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醋海风波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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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车中之夜
滕锐坐在车子里,手中红色的烟头忽明忽暗,他看到院子里的门打开,萧语焉出现在门口,紧跟着她后面又出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是凌俊彦滕锐拿烟的手停了一下,眼底的霾暗起,他咬咬唇,随手掐灭烟头,冷冷地看着两个人向着他的车子走来
语焉忐忑不安地打开车门,滕锐眼神凌厉,注视着她身后的凌俊彦,那眼光里充满着一种挑衅,凌俊彦微微一笑,柔声对前面的女人说:语焉,你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早点回来休息。▅傻▅逼▅小▅说,www.shabixiaoshuo.com”
语焉一楞,呆站着,一时忘了上车,坐在车上的男人眼底不易察觉得闪了闪,目光跟着扫向女人的脸,语气中有明显的不耐烦:快上车语焉这反应过来,忙爬上副驾驶室。
车子快速向海边驶去,车厢里一片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女人悄悄地扭头去看边上的男人,他的侧脸如刀削,眉头紧皱,眼神一片凌厉,薄唇紧抿,看起来很严肃。
车子滋地一声在一处偏僻的海岸边停下,男人熄了火,却依然坐着不动,眼光看向遥远黑暗的海平面安静得让人揪心
滕锐女人忐忑不安地看着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好久,男人才回转头看着她,凌厉的眼光中带着审视,依然没有说话,却慢慢伸手从车架上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女人。
女人的眼光一抖,看着那个信封,又是信封肯定不是好事她慢慢伸手接过来,还没拿出东西来看,男人已经打开车门,跳下车,往前面的海滩走去,把女人独自扔在车子里。
女人的眼眸定格在这一叠的照片上,眼里的惊讶中带一丝慌乱,她的手有点发抖,她又想起了昨晚父亲对她说的话,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向她袭来,让她不知所措好久,她才慢慢把照片装回信封,看向前面独自站在海滩上颀长的身影,眼底的忧郁升腾而起。
女人打开门下车,向着前面的男人走去,女人一直走到男人的跟前,抬头看着他,男人也看着她,女人眼底的温柔慢慢显现,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伸手环住男人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口上,轻声地说道:听我解释
说男人的回答简单明了,他低头看看贴在他怀里的女人乌黑的发丝,瞬间想低头亲一口,但是那个念头只是稍稍一动就停止了,他微微一皱眉,抬头把眼光放向遥远的黑暗的天际
我原来是和我爸爸一起去看日落,凌俊彦是后面才来的后来我爸爸有事先走了,就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我因为脚伤,所以他抱着我到沙滩里这其中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我没有跟你说实话,是因为我怕你不高兴
女人说完这些停了一下,抬头看看男人,男人没有看他,他的双眼依然在远方。女人抿了抿唇瓣,继续说道,车子里那张是我最后一次去医院复诊,我爸爸来不及,所以凌俊彦陪我去,回来的时候在车子里睡着了
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不好女人的口气柔柔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男人终于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女人,女人幽黑的眼睛眨巴着,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男人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一直在口袋里的双手终于拿出来,轻轻搂住女人的纤腰,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如一圈涟漪在水面微微荡漾开去。
语焉,我和凌俊彦当中,你只能选一个,不能这么拖泥带水的,知道吗男人声音依然带着磁,很好听,但是女人依然能听出里面的夹带着极大的力度。
嗯你要相信我,滕锐。女人的头埋进男人的口。
男人的脸色柔和下来,搂着女人腰间的手紧了紧,其实他是相信女人的,只是
