛快。可惜却又屡屡下不了狠心,早先还可以把瞎眼当做借口,如今眼睛清明了,却仍然还是不舍得走。
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自第一次抵/死缠绵后合欢嵌/入玄柯体内,心里头对他的依赖便日盛一日的强烈起来。明明前一秒还在恨他,但得他身体贴近,只稍轻轻一闻他的气息,却立刻又不受控制地酥/软了,脑袋里只剩下最原始的爱/欲/缠绵,再没了其他。
她有时候都要怀疑起来,这合欢呀,到底是女人用来锁住男人的,还是用来捆绑自己……倘若是捆绑自己,她都恨不得杀掉那个白衣翩翩的虚伪第一公子了。
……
二月的天到了夜里很是寒凉,冰凉绵/软的胴/体贴在男人精悍胸怀里,久了下/头那青龙便渐渐浮躁起来。
青娘“哧哧”的笑,小唇儿贴向玄柯古铜色的胸膛:“你看你,还说不想要我~~看呀,这是什么……”绵软小手探进那隆/起的亵裤下,握住一杆//大而灼//热,欲要将身体往那物/上/坐下……密/林里早已是一片儿的湿,忍了这六日,她都快要疯了的。
“唔……不可!”潮/湿的粉/红/花/瓣贴近昂扬龙首,下一秒便要沿着龙身滑/下,怕几日药浴前功尽弃,玄柯忙豁然推开青娘盈盈翘/臀坐起身来。
汩汩甜/液瞬间擦过龙首,黏/腻/湿//滑的奇妙触感,让那蓬勃燃烧的欲越发热/辣起来。
分明箭在弦上,女人却偏不肯罢休,越发蛇一般缠裹而来,馨香小/舌舔着他胸前斑驳的刀痕迷离娇/吟着:“不信你不想要~~我们这么多天都没有了,你不想吗?……还是你去找过她们了……”
“该死……莫要再胡闹,”玄柯眉眼里浮过一丝痛苦,为着屡屡不被理解的苦恼。孔武臂膀环裹着青娘瘦削的肩,力道大得青娘吃痛凝了眉。
他知道她内心在想着什么,她这样的女人,从来心里头爱记事,记了还不告诉你,偏要存起来,等到哪日同你吵架忽然的吧拉拉同你翻起旧账来。他不是不想同她解释,可是如今的局势,他能做到的只能是这些,又如何给她解释的理由?解释不好了,反搅了二人面上难得的恩爱。
“傻瓜……你以为,我对你的只是身体的需求?”淡淡胡茬抵在女人柔软的红唇上,逼着她直视他,想要让她看进他的心。
可惜青娘却不看,她将眸子瞥到了一旁的鸳鸯红枕上,知道自己不该屡屡频繁的破坏和睦,却还是忍不住道:“你宫里头的女人定然要把我恨死了……花一般的年纪,却夜夜独守空闺……哦呀,如今该有五十个了麽?五十个都在咒我,我可吃不消呐~~我哪有那么厚的脸皮?”
“……她们如何能与你可比?你若不信,便让我再发一次誓,我玄柯今生今世唯有青娘你一人!”玄柯清隽面容上略过一丝懊丧,他们近日为着这些问题屡屡不快,早已不是第一次了。从前还好,爱抚了她便能消去她的疑虑,如今因着药浴不能碰她,她却越发的起了疑心……
然而誓言发得多了,便没有了最初的意义。抚着青娘腰际的大手一松,从她绵软的身子上褪了下来,才涌起的欲一瞬也失了踪迹……
青娘却又后悔了,后悔自己忍不住又破坏了这难得美好的夜晚。可是看着身旁男人疲倦的面容,口里的狠话便又忍不住冒了出来:“现在是没有,以后难保不会有呀……日久生情,你从前不是也很讨厌我嚒?”
