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赫连琰眼中的三皇叔(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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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赫连琰眼中的三皇叔二
宏伟壮大的殿,飞檐斗拱,青白石底座,高大屋脊,黄色的琉璃瓦,到处皆是龙的图案,并饰以金壁辉煌的色彩。
此时,金銮殿正进行着每日的早朝。
启奏皇上,靖远大将军已告战捷,一举拿下林停、波尔等小国。大司马激昂的说道。
现他人在哪里我激动地站起了身。
回皇上,他已在门外等候
快,宣
只见一个男人大步迈了进来,身着一件海兰色的长衫,外面套着一件做工讲究的狸皮小坎肩,头带黑色狐皮帽,他却步在殿中,弯身恭拜,臣于逢生叩见皇上
于将军快快请起我双手摊开,这次您做得好啊,朕定要重重有赏。
我心知肚明,这里的每一个朝臣都不是真正效忠于我,而是说话间,我瞟了一眼在侧的摄政王。
他嘴角微勾,迈上一步,好似理所当然地站到了殿的中央,俨然已是一副帝王之势,若是本王没有记错,刚宰相大人亦是有事禀报
刚刚那宰相还作威作福之样,现下一听,登时吓得哆嗦了起来,是,是低头弯腰,连连称是,臣听下边人回报道,在县级一带有人违抗圣旨,克扣百姓米粮,又多次偷抢拐骗,以欺诈行为冒充官府人员,使得百姓民心大乱,甚有抵触情绪。
依宰相大人言,是说有人在捣鬼摄政王狐疑道。
是
胡说未等摄政王发语,我激动地站了起来,朕看你本在胡言乱语,分明是你想要扰乱百姓安宁,前几日还有人向朕来禀告,说县级一派祥和之色,怎地才三日不到,就变成了混乱若不是你造谣,定是另有企图
他们莫非真当我是一个瞎子了吗我气愤不已。
皇上息怒摄政王笑着向我说道,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的力度,狭长的凤眸微眯,笑而威严,这才转过头看向早已颤抖的宰相大人,有劳宰相大人禀告了,这件事情,本王回去派人再查清一次,若是有假,唯你是问
所有人皆是噤声,不敢乱讲一句。
望着眼前的此景,只觉自己越发地无能,恨自己明明是君主,却没有一点说话分量,明明坐在龙椅上,却没有一点实权。我暗自对面前曾经敬重过的三皇叔怀恨在心,退朝怒喊一声,不仅是对朝臣的不满,亦是抒发着自己的恨意。看到三皇叔颀长的身姿快要到门口之时,我及时喊道,摄政王还请留步
此时,屋内仅剩下我和他二人。
这些人果真是无法无天了,若不是有叔父在,只怕他们早已要造反我边说边抬眼望着面前的三皇叔,窥探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或许是他隐藏太深,我竟看不出一丝的波动。
呵呵,往后你大了,相信他们定不再敢他如同往常一般和颜悦色地说道。
我故意哀怨道,三皇叔总是这般的安慰我,可任我再怎么努力,他们亦是看不到,好似总将我看成是年幼无知的孩子,难以背负重任,若是如此,这皇帝不做也罢
皇上断不要耍孩子气,三皇子稍蹙了下眉头,皇上的努力,众朝臣是有目共睹的,相信假以时日,所有人皆是会承认皇上。
哎我叹了口气,自从当了皇上后,就连个伙伴都没有了,成日里一个人,说话儿的亦是没有,孤苦伶竹的。对了,上次让三皇叔给我找的伴读
还请皇上放心,臣今日就会给您找到。
不用了。我嘴角隐约现出了一抹笑意,然而在三皇叔抬头的刹那,又隐匿了回去,您身侧不是有一个吗若是您忍心割爱,可否将您的义女赫连萱绫送进内,朕看她比其他女子灵慧得多,且学识不错,想让她在书房伺候朕,不仅能继续读书,里面也没有啥子事情要做,清闲得很。
脑海中禁不住勾勒出赫连萱绫的小脸儿,只觉那般楚楚可怜之样。
我以为可以看到三皇叔失控的表情,我以为他会为了她而动怒,然而,我错了。三皇叔终究是摄政王,他的情绪早已憋压在了心内,无人知晓他到底在算计什么。他只是浅浅地笑了下,是
