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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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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亭嫣一个人往厨房去时,珠儿追了过来。

「妳别跟来了,到厅上去侍候阿玛和亭孇吧」亭嫣对着珠儿微笑。

「我侍候他们做什么卜我的主子本来就只有格格您一个人」

珠儿拧着眉头,闷闷不乐地道。

「怎么了」亭嫣察觉到珠儿的情绪,柔声问她。

「格格,您骗珠儿」珠儿停下来,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

「我我骗了妳什么」亭嫣只得也停下来,脸上的微笑渐逝。

珠儿眼圈儿红红的「您骗珠儿,说什么您不在乎、您压" >儿不受十三爷的全是骗珠儿的」

亭嫣愣住,只能怔怔望着珠儿,说不出半句话。

「您刚才在厅上那神情,瞒得过别人,可瞒不了自小服侍您的珠儿格格,您何苦这么委屈自己」珠儿进一步往下说,眼眶已蓄满泪水。

亭嫣垂下眼,再抬起眼来时,她淡淡地微笑。「珠儿,妳不觉得二格格和十三爷站在一块儿就像一对璧人,十分相配吗」

珠儿抹去眼眶里的泪水,固执地道:「珠儿只知道十三爷是您的夫君,可管不了二格格和十爷相不相配」

「这话不对。」亭嫣摇头,柔声道。「事实上十爷是亭孇的夫君,我不过是代亭孇出嫁的替身,亭孇才是真正的少福晋,她才是十三爷的妻子。」

「格格,怎么到现在了您还说这种话」珠儿气结。她实在想不通,格格为什么就偏偏这么死脑筋

「我说的是事实,就算不提这个,我方才问妳的话妳" >着良心说,二格格和十三爷,他们是不是挺相配的一对」亭嫣别开眼,望着园子里的苟药花在风中随风摇曳的姿影。

「我珠儿" >着良心说,姻缘这事看的是缘分,不是看登不登对的「缘分这两个字还是格格您教我的」珠儿理直气壮地道。

亭嫣无语。

「格格,不管如何,现下十三爷已经是您的夫君了,您难道没想过要去争取自个儿的权利吗」珠儿又劝。

「什么事都能争,就这事是争不来的。」亭嫣淡淡地道。

阿玛要让亭孇也进" >,那意思她明白。阿玛不顾及她的处境、她的立场,一切以亭孇为主,她也明白「争不来怎么会争不来呢十三爷本来就是您的夫君,只要您肯争,二格格她不会有机会的」珠儿道。

亭嫣摇头。「您不明白,珠儿。」

「我怎么不明白我都说的清清楚楚,再明不过了」

「很多事情不是争到了就是赢了,有时就算赢了,心底反倒更痛苦。」亭嫣迈开原已停顿的步子,继绩往前走。

「格格」珠儿在后头喊。「珠儿是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您别再说那些珠儿听不懂的话了」

