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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
德煌走后,守在门外的珠儿才敢进来,可谁料得到,一进来就瞧见亭嫣双颊艳红、鬓发散乱的狼狈模样
「格格,十三爷他他对您做了什么」珠儿慌张地奔到亭嫣身前,扶着她从浴桶里起来。
亭嫣只是摇头,说不出话来。
「您又说没什么」珠儿又急又心疼地喊着。「要当真没什么,您会您会这个样子吗」她拿了块布巾替亭嫣擦干身子。
「珠儿,妳方才在哪儿怎么不回答我」若是珠儿进来,德煌或者就不会
「我我就在外头。」珠儿嗫孺地道,方才她就守在外头。
「妳在外头那为什么」
「是十三爷遣我出去的。」珠儿愧疚地道。「格格,珠儿对不住您,我不该怕十三爷的」
亭嫣轻叹口气。「不怪妳,他他确实有一股霸气,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顺从他」回想起方才自己毫无羞耻的行为,她红了脸。
以霸气来解释德煌的魄力似乎还不够传神,可她实在难以对珠儿散齿
珠儿瞧亭嫣的神情不对,忍不住又问:「格格,刚才刚才十三爷他到底对您。」
「别问了好吗」亭嫣接过珠儿手中衣物,别过脸。「我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眸子里透出几许迷悯。
「格格,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呢」珠儿皱起眉头,担忧地问。
亭嫣只是摇头不语。
「格格,就算您不说,珠儿其实也知道方才十三爷他他肯定对您做了什么。」珠儿望向亭嫣,讷讷地道。
亭嫣抬眼,楚楚的弱水秋眸无言地凝向珠儿。
珠儿知道亭嫣是在问她,她扯着衣襟又尴尬又难以敏齿。
「就是就是方才方才妳在房里喊叫,我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要冲进来的,可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我,他们是十三爷的人,想是十三爷吩咐过了,就是不许我进来」
珠儿的一番话让亭嫣脸上瞬间变了色。
「我听妳叫的厉害,心底好着急;起初还以为是十三爷打了您,可仔细听那叫声又不像是,后来我才想起来,有一回我在四姨娘房外看见王爷进她房里,不久就听见四姨娘也是这么叫着,那时正巧有几个老嬷嬷路过,就看见她们暧昧的眼神」
珠儿没再说下去,亭嫣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格格,珠儿有句话想问您,珠儿是为了您好,您听了可别恼我」
亭嫣怔怔地望着珠儿,不点头也不摇头。
珠儿只得往下问:「格格,您还是不是还是不是处子」
亭嫣听了这话,倏地别过脸。
珠儿见亭嫣不答,急得又道:「格格,您回答我啊就算十三爷他对您怎么了,可只要他没有没有侵犯您,那情况就还有救、还没到最坏的地步,您还能嫁人的」
「别说了,珠儿。我累了,我想上床休息。」亭嫣回到内房,和衣上了炕,脸侧向床内躺下。
她心好乱不是因为珠儿说的话,而是她脑海里又浮现方才德煌对地做的亭嫣不肯讲,珠儿也只能徒劳地叹气,收拾了衣物,吹熄烛火,莫可奈何地离开房里。
珠儿走了,亭嫣却一夜无眠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珠儿一进房就瞧见亭嫣已经坐在镜台前梳发。
「格格,您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么早就起来了」珠儿手上端了一盘水,空出一手阖上房门,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又说:「方才我进房时看见富尔硕少爷,他站在房门外,好似要见您。」
亭嫣的梳子掉到地上。
「格格,您怎么了」珠儿忙放下水盘,跑过来捡起梳子。见亭嫣呆呆愣住的模样,她皱着眉头,望着亭嫣发红的小脸,担心地问:「格格,您怎么了该不是昨晚在浴桶里泡太久,着了风寒」
「富尔硕,妳说看见富尔硕」亭嫣支开话题。想了一夜的结果,她的结论就是别再想起、提起「昨夜」这两个敏感的字眼
「是啊,我方才是见到富尔硕少爷了,他还叫住了我。问了我几句话。」
「他问什么」亭嫣轻声问。
