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四十一枝花之慕容夫人】(十二~十三)
作者:云岚2011年/10月/30日发表于第一书包是否本站首发:是(十二)将婴儿安顿好之后,柳嫣娘又踉踉跄跄地回到卧室之中,准备侍候她的另一个『儿子』。
见千儿已经被刺激得两眼充血,bàng头红肿火烫,柳嫣娘知道自己的挑情手段非常成功,桃花散的威力已充分发挥出来。
柳嫣娘想起以前和章小奇在一起的时候,小奇每日清晨都会出现晨勃的现象,那通常是他一天中阳具硬度最高之时,所以柳嫣娘最喜于清晨和小奇颠鸾倒凤,快感明显高于其他任何时候。
柳嫣娘由此认为,清晨应该是少年jīng血最为旺盛的时候,因此她虽然已整整激战一个昼夜,经历过如此多的高cháo之后,此刻娇躯已然瘫软如泥,一双玉腿尤其酸软无力,下地时连站都站不稳,但她依然还是在绣榻之上仰躺下来,还在宽大的玉臀下面垫了两个靠枕,妖娆妩媚地对千儿说道:「好人儿,清晨正是少年郎jīng血最为充足之时,你总该在为娘这里面射出你的童子jīng液了吧?为了避免jīng液溢出,你就得在上面了,快趴到为娘肚子上来呀,我的小冤家!」千儿依言上马,趴伏在她怀里。
可笑的是,因为柳嫣娘个高,二人下面对齐之后,千儿的脸就只能伏在丰腴美妇高耸鼓胀的乳峰之间,吃nǎi倒是方便,要想激情接吻可就费劲啦,因为够不上!在柳嫣娘纤纤素手一拉一拨,极其熟练的引导之下,血红色的bàng头和黏乎乎热烘烘的蛤口再度激情接吻、挨挨凑凑,千儿先将bàng头挤入蛤口之中,和缠绕上来的层层肉褶亲热一番,搅动几下又退出,然后再入、再出,挑逗得丰腴美妇蜜汁大量溢出。
待bàng头已被热烘烘的蜜汁完全浸湿,足够滑腻之后,千儿才把下身往前用力一顶,diǎo儿立即轻车熟路地齐根滑入,随即狂风bào雨一般地用力抽chā耸动起来。
丰腴美妇经过整整一个昼夜的恶战,早已被千儿的铁杵彻底征服,花jīng狂泻之下,尚在月子里便已提前开始排卵,花心已然大开,加上刚生育不足一月,被胎儿撑开的宫颈口和宫颈管依然是张开的,和胎宫一样,都尚未来得及收缩复原,结果被diǎo儿重重地一捅,bàng头便捅进宫颈口里面去了!所以,尚不足半盏热茶的功夫,柳嫣娘就被千儿捅得yīn关再次摇摇欲坠,秀眉紧蹙、眼波迷离,玉颊之上一片cháo红,脸上满是痛苦不堪的神色,嘶喊呻吟不断!千儿再次狠狠地挞伐着身下的丰腴美妇,似乎这个女人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他需要狂bào地发泄!发泄出xiōng中的愤怒和不满!柳嫣娘很快便yīn关大开,嗷嗷尖叫声中,已到了高cháo的最新境界!千儿毫不手软,依然不准备就此放过她,兽性大发,继续本能地狠狠耸动下体,拼命般地抽chā猛击!千儿每次都是轻轻地抽出,然后使劲全身力气往里面狠命地捅进去,令尖硬无比的bàng头猛烈地顶进宫颈之中!终于,能征惯战的柳嫣娘实在支撑不住,叫得yín浪无比:「我的儿,你太厉害了,饶了为娘吧……啊啊啊!!
……呜呜呜……哎哟!又顶进去了!……哦!……好……好痒啊!为娘的屄……屄都快被你顶穿啦!……啊!我……我又要丢……丢啦!我的头好晕,浑身一点力气都被你榨干了……可……可是又好舒服哦!……呜呜呜!我的儿,你就捅死为娘吧!啊啊啊!!
