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独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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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外面桂林米粉吃饭，之后大家按老习惯，在附近散会儿步，消化消化再回去。陈姐故意拉着今夏，两人慢慢地走，不一会儿就掉了队，陈姐悄声问：&l;王总给你涨工资了，为什么呀&r; 早上王明朗把她叫到办公室，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今夏沉吟，如果推说自己不知道涨工资的事，怕是说不过去，王总绝不是主动给员工加薪的老板，便微微一笑：&l;王总生意上的一个朋友，正好我也认识，算是有点交情。&r;

陈姐立刻明白，王总之所以加薪，是为了套牢今夏的人脉：&l;那人是谁啊&r; 她平时看着一声不响的，也没想到能认识什么大人物啊。

今夏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l;陈姐，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主要是王总特别交代过了，这事儿得保密。你知道跟我们竞争的有很多家公司，这种商业机密，不好随便说出去的，万一泄了密，你跟我都不用在这里干了。&r;

陈姐知道房地产这行水深，有些事确实不好刨" >问底，按今夏这口气，都搬王总出来压了，肯定不会告诉她实情，也罢，反正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不问就不问吧：&l;小今，之前姐有时让你帮帮忙做些事儿，确实是我太忙，你别放在心上啊。&r;

今夏见她识趣，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也谦恭地笑笑：&l;陈姐哪里话，我资历浅，帮你做事是应该的，以后你要是忙不过来，就找我啊。&r;

陈姐见她虽然有王总在后边撑腰，但是态度没有骄傲，还和以前一样好说话，对她也就没有生出反感：&l;那我就先谢谢你了。&r;

回公司后，陈姐也没有张扬这事儿，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是职场的规则。除了她之外，其他人不明就里，依旧指使今夏做事，米娜不一样，她纯粹是气不过，在想法子泄愤。

今夏照单全收，自己不过是被陆川看上，但谁又知道他能看上自己多久，所以她必须还像以前一样任劳任怨，不可以在此时给人留下话柄。

隔天王明朗给陆川打电话，想问问标书的事，上次把草稿给他之后，就一直没有回音：&l;陆局长，在忙呢吧&r;

陆川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l;没有，刚开完会，有什么事&r;

王明朗嘿嘿地笑：&l;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随便问问，我那标书不知道写得合不合要求&r;

&l;你那标书我看了，有些问题，你先拿回去，回头有时间我们碰碰。&r;

&l;哎好。&r; 王明朗忙不迭地点头，也忘了陆川" >本看不见：&l;我马上过来拿。&r;

&l;让今夏来吧。&r;

王明朗一愣，马上回过神：&l;好的好的，我马上让她过来。&r;

挂上电话，他把今夏喊到办公室，把地址给她：&l;你马上去陆川那儿，把我们的标书拿回来。&r;

今夏点头：&l;好。&r;

王明朗抽出几张购物卡递给今夏：&l;把这个送给他，聪明点儿。&r;

&l;王总放心。&r; 今夏接过卡：&l;要没有别的事儿，我先出去了。&r;

王明朗挥手，今夏转身走了几步，跟着像想起什么似地回头：&l;王总，我有件事儿想跟您说。&r;

&l;说吧。&r;

&l;这周四周五我想请两天年假，不知道可不可以。&r;

王明朗一听，年假他们这样的小公司里可没有年假这一说，只有事假病假，事假无薪，病假半薪，需提供病假条，这些人事规则，今夏是清楚的，可她故意这么说，想来应该是，想休假又不想扣工资：&l;可以，待会儿填张出差表，到财务那儿报备一下。&r; 陆川还惦记着她，自己就先退一步。

&l;谢谢王总。&r; 今夏走出办公室，拿了个a4大小的牛皮纸信封，将那几张购物卡塞了进去，跟着打了个车到王明朗给的地址。她第一次到国土局，眼前是气势宏伟的办公大楼，不由有点发怵。

向门口站岗的保安说明来意，保安示意她去大厅前台登记，她小心翼翼地抱着牛皮纸袋走了进去，在大厅里登记了自己的姓名，身份证号，和被访人姓名，前台服务人员先给陆川打了个电话确认，然后告诉她去三楼。

找到陆川的办公室，今夏轻轻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说：&l;进来。&r; 她推门走入，陆川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笑盈盈地望着她。

&l;陆局长。&r; 今夏脸上挂着不浓不淡的笑，走过去几步，把牛皮纸信封递上前：&l;王总让我来给您送这个，顺便拿一下标书。&r;

这个陆川立时明白，她故意说得含糊，信封里肯定不是文件，就接过来，放在一旁：&l;你先坐。&r;

今夏依言在陆川对面坐下，把帆布包放在腿上：&l;请问陆局长有什么吩咐&r; 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十分公事化，仿佛那火辣的一夜，从来没有发生。

