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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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已经是很晚上十多点了,看到病床上苍老的母亲,经历一个洗胃的折腾后,更加憔悴了,像是风中的蜡烛,黯淡的烛光,马上就要熄灭。
冷月初的心,忽然纠结的疼痛起来,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
妈,妈
冷月初轻轻唤着她,冷母一看是女儿,慈爱的笑了,月儿,你穿这裙子真好看
冷月初笑笑,学校里有舞会,同学们非拉我去。
多和同学们一起玩玩。
母女二人拉着手,聊着天,老人晚上睡得早,一会就睡着了。
人老了,就会像孩子
冷月初,你个臭不要脸的,给我滚出来。。。。。。。满脸怒容的安琪身后跟着aiva,踏着七寸高的高跟鞋,踩得医院的地板,咚咚的直响。
小姐,已经过了探视时间,请您明日再来,何况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安静。小护士在一旁劝说。
你给我滚开,你们院长见了本姑娘还夹着尾巴,你算老几
冷贱人,你丫有胆子敢拉我哥下水,干嘛没胆子出来,臭不要脸的狐狸,挨千刀的贱人,没见过男人,tm穷疯了,扒着我哥不放安琪一把推开小护士,便走边骂,这时好多病人都惊醒,伸出脑袋张望。
小姐,您再这样,我可叫保安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医院要不是我哥捐钱捐器材,早关门大吉了,你说不定早就出去卖了,还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是安琪,安司辰是我哥少管闲事,不然,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狠狠的剜了一眼,小护士噤若寒蝉,安司辰,她们惹不起。
冷月初,你给我滚出来。。。。。。
冷月初正打算洗洗睡觉,听到有人在骂,仔细一听,不好,好像是安琪
赶紧的披上外套,走了出去,正好迎上怒火冲天的安琪和一脸等着看好戏的aiva,安琪穿着火红的吊带裙,大波浪卷,浓浓的烟熏妆,看不到她原本的五官,张开的血盆大口,有点瘆人早已不再是那个高贵的小公主。
看到冷月初,她狠狠的啐了一口,贱人,舍得出来了
安琪,这里是医院,有什么话,好好说行吗冷月初担心母亲听到,声音压得很低。
你给我住口,安琪也是你这种贱民配叫的吗你只不过是我哥的一个下贱的奴隶安琪愤恨的模样,恨不得将冷月初生吞活剥。
好,安小姐,我求求您,有话咱们去楼下花园说,好吗她再这样闹下去,母亲一定会听到。
说完,快速的赶往楼下。
寂静无人的花园里
噢,我当是恬不知耻呢,没想到还要点脸皮,还怕人知道啊。我呸,你tm要脸还勾搭男人,害我哥进警局,幸亏我哥没事,要不然,非弄死你和你那该死的妈看冷月初有些害怕,安琪心里总算出口恶气。
安小姐,您怎么骂我,我都无话可说,可是您不能侮辱我妈,她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再说这里面没她什么事一想到可怜的母亲,冷月初话语就有些哽咽。
哼,老贱人生了个小贱人,老婊子生了个小婊子,是你妈教你怎样扮可怜,到处勾搭男人吧,处处装可怜,欲拒还迎
安琪小姐冷月初厉声打断了她的污言秽语,你我都有母亲,倘若别人侮辱你妈,你心里作何感想,我请您立刻为你说过的话,道歉
冷月初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从未像现在这么愤怒,像一只拼死搏命的斗。
道歉真是痴人说梦,你们这种贱民,还想让我道歉你妈那种下贱货色,还想和我妈相提并论,我呸,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老狐狸养了小狐狸。。。。。。。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安琪捂着发烫的脸,一张美艳的眸子里写满了大大的不相信,不相信眼前这个贱人居然敢打她。一旁的aiva也不敢相信,柔顺的小白兔,怎么瞬间爆发了