亭嫣只是越走越远,没再回答珠儿半句话。

她仍然不认为自个儿有该去「争」的理由无论珠儿说什么,不该是自己的,她相信自个儿把持得佳绝对可以、可以的

珠儿眼睁睁看着亭嫣走远,心底是又急又气,急的是二格格这会儿已经登堂入室了,气的是格格为什么不去争

「珠儿」

就在珠儿站在园子里发呆的时候,后头突然有人唤她。

珠儿一转头,看到杏妃。「杏妃娘娘」

杏妃点点头。「刚才妳跟嫣儿说的话,我全听见了。」她挥挥手,让几名贴身女婢到前头候着。

「娘娘,您都听见了,格格她」

「我明白。」杏妃微微笑,挥手制止珠儿要往下说的话。

「嫣儿的意思我都明白,她顾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娘娘」珠儿皱起眉头。

杏妃笑了笑。「珠儿,难得妳一片忠心,为了主子这么尽心尽力」

「这是应该的,娘娘,格格她」

珠儿还要提亭嫣的事,杏妃又挥手制止。「珠儿,嫣儿说的话虽然有理,可也不见得她就料中了煌儿的心事」

「烺娘」珠儿听这话心里更胡涂了怎么娘娘从头到尾就一径同她打哑谜

「我瞧嫣儿同她阿玛、额娘一样死必眼,打定了主意就以为是了,她可没问过煌儿心底的想法哩」杏妃说到此,忍不住面露一丝诡谲的微笑。

娘娘这么笑是什么意思珠儿睁大眼狐疑地瞪着杏妃,又想起格格跟她说的话珠儿皱柠了眉头,从头到尾,她只知道自个儿本来清清楚楚的脑袋,可被这两个净同她打哑谜的主子给弄胡涂了

亭嫣回到房里时,就看见杏妃已经在房内等地。

「姨娘,您来了。」亭嫣看到杏妃突然来访,有些惊讶。

「我是听小楞子告诉我,说妳阿玛和亭孇进" >了,便过来看看。方才我到大厅去见过妳阿玛了,也看到孇儿,她越大长得越娇了」杏妃笑道。

「是啊,妹妹一向漂亮。」亭嫣笑了笑,在杏妃身边坐下。

「嫣儿,妳怎么不到前厅去陪陪妳阿玛你们父女俩往后恐怕不常有机会能见面了。」杏妃拉起亭嫣的手,慈爱地问。

亭嫣犹豫了下,才淡淡道:「有十三爷陪着他们」

「嫣儿,」杏妃打断她没说完的话,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才微笑着说道:「妳该不是有意地在给妳妹妹制造机会吧」

亭嫣一征,之后轻声说:「姨娘,我需要替妹妹制造机会吗」

杏妃挑起眉。「这话怎么说」

亭嫣垂下眼。「该是妹妹的,不需我" >手,自然也会是她的。」声音虽轻,意思却清晰明白。

「这话说的好可要该是妳的呢」杏妃挑起眉,促狭地反问。

「要让是我的」亭嫣拧起眉,顿了顿才往下说:「自然会是我的」她迟疑地道。

但是,又有什么该不该的虽然先前同珠儿说得斩钉截铁,可事实上她既" >不清德煌的想法,更" >不清她自个儿的

把一切归给缘分,又似乎是太过消极的念头,她几乎认不得自己了这么犹豫不决的态度多不像她自个儿她该像往常一般把任何事都看淡,甚至不去在乎该或不该杏妃垂下眼,唇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再抬起眼突然话锋一转,笑着道:「嫣儿,既然煌儿现下忙着招呼妳阿玛和孇儿,有件事我希望妳替我做做。」

「姨娘,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嫣儿。」亭嫣道。

「明日有个人要进" >来看我,可巧的是明日正逢四月初八佛祖诞辰,我要到自" >庵上香,不能给他接风洗尘,只能托妳替姨娘做个东道。嫣儿,妳会替姨娘办好这事吧」杏妃间。

亭嫣点头微笑。「姨娘,您要嫣儿接的人是」

「还记得富尔硕吧」杏妃道。

表哥亭嫣蓦地绽开笑容。「是表哥吗可他不是在西北军营」

「我听皇上说富尔硕要回来了」杏妃也喜颜顿开,她打小就极疼这名甥儿。

富尔硕是黄袍八旗子弟兵,长年在西北大营驻守,手下掌握五万" >兵,是威镇一方的将军,杏妃按着又道:「他明日就进城,早几日已经托人来给我报过讯儿,说是进" >见过皇上后就要来看我,可偏偏我明日得进香去,这是十多年前我在佛前许下的愿,是为着还愿去的,可不能打诳语」杏妃无奈地道。

十多年前她因为无子,又逢严妃去世,皇上正要替德煌找个额娘,她便在佛前许愿,若是皇上把德煌过继给她,她便年年在佛诞日这天到佛斩上香、做功德之后果然如愿,杏妃心满意足之余,自然不敢忘记在佛前的承诺,便年年在佛诞日这天于自" >庵内斋僧颂经,大做法事。