陆川见她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视线交汇也没有丝毫退避，倒是武装得完备：&l;把你手机给我。&r; 她越是不迎合也不拒绝，就越是让他感到有趣。在所有颜色里，他最喜欢灰色，黑和白都太分明，只有灰色，有最多的维度，最值得探索。

今夏略微迟疑，还是掏出手机递了过去。按陆川的" >格，如果像米娜那样太主动太具攻击" >，肯定讨不到巧，虽然在大多数场合米娜都吃得开，但是陆川在这点上有些怪异。

不过，如果太清高太刚烈，又容易让他失去兴趣，毕竟在官场的意识体系里，每个人都有价，没有纯洁的圣人，太拿架子的人，会被认为是装b。

所以要维持陆川对自己的兴趣，她必须在迎拒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就像杂技一样，一旦找对点，就不会摔下来。只是目前困难的是，她并不了解陆川，只能靠直觉" >索。

陆川接过她手机，眉峰蹙了起来。现在还有人用这种古董么看起来就跟山寨货似的。他本来打算在上面输入自己的号码，想了想，还是还给她了。

今夏见他拿着自己手机，只是看了看，什么都没做就还了回来，心下正奇怪，就见他站起身，走到旁边柜子里翻着什么，片刻之后，抽出一个盒子递给她：&l;你那手机扔了吧，以后用这个。&r;

今夏接过来，盒子表面是苹果的标志，打开，里面躺着一台白色的 4s，和联通的合约书，想来话费都已经充在手机里了。莞尔一笑，她也不假惺惺地推拒：&l;谢谢陆局长。&r; 这应该是以前谁送他的，一直放着没有用。

陆川半倚在桌边，从她手上的盒子里拿出手机，" >入电源，开机后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存储，跟着拨出，直到他手机响铃后才还给她。

今夏把盒子收进帆布包，微笑地望着陆川：&l;陆局长，您工作忙，那我就不打扰了。&r;

陆川唇角微勾，似是没听见她的话，伸手轻抚她的脸颊：&l;你身子，还好吧。&r;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今夏盈盈一笑：&l;还在恢复中，不过谢谢陆局长关心。&r;

陆川凑近，轻轻在她唇角啄了一下，跟着将她散落耳边的发丝顺到耳后：&l;手机保持开机，等我电话。&r;

今夏乖巧地点头：&l;是。&r;

陆川将桌上的标书递给她：&l;去吧。&r;

今夏接过来，站起身：&l;陆局长再见。&r;

走出国土局，她打了个车回公司，把标书交给王明朗，等到下班之后，回到家她才把拿出来充电。只是这东西再好，始终不如现金来得实在。

第二天快下班时，王明朗走到今夏桌前，在桌上叩了两下：&l;晚上有个饭局，你一起去。&r;

今夏抬眼，要她一起，大概是请陆川吃饭吧：&l;好。&r;

&l;待会儿要走了我叫你。&r; 王明朗丢下这句就回了办公室，片刻之后米娜从外边进来，装束打扮看起来似乎没有之前用心。

今夏暗自奇怪，依米娜的" >格，不是轻言放弃的类型，像陆川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她没那么简单放手，怎么今天这么不隆重。

不一会儿王明朗拿着个大手包匆匆出来：&l;走吧。&r;

今夏马上站起来，跟在王明朗身后，米娜见今夏也去，挑眉：&l;今夏，我们去谈生意，你跟着干什么&r;

今夏低眉：&l;是王总让我去的。&r;

王明朗回头对米娜解释：&l;我让她跟的，多个人热闹点。&r;

米娜没再说什么，款款地走在前面，今夏已心里有数，今晚的饭局不是请陆川，如果是，米娜就不会问她跟着干什么，但是王明朗为什么要叫上她呢

要是早知道要应酬，她就该打扮一下，化个妆，再换身衣服，现在这样去，除非对方眼光和陆川一样另类，否则很难看上她。

饭局在银杏酒店的包间，今夏他们等了一会儿，要招待的人才缓缓而至。来人约莫四十出头，五官端正，面相敦厚，体型略微发福，肚子有点隆起。

王明朗马上站了起来：&l;周总，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最近发展迅猛啊，什么时候也关照关照小弟。&r;

来人跟他握了个手：&l;什么发展迅猛，不过是略有起色而已，倒是老弟你，听说准备在京城干大生意。&r;

王明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l;没有没有没有，我这都是小生意，上不得台面。&r; 说着看向米娜和今夏：&l;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永发建材的周广福周总。&r; 跟着又看向周广福：&l;这两位是我们公司的公关，这是米娜，这是今夏。&r; 周广福喜欢热闹，年轻漂亮的女人越多，他越容易喝高。

周广福就近先和今夏握了个手：&l;你好。&r;

今夏微笑回应：&l;周总好。&r; 手交握的瞬间，她留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周广福跟着向米娜伸出手：&l;你好。&r;。

米娜巧笑倩兮：&l;久闻周总大名，如雷贯耳。&r;

周广福笑：&l;哪里哪里，米娜小姐可真会说话。&r;