这样简单而顺利地得到了答复,我竟是怔愣了下,莫非当真就这样将她交给我了吗到底他如此的宠爱她,为的是什么我疑惑了。依朕看,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个吧,朕马上去派马车,将她接来,什么东西亦不用准备,这里一应俱全,若是还差些个什么,我叫人去采办。
三皇叔渐渐低垂下了脑袋,他一直未吱声,半晌,抬起了头,皇上,臣虽是同意萱绫陪同皇上,但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
待她过了十二
我眉头蹙起,为何三皇叔要说十二莫非三皇叔舍不得
呵呵,皇上误解了,若是臣不舍得,又何故答应呢只是十二是人的一个坎儿,皇上大概亦是知晓,萱绫本不是我朝之人,从小过着无管束生活,本在臣府上还没有个三年,现下那野脾气还未收敛,臣怕她一进,就惹是生非,断然皇上会给予宽恕,但能掩众朝臣口嘴吗
她确实是需要管束我点头赞同道。
那就依臣刚刚所言,十二再将她送入内。
好,就依摄政王
事后,待我回到了殿,我越想越是不对劲儿,为何一定要说十二莫非仅是因为赫连萱绫无人管束我不信定是没有这般简单想到曾经那三皇叔和她的传言,想到在雨中亲眼看到三皇叔对赫连萱绫的宠爱,我隐约有了一点的猜疑。或许,他是舍不得
可若是当真舍不得,为何又要一口答应其实,若是他回绝于我,我定也不会再贸然提出
我困顿了到底他在玩什么把戏
那一刻,我已经变了,我深切的感受到,作为君王的我,变得复杂而多疑,仿佛眼前的每一个人已经成为了我的敌人,不可信
然而,当赫连萱绫站在我面前时,对着我指责,几次的故意调皮戏弄,竟是莫名地令我开怀不已。
皇上旁边的太监疑惑地看向我道。
我收敛了笑意,咳。假意咳嗽了下,恢复了以往的严肃,瞥了一眼他,你说赫连萱绫是个什么格的人
那太监支吾了两声,看着我的脸色恭敬地回道,恕奴才斗胆,奴才以为萱绫小姐是个毫无心机之人,单纯幼雅,却又带有可爱。
那三皇叔呢我执起了狼毫。
太监脸色一暗,腰弯得更低,没有吱声。
哼我将笔一摔,难道连你也怕他不成
还请皇上息怒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并非是如此,只是没有办法去说啊。
我闭上了眼睛,回想着面对三皇叔的种种,一提到赫连萱绫,就下意识地想到了三皇叔,我不晓得为何两个格如此迥异的人如何会走到了一起为何他要收她为养女若是将赫连萱绫比作三皇叔的棋子,可我却未看到移动半步,好似只是握在手中,或许是不知如何去下,也或许是不舍得
皇上,麒郡王求见外面传叫道。
宣我正色回道。
只见赫连麒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一如往常一般,带着一股玩世不恭之样,我瞥了一眼他,又是翻开了面前的书卷,又是惹了何事
面对这个弟弟,我并非要用何种心机。或许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在所有人为皇位相争之时,他却想着该如何逃到外去赶集,当所有人为讨好皇爷爷一刻,他却在旁边耍弄着自己斗色子赢取来的玉佩。因为这样,没有人对他设防。
然而,却也不能说他是个无能之人,毕竟他继承着皇室的血脉,他理当是聪明之人。
他毫不正经地笑道,皇兄真是,怎地每次来都说这样的丧气话他凑身到了我身侧,俯首看向我的书,这是啥子书怎地没有看见过
若是你看过,你就不是赫连麒了我白了一眼他,怕他将书拽坏,索合上,不再看,说吧,所为何事
呵呵,他贼笑着,皇兄该不是这般健忘吧这牢狱中可还坐着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呢。
我挑了下眉,感到意外,哦何时你竟是和她这般地有交情了
再怎地都是一家子人啊,赫连麒拿出了手上的一块血红玉佩,皇兄莫不是要叫我这次赌局输了吧
赌局我疑惑不解。
可不是他将玉佩呈现在我面前,这可是我花了一百万两银子买来的呢,昨夜与我身畔的小厮打赌,若是三日内皇兄还不放赫连萱绫,我就必得要将这块玉佩送给了他们。
胡闹我拍了下桌面。