冷月初也吓坏了,她不想和安琪闹僵,只是一听到她对母亲破口大骂,她就受不了没人可以侮辱她可怜的妈,包括安司辰的妹妹安琪
下一秒,安琪一把推到有些发愣的冷月初,aiva赶紧过去按住帮忙,安琪骑在她身上,对着她白皙的小脸,啪,啪,啪左右开弓。
贱人居然敢打我,你活腻味了说完,狠狠了啐了冷月初几口,带着aiva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医院。
几个动作快速连贯,一气呵成,等冷月初反应过来,安琪早已离开。
寂静无人的花园,已是午夜十二点多了吧,冷月初无力的躺在花园里,看着浩瀚天际那一弯弯月,心里冰凉冰凉,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顺着红肿的脸颊,流进了耳朵,草地上。
穷人的命,当真是卑贱如蝼蚁,卑贱如草芥吗
她哭了,并不是因为安琪的那些耳光,她不怕,这和养父的那些毒打比起来,真的算不了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保护不了母亲,让母亲平白无故的被人任意侮辱,任意的谩骂。
擦干眼泪,她笑了,一张小脸渐渐有了麻木的表情,她不是没用,安琪骂了母亲,可是她打了她,那一巴掌就是她敢侮辱母亲的惩罚。
至于,安琪打她的巴掌,那是因为高贵的安司辰妹妹绝对受不了低贱的自己打了高贵的她,和母亲无关
身上都凉透,月光的清辉下,她红肿的脸上,露出决绝的表情。
医院的盥洗室
冷月初不断用冷水洗着红肿的脸,必须让红肿消下去,不然母亲会起疑心的,她绝对不能承受母亲自杀的状况再来一次,母亲已是风烛残年,不能再让她受什么打击了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来承受吧
看着镜子里那个越来越沉静,越来越麻木的脸,冷月初有些恍惚,这张脸,已经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那么陌生,那么陌生。
脸已经好些了,用头发遮挡一下,似乎不怎么会被发觉。
走出盥洗室,正好遇上李沐风,医院告诉他,让他上班,但是是最低级的护工,曾经外人眼中的医学院高材生,前途不可限量的他,如今落魄如此。
他本来可以拒绝的,但是他不想让冷月初觉得内疚,因她失去了工作,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每天都看到她,帮她照顾母亲。
那日跑来笑嘻嘻的告诉她,我上班了,正是我以前想去的,做护工可以了解病人的病症,为以后打基础。
谁都知道护工就是帮病人洗洗漱刷刷,端屎端尿。
看到他,冷月初的泪差点落下,但她不能哭,不想李沐风再为她难受了。
可是细心的李沐风还是发现了端倪,一把掀开她如门帘挡在脸颊的长发,一张还带着手印的脸就映在了眼前。
没,没事。看到李沐风眼眸里的关切和心疼,她挤出安慰轻松的笑。
是冷豹打得李沐风几乎将牙齿咬碎。
不,不是。
说,怎么回事李沐风帅气的脸铁青一片,是谁怎么舍得下这么狠的毒手,那张白嫩的弹指可破的脸,是谁舍得下这么狠的毒手。
是小偷,他抢我的钱包,我不肯,所以
天煞的小偷月初,如果再遇到,钱都给他们,只要人没事就好,知道吗
冷月初笑笑,点点头。
李沐风找来了冰块,为她冷敷,直到夜里两点多,红肿消失,才敢回病房。
安琪,就这么便宜她了吗aiva还不死心的问,继续煽风点火,听同去日本的那些小妞说,在日本冷月初可是出尽了风头,扒着安司辰不放,aiva恨不得撕烂了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你觉得我安琪是那种人吗我现在找我哥,让他看看,他的宝贝妹妹是怎么被那个表里不一的贱人给欺负的。安琪美艳的眸子里损的光芒一闪而逝,冷笑漾在唇边。
忽然,她对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扇起了耳光,一张脸顿时便红肿不堪,aiva笑笑,安琪还真够绝的。
哥安琪带着哭腔拨通了安司辰的电话。
宝贝,找你怎么了那边传来安司辰沙哑而醇厚的嗓音,带着无限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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