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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不及买新的衣服,也就只好随便的借朋友的衣服穿了。”蓝枫讪笑着说,心里竟然有点紧张,就好像被一个自己很在乎的长辈审问般。
“嗯,作为一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自己当做是一朵最娇嫩最美丽的花,不要让自己的美丽蒙上任何尘埃。”流母说。
“是。”蓝枫点点头。
“女孩子留长发才会更加的好看。”流母的目光放在她那头黑黑的短发上,犹如罗嗦的母亲似的说。
“我会留长的。”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的磨叽,蓝枫竟然一定都不感觉到不耐烦,反而心里滑过一股暖流,让她感动得有点想哭。她是个自小就缺少母爱的娃,从来都没有谁像流母这样用这严厉但却又慈爱的目光对她唠叨这些很琐碎的事情。
如果她有母亲,也应该会是这样的吧。蓝枫默默地想,心里甚至闪出一个念头:如果她是自己的母亲就好了。
“真乖。”流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我们坐下吧,站着累。”
听到她说真乖两个字,蓝枫的眼泪都几乎要飙出眼眶里了,心里充斥着很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温暖,让她渴望……
三人坐了下来,流母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她,那神情,简直就完全是母亲看女儿的神情。而蓝枫,也没有任何不自在,好像那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被冷落在一边的公子流,有点觉得自己是外人的感觉。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觉得她们之间的眉宇有点像,还有那下巴,于是笑着说:”你们看起来有点像母女,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生的呢。”
流母的身子微微僵了僵,再望向蓝枫的目光,充满了痛苦和悲哀。
看见她这样的目光,蓝枫的心又刺痛了一下。
“唉!”流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目光从蓝枫的脸上移开,对公子流说,“我肚子饿了,上菜吧。”
公子流点点头,叫来了侍应,点了菜。
蓝枫的目光却无法从流母的脸上移开,直觉告诉她,她和流母之间可能会有什么联系。
她不会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吧?
想到这,她又为自己这个大胆的念头所吓倒。
呵呵,如果自己真的是流母的女儿,她又怎么可能把自己遗弃?又不是没有经济能力!唉,可能是自己太过于想有一个母亲了,看见一个类似母亲的人,就胡思乱想了。
*
在吃饭期间,也许是因为习惯和素养问题,还是突然有忧伤事涌上心头,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
关于她的安静,公子流倒是习惯的,他们家的规矩就是在饭桌上不说话的。但是蓝枫却不习惯,总感觉气氛有点压抑,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蓝枫因为之前就和韩子昂他们吃饱了,所以,也就只走动动筷子表示表示一下,没吃什么东西。
看见她放下了筷子,流母总算出声了,“怎么?饭菜不合口?”
“不是,我刚才已经吃得很饱了。”蓝枫说。
“迟点你有空到我家去的话,我做最拿手的韩国料理给你吃。”流母说。
想到上次在公子流家里吃的那些好吃的料理,蓝枫虽然现在肚子涨涨的,但依然很有食指大动的冲动,点头说:“好呀。”
“那就等下吃完饭后,你就和我们一起到我家吧,我想听你弹弹那首《秋潮如梦》,是否弹得很我一样。”
蓝枫想想自己晚上也的确没有什么事可做,而且很久没有弹琴怡情了,也就点头回答。
老太婆以前说过,一个杀手,每次杀人,就算是用清水清洗,都是无法洗掉那浓重的血腥味的,唯有弹琴,才能净化。
以前,每当她杀人完成任务后,就在琴前很虔诚的弹起那首她最喜欢的,也是老太婆最的《秋潮如梦》。
来到a市后,她杀了不少人,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弹过琴净化,总感觉身上有着浓烈的血腥味。因此,她还拜托药师父下次出来给她带来家里那具破古筝。
说到秋潮如梦,蓝枫的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想起了“紫川龙”这个名字,于是也就问:“伯母,那紫川龙到底是什么人?”
“秋潮如梦的作曲者。”流母的脸上有着不同寻常的表情说。
“哦,那天我听出你弹的是秋潮如梦,你怎么就问我是否是紫家人,和紫川龙有什么关系?难道这曲子除了你,就是紫家人才能弹?“蓝枫疑惑地问。
“本来我以为是只有我自己能弹……“流母笑得有点怪异,有点苦涩,有点痛苦,“没想到,还会有很多其他人都会弹。”
紫羽夫人应该不是其他人吧?她和紫川龙都姓紫这种特别的姓,应该是有很大的亲缘关系,只不过自己是一个捡来的外人而已…
“这首曲子是不是有什么故事?”蓝枫好奇地问。
“很老套的一段深刻的爱情故事吧。”流母淡淡的说,眼底里流溢着光彩。
绝世佳人,自古以来就是演绎故事的最好传奇,更何况,像流母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人口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首婉转美丽的《秋潮如梦》应该是紫川龙写给她的,用来铭记他们之间的爱情。
但是,为什么老太婆却又会弹呢?
因为她是紫家的人,是紫川龙的姐姐或者妹妹?
但她又感觉有点不对,因为每次听老太婆弹这曲子的时候,总是弹得缠绵悱恻,好像陷入恋爱中的少女一般。
而且,老太婆也对她说过,这曲子是一个男人写给她的。当时她还不以为然的说,像你这样德性的老太婆,怎么可能会有男人为你写这样美妙的曲子?一定是骗人,是她拿写给其他女人的曲子来炫耀!