赫连麒一点不为意,依旧一副顽劣之样,皇兄该不是这般狠心吧想赫连萱绫那般柔弱身子骨,听说她昨夜还偶染了风寒,不过看皇兄现在的样子,好似早已将她给忘在一边了。他摆过头,轻叹了口气,其实,我晓得皇兄想的什么,可再怎样,赫连萱绫是赫连萱绫,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儿,看到自己的亲人来,盼望看见到他,这又有何错呢若是当真有心机之人,只怕是想见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想说却又隐瞒。
麒郡王身侧的太监提醒了句。
哎,罢了,反正已经拍案了。赫连麒像是无奈地摇了下手,大不了,我就输了一块玉佩。说完,走了出去。
我双手狠狠地抓住面前的那本书,心中引起了波澜,他只是输了玉佩,我却又输了什么呢一个该是值得信任的人,以及不知不觉中我交付的半颗心
来人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冲动,待赫连萱绫出了牢狱,我竟是在深夜像是贼一样的潜入她的内。我坐在龙椅上,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的那双漆黑的眸子,写满了真诚,写满了哀痛。
她,令我看到了曾经还年幼时的自己。
天真,单纯
然而,现在这些都已经不再了。
雨淅沥沥地下着,湿润了我的头发、衣裳、鞋子,从来没有这般地疯狂过,作为皇室的孩子,如何有这样的感受呢赫连萱绫,是你,要我一再的破戒
望见了,那幼小的身影,我激动地冲了过去,拉住她的手臂,朕已等了你整整半个时辰
两个人找到了一个避雨的地方,挨身坐下。
雨,依旧的下着,垂落在两人的脚边,溅出坑坑洼洼的小水潭,就像是时辰的烙印,一点一滴的流过。
朕真的已是疲惫不堪了,我苦笑了下,那日你说,朕是皇上,遂,可以左右任何人的人生。其实不然,若真的是这般,那便好了。
莫非不是吗古代帝王,哪一个不是这般她仰起了小脸儿。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朕是个失败的帝王。从朕继位,一直到现下,本从未真正地亲政过。那些个朝臣们亦是未真正将朕视为皇帝,就好似仅是一个摆设,一件物品。一个月前,朝廷上发生了暴乱,一些大臣们集体抱病在家,朕知,他们无非是想要让朕自动退位。若是四年前,朕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位子让给他们,可现下,朕肩负着重任,朕的母后,朕的父皇,甚至还有最疼爱朕的太皇太后,朕绝不能置他们于不顾。
面对着她,面对着这下个不停的雨水给我们制造出的片刻安宁,面对着只有她和我的二人之地,我情不自禁地吐纳着心中的怨言,甚至将自己幼小时的故事分与她。那一刻,好似做了一场梦一样,我只是觉得在和她一起笑看着自己的人生。
可,可为何定要找我啊
我说了,因为你的率真不知不觉中,竟是用了我,因为我知晓,若是真要为友,就必得要真诚,且我看得出来,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这团污泥所浸染的,三皇叔将你护得很好。
这一点,我该是感谢他吗
污泥她重复道。
用它来形容皇一点不为过,只要你在这里生活个三五载,必定会有所偏颇,会失去自己的方向,亦是变得不再是自己。
遂,你的意思是说
与我为友我目光坚定。
我明白,此时的她一定难以去接受这个恳求,毕竟前两日我们还针锋相对。可我有时辰,我多得只剩下时辰。其实,我从来不会指望她给我什么,我只是简单的希望她能陪伴着我,让我看到光明所在就好。只是这样简单而已
为了实权,我已经等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为了她的心意,我不在乎再付出三年
第二日晌午过后,我躺在床榻上,将书放到了一侧,用手揉着眉心,不禁向站在边上的女问道,早上,那些聚着的大臣们在讨论些个什么
那女一听,登时吓得惊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恕罪一一
我又没有说你,我蹙眉道,你只要将你听来的说出即好。
女松了口气,回道,呃奴婢只是听到大臣们说瞧了我一眼,说皇上和萱绫小姐两人私会在御花园。
