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兄弟反目
哗。
朝堂之上惊起一片哗然之声，臣子们面面相觑，细声细语地讨论着，被李牧尘如此惊人的想法所震撼。
倒是与之相熟的人反而不觉得奇怪，‘疯狂’二字，于他而言，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何谈震撼惊骇？
魏百策眯着眼睛，轻捋着他的苍白的胡须，嘴角不动，却总能感觉到他诡异的笑容，以他对于李牧尘的了解，这小子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滴血认亲？！
被无数电视剧拍烂的故事情节，致使一代人的对它产生了误解，那些脑残编剧，想当然的以为，殊不知自己才是最无知的那个。
“牧王，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牧尘躬身回答：“回父皇的话，儿臣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儿臣的清白。”李牧尘说道，“如果儿臣没有猜错的话，验血之人想必是取来汝阳王的血液，与那沾了血的刀，检验他们是否相融一体？”
“自古亦如此，父女之血，本就可相融一体，祖宗之法，不会错的。”唐王说道。
李牧尘总算明白那些脑残编剧们为何偏执于此，原来是传承老祖宗遗留下的“祸根”。
“儿臣不求其他，只求父皇能够恩准，传召汝阳王来此，众朝门们共同见证，若真是如此，儿臣认罪便是，绝不做任何反辩之言。”
李牧尘的一席话，使得吴王暗自叫好，他自己往陷阱中跳，吴王当然不会阻拦，反而还要助推一把。
于是，吴王同样恳求道：“父皇，十五弟执意如此，您就成全他吧，如此一来，也是能够帮助十五弟洗脱嫌疑，以免遭了他人陷害。”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吴王附议，魏百策附议，房玄龄附议，于是群臣们纷纷附议，表示赞同，随波逐流这种事，恰恰是臣子们最擅长的事情。
众口一词，唐王无奈，只好答应：“也罢，列位臣工亦觉如此，那便现场检验一番又如何。”
“速将汝阳王传召进宫。”
唐王下达传唤旨意，而传旨官差马不停蹄的赶往汝阳王府，将其传召来此。
不多时，莫敢当赶来大明宫，过程中，传旨官差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登临大殿，第一眼便注意到了李牧尘，李牧尘也如此，二人看似不经意的眼神碰撞，实则暗含玄机，彼此心照不宣。
行过君臣之礼，唐王说：“朕召你至此，想来你已知晓，在此不过多言语，牧王心有不死，想要现场来一次滴血认亲，请你便是为了配合。”
不由分说，莫敢当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型匕首，将自己的手指胳膊，随即将血滴到碗中，而“凶器”也早已备好。
有专人从上面取来血迹样本，与莫敢当的血进行融合实验。
所有人目光汇聚一处，屏气凝神，此刻呼吸的律动都觉吵闹，最后，在众人的瞩目之下，血迹标本和莫敢当的血缓慢地进行了融合。
大家的见证之下，两种不同的血液真的相融了。
对于这个结果，吴王李恪险些激动的叫喊出声，这一次，他倒要看看李牧尘还有何话要说，自掘坟墓，就算唐王再宠爱他，也不会这般赤裸裸的无动于衷。
“牧王！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早已是猜到的结果，李牧尘才不会觉得惊讶呢，所谓“滴血认亲”，恐怕也仅仅是糊弄那些愚昧的无知之人。
“父皇，儿臣还要再做一个实验。”
“你还不死心吗？”
“请您恩准。”
“罢了，就当是你最后徒劳的挣扎。”唐王说道，他心中已经断言，李牧尘就是幕后真凶，无论他做出的事情都由着他。
李牧尘没再多说些什么，而是拿过匕首来，割破手指，任由鲜血流淌出来，滴落至碗中，他又取来莫敢当的血，很快，两滴血竟然奇迹般的融合了。
这一现象，顿时引起众人的骚乱和躁动。
唐王见此，两眼木讷的看着，有些失神恍惚，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王生怕事情不够大，从中挑起事端，他说：“十五弟竟然是汝阳王的儿子？！！”
唐王心中极为愤怒，无形之中觉得自己头上带着一顶帽子，而且还是绿色的，没有想到，他给予厚望的皇子，到头来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奇耻大辱，他怎能忍受。
“来人呐！将李牧尘和莫敢当二人抓起来！！！”唐王暴怒，直呼他们二人姓名，没想到自己的好兄弟，睡了自己的女人，而自己却将他的孩子视为下一任太子人选？简直荒唐至极，传扬出去，定会被天下之人所耻笑。