「他问我格格几时会起来,起来了能不能出来同他说说话」
珠儿把方才遇到富尔硕的情况一百一十据实回答。
「那妳怎么回答他」
「我说不知道格格几时会起来,如果富尔硕少爷要见格格,我可以代他传话「妳太多事了」亭嫣撇开脸,突然提高了声音。
珠儿一愣。「格格,珠儿说错了什么」
亭嫣半晌不语,过了许久才平静地道:「没事,我妳出去,让我静静。」
「可是,格格富尔硕少爷他」
「妳出去」亭嫣急促地打断珠儿没说完的话。
珠儿不知所措,她从没见格格情绪这么暴躁过,只得闭上嘴,阖起房门离开。
亭嫣揪着自个儿心口,脸上满是羞红与惭愧富尔硕肯定听见昨晚她她的叫声了她颓丧地瘫坐在镜台前,呆呆地瞪着镜中脸色红润得异常的自己
「发什么呆」德煌突然推门进来,亭嫣身子一震猛地转过头瞪住他。
「怎么了」德煌瞇起眼,撇起嘴。「做了什么亏心事,紧张成这样」
「你来做什么」亭嫣别开脸,走出内房。
她感到自个儿的脸颊更烫了德煌让她害怕或者该说,她害怕德煌一靠近,自个儿那莫名、急速得教她惊恐的心悸
「我记得昨晚说过,依咱们的关系,我进这间房来不需要任何理由」他" >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可是」亭嫣转过身面对他。「可是你自个儿说要搬出新房的」她一口
气说出来,不让自己有犹豫、停顿的机会。
他撇起嘴,邪戾地轻道:「我后悔了。」
亭嫣瞪大眼。「你你说我平凡无奇,甚至谈不上好看,你为什么要」
她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说下去。「你为什么要我」
德煌敛下眼,略薄的嘴同时勾起一抹轻挑的笑:「不为什么」他抬眼,冷静无波的眸光竟让她觉得接近残忍。「我高兴」他低柔却邪戾地回答她。
「你高兴」亭嫣的心抽痛了一下,她压住自个儿的心口,逼自个儿别想那抽痛意味着什么
「没错,我高兴」他逼近她,语调轻之又轻,不像正说着残忍至极的话,「妳是我的妻子,我高兴让妳陪我上床,不需要理由」他接近她,逼得她再无退路。
亭嫣退到墙角,眼底掠过一丝脆弱,她垂下眼掩盖了它。
「可是、可是我们你对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
「少再拿那套老话搪塞我我方才说了,我高兴这回不管妳说什么」他倾向她。压住退无可退的她「我,要定妳的身子」他一字一句地道,强壮的" >膛压向她软绵的酥" >。
亭嫣急促地吸了口气,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突然的转变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富尔硕想到此,她冲动地出口解释「我跟富尔硕只是兄妹之情,你误会了」
「说到富尔硕,」德煌眸光倏冷,嘴角乖戾地扬起,「他好象一大清早就等在房外了怎么,妳舍得让他空等,不出去见他」
亭嫣摇头。「我没要出去见他的」
「不见他」,他冷笑,目光轻挑地上上下下打量她。「那么妳倒解释解释,这么一大早就起来梳好了头,难道是为了我」
亭嫣怔住,说不出理由她如何说得出口,她会这么早起,百无聊赖地坐在妆台前梳头,是因为昨夜她失眠了,而失眠的理由正是为了他。
「说不出口不好意思」他撇起嘴,乖佞地笑。「那我成全妳,我方才邀了富尔硕午膳,我告诉他妳也会出席,等一会儿妳跟着我到前厅去陪他午膳」
「我不去」亭嫣反应激烈地拒绝。
「不去」德煌收起笑脸,冷佞的眸直视着她。「那可由不得妳」他低柔地道。
亭嫣下意识地摇着头,泪珠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难道就因为那空有的名分可他分明不是心甘情愿给她「名分」的,为何还要她因为「名分」两字,背负莫须有的指控
「在午膳而让珠儿替妳打扮好,我要我的妻子漂漂亮亮地出现在前厅,记着别给我丢人」
他温柔地说着强硬的话,俊脸上乍现笑意,可那笑容却让亭嫣觉得冰冷
「不出席的后果,妳知道吧」他轻柔地威胁。「当个乖女孩,别让我失望」他冲着她撇开嘴笑,说完话才转身推开房门出去。
亭嫣木然地呆在房里,直到珠儿推门进来,她无言地任由珠儿替她梳头、换衣,任凭珠儿问什么,始终不回答一句。
亭嫣到前厅时,德煌正在跟富尔硕敬酒。
「妳来了」德煌冷锐的眸" >向她,瞬间柔化「过来,替我敬了这杯酒」他把酒杯递到亭嫣手上,低柔温存地命令道。
亭嫣不解他的改变,他的态度教人疑惑,先前的他无理霸气,现下的他又温柔得教她心痛