晚起的风开始带着点凉意,两个人回到车上,车厢里放着音乐,女人依然如小鸟般依在男人的怀里,风波似乎已经过去了,但是女人内心隐隐地带有一点沉重,父亲、萧氏公司、凌俊彦眼底微微露出点烦躁,加上昨夜的失眠,一种疲倦突袭而来,女人很快地窝在男人的怀里睡着了。
男人低头看看女人的睡颜,没有惊醒她,手上稍稍收紧,他的下巴轻轻地抚着女人头顶的发丝,闻着她身上发出来的属于她的特有的香味,眼底的柔和一片。
就在这个时候,女人动听的手机音乐声响起,男人伸出一只手从副驾驶上拿起手机,点开屏幕,跳出凌俊彦的名字,男人眉头微微地皱了皱,按断接听键;还没放下,音乐声再次响起,还是凌俊彦男人眼底的霾骤起,又怕惊醒怀里的女人,一伸手关了手机,扔在一边
男人微微调整了一下椅子的靠背,随手把自已的手机也调成震动,靠在椅子上,轻轻地抱着女人,闭上眼睛
当两个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车窗外已是明媚一片,阳光正渐渐从海平面上升起,女人揉了揉眼睛,一惊,完了,昨晚一夜未归,不知道如何向父亲交待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忙从男人的怀抱里坐起身子。
身下的男人这才睁开眼睛,一伸手拉回女人:再睡一会儿
别睡了,快送我回家昨晚上我爸爸妈妈没打电话给我吗女人有点疑惑,拿过副驾驶座上的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她楞了楞,看向男人,是你把我手机关掉的吗
是啊男人毫不在意,淡淡地看着女人,你爸爸没打,是凌俊彦给你打过电话
女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自管打开手机,里面已经有好几条短信,有凌俊彦的,有林帆的,她的心里莫名地有点慌张,忙打开来一看,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眼底的惊慌和担忧升滕而起,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推着身下的男人:快起来快起来
看着语焉的惊慌,滕锐一下子睡意全无,他坐起身子,满眼疑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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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开始,有酸有甜,亲们,一定要看啊,好看捏
02 生病
我爸爸他突然昏过去了在医院急救语焉急得语无伦次,你快送我去医院唉,都怪你你怎么能把我手机关了呢她一边说一边急急地往副驾驶室爬去,脑袋重重地在车顶上撞了一下,砰地一声,好痛,她捂着脑袋。
听到那一声砰,看着女人捂着脑袋,滕锐很想伸手去安慰一下,但一看女人焦急万分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忙着点火,车子飞快地往医院奔去。
语焉赶到医院的时候,萧衍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监护室的外间,坐着林子君和凌俊彦,萧语焉来不及和他们打招呼,急急地扑在玻璃窗上看着里面的父亲。
看到萧衍静静地躺在里面,脸色苍白,鼻孔里塞着氧气管,边上心脏监测器和血压监测器的屏幕在闪烁着,语焉突然觉得自已很对不起父亲,眼泪扑扑地往下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爸爸就开始泣不成声。
一双大手握住语焉的肩膀,接着凌俊彦柔和的声音响起:语焉,经过昨天一个晚上的抢救,医生说你爸爸基本上已经脱离危险期了,现在还需要观察一些日子没事的
俊彦,我爸爸怎么了语焉抬起眼泪汪汪的双眼,看着身边高大英俊的男子。
昨天晚上,他突然昏过去,医生说是突发脑溢血不过因为抢救及时,现在暂时脱离危险,只是还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凌俊彦的声音依然柔和。
语焉,你昨晚上怎么不接电话呢林子君微微皱皱眉头,语气略有不满,俊彦和你表哥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接
我语焉看了一眼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滕锐,垂下眼睑,昨晚上我在车里睡着了,没听到手机响对不起,俊彦
没事你前天晚上没睡好,昨天晚上肯定困了凌俊彦理解地宽容地笑笑,其实他心里很明白,他打过去的电话,一个被人按断,另一个打过去就直接关机了,他相信这个人肯定不是萧语焉,那还会有谁
滕锐的眼波微微一闪,依然没有作声。
大家暂时陷入了一片沉默,林子君看看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滕锐,稍稍思考了一下:语焉,你和滕锐先回去收拾一下自已,吃个早餐再来,现在你们在这里反正也没有作用。
