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棒打鸳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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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打鸳鸯二
顿时,仿佛置身于冰窖一般,额头上竟是莫名地冒起了冷汗,所有人不敢再出一声,只是拿着眼神在我和东方夔两人身子上打转,暗自窥探着。
我硬扯了下嘴角,稍颔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如常,张某不敢
呵呵,东方夔轻笑着,却听来有几分的冷意,不知张军师喜欢何物
我假意沉思了下,笑着回道,东方大人只要去了,张某便欣喜不已。
是嘛。他话语中透着一丝嘲讽,转了下身子,可巧了,两个月前,本官收到了一份外国大使进贡的礼物,实是新鲜玩意儿,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我垂首,恭敬地弯了个身子,表示谢意。
正要说话间,却听外面传叫道,皇上驾到
所有人分左右站成了两排,东方夔迈回了右侧,明显与我们分成了两派。
皇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桌案前面的龙椅上,旋身正襟危坐,一摆手,各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所有人直起了身子。
皇上先是淡淡地扫视了一眼众人,看到东方夔后,稍露了一丝笑意,接着却又看向了蒙丞相,朕今日召集大家来,主要是为前两日蒙爱卿提到的欲筹资加固河西堤坝一事,朕已是考虑了一番,就是不晓得各位爱卿们有何意见,朕想要听听,再下定论。
皇上才一说完,后面的户部侍郎就是接话道,皇上,微臣以为,这是好事,让天下人筹资,有钱之士多出,无钱人少出,不仅提高了爱国意识,亦是能让百姓们体会到咱们为官的重视。
恩皇上点了点头,又是看向了右侧。
柳大人上前一步拜道,臣认为这等事情该是自愿,断不该定个最低标准,毕竟还有一些百姓们连温饱自是成问题。
皇上蘧起了眉头,沉思了下,不知太师觉得如何
皇上,老夫虽是已年迈,许多事情不太清楚,但堤坝一事确是隐忧,十年前就因堤坝坍塌造成了巨大损失,使得数以万计的百姓们流离失所,老夫以为若是咱们提前预防,相信不会再有此等事情发生。邹太师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了众位爱卿的意见,朕心理已是有了主意,想必你们与朕所想
皇上,臣有疑义东方夔抬首。
东方大人说说看。登时皇上表情稍显敬意。
加固堤坝是好,然筹资确是犹若空谈,古来帝王们早已做过不少这般行为,从未有成功之例,且说咱们光是号召就发了多少人力和物力若是将这些费用全部用于善款,恐是要好上许多。东方夔坦率道。
蒙丞相一听,脸色稍变,他眉头皱了起来,老臣为官多年,相信邹子国百姓们的自觉,号召能用多少人力倘若咱们能筹集到百万两银子,纵然花费了十万两库银,那亦是值得。
东方夔嘴角现出了一抹冷笑,十万两库银若是照蒙丞相说得这般简单,那何不自己出了这些银两如此功德,或许会载入史册,贻人谈资。
你蒙丞相气得顿时脸色铁青,双唇亦是颤抖。
东方夔冷漠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又是看向前方,皇上,堤坝加固固然无错,但采取方式实是有再商量
坐在前方的皇上此时眉头紧拢,好似困惑了,半晌,他扬声说道,朕,考虑了一番,现决定将此事拖延,择日再议说完,起身,在小太监的扶持下退了出去。
哎,怎么会这样户部侍郎叹了口气,摆手而出。
蒙丞相摇着头走到了邹太师身侧,样子有些个颓废。邹太师心有不忍,劝慰道,罢了,早是该知晓的,皇上如何会站与咱们一边呢。
可今日莫不是太不走运了,蒙永相抱怨道,平日里我上奏之时,还从未吃过这等憋。
我一听此话,莫名地就心虚了起来。不知为何,我隐约感觉到他们今日的诸多不顺是与我有关。想至此,我扭头回瞥了一眼正与柳大人说话的东方夔,此时此刻,他正朗声而笑,优雅的身姿,卓然的外形轮廓,气质出众。然,这一切在我们看来,却只是恶麾的化身。只可远观不可近乎。
罢了,哎。邹太师无奈地叹气,咱们做臣子的,提出奏折就好,相信皇上会有定论的。