她迟疑地走过来,接下德煌手中的酒杯「替我敬富尔硕一杯」他勾出一抹笑。
亭嫣抬眼望向富尔硕。方才她一进门:眼中只有德煌,未曾注意到富尔硕,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是" >郁的亭嫣端杯的手颤了一下,她微微蹙起秀眉。「富尔硕你」
亭嫣欲言又止,富尔硕的眼写满了期盼,德煌却是转冷成冰。
「怎么敬酒啊」德煌瞇起眼,眸光转冷,瞇视着亭嫣怔忡的眼眸。
亭嫣回过神,沉吟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富尔硕,我敬你」她举起酒杯,先轻饮了一口。
富尔硕无言地端起酒盎,仰头一口饮尽。
等富尔硕饮下酒,德煌一把搂过亭嫣「我听孇儿说了,你们俩自小谈得来,感情深厚,可教我既羡又妒」他轻挑地搂抱住亭嫣娇弱的身子,将她抱坐到大腿上。
他放肆的举止让亭嫣脸红,她无法挣脱德煌的蛮力,只能别开脸,无颜见富尔硕。
「十三爷说笑了」富尔硕搁在桌巾下的拳头握紧,语气僵硬地回答德煌。「我和亭孇永远只是表兄妹的关系,毕竟不比您同她关系亲厚」
德煌渟笑一声。「话说回来,也不怕你见笑,我同孇儿虽然新婚不久,两人倒也甜蜜,现下我终于能明白,何谓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滋味了他调笑着,大手在桌下不安分地抚摩亭嫣的腿" >亭嫣微喘着,脸蛋燥红,不能置信他竟然大胆到这地步,十三爷,我身子不舒服,想先告退」
「怎么了」德煌冲着她勾起嘴角,俊脸乍现一抹邪謯的笑痕。「昨晚、今早都还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身子不舒服了」
「我我不知道,也许是受了寒」
「那倒有可能昨晚我是太放纵了,让妳在半凉的水桶里浸了半天」
「十三爷」亭嫣等不及他把涵义" >秽的话宣之于口,便冲动地使劲挣开他,狼狠地跳开他的怀抱「我我身子真的不适恕我无礼,先告退了」她两手扭绞着心口,边说着边仓促地退出房门口。
富尔硕面色黯然地低下脸,德煌直视他,冷眼观看富尔硕的反应
「十三爷,我想告辞了。」亭嫣走了不久,富尔硕沉郁地低道。
「你到我府里才住了一夜,不多住几日再走」德煌淡淡地回他。
富尔硕抬起头,盯住德煌。「不瞒十三爷,我回京主要是想见孇儿,如今能见到她,也算了了我的心愿我打算明日就启程离京,回到西北去」他严肃、黯然地言明。
德煌冷下脸。「是吗既然如此就不多留了」富尔硕已挑明了话,德煌对住他,等着富尔硕往下说。
「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但望十三爷疼惜「亭孇」这话原本轮不到我说,算是富尔硕偕越了」富尔硕回望德煌,无畏地冲口而出这些话。
德煌撇开嘴,俊脸勾出一抹冷沉的笑。「妳是偕越了」他冷冷地道。「孇儿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好好「疼惜」她,又何需你来多言」
富尔硕黯下眼。「既然十三爷这么说,那富尔硕告退了」顿了顿,他似乎决定了什么,抬眼对德煌道:「十三爷,告辞前我想再见少福晋一面,有些话我想当面跟少福晋说」他终于改口称「亭孇」为少福晋。
德煌瞇起眼,乖戾地问:「有话刚才怎么不说」他瞪住富尔硕。
「十三爷,我的意思是我想单独跟少福晋见一面」富尔硕对住德煌,坚决地道。
「单独见面」德煌挑起眉,冷笑两声。「富尔硕,你可知单是你说出这话,我就有理由致你于死地」
如今「亭孇」已经是德煌的妻子,富尔硕的要求无疑是置德煌的颜面于不顾
「我的要求确贯不合理之至富尔硕无话可说,只请十三爷成全」富尔硕定是望住德煌,眸中透出坚定的光芒。
德煌冷冷地撇起嘴。「成全你要我成全你和我的妻子单独见面」他脸上乍现一丝诡谲的笑容。「好,我就成全你」
德煌唤进侍从。「带富尔硕到花厅去,另外遣人到新房把少福晋也带到花厅」他悠闲地端起几上的茶杯,语气矜淡地下达命令。
「喳」那侍从转向富尔硕。「将军,请跟我来」
富尔硕望了德煌一眼,德煌冷淡的反应让他不解,他眉头慢慢锁起,但急欲见亭嫣的心情让他无暇去顾及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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