私会我扬起了语调,简直怒不可遏这些大臣们莫非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了吗
皇上息怒边上的太监安慰我道。
我舒了口气,罢了,既然已传开,现下说什么也无用了。相信摄政王该亦是知晓了吧他会作何反应生气、妒忌还是说像是往常一样如沐春风地笑着。
这一刻,我竟是有些许的得意
偌大的金銮殿上,此时所有的朝臣们为着那悬疑一案相争,每个人只是将矛头指向对方,两方人马势力剑拨弩张。大司马的离去,无疑又是增添了更多的恐惧,将事情推入了高潮。
赫连萱绫站在我的旁侧,按照我的吩咐打扮成了小太监,她不动声响,默默地守着。每当我心情失控之时,她便会碰我一下,这样的相处,让我莫名地踏实。
我俯视着站在下面的朝臣,摄政王依旧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嘴角微勾,好看的凤眸彷佛没有任何事能困住他一般,他总是这般的自信,打从我甚小时,就习惯了他这样的表情。
或许他从未对任何人、甚至任何事上过心吧
或许,我一直搞错了萱绫和摄政王不会有什么的
面对着众大臣的无礼,面对着摄政王的冷淡,我几次接近于崩溃。这一切被赫连萱绫看在眼里,她走上前来,看似平常地为我斟茶,其,实是在让我安心。
那一瞬间,我感动不已,我只是不断地告诉着自己,不能就这样击败下去,要抖擞,要振作,萱绫在望着你,她对你有所期盼,不能让这些默默在你背后的人失望
太皇太后、我的额娘、还有她,我瞧了一眼旁侧的萱绫。
再次扬起头时,已然恢复了镇定,康大人,前几日朕吩咐刘公公与你十万两白银,将遭受蝗灾之苦的百姓安顿,可有办好
回皇上,一切已稳妥。中年而立的康大人身着黑色朝服,头戴纱帽,上面带有朝珠,身材高大,煞是威猛,百姓们现已生活安定,不久已,臣会派人为他们计算损失,并给予一定补偿。
嗯又是看向下面的赫连翰轩,不知摄政王前几日南下,可还有所收获百姓们是否安好
他如往常一样,扬起了嘴角,还请皇上放心,一切皆好
那就好。我装作若无其事一般,今年雨水较多,朕恐南方会发生水灾,还请摄政王多加以注意,断不要发生如此灾难。
他微弯身,臣已是将一切办妥,分派了一些官兵过去,将堤坝筑高三尺。
有摄政王在,朕是安心了
我的心中泛起了苦涩,看到眼前的局面,想到或许不久之后,我将被众人弹劾而请下了龙椅,我的心在流泪。然而,我告诉自己,我是帝王,我是赫连家之人,绝对不能丢了赫连家的颜面。我强忍着伤痛,只是笑,笑
众爱卿,若是无事启奏,就退朝
就在朝臣们快要出门之际,摄政王突然说道,皇上他的脸上泛起着笑意,徐徐微风,吹得他乌黑发丝轻轻飘动,将绝美的脸颊衬托得更甚,不由得让我有些个恍神。
不,不知摄政王还有何事我颤声问道。
先皇勤政以来,已是下了诸多禁令,其中有一条即是在金銮殿内,不许随意献茶
我瞥了一眼旁边的萱绫,朕朕疏忽了
摄政王抿嘴一笑,既是皇上疏忽了,那旁边的小太监亦大意了吗
顿时,我身子一凛,他发现了。他终究是发现了。
我抬起了头,看到他脸上虽然在笑,却多了一抹复杂的情绪,好似在嫉妒,又好似在动怒。
我试图解释道,他是新来的,还不懂规矩
自是新来的,还是不要到金銮殿来得好,此等地方,规矩尚多,今日我抓了把柄,可以放过,然,明日若是他人看到了,皇上纵然再宠他,却能保他安全脱身吗句句逼人,让我不由得低垂下了脑袋。
是,摄政王所言极是,下次我断不会再做这般愚蠢之事
看看啊,这就是一个君主的威严,竟是被自己的朝臣指责。
我不禁冷笑
我望着摄政王那决绝的背影,我知道,他的心绪已经不再是平静的了。又是转头向赫连萱绫看去,她脸上现出的焦急,令我更是震惊。
一刹那,我明了,我做对了一步,那便是留下了赫连萱绫。她是我的救命草,亦是我的江山护佑之人只要她在,摄政王就在。若是她走,摄政王将毫不忌惮地攻入也或许,是另一个结局,摄政王为赫连萱绫放弃了所有。
可这个可能有多少的可能
我不敢赌,毕竟摄政王叔的心谁能探测得到呢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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