与其说是皇上的定论,还不如说是东方夔的定论。右弼副军师没有好气地说道。
嘘小声点儿,这可不是自个儿府上。
待我恍过神,他们等人却是已走到了鸾合的门口,我即刻欲赶上去。
张军师
我身子随着这半含着戏弄之语声的喊出,身子登时顿住。
东方夔迈步到了我身侧,他眼神中充满了笑意,莫非你不好奇本官欲送你的贺礼是什么吗
我未扭头,身子稍有微颤,默然不语。
他沉声笑了两下,可有听说过瓷娃东方夔走到了我面前,俯视着我的头顶,起初本官以为那只是普通的一对儿,熟料前几日再一细看,却是两只同瓷娃。
瞬间,我的血像是凝固了一般,仿佛连四肢亦是僵住了,我瞪大了双眸,与他正扬着怪异笑意的双眼相对视。
本官还以为那外国大使拿错了呢,后经一细问,才晓得原就是这般,在他国这是一种习俗,但本官身边却没有什么友人,看着它,无非是个无用之物,本是想要打碎,谁料事情这般巧。他低声笑了笑,两个同瓷娃,是祝福拥有它的主人多子多孙
我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儿的心登时又是落了回来,长舒了口气,双手禁不住暗抚向自己口,心想道,真是要被吓死了,还以为他知晓我的身份了呢,吓死了
怎么,张军师不觉得开心吗东方夔稍俯首,凑近我的脸颊说道。
我赶紧向旁躲了躲,好似他是一个瘟疫,脑海中禁不住闪现出他对我的两次无礼举动,我强装作镇定地回道,东方大人对张某用心良苦,张某实是感激不尽。双手微拱。
为何我却一点未感觉到张军师对本官的感激之情他进一步问道。
张军师未料,柳大人和户部侍郎两人又是折回,齐站在鸾合门外看向我,邹太师在前面等着呢。
我应了声,瞥了一眼面前的东方夔,颔首,张某还有事儿,先行一步。说完,即刻就欲绕他身子而过。
不要玩得太过了蓦地,耳畔处传来了一道柔声。
我脑子嗡地一下,就连呼吸亦是停止了一般。这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他会用这种口吻与我说我抬起了头,不期然间看到他那双棕绿的深邃眸子亦正凝望着我,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
东方大人,前两日在下特意去了一趟江南,带回了一批新鲜茶叶,若是今日得空,在下给您送到府上可好一名官员谄媚地上前道。
东方夔收敛了眸光,瞥了那官员一眼,转身,迈向门口。
官员愣站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这这到底何意他着头,看看我。
傻站着干嘛不是说要给本官拿茶叶吗东方夔回瞪他一眼,冷声喝道。
官员登时喜笑颜开,哈哈,是,是,在下这就去。
我呆立在当场,望着东方夔的柔魅而充满邪气的背影,慢慢地将三爷的轮廓再次从脑海中抽出,却又是拉回。仿佛在做着心里挣扎。不,他不会是三爷的,三爷不可能会在这里,且三爷断然不会这般残忍,不,不会的
自从我和蒙丞相千金的婚事一公布,邹太师府上上下下所有人亦是忙得不亦乐乎。从府门到廊道,从河畔到墙儿,从屋顶到地面,每一个角落皆是毫不放过,全部挂满了喜气洋洋的灯笼和红色条幅,就连门框上亦是沾了特大的红双喜字。每日那拜访官员络绎不绝,皆是前来庆贺,一马车的贺礼相赠,不过半日间,却已将一间十平米的屋内充斥得满堂。
老爷,老爷,不好了。管家急色匆匆地跑进了厅堂。正巧此时柳大人、我和邹太师皆在此。
发生了何事邹太师问道。
是是是东方夔那恶霸叫人来送礼了。不知是跑得气喘吁吁,还是惊吓过度,他一连说了三个是。
送礼邹太师凝眉瞥了我一眼。
还未等我们站起身子,有一名侍卫已是端着一个红色托盘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却态度恭敬,给各位大人行礼,我家主人持意吩咐奴才将这对瓷娃给张军师送来。
什么瓷娃柳大人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走上前去,径自掀起了红色方布,只见两个洁净而光亮的陶瓷器品摆在托盘之上,两个瓷娃笑碍可爱,身子上皆是雕有龙凤呈祥的目案,煞是美丽。
好致的艺品。不知何时,豪丞相走了来,正好一进门,看到了此物,不禁感叹道,这是谁送来的
我默然不语,邹太师脸色不是甚好,萦巷相只得将目光投向柳大人,熟料他亦是摆了个不屑的眼神,不过是个西洋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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