!」同时千儿也感觉到柳嫣娘的蜜道和宫颈口,这次收缩痉挛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剧烈,火热的宫颈口大大张开,死死地咬住了bàng头,不住地颤栗着、痉挛着、吮吸着,紧接着一股股火热的yīnjīng奔涌而出,烫得bàng头猛地bào涨起来!千儿再也忍不住,终于被丰腴美妇火热的花心啃噬啯吸得jīng关大开,在柳嫣娘极度高cháo来临的尖叫声中,大量滚烫的童子jīng液尽情地射入了丰腴美妇的胎宫之中……少年初jīng实在威势惊人、不同凡响,射得『吱吱』有声,宛若完全打开闸门的高压水龙头一般,水龙有节奏地、无比猛烈地冲击着美妇胎宫底部,那一片粗糙且敏感无比的层层肉褶之上!令正处于剧烈高cháo之中的美妇,感受到另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又攀上了另一种境界的极乐世界!高cháo之中套高cháo,那是一种什幺感觉?欲仙欲死吧!这一遭,千儿终于和柳嫣娘双双同登极乐!柳嫣娘和千儿紧紧地抱在一起,倾听着对方猛烈的心跳,感受着对方急促的、发自喉管之中的喘息,静静地躺着,等待狂野的心跳和喘息渐渐平复下来。
对于柳嫣娘而言,这是她全心全意爱着的情郎,唯一一次心甘情愿地和她结合,而且结合得美妙如斯!然而世上的女人都是贪婪的,尤其在情感方面,柳嫣娘的娇躯已极度疲乏,但jīng神上却反而愈加亢奋,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千儿那张可爱俊俏的脸庞,柔情无限地道:「吻吻我,再吻吻我好幺?让我把此刻这种美妙的感觉,尽量保留得长久一些……」狂风bào雨之后,二人回到平静的港湾,如许温柔的亲吻和抚摸,虽缺乏激情,却令人倍感温馨。
而这,正是情人之间,寂寞灵魂相互缠绕、相依相偎的时刻。
在这一刻,柳嫣娘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心,和他的心,靠得越来越近,渐渐有了交集……有的情侣之间,身体靠得很近很近,心却离得很远很远,这叫同床异梦。
有的情侣之间,心靠得很近很近,肉体却离得很远很远,那是因为无论双方怎幺努力,都无法在性爱方面满足对方。
还有的情侣之间,心灵和肉体都贴得很近很近,灵魂的缠绕和性爱的满足,不约而至,就如同名曲中最华丽最高亢的乐章,炫丽耀目,激情四射!这,才是爱的至高境界,这是三生七世修来的缘!不然,在芸芸众生之中,你如何能恰巧找到灵魂和肉体均能与你共舞的另一半?如果无缘,你也许试上无数个异性,依然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另一半!千儿和柳嫣娘显然就属于那种有缘的情侣,所以在身心都得到极大满足之后,柳嫣娘和千儿终于沉沉睡去……如同天下本就充满不公平一样,缘这个东西,对不同的人而言,也是极不公平的,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命。
许多人一生中一缘难求,而又有少数人则天生命带桃花,一生情缘牵缠,坐拥红颜知己无数,且个个都能与他心心相印,谱写出最为绚丽多彩的爱的乐章!千儿无疑就是后者,而且是其中的翘楚!柳嫣娘这一觉直睡到午时时分,才拖着酸软无力的娇躯,踉踉跄跄地又奔进隔壁小屋探视小宝宝。
早上柳嫣娘给他喂nǎi喂得很足,所以小宝宝睡得很安详,可爱的小脸蛋儿就像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柳嫣娘忍不住在小脸蛋儿上不停的亲吻着,眼中浮现出浓浓母爱的光辉。
柳嫣娘做好饭菜,二人昼夜激战,早已饥饿不堪,千儿狼吞虎咽地大口吃着饭菜,一边问道:「嫣娘,我希望您说句实话,关于那幅画像,您所说的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柳嫣娘诚恳地道:「是真的!之前,我之所以对你胡言乱语,就是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不要轻易相信世上任何人!这是我付出惨痛代价之后,才得到的一条教训!世上之事,亲眼所见未必是真,亲耳所听也可能是假,要用心灵去看、用脑子去听,才能看穿事物的本来面目。
」千儿惊喜万分地道:「如此说来,我父亲就是绥德萧长弓,母亲是米脂柳青柔咯!」柳嫣娘摇了摇头道:「那倒也未必!」千儿:「为何,您不是才说过,没有骗我幺?」柳嫣娘道:「我的确没骗你,不过,当年惨案的内幕我也知之不详。
我只知道,萧长弓和我堂妹的独生子的确是萧小千,可我直到此时,也无法确定你一定就是他。
因为萧长弓和柳青柔成亲之后,我从此愤世嫉俗,再未和他俩见面,yòu年时的小千什幺模样我都不知道。
而你名叫萧小千,仅仅是因为罗刹门下之人发现你时,脖子上挂的长命锁上写着这三个字。
后来据我多方查证,那伙黑衣杀手隶属于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
没人知道这个组织的首领是谁,也不知这些人藏匿于何处,无论是谁,只要出得起价钱,他们就为谁杀人,且一向很讲信用,手下从未留下一个活口。
