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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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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郭公子的怒火高压下,郭府奴仆办事效率陡升,没过多久便与对方搭上话。

虽然只是用字条互通消息。

对方说:“郭公子想要合作,必须拿出诚意。”

郭棠回:“什么诚意?”

“提供五百斤原盐,等制出雪盐后,五五分账。”

“何时何处交货?”

“你定。”

没试探出什么,郭棠心有不甘。

我定就我定,到时候抓你个现行,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事已至此,郭公子便动用知府关系,让人从盐场划出五百斤私盐,放在自己名下的一处小院里。

事毕,再次联系对方。

对方承诺:“明日午时,派人来取。”

郭棠心满意足,他终于可以抓住背后那个人了!

行动前夜,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想着明天逮人之事,直到凌晨才堪堪睡着,一直睡到快午时才醒。

他匆匆忙忙洗漱完毕,连饭也顾不上吃,带人往藏盐小院赶去!

为防市井人多眼杂,他特意选了这处郊外小院。此地人少,闹出再大动静也没关系。

他躲在不远处,等人上门。

一切尽在掌握中。

午时,一个身穿麻衣、蓬头垢面的人,缓缓出现在小院外。

看守的人对视一眼,上前几步道:“可是取盐?”

那人:“我要看盐。”

看守激动不已,确认了,就是他!

就在他们动手之际,那人高喊:“我与郭棠约好取盐,为何要绑我!郭棠!郭棠!”

暗处的郭棠:就这?

这就是那个神秘的制盐人?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

没等他想个明白,忽然,一辆马车从拐角处驶来,马车左右前后,皆有兵卒守卫。

那些兵卒身上,全都穿着藩王府兵的制式衣裳,浩浩荡荡,肃穆庄严。

郭棠脑子里一根弦啪一下断裂,他想让取盐之人闭嘴,可庆王府的车驾已经行至院前,并驻足停下。

很显然,他们已经看到这场闹剧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心虚了。

但愿庆王府不会管这档子事!

可事与愿违。

车帘被人从里掀开,庆王儒雅的身姿显露人前。

他沉声问:“何事喧哗?”

郭棠没工夫思考庆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只想尽快瞒过去。

然那位取盐人却高呼:“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啊!小民只是上门做生意,不想这家主人竟要绑架小民!”

庆王:“你是谁?与何人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三连问将人问傻了。

庆王面露不耐,“既不陈情,那便是无端滋扰。”

府兵适时呵斥:“还不肃静回避!”

郭棠心中稍安,看来庆王懒得管这些琐事。

谁料取盐人突然跪下大喊:“大人!小民约好与郭公子取盐,可郭公子出尔反尔,竟要撕毁契约!”

庆王:“取盐?”

他沉默几息,忽然厉声喝问:“尔等竟敢贩卖私盐?!”

“来人,立刻逮捕他们,搜查此院!”

众府兵听令。

郭棠几乎瞬间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他上当了!

他想趁乱回府,刚一转身,就看到数丈外盯着他的庆王府兵。

完了完了,坏事儿了!

郭棠眼前一黑。

此次庆王出行,逮捕私盐贩子十数人,缴获私盐五百斤。

作为大盛皇族,亲眼见到私盐贩子作恶行径,庆王决定加以严惩,并打算奏疏京城,上达天听。

郭知府得知消息时,人都傻了。

人证物证俱在,根本没有翻案的可能。

但只要没有案子发生,就不需要翻案。

郭知府连忙赶往庆王府,递上拜帖求见庆王。

彼时,庆王正享受来自儿子的夸奖,笑眯眯地道:“今天爹演得不错吧?”

楼喻亲自给他沏了茶,一脸诚挚:“爹,您今日如降神兵,何止不错,简直出色极了!”

“不过,您今日还得再演一出戏,只要这场戏演好了,咱以后便不用再受知府的欺压,也不用再担心朝廷的耳目!”

庆王憋屈多年,如今胜利在即,当然不会拖后腿。

他满脸欣慰,拍拍楼喻肩膀,“喻儿,你真的长大了,以后咱府上就靠你了。咱不奢求其他,只要平安富贵就行。”

楼喻心道:再过几年,整个大盛都要乱成一锅粥,哪还有平安富贵可言?

他无意说太多,遂道:“爹,郭知府还等着您呢。”

庆王被朝廷监视多年,对郭知府自然心怀怨气,一想到等会郭濂那老贼哭着求自己,他就燃起浓浓战意。

郭濂,等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郭棠:我爹是知府,私盐而已,不在怕的!

喻崽:想点一首《翻身农奴把歌唱》!

第十九章

庆王意气风发踏入厅堂。

他无视站立等待的郭濂,自顾自端起茶水,故作高深地饮了一口。

郭濂第一次在庆王面前如此低声下气,只觉得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他心中愤恨,面上却挤出几分笑,难看得要命。

“下官参见王爷。”

庆王掀开眼皮看向他,似笑非笑,“郭大人,稀客啊!今日不在衙门当值,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王爷,下官不请自来,实为有事相求。”郭濂拉下老脸,“敢问王爷,为何要捉拿犬子?”

庆王惊讶:“令郎犯下杀头大罪,你身为一府长官,竟要包庇于他?”

郭濂摇首笑道:“王爷有所不知,犬子此举,只是为钓盐贩上钩,并不是真的贩卖私盐,是您误会了。”

庆王一噎,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幸亏他家聪明的喻儿早有准备!

“令郎一介白身,身无官职,若要参与官府行动,即便他是你亲子,也必须出具官府文书,本王已派人前往府衙,询问府衙是否有指派令郎办案的文书。”

若没有文书,无法证明郭棠是否真的只是钓鱼执法,即便到最后能证明这一点,可没有文书存在,那也是办案程序的疏漏,郭濂难辞其咎。

郭棠不是为了办案,当然没有指派文书。

郭濂匆匆而来,借口也是刚刚才想到,没有进行充分准备,被庆王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沉默半晌,沙哑着嗓子道:“盐贩狡猾,事有轻重缓急,下官来不及下达文书。”

他只是听闻郭棠因贩卖私盐罪被庆王抓捕,并不清楚具体内情,言辞漏洞百出而不自知。

庆王忽然掷杯于地,大怒道:“郭濂!你还要包庇到几时!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身为朝廷命官,你庸碌无为,放纵郭棠私自偷取官盐,与盐贩勾结买卖,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本王已将其罪恶悉数陈于奏折,即刻送往京城!你若继续包庇,恐怕届时丢的不仅仅只是一顶乌纱帽!”

吼完之后,庆王浑身舒爽。

看着郭濂瞬间委顿,老脸惨白,他真想仰天大笑。

“王爷,这些都是陷害!”郭濂怒红双目。

他宦海沉浮多年,稍稍一想,就知是郭棠年少轻狂,中了对方的诡计。

是他小瞧庆王了!

庆王懒懒一笑。

“郭濂,别以为本王不知道,这些年你从官盐中攫取了多少利。郭棠能轻易运出五百斤原盐,若说没有你在背后助力,谁信?

“官商勾结,你以为皇兄还能容你?你以为此事传到皇兄耳中,皇兄不会下令彻查庆州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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