米娜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她身边的位置：&l;周总请这边坐。&r;

周广福点头落座，王明朗坐在他另一侧，叫来服务员点菜。

酒菜上桌之后，王明朗和米娜主要陪聊，今夏不懂建材，只能做些倒酒，递纸巾的杂活。

席间王明朗不光自己不停敬酒，也拉着米娜和今夏陪周广福喝，今夏没有经过这种历练，酒量一般，没几杯就喝得微醺。

周广福几杯黄汤下肚之后，言谈之间不时伸手拍拍米娜大腿，今夏看在眼里，多少有些同情米娜，同时也庆幸坐在那里的，不是自己。

她正想着，周广福就举起酒杯站了起来：&l;那个今夏，我敬你一杯啊，感谢你晚上还牺牲自己的时间，出来陪我们这种老头子喝酒。&r;

今夏心想，这还真是什么敬酒的借口都想得出，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感到头有些晕，百会" >似乎在往外蒸腾热气：&l;周总您言重了，能来这里是我的荣幸。&r;

两只酒杯快碰到一起时，周广福忽然伸手握住了今夏的手，还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几下：&l;你这酒，没倒满啊。&r;

今夏一愣，沉着地抽出手来，抱歉一笑：&l;哎呀，是我没注意，我这就满上，周总别介意啊。&r;

倒上酒，今夏战战兢兢地跟周广福喝完这一杯，坐下时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跟陆川喝酒她没有这么大负担，可周广福是已婚的人，万一有什么进一步要求，她是断然不从的。

帆布包隐约传来手机铃声，她掏出来一看，来电人是陆川，而且已经有一通未接来电。她握着手机，走到包间外才摁下接听键，那头说：&l;你在哪儿，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r;

&l;我在外面。你有事&r;

陆川对她这种疏离的态度十分不满，口气重了些：&l;说地点，我过来接你。&r;

今夏为难：&l;我现在在陪王总应酬，走不开。&r;

应酬陆川眉头皱了起来：&l;在哪里&r;

&l;银杏。&r;

陆川挂了电话，跟着翻出王明朗的号码，拨了过去。

王明朗捧着电话出来接时，正好和今夏擦身，他看了今夏一眼，接起来：&l;陆局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开口啊，我一定赴汤蹈火。&r;

陆川不知哪里来的火气：&l;王明朗，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会犯这种糊涂&r;

王明朗一愣，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位太岁爷了：&l;陆局长，不是，您，您这突然一说，我还真没想起是什么，您给点儿提示成吗&r;

陆川沉声：&l;今夏不是你们公司的宣传吗什么时候成了公关了&r;

王明朗顿时明白过来，刚才给今夏打电话的是陆川，看来他是不想让她陪其他男人：&l;陆局长，不是，今夏她确实是宣传，我也没让她当公关，今天带她出来吃饭，不是应酬，就是见个生意上的朋友，让她长点见识，陆局长要是介意，我这就让她走了。&r;

陆川见他还算识时务，口气也松了些：&l;今夏她就只是宣传，不需要长什么见识。&r;

王明朗连连点头：&l;是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陆局长放心。&r;

挂上电话，他回到包间，找个借口支走了今夏。

今夏明白刚肯定是陆川给王明朗打的电话，不过自己本来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周广福这种已婚人士她没兴趣争取，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拎着包走出银杏，她站在街边等陆川。他说要过来接她，待会儿怕是要去酒店。

约莫二十分钟后，一辆路虎在她跟前停下，车窗摇低，她看清来人是陆川，就拉开车门跳了进去。

陆川闻到她身上卷进来的酒味，皱眉：&l;喝了不少嘛。&r;

今夏扣好安全带：&l;没办法，老板要求的。&r;

陆川踩下油门：&l;王明朗今儿请的谁&r;

&l;永发建材的老板，周广福。&r;

对这人他有些耳闻，尤其偏爱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要是今天他没找今夏，这结局还真说不好。

冷哼了声，他说：&l;周广福的年纪，都可以当你爹了。&r;

今夏好笑：&l;所以你觉得问题在年龄&r;

&l;不然呢&r;

&l;他已经结婚了。&r;

&l;很正常，这个圈子就这样。&r; 陆川说完看了她一眼，所以对她来说，年龄不是问题，结没结婚才是问题，这倒是个奇怪的底线。

不过对他来说，她怎么想不重要，只要在自己对她感兴趣的期间，她只属于自己就可以，就像是一盘好菜，他刚吃了第一口，就沾上别人的口水，让他怎么再继续吃下去。

今夏有些头晕，靠在椅背上休息。诚然如陆川所说，这个圈子就这样，见怪不怪，不过幸好她不需要很多钱，所以也没必要折煞那么多自尊。

车子开了一会儿，拐进一个小区，今夏坐直了身子，有些诧异，她以为他会带她上酒店。

小区名字是半岛城邦，欧式建筑风格，车子开进大门时，门口有个巨大的雕塑喷泉，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肯定便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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