「果然是富尔硕,那真太好了,我也有许多年不曾见过他了」亭嫣有些意外,没想到杏妃要她接的人会是富尔硕

自小表哥同她就十分谈得来,反倒是和亭孇话不投机。

富尔硕是个例外。他是唯一在同时见过她和亭孇之后,不被亭孇的外貌吸引,反倒与她亲近,总是同她畅谈天地的男子

他也是亭嫣在德煌之前唯一亲近过的男人,连阿玛都不曾像他一般真正了解过她,对于与富尔硕相处的记忆,之于她有极深刻的意义

「那正好」杏妃乐道。「自从富尔硕被皇上调往西北服役,你们表兄妹也多年不见了,这回正巧藉这机会,你们见了面也能叙叙旧情」

亭嫣微笑点头,方才心中莫名的抑郁已一扫而空。这样也好,她能藉这个机会避开亭孇和阿玛,还能和久违的富尔硕重聚

「嫣儿,明日妳代我去接富尔硕的事,要不要我同煌儿说一声」杏妃问。

「不必了。姨娘,我想我去给富尔硕接风洗尘不会多过一日的时间,十三爷他他不曾介意的。」亭嫣黯然道。

要不是阿玛和亭孇来看她,她也见不到德煌。自从她拒绝他那晚起,她就再没见过他了「那好,明日就劳烦妳了」杏妃点点头,唤侍女进来。「明日要到庵里做法事,我得早些回去准备准备。」

亭嫣送杏妃到门口,杏妃临走前突然回头问了一句「对了,嫣儿。」她靠近亭妈的耳畔,悄声问。「我都忘了问妳同煌儿,你们这几夜也该圆房了吧」

亭嫣愣住,料不到杏妃会突然问这个

杏妃笑嘻嘻地道:「就我对煌儿的了解,这真叫做多此一间了

平日要叫他安分就不容易,何况你们俩现下名正言顺的,除非日头打西边出来,否则呵呵呵」

杏妃一味地笑,亭嫣只能眨眨眼,粉颊渐渐红透她心思灵巧,即使还是个处子,也能听得懂杏妃话中的暗示。

杏妃的意思是,依照她对德煌的了解,他必定不可能放过这机会,早就同她圆房了

杏妃神情诡异地往下说:「他要是肯安分的话,日头要不打西边出来,就是他心底有鬼了」

杏妃说完笑着离去,留下亭嫣愣在房门口呆站了久久,怎么地想不透杏妃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隔日亭嫣起了个大早,亲自到厨房做了几样小菜才往杏妃的寝" >去,等待富尔硕的到来。

半途却遇见德煌和亭孇、简王爷三人,德煌正要送两人出" >去。

亭孇手挽着德煌,见到亭嫣天真地间:「这么早妳去哪儿昨晚吃过了饭就没见到妳的人,这会儿十三爷正要送我和阿玛出" >去呢」她甜

着嗓子道。

「这么快要出" >了怎么不留下来再玩会儿」亭嫣柔声问,没去看亭孇挽着德煌的手。

「十三爷说圣上今日有差使给他,他不能陪咱们了阿玛便说,改明儿个咱们再进" >来吧」亭孇转向德煌,娇声问:「十三爷,你欢迎我和阿玛再来玩吗」

德煌刚开嘴笑。「当然了」他望向亭嫣,俊脸上转成漠无表情。「妳也一块送妳阿玛出" >」

「不必啦」亭孇忽然抢道。「咱们有十三爷送就成啦就让亭孇」回去和她最爱的书做伴儿,别勉强她了」她甜甜笑着,贴心地道。

德煌撇撇嘴。「妳不去」他又问了亭嫣一次,亭孇皱眉头。

亭嫣回视他,终于摇摇头。「我还有事」

「我都说了吧任何事也比不上她的书本重要十三爷、阿玛,咱们快走吧,额娘知道今早我同阿玛会回去,一定在府里等的急了」亭孇说着便拉着德煌往外走,简王爷看了亭嫣一眼,没说半句话,急急跟在亭孇后头往出" >的路上去。