好似偏要看到他为自己心痛,才能证明他真的只在乎自己一般,曾经爽快洒脱的她几时迷失到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了?真心讨厌啊青娘。
“以后也不会有。”
以后我就带你离开了……玄柯闭了眸子,这话他却没有说,长臂揽过女人削肩,将她牢牢裹进了他的胸怀。连日不分黑天白夜的操劳,无论身与心都早已疲累到不行,多么想快些卸下纷尘带了她离开,可是他做不到只顾及儿女私情,他终究是先皇至亲的后人啊。
感受着男人渐缓的呼吸,青娘心中更冷了,她这般在意着他,他却睡着了。
怄气咬着唇,也不管他听得到听不到,自顾自道:“也未必……后日不是便要封后了麽?呵呵~~美人儿躺在身边久了,傻子才不会动心……”口中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酸得要死。只还不及她说完,小唇儿却被那睡着的男人将将堵了个严实。
“该死的女人,你如何总要考验我的耐心……”玄柯本已气极,只因着青娘这末了的一句话,忍不住又爱起她的胡搅蛮缠来。精致薄唇勾起一抹玄弧,将她剩下的话埋入他滚烫的气息下,不容她继续张口气他:“不会有那一日……给我半年时间,你要的,我全部给你!”
滚//烫的粗糙大掌终于毫不迟疑地抚过两圆柔/白丰/润,女人果然一瞬又软了。暖暖小屋内,便渐渐晕开来一片粗细合匀的暧昧喘/息。
没有抵/死缠/绵,薄凉的情/欲亦让人沉醉……可是半年,半年的变数太多了。她这样自私的女人,可没有自信他半年不爱上旁的美色。
………………
清晨时分,皇城外的塔笼子铺着淡淡阳光,建筑倒是别具一格,可惜那里头的少年却好生伤人眼目。
青娘站在塔下,看着玄铭佝偻着清瘦的身板,拼命嚼一块黑硬大饼,猴子一般缩成一团,模样儿狼狈极了。她将他比作大了的川儿,一会儿又将自己比做紫苏,心里头忍不住便是一阵抽疼:“何必这样装疯卖傻?从前不是胆子很大麽,那不要命的烟你都敢吸……”
“快吃吃、吃大饼,吃完了大饼,父皇就打回来,做皇帝……”少年却不理她,贪婪咀嚼着那堪比石头的食物,眸光飘得老远,红蒙蒙一片。
青娘抬头,眯眼看了一会儿玄铭那身单薄的褴褛旧衣,黄黄绿绿的,也不知到底沾了多少的肮脏之物……帝王人家呀,果然日升一幕、日落一幕,从来变化得让人措手不及啊。
明明还是一片暖阳,却忽觉脊背凉得可以,便紧了紧衣裳道:“我许是快要不记事了,这几日难得的精神十分好。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不管你是真疯假疯,你都不会死……我会让他不杀你。”
“噗——”少年身板终于顿了一顿。还以为将要说些什么呢,下一秒却又立刻扔了饼子跳到栏杆旁,哈哈大笑起来:“呵呵哈~~饭!我母妃让你来送饭的麽?小贱人,本太子要吃光你家的猪头肉!”他的眼里精光濯濯,看着青娘一身素净的白裘,好似要将她剖光了吃掉一般。
青娘却也懒得计较,知他听进了她的话,便掉转了身子向湖边走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他既选择了那条浑浑噩噩的路,她又何必去戳穿他?
临湖边的草地不知何时却早已候了一辆马车,豪华的装饰,车门上挂着精贵流苏,一看便是不寻常人家的女眷。
直觉的就想走了,不愿与那不想见的人相面对。可惜那女人却已在后头叫住她:“青娘子留步。”圆润动听的嗓音,一听便知道平日里保养得万般妥当。
她没有名号,从前人们唤她将军夫人,如今那将军做了皇帝,她却未受封,人们便捡了最简单的称呼叫她。
叫得真心难听啊……她又觉得,凭什么不过去呢?反正先来的是她。
寡素的瓜子脸儿上便晕开来一抹浅浅的笑,捂着帕子回了眸:“呵呵,华夫人果然好眼力啊~~”
……
盈盈袅袅之姿,那举止间尽是款款风情,笑得不亢也不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一更哦亲~(@^_^@)~嘎嘎~~无良滴尘子这次尊的要开始勤快啦,乃们信我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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