萧语焉这才想起来,自已没洗过脸,没换过衣服,甚至没梳过头,她转头看看滕锐,滕锐漆黑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已,她想了想说:滕锐,你先吃点早餐吧我不想吃
一起去滕锐的语气坚定,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凌俊彦眼波闪了闪,稍稍蹙眉,看向那个锋利霸道的男人,那个男人的眼光也正冷冷地扫向他,四目相触,各不相让,眼神里的狠劲清晰,只是因为在这特殊的场合,两个人都只能克制着自已的情绪。
林子君和语焉似乎都闻到了空气中的一点硝烟味,房间里又是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语焉抿了抿唇瓣,很是无奈,转身拉起滕锐:好,我们一起去吃。滕锐这才满意地起身和语焉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语焉又回头交待里面的两个人:妈妈,俊彦,如果有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这一顿早餐吃得很沉默,语焉只顾低头吃东西,滕锐眼神深遂,放下筷子凝视着对面的女人,女人对他的那种疏离的感觉,让他觉得到阵阵揪心,他微微皱起眉头:语焉,你还在怪我
没有女人头也不抬,淡淡地回了一句。
男人不再说话,身体往后一靠,双手抱着胳膊,眼底漆黑,看着女人吃东西。
女人终于吃不下去了,她放下筷子,看了一眼对面坐得稳如泰山的男人:我吃饱了,你先回去吧,我去医院男人仍然看着女人,没有说什么。
当女人坐上车后,男人却没有把她送到医院,他的车直接开往酒店。女人蹙眉,动了动唇瓣,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她知道这个时候,她的反对没有一点用处
进了房间,男人一把扯去领带,扯下身上的衬衣,光着膀子,露出蜜色的结实的脯,回头看看女人只是呆立在一边,目光虽然停留在他身上,却没有焦点,眼底一片茫然。
男人抿了抿唇,眼底漆黑地看着女人,褪去自已的外裤,扔到一边,这才走到女人身边,伸手解她的衣扣,女人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本能地伸手阻止男人手。男人皱眉:洗澡
我自已来女人跟着蹙眉,语气里有明显的懊恼。
男人不再说话,手一横,拦腰拎起挣扎着的女人,直接往浴室里走去。
男人一手拧开开关,温水哗哗地灌入浴缸,接着他伸手扯掉手中的女人身上的衣裳,把剥光的女人扔进浴缸,自已跟着一脚跨入
温暖的水浪冲击着身体,女人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闭上眼睛静静地靠在浴缸的边缘。其实她很明白她需要好好泡一个澡,这样可以使她疲惫的身心得到舒缓,但是男人霸道的方式,让她从心里产生一种反抗更何况他昨晚私自关了她的手机,害得她差点酿成大错
男人侧头看看闭着眼睛的女人,恬静美丽,清纯得如一朵水莲花,他的眼底慢慢柔和下来,一伸手把女人勾到怀里,女人淡淡地没有反抗。男人唇角微微勾起,低下头,想探向那樱红诱人的双唇,他温暖的鼻息刚刚拂过女人的脸颊,女人的眼睛没有睁开,冷冰冰的声音却跟着响起:别这样,我现在没兴趣
03 雪上加霜
女人冷冰的拒绝,让男人的心瞬间冷却,他硬生生地停下动作,看着底下女人的脸,微微蹙蹙眉,终于没有再强迫她,今天她父亲生病,她没有心情,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泡好澡出来,女人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披了条大浴巾坐在床边,她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有点咬牙切齿,那男人居然当做没看见,不理她。终于她忍无可忍,懊恼地对着男人叫道:我没有衣服换
男人这才回头看看她,眼底闪出一抹微笑:你愿意跟我说话了
女人眼睫微微地动了动,立即闭口,只是瞪着眼前的男人。男人微微一笑,走到沙发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了个号码:李经理,给我拿一套女装要白的
不到一刻钟,一套香奈尔白色套装就送到了滕锐的房间。男人把衣服从盒子里拿出递给女人,女人冷冷地看了一眼:我不要白色的她就是要故意气气他
你不是一直喜欢白色的吗男人果然皱眉,看看女人的脸色,好好你要什么颜色,你说
蓝色女人还是冷冷地。男人无奈地摇摇头,再拨电话
医院里,凌俊彦微微皱眉坐着,把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林子君当空气,林子君盯着这个曾经很亲热地叫她阿姨的男子,试探地:俊彦,谢谢你昨天晚上及时把萧伯伯送到医院
凌俊彦眼底微微波动了一下,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半晌才冷冷地:我帮的是萧伯伯,不用你谢我
俊彦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林子君警惕地审视着他。
误会凌俊彦的眼光扫向林子君,冷笑着反问道,误会什么