亭嫣征征地站在原地,看着二一人匆匆的背影呆立了好一会儿,才思绪浑噩地迈开步子往前走。直到出了德煌的园子,又走了好一会儿,身后突然传来呼唤声「小点儿」富尔硕见到她,一脸的不能置信。「娘娘呢妳怎么会在这儿」他笑开了脸,迎向站在风中,身姿纤雅的白色水仙。

打小他就叫亭嫣小点儿,这是他替她取的小名。就因为她老是吃不胖、长不大,全身上下瘦巴巴一小点儿,他头一遭见到亭嫣就固执地叫她小点儿,且直到现在还是。

「姨娘今日到自" >庵上香,不能来接你,她托我来给你洗尘。」亭嫣笑着走向富尔硕。

当年离京前富尔硕曾到简亲王府见过亭嫣最后一面,他高壮的身形比当年更加挺拔了。

他的笑容一如她记忆中的爽朗,语调一如她记忆中的有力当他仍然叫她小点儿,她寻回了以往和富尔硕共处时熟悉的感觉,以及久违的喜悦

「原来如此」他当是否妃托她进" >来接他,没再多问,按着上前一步,激动地握住亭嫣的手。

「我正想明日上简亲王府去拜见姑爹、姑母,当然主要是想去看我的小点儿,没想到今日就能见着妳妳还是如我记忆中一样地小,半点也没变」他热情、无丝毫保留地道。

亭嫣心跳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拍回自己被富尔硕紧握住的手。「姨娘让我来接人时找他没料到是谁,知道是你后我」她顿了顿,突然觉得不安。与富尔硕多年不见,她虽然确定富尔硕还是当年的富尔硕,可现今两人都已成年,不再是当年约两小无猜,有些话似乎是不适合说出口的。

「怎么了」富尔硕眸光炽热,再一次握住亭嫣缩回的手,紧紧握牢在手中不放。「有什么不好对我直说吗妳忘了当初咱们俩是无话不谈的,那也才不过是几年前的事,如今我仍然当妳是那时的小点儿,妳也当我是那时的富尔硕,别因为短短几年的分离就对我有隔阂,除非妳想伤我的心」他低柔地道。

亭嫣因为他这番感" >的话,眼眶里霎时盈满泪水她多爱哭啊时光彷佛又回到从前。外表看似" >扩,赏则心思细腻的富尔硕总能说些救她感动的话,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在乎她。

「富尔硕」她轻轻唤他的名字,然后绽出灿烂的笑容。

「你饿了吧一路风尘仆仆赶着进城,一定没好好吃东西」

「妳知道我爱吃什么」

「今早我亲自下厨,替你做了几碟小菜。」亭嫣柔声道。

富尔硕豪爽地大笑。「咱们一向这么有默契这才是我认识的小点儿」

「到姨娘的园子里去吧我已经让珠儿在园里的净亭摆下茶席。」她善解人意地道。

两人漫步到杏妃的园子里,在到达净亭前,富尔硕突然感" >地道:「妳一向是朵解语花」他嗓音变得低沉。似若有所感地道。

亭嫣征住,这是过往他不曾跟她说过的话解语花以往他只说她是他善解人意的小点儿。

「富尔硕,想不到你和我有相同的感觉」

低沉的男声突然从小径后傅出:德煌从拐角处转出来,在亭嫣的惊愕下,他走近两人,接着突然半强制地一把搂住亭嫣的肩膊,冲着富尔硕例开嘴笑。「至于我,能拥有这朵解语花,大概是我德煌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亭嫣呆呆地愣住,她不知道德煌什么时候来的,更不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

