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界桥之战(1)
公孙越很不幸在两军阵前被流矢所中一命呜呼。公孙瓒派人来查问,袁绍死不认账,声称与自己无关。为缓和与公孙瓒的关系,袁绍将渤海太守的印绶让给公孙瓒另一个堂弟公孙范。
公孙越死后,公孙瓒发誓与袁绍势不两立,亲自率领三万大军,浩浩荡荡进逼冀州,公孙范也起兵响应。在初平二年,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公孙瓒没有参与,他拼命的发展自己的势力,在北方进攻异族不断杀戮,既将他们驱逐至塞外,也掠夺大量的财物和马匹,组建起强大的骑兵。在南方,公孙瓒领兵进入青州,剿灭黄巾军,杀死数万人,接收两万精壮编入麾下,并占据青州,派手下田楷为青州刺史,同学刘备为平原相。经过一番共伐,公孙瓒实力大增成为北方第一诸侯。
因一只流矢引发的战争,大兵压境,冀州人心浮动,部分郡县脱离袁绍投靠公孙瓒。
袁绍与谋士逢纪、许攸商议,不能与公孙瓒讲和,必须一战,理由有三:其一,杀死公孙越与公孙瓒结仇没有讲和的可能。其二,虽然已经占据冀州,但是冀州的士族还在观望,因此必须要显示出自己的实力才能使冀州人彻底归附。其三,有幽州公孙瓒在背后始终是心腹大患,只有击败公孙瓒才能为下一步统一北方奠定基础。
能否击败公孙瓒,袁绍心中没有底,他召集手下的谋士、将军们研究如何用兵。
“公孙瓒手下多骑兵,因此不适合野战,我建议采取守城战。”大将颜良说道。颜良的建议得到将军们得普遍认同,公孙瓒的骑兵太强。
“不可退守城池。我们此战就要取得冀州人心,大军围城必然造成人心恐慌,纵然取胜也得不到预期的效果,必须御敌于外!”许攸说道。
“啊?野战?公孙瓒手下久经杀阵,在空旷的平地之上与骑兵对阵,请问先生如何对敌?”文丑吃惊说道。
“所以才与大家商议。将军莫非惧怕?”
“怕?我们河北双雄怕过谁,只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颜良文丑两人针锋相对。
地势不占优,兵种落后,人数还少,这仗怎么打,议事厅一片沉寂。
袁绍不悦的看着手下,难道就无人替我分忧吗?忽然,冀州降将鞠义站出来叉手施礼,“末将愿为先锋破敌。”
众将军心中诧异,真是不知死活,我等大将都不敢领命,你一员降将还要出什么风头。袁绍对鞠义的胆识很赞赏,“你有何策可以破敌?”
“冀州之北有河,名叫磐河,河起鲜卑鄂春,向南流经幽州、冀州,转道东入海,我们可以与公孙瓒隔河相对。河上有一桥,名叫界桥,不利于骑兵驱驰,可在界桥与之一战。”
“好。你需要多少兵马?”
“回将军,本部八百先登营,再另配我三千弓弩手足矣。”
众将以诧异的眼光看着鞠义,这是开玩笑吗?八百甲士,三千弓弩手对抗公孙瓒?这不是找死吗?在众人的瞩目下,鞠义面不改色。
“好,就命你为前部在界桥迎战!”袁绍大喝一声。
初平三年春,袁绍留许攸、沮授、审配等人坐镇冀州,亲自率领两万军队与公孙瓒隔着界桥对阵。公孙瓒与袁绍的北方争霸战,在界桥拉开序幕。
春天本该万物复苏,生机勃发,界桥周边却是寒冷无比,天地间的肃杀让人不寒而栗。磐河一侧,仍然是白茫茫一片,乍一看还以为是积雪未化,再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阳春白雪,分明是人马攒动的三千白马义从!
公孙瓒在界桥外布好阵势,以大将严纲率领精锐三千白马义从为中路前部,分左右两翼各五千骑兵。白马义从是公孙瓒这几年积攒起来的家底,全部白盔白甲白马,善于骑射,驱驰纵横来去如风,称雄于塞外,塞外各部落听说白马义从无不胆寒,望风而逃不敢一战。
“鞠义,你带领本部人马,我再给你三千弓弩手,在界桥迎敌!”袁绍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所上开始下达作战命令。“颜良文丑,你二人各带兵五千,见鞠义取胜即带军出击。韩猛,你带兵两千,沿河巡视,以防公孙瓒偷渡过河,并为后应,并派人通知淳于琼守卫粮道,确保粮草无失。”
“尊令!”
“我在此掠阵,为你等助威。田丰先生,可愿与我一同观战?”袁绍这次把田丰带出来,只为向冀州士族显示自己的决心、魄力、能力和实力。
”田丰愿意追随主公左右!”
临时指挥所是由条石和土砖围城的院子,四面围墙,中间四间房用于袁绍的起居和开会,屋顶建有瞭望平台便于观战。
“严纲听令,我将三千白马义从借给你,从中路突破界桥。”公孙瓒拍着严纲的肩膀说道:“此战如能成功,你当为冀州刺史。”
“将军放心,定破袁军。”严纲答应道。
第一天,对阵双方都没有发动进攻,而是相互观察,了解军情,制定作战策略。
第二天,先登营四更吃饭,在黎明时分的大雾中,鞠义率领八百先登营携带大盾、硬弓来到界桥,下令全部匍匐在地,没有命令不得乱动,其他身后在三千弓弩手。
天明时分,雾气渐渐散去,严纲带领的三千白马义从结阵,大吼一声“随我出战!”
“义之所在,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三千人齐声大呼,有如惊涛海浪,声势震天。
一方气势如虹,汹涌澎湃,一方沉默如石,岿然不动。
三千白盔白甲一同催动战马,逐渐加速冲向界桥。白马跑起来真是壮观,一色白色晃人耳目,那种气势让人感觉似有万马奔腾,袁绍站在指挥台上,手心之中全是汗水。
界桥之上,鞠义命令继续趴着,先登营的兵士们感受到空气在凝结,大地在震动,马蹄声由远到近,就像在脑袋顶上轰鸣,却没有人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