就在这时病高房的门打开了,林帆匆匆走进来,两个人停住话题,没有再说下去。
两天后,萧衍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那天滕锐,凌俊彦,语焉和林子君都在,主任医师把四个人叫到办公室嘱咐道:萧先生已经过了危险期,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你们要记住,这种病,最重要的是不能受刺激,不能太激动,否则很容易再次出血,到时候就很麻烦了
滕锐的眼神不易察觉得暗了暗,萧语焉的心也跟着扑地跳了一下,莫名地不安起来;凌俊彦则坦然地听着;林子君偷偷地看了看凌俊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一天萧衍的神特别好,萧语焉坐在旁边给他削苹果,这时候凌俊彦从门外进来,满脸是阳光的味道,和两个人打个招呼就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萧衍慈爱地爱着两个人,开口道:语焉,我这次这条命能活下来,全靠凌俊彦,当时就是他一个人在我边上。
嗯,我知道了,你说过好几次了语焉转头向着凌俊彦笑笑,谢谢你俊彦
俊彦是个好孩子,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很了解他语焉削苹果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削着,听着萧衍继续说下去,焉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希望她能幸福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合好如初,如果那样,我就算离开人世,也放心了
语焉停下手中的刀,房间里一片安静。萧衍看看语焉,再看向凌俊彦:俊彦,你跟萧叔叔说一声,你还愿意娶语焉为妻吗语焉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着,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凌俊彦看看默不作声地呆坐在一边的语焉,眼底的深处的某一点闪亮闪亮,他温和地笑笑:萧伯伯,我很愿意娶语焉为妻,以前是我错过,我很希望自已有机会弥补
语焉咬着唇瓣,不敢作声,就听到凌俊彦继续说道:不过,这也需要语焉同意我只要语焉能幸福,怎么样都可以
语焉心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她慢慢地转头看向凌俊彦,她看到他满脸的柔和,眼底的爱意清晰可见她感激地向他笑笑,低头继续削她的苹果。
语焉会同意的我是她爸爸如果是这样,你们选个时间尽快把手续办了
爸爸语焉一惊,手中的刀跟着一滑,鲜红的血从她的手指上涌出,她失神地看着,曾经这血也是这样从她的血管里流出,只是那个时候不是从手指里出来,而是从她的手腕里出来,曾经的记忆狠狠地撞击着她的脑袋
语焉凌俊彦吃惊地冲过去,拉过她的手指放在嘴里吮着,那种腥味瞬间布满他的口腔,语焉楞楞地看着他,小的时候,只要语焉哪儿受点伤出点血,他总是很认真地用嘴把她的伤口堵住,他说这样可以消毒
好久,他才放下她的手,就在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她的手腕上那一道若有若无的刀伤凌俊彦的眼底的血色瞬间涌动,心被狠狠地剜着,那是他把萧语焉抛弃在婚礼上之后,萧语焉自杀的痕迹,再也磨灭不了
那一刻的痛让凌俊彦瞬间无法呼吸,他不能想像那时候的语焉有多么痛苦他曾经伤到她不想活为止他不顾一切地把语焉抱到怀里,嘴里喃喃地:对不起,语焉,对不起,原谅我
滕锐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相拥的一对人,还有床上那个满脸微笑的男人,他的眼底全是霾,锋利的眼神狠狠地扫过去,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别这样俊彦萧语焉终于清醒过来,她使劲地推开他。一回头,清清楚楚地看到门口的滕锐,看到他眼底的霾,他已经几次看到她和凌俊彦纠缠不清了
滕锐我我手伤了萧语焉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如何解释。
门口的男人慢慢地走到女人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女人幽黑的眼底满是惊慌:不是你想得那样男人很平静,慢慢地拉起女人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语焉不许走床上的萧衍沉声吼道。
语焉停下脚步,滕锐转头,锋利的眼神扫向女人,女人低低地请求着:滕锐,我爸爸不能受刺激男人看了她数秒,毅然放开她的手,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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