他反反复覆的态度简直让人困惑

「十三爷」富尔硕一瞬间变了脸,他神色" >沉地瞪住德煌搂着亭嫣的亲密模样,再转头望住亭嫣,无言地询问。

他和德煌曾有过数面之缘,主要还是因为四爷的缘故,可两人却不曾深谈过。

「怎么你不会不知道「孇儿在半个多月前已经嫁给我的事吧」德煌挑起眉,撇嘴轻挑地间,感到怀里人儿的挣扎,他笑脸不变,手上暗暗使了劲儿

「孇儿」

富尔硕皱起眉头,正要开口询问,亭嫣抢先一步道:「富尔硕长年在西北大营驻守,今日才回来京城,自然不知道我已经嫁进" >的事」她心跳快得吓人

富尔硕瞇起眼,无言地望住亭嫣。

德煌轻哼了一声。「额娘让妳来替他接风」德煌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富尔硕。

「你怎么也来了」亭嫣反问。

德煌挑起眉。「皇阿玛告诉我今日富尔硕回京,要我过来会会他,这事额娘是知道的。」方才亭孇说皇上给德煌的差使,就是指这事了。

姨娘知道德煌会过来那为何还让她来接富尔硕亭嫣蹙起眉头心底隐隐有一股不安。

「十三爷,圣上让你过来」

「也没什么」德煌撇开嘴。「你知道,皇阿玛一向担心西北的军务,今早你也面过圣了。可你明白这事儿他老人家是放不下心的,这会儿又让我来了解了解,说你在西北是熬苦营的,也许能跟你请益」

德煌带过丰台大军,圣上会让他来替富尔硕接风洗尘,一则因为富尔硕与杏妃的关系亲厚,二则实在有军事上的深意。

「不敢」富尔硕拱手,目光却移向德煌紧搂着亭嫣的手臂。

「十三爷,据我所知您和亭孇是自小订亲的」他旁敲侧击。

德煌甩甩衣袖,焉地笑开脸。「妳是说妳的小点儿」他对住富尔硕,正面挑战起来了「我同她是不是自小订亲,你的小点儿难道没跟你提过」他慢条斯理地道。

亭嫣条地抬起头望住德煌她不明白他这么说出于何种心态

德煌对亭嫣眼中的疑惑视而不见,只定定地盯住富尔硕

富尔硕一怔。亭孇是没跟我提过这事。」他望住亭嫣,眼神复杂。

亭嫣并非亭孇,自然不曾跟他提起要嫁进" >的事,这事儿他是听他阿玛说过,只不过阿玛所说的是亭孇而非亭嫣他实在弄不懂,怎么亭嫣会变成亭孇嫁进" >来乍然得知这消息,不仅教他心惊,更让他不能接受。

德煌撇起嘴,强壮的手臂猛地一收,把亭嫣揽得更紧,漂亮的唇角同时勾出一抹邪气的笑痕。「没提过那也不打紧,你现下知道了,不说几句祝福的话」

这回富尔硕和亭嫣两人同时愣住,富尔硕的脸色极端不自然,倘嘴唇掀了几掀,终究没说出话来。

德煌挑起眉,正要开口,亭嫣却先一步说:「富尔硕,你先去亭子里等我,我有些话跟十三爷说。」

富尔硕显然还在震驾中尚未回神,他怔怔地说:「我等妳」

「嗯,说完了话我就过去」亭嫣对住富尔硕绽开一抹轻笑,却觉得左臂的压力猛然加重德煌几乎捏伤了她

可她咬住了牙,承受他疯狂、不加控制的蛮力

「你为什么这么做」等富尔硕离开后,她挣开德煌的掌握,退了几步,直到她认为安全的距离。

德煌挑起眉,寒着眼冷笑。「我做了什么」

「你明知道我话里的意思」她摇头,觉得他十分不可理喻

「妳何不问问妳自己做了什么」德煌挥挥衣袖,皮笑" >不笑,冷冷地盯住亭嫣。

「把话说清楚」亭嫣强迫自己同他无情的眸子对峙。

「要我把话说清楚成」他使劲地甩开衣襬,似乎在泄忿。

「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圆不圆房可以随妳,反正我对妳也没啥兴趣可要我戴绿帽子妳最好想清楚」