到那时，天下颜面何在？大唐颜面何存？
“父皇！”李牧尘大喊
听到他的声音，唐王更是愤怒不已，于是李世民厉声怒斥：“朕不是你的父皇，你的亲生父亲是他！！”
“父皇您听我说，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个样子，‘滴血认亲’本就是虚假讹传，即便天各一方的陌生人，他们的血也是可能融合一体的。”
“胡说八道！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办法，怎么可能会错？”唐王说道。
“若父皇您不信的话，尽可以让各位大臣们亲自试验，到时候便知儿臣所言真假与否。”
尽管唐王非常生气，但还是依照他说的做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可算是古往今来，历朝历代都不曾出现的画面，朝中大臣们用匕首将手指划破，纷纷“滴血认亲”。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惊呆了所有人的眼球。
在场之人，许多人的血液发生了融合现象，唐王的血竟然与朝中同龄的臣子融为一体，简直颠覆所有人的三观。
“怎么可能会这样？！”
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人，自然是吴王李恪，他心中不停地呐喊和嘶吼，那李牧尘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让诸多大臣们的血液相互融合，难道他施展了妖术不成？
众人们皆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甚是连通晓古今，能掐会算的老狐狸魏百策也是回答不出问题答案。
“陛下，想要揭晓谜底，只有牧王才知道答案。”
适才想起来，唐王赶紧命人将李牧尘他们松开，唐王问道：“牧王，快些与朕说一说，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众臣工们的血液也能够发生融合？是你施展的妖法吗？”
“------”
“父皇有所不知，并非儿臣懂得妖法，亦非奇门怪道，只因‘滴血认亲’之事，本就是子虚乌有的无稽之谈。”
与他们解释，相对比较困难，古人不知人类常见的血型分类，什么a型血、o型血等等之类，就算说了他们也不懂，而血液的融合，通常是同类血型的融合，即便是父子，也可能存在血液不相融的可能。
“父皇可能有所不知，真正的‘滴血认亲’乃是老祖宗审讯犯人之时常见的一种手段，以‘炸唬’方式，使得犯人不打自招。手段而非依据，身为后辈的我们曲解了本意，忘却了根源罢了。”
“而大千世界，血液可相互融合之人，何其之多，难道这些陌路的无关人都是兄弟父子不成？”李牧尘在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言之凿凿，却无人能够反驳他的话。
唐王释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刀刃上的血迹，能够与王叔的血液融合，并不能够说明什么，若凭借此子虚乌有的虚假揣测，便断言儿臣乃是幕后真凶，儿臣无可辩驳，亦不愿辩驳。”
唐王自知刚才言语过激，行为有些不妥，他拍了拍李牧尘的肩膀，说道：“方才是朕之过失，让你受委屈了。”
“儿臣不觉得委屈，只是希望想让父皇知道，儿臣是清白的，至于那把血刀，我也是解释为何突现王府？”
“此事，真会派人细查的，若是有些想要诬陷你，朕绝不放过他。”唐王说道。
“谢父皇信任。”
一场乌龙的闹剧，使得吴王的心境出现了一波三折的起伏，从暗喜到惊喜，从惊喜到激动，再由激动转向失望，其心情为何，可想而知。
散朝后，唐王将高士廉单独留下，传至太极宫内问话，无需猜测，定是询问昨日调查的细节，结合今日朝上众人的表现，唐王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
皇城门外，李牧尘早已是等候多时，见之吴王心情低沉地走出来，这次由他上前主动打招呼。
走上前来，道：“一日不见，三哥可是憔悴不少，为何闷闷不悦，可否与弟共享分担？”
吴王撇了一眼，听到对方的声音，看到那种人畜无害的脸，他心中难以言说的怒火，‘噌’地窜上头顶。
吴王忍不住撇嘴，冷哼一声，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三哥怎能这么说呢？你长得又不好笑。”
汗！
“那你是……”
“想提醒你一句话。”
“什么话？”
“动我可以，千万别动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