老太婆听见她这话,身子一滞,一条断弦弹出,割破了她的手指,但是,她却浑然不觉得痛,只是呆呆地站起身,有失常态地回房关了好久。等到出来后,竟然开始变本加厉的折磨自己,让自己从事更高难度的动作,而且再也没有弹过此曲了。
现在想来,她自己当初可能正说中老太婆的痛处,因此她才会那么的失去常态!
既然这曲子是紫川龙写给流母的,那么,老太婆就应该是那黯然神伤的失恋者了!
再或许,老太婆本来并不姓紫,而是因为爱恋姓紫的人,得不到他,才改名为紫羽的。
更何况,一个单身女人竟然号称紫羽夫人,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了。
“紫川龙有没有妹妹这些?”蓝枫忍不住问。
“没听他说过有。”流母说。
没有妹妹?
难道自己猜测老太婆本来就不姓紫是正确的?
“我曾经听夜惊天老爷说过一个名字,不知道伯母是否认识。”蓝枫试探着问。
“什么名字?”
“紫羽夫人。”蓝枫说完,仔细看着她的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流母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反应,就好像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似的,微微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
夜惊天不是说过,在二十多年前,紫羽夫人是和她并列排名的绝世美人吗?按理来说,就算没有会面过,都会有所闻名呀。
“真的不认识?她好像是和你同时代的,而且据说是和你一样的绝世美人哦。”蓝枫不甘地问。
“当时我在华夏国的时间很短,只有一个星期,因此,并不认识多少人。”流母说。
只有一个星期就名动华夏?
蓝枫抱着极端怀疑的态度望着她,有点不大相信。流母淡淡一笑,躲闪开她的目光,仿佛不大想再提这个问题了,蓝枫也只好咽下自己的疑问,不再追问。
尽风骚惊天下 【026】.
【026】
流家后院。
蓝枫换上了一袭白色的长袍,盘腿坐在一棵桃花树下,面前摆着一张青玉案,案上有一具很雅典的古筝。
换上一套蓝底白花韩服的流母和白色韩服的公子流坐在她的不远处。
蓝枫闭上眼睛,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一下,试听音质。
这是一具音质非常好的古筝,只是随便的一撩拨,就发出最动人的弦音,听得耳朵舒服极了。
“开始吧。”流母启口轻声说。
蓝枫点点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手指却犹如小精灵般在琴弦上拨动起来……
琴音潺潺,犹如泉水般流出,跳跃在人的心田上,让人的神思跟着音符一起遨游,时而欢乐,时而忧伤,时而宁静,时而痛苦,犹如在经历着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似的……
最后一个音符嘎然而止!
蓝枫睁开眼睛,却看见流母眼角挂满了晶莹的泪光,让她看得心痛,有点想把她拥入怀里的感觉。
而公子流则眨着晶亮的黑瞳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有点难以置信的样子。
蓝枫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一朵粉红的桃花在树上悠悠的落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上,趁得她的手更加的粉嫩可人……
她伸出手指把那朵桃花捻起,心里突然不自觉地掠过了一抹悲凉。
一个人,无论曾经多么的美丽,最终也是花落人亡两不知。
像流母,像老太婆,她们都曾经名动华夏,但是今天,能记得住她们的又有谁?
正想着,流母忽然开声,带着一抹幽怨说:“原来你真的会弹!”
“可惜比伯母你差远了。”蓝枫谦虚地笑着说。她说的也是实话,虽然她的琴艺不错,但是,弹这琴的时候,却有弹别人故事的那种旁观者感觉,并无法真正的溶入自己内心的情感。
但是,流母不同,她弹这曲子的时候,看起来琴技一般,但是却更加的感人心肺,因为那是倾尽了她所有的情感去弹去倾诉的。
“到底是谁教你弹的?”流母目光如电般直逼问着她,“是不是他?”
“哪个他?”蓝枫问。
“紫川龙。你当真的不认识他?”流母问。
“真的不认识。”蓝枫摇头说,“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都还是你告诉我的。”
“那你到底跟谁学会这曲子?”
“家里老太婆。”蓝枫说。
“老太婆?那又是谁?“流母问。
蓝枫微笑着摇摇头说:“这涉及到老太婆的隐私,请伯母恕我不回答。”
流母毕竟是个有修养的人,不可能去强迫别人去说不想说的事情,只好不问,站了起身,心情有点沉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这二十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母亲如此的伤心痛苦过。”公子流锁着眉头说。
“对不起。如果我知道这曲子会令她这么的不舒服,我一定不会弹了。”蓝枫有点愧疚的说。
“不关你的事情,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子流说,“而且,我也很好奇,那个紫川龙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父亲是谁?”蓝枫问。
公子流摇摇头说:“其实,我不是母亲的亲生子。”
“呃?”蓝枫听见他这个答案,感觉很吃惊,“为什么?”
“呵呵,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我是个弃儿,母亲发现我的时候,我全身都高烧着,是她救了我,并且收养我为儿子。而那场高烧,使我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也使我的腿变成这样了。”公子流的脸虽然在笑着,但是眼底却蕴藏着一抹痛苦。
这抹痛苦蓝枫懂!因为她自己也是弃儿!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会被亲生父母遗弃更加的令人悲哀!
而她和公子流则是两个同病相怜的悲哀之人。
“那你养父呢?姓流?”蓝枫问。
公子流点点头。
“刚才你也应该猜测到,你母亲应该和紫川龙有过一段很深刻的感情,而且还时刻缅怀着,甚至室内挂着的也是他的字画,难道你养父就不会妒忌?“蓝枫问。
“不会。”公子流说。
“为什么?”
“因为我养父和母亲并没有任何婚姻爱情关系。”
“什么?”
“他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