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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五十、中事
乔少临,她由此知晓了他的名字,当然她可不敢依他说的那样放肆,依旧是循规蹈矩地称他为皇上,这个时候,他总会回头,准确找到她的位置并且亲昵一笑:你叫我什麽
她则会红了脸,眼睛四下乱瞟,确定无人才敢轻轻唤声:少临。
当然这样的情形仅限於二人独处,他总是温和地握著她手,和她聊天询问她的身世和过往。
可是因为那卑微的过去与她如今所见,跟眼前这位本该集尊荣华贵於一身的皇帝竟似有几分相似的缘故,欢颜便将自己这十六年的艰辛都抹杀了去,只挑些在民间见闻当笑话来说。而遇到乔氏兄弟後的种种,她也凭借直觉三缄其口。
如今她似乎跟原来那个只会垂头接受命运的女人有了一点点不同。
特别是经过那一晚,乔少临脸色发白分明痛得咬牙切齿,却迸出关於软弱与坚强的那番话时,她觉得自己,似乎也从中得到一点启迪,有了一些变化。
经历过这麽多的事与变故,她终於尝试去思考,仔细回想起,南父子设计谋引她入局再逼得乔灼送她入的过程。
她一个小小的寻常女子本不值得劳动这样的权臣花如此多的心思,而那天在殿後听到那父子对话後,却让她有所觉悟。
这二人难道是要挑衅乔氏兄弟与皇帝的恩怨麽让乔氏因皇帝夺爱怀恨在心,更让皇帝在他们面前失德,最终造成兄弟二人敌忾不平之心
可那兄弟两分明是不问世事的富家公子,过著闲云野鹤的日子,真不明白南家那两个究竟想做什麽
可是以她引线以皇帝为标靶的目地,却是明显。她虽卑微可绝不是傻子,想过之後,即使依旧不明白,可她决定要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去保护他们,不论是乔氏兄弟还是身边的少帝乔少临。
她所说的那些见闻总是令他含笑,有时甚至会掩不住大笑出声,惹得远远近近的太监女都探头朝这边打量。
时常逗问她些生活中的事,他自然很快发觉,她过去一定有过不好的日子,虽然现在这样欢快地会说会笑,以前恐怕是流过很多泪吧。
这个语调总是很轻柔又胆怯无比的女人,在他抱著她时总会像兔子似缩起来,如今又时常用警觉的声音不时提醒著他,生怕他受寒受伤,她的汁芬芳,可是她的心,却比那芳香更加吸引他。
欢颜。他坐在亭中一角,面前是她端放来的点心。
听到他叫,她忙转回头,她刚刚在帮他烫酒,用小火炉灌上热水煮沸後放酒壶进去,热酒可以驱伤。她用布包著酒壶出来为他倒了一浅杯:温热的,正可以喝,先尝尝是不是烫了说著小心翼翼地递到他手边。
他接过去,却将她的手连同杯子一起合在掌心,他在看她:欢颜,若是我总要面对艰辛,你是否会一直陪我现在在她面前他都不再称朕。
她的手暖暖地将酒温传递:当然。
他笑了,就著她的手喝了两口温酒,果然是热的,如一注暖流滑到腹中,连带著身体都热了起来。他禁不住又去扯她入怀,正想拂开她的衣襟,却忽然手上一顿,反而将她衣裳拉得整整齐齐。
欢颜正涨红了脸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发愣的功夫,便听二人所在的亭子後面一串脚步声靠近过来,她忙起身回望,却见十来个女簇拥著一个身材高挑装扮十分华丽的女子正迎面走来。
那女人远远就盯著她,即轻蔑又讥讽的眼色令欢颜顿觉不安,眼看她走到近前,一个太监尖声喝问:该死的东西,见到皇後竟不下跪
欢颜一愣,正要跪下,腋下却被乔少临一托,他又将杯子递还给她,温言:再倒一杯酒来。随即淡淡道:稀客来啦
那皇後冷笑数声,也不行礼,自顾自走到亭中一侧坐下,将欢颜上下打量,说道:也给本倒一杯吧。
欢颜应:是。垂头倒了一杯正要递过去,那皇後却是就手一摆,眼看著就要将热酒洒到她脸上,乔少临却在此时忽然站起,朝那酒炉迈出一步道:还有麽香的厉害,再给朕倒一杯。
他正好站在了二人之间,那杯酒顿时一滴不剩的全洒在了他的袍上,那皇後一愣之下立刻大叫:把这个欺君犯上的贱人抓起来。亭下几个太监立刻就要上来,乔少临却将欢颜一把扯到身後,厉声回头:真是没了体统这是你们能碰的人太监们从没见皇帝发脾气,不由得都愣住了。
皇後也似乎微觉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想不到皇上居然对这样的下贱女人体贴至此,看来她乱廷的罪名倒是不冤
乱什麽的跟皇後相比又算得了什麽乔少临竟是立刻反唇相讥。
皇後面上一白,刷的一声站了起来:皇上是听哪个贱人乱说,如此毁坏臣妾的名声,臣妾定要将她碎尸万断。
乔少临轻哼几声,却依旧回椅子坐下,隔了一会才道:许久不见,皇後此来,是为了跟朕吵架吗
皇後倒似没料到他忽然又服软了,脸上神色颇为变化莫测,好一会才坐回原位:身为皇後,自然要关心皇上起居,臣妾特来问候,莫非倒是作错了
乔少临垂目对著地面,静了一会才抬头,竟是对著她淡淡一笑:皇後有这样的心,朕自然欢喜。
皇後却是被他这一笑震得魂魄都失了一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语气越发温柔:皇上近日,心情可好怎麽瞧著竟又瘦了呢说罢朝欢颜一瞪:你们怎麽侍候的
欢颜被瞪得一慌,人家毕竟是皇後,气势身份摆在那里容不得她不觉得自己低人数等,垂了头正要回答,身边乔少临却是一笑道:是朕这些日子有些畏寒,睡得不好。
皇後再瞪欢颜一眼,柔声对著他道:那今日便让臣妾服侍皇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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