亭嫣呆住一时间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小点儿叫的多亲热」德煌撇开嘴,冷冷地哼笑。

「富尔硕这辈子永远都没机会知道,他的小点儿在床上是怎样的荡妇,禁不起我轻轻抚弄就」

「住口」亭嫣浑身颤抖他为什么说这种话侮辱她他甚至不弄清楚她和富尔硕之间亲如兄妹的关系

德煌冷笑。「住口怎么,不敢听」他敛起笑脸,神情一转为冷酷。「住口说的好以往我似乎给妳太多礼遇,以致让妳大放肆了」他撇起嘴,眼底掠过一抹诡谲的寒光。「现下我改变主意,要不要圆房得由我来决定」

他突然转身快步往亭子走去,亭嫣被他突然说出的话震慑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急忙追在德煌之后往亭子奔去,才一到亭外就听见德煌正和富尔硕提起「不如你就在我府里住几日,一来方便我同你讨论西北的军事,二来」他掉头瞥了站在亭外的事嫣一眼,俊俏的脸霎时透出一股邪债之气。

「「二来我料想你和孇儿久久不见,趁着你回京这几日,你若能住在我府里,你们两人就能朝夕相对,一解这几年的离愁了」他对住亭嫣,邪佞的俊脸,冲她绽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倘看似气定神闲的笑语,只有亭嫣看出他笑容里那抹教人窒息的邪气

富尔硕一抬眼就看见刚奔过来,因为大喘而红着脸蛋、娇喘叮叮的亭嫣,他眸光中骤然迸" >出怜惜,还有一抹教人难解的异样情感

「既然十三爷盛情难却,我富尔硕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富尔硕也盯住亭嫣,终于动情地承诺,心甘情愿听任德煌的摆布

他不是不知德煌对自己的挑战,但为了能时常见到亭嫣,他竟然违背了理智,答应德煌留在" >中

富尔硕的承诺一出口,德煌眼神条冷,随即在瞬间敛去幽浸浸的冷光。「太好了你能赏脸,我当真求之不得」他一语双关。

富尔硕和亭嫣之间眉目传情的景况他看在眼底要富尔硕留下来,自然有他的目的

亭嫣抬眼望住德煌,惊悸的大眼写满了问句。「我」她转而望向富尔硕:后者给了她鼓励" >的一笑,让她驾惶的心稍稍安定,终于定下心做出回答。「富尔硕,你能留下来真是大好了。」

德煌的拳头条地捏紧

「既然说定了,「孇儿」,妳就先回府去打发人替富尔硕收拾一间净房,则让他今晚无处可睡,那可就太失礼了」他道,犀利的眼盯住富尔硕。「至于额娘交代妳的事妳放心,我会替妳好好接待富尔硕的」

直到富尔硕微微点头,亭嫣终于找到力气移开脚步,把这一团她不能理的混乱留给亭子里的两个男人。

亭嫣一步步往回走,脚下踏着沉重的步子,满脑子却想着德煌他方才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刻在她的心版上富尔硕的出现勾起了他" >格中隐藏的强烈攻击" >,共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强烈的" >格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到属于他的版图,即使是为了一个他不想跟她圆房的女人

她不禁思虑到,以他如此偏激的" >格,若是知道了这桩婚事从头至尾是个天大的骗局设若他知道自己被欺骗届时他将会如何反击

他又会怎么对待欺骗他的自己

夜晚,二进屋的小花厅里传来说话声「我让你去查的事,查出了结果没」烛光下一个人弯腰恭立,那问话的人赫然就是德煌。

「回十三爷的话,小的已经查清楚了」一旁恭立的汉子道。

德煌端起热茶来呷了一口。「说」

「回十三爷,小的混进简亲王府两日,查到的结果是」

寂静的夜里,忽然听到一只茶杯摔在地上的碎裂声清脆却教人不安的响声,划破了夜晚宁讥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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