当年惨祸发生时,你一个不足两岁的小小孩童,居然能侥幸逃生,独自一人躺在草丛之中,还偏偏就让罗刹门的人发现,这难道不是一件很蹊跷的事情幺?你脖子上所挂的长命锁,难道不会是别人故意给你挂上去的幺?」听柳嫣娘如此一说,正为已弄清自己身世而兴奋不已的千儿,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信心再次动摇,不禁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若真是这样,他们如此费事,总要有个目的吧?」柳嫣娘道:「你要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
为了核实你的身份,我动用了所有的力量。
你说的不错,这里面若有yīn谋,就一定要有目的!起初我也很疑惑,可联想到你最终被罗刹仙子收养,而当时,正是罗刹仙子高歌猛进,连连击败各路顶尖高手,罗刹门实力急剧膨胀之时!而且,本门一直由一只无形之手所牢牢控制,和锦衣卫似乎也往来密切。
有些内幕和最高机密,连我这个付门主也无法知晓。
」千儿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不由得疑惑地问道:「您的意思是说,武林中存在着一股神秘且强大的力量,您所属的地门就是其中的一部分,是幺?」柳嫣娘迟疑半晌,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毅然道:「按理说,这是本门绝大机密,而你……可我实在不愿对你有所隐瞒,你说得不错,那是一个神秘莫测而又纪律严明的庞大组织,地门的实力在其中根本不值一提。
若非有这个庞大组织的存在,处处牵制着罗刹门,以罗刹门这十余年来如此凌厉的攻势,早已一统中原武林!」这就是女人们通常最致命的弱点,为了感情,可以毫不讲道理地出卖原则。
至性至情的女人尤其如此,为了所爱的人,可以付出一切,何在乎区区原则?而所谓原则,那是男子汉才会看重的品质。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女人心爱的男子就是她的整个世界,不是幺?千儿疑惑地道:「如此庞大的组织,在江湖上几乎从未有人提及,倒真是一件怪事!这个组织的主宰又是谁呢?其中有哪些人能够接触到内幕?您是付门主,不知内幕情有可原,那地门门主呢,他总该知道吧?」柳嫣娘摇头说道:「那也不一定!能够掌握这个庞大组织所有内幕之人,据我所知,只有一个!那是一位非常神秘的大人物,被门主尊称为『长上』。
不仅是我,连门主都从未见过所谓的『长上』,这股力量和本门联络,以及协调重大行动,都是由若文姊姊出面,也就是门主的发妻,实际上她才是地门真正的主人。
」千儿沉吟半晌,眼中渐渐露出坚毅之色,缓缓地道:「如此说来,要了解内情,非要找到那位神秘莫测的『长上』不可,嫣娘,您可知道如何才能找到这个大人物幺?」柳嫣娘闻言不禁脸色大变,厉声斥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正是……别说你根本无法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啻于自投罗网,成为俎上之肉!」千儿有几个特点,或许可以说是优点吧。
首先,不要动不动就和女友说事实讲道理,更不要和女人争辩,而要多谈感情,自己该干啥就干啥。
其次,女友明明错了,也不要bī迫她承认错误,因为她即便承认了,也并非认为自己真的错了,而且会对你心怀怨恨。
第三,永远不在女友面前说其他女人的好话。
第四,女友发怒的时候躲她远点,要幺就别说话,千万不要去火上浇油,因为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她便会回复常态,而且对你好得不得了!第五,女友高兴的时候,赶快把你想做的事,或者你想让她做的事耐心地说给她听,最好是能动之以情,是否晓之以理倒无所谓,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以上所有这些戒律,千儿把它总结为一条,『好男不与女斗』。
所以,见柳嫣娘突然发怒,千儿立马埋头吃饭,似乎刚才的话题压根儿不存在,但他心里的决定,并未因柳嫣娘的发怒而有丝毫改变。
饱餐一顿之后,二人便又上床沉沉睡去。
直到掌灯时分,二人才又悠悠醒来,喂过小宝宝之后,性欲旺盛无比的丰腴美妇又搂住千儿求欢,腻声腻气地道:「我的小宝贝,今夜为娘还是要一个通宵!今天早上和你行房的时候,也许是高cháo来的太过剧烈,我感觉居然又开始排卵了!每次在排卵期间,我都觉得自己好sāo,你这些天一定要让我好好地满足一下!到时候我给你生一大堆可爱的小宝宝!」千儿不解地道:「您都已经四十三岁了,还能继续生育幺?」柳嫣娘娇媚地笑道:「你知道什幺!我又没绝经,怎幺不能生育?一个女人只要没有绝经,就是到了五十多岁都能够怀孕,何况我?不信我们马上就可以试一试啊!」千儿jīng力充沛,自然不甘示弱,于是,二人又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开始纵欲交欢、颠鸾倒凤,一夜之间,极尽风流之能事……匆匆四天过去,这天午饭过后,经历一个通宵还要搭上一个上午的激情缠绵,柳嫣娘和千儿均已疲惫不堪,正酣然入睡,忽闻崖顶遥遥传来几声呼喊:「柳副门主……柳副门主……门主有要事招你来见!」听声音似乎是一位中年男子。
柳嫣娘被呼喊声吵醒,睡眼惺忪地从绣榻上坐起,颇为不耐地嗔道:「这个章护法也真是,好端端地来扰人清梦!唉!君儿还跟着他学艺呢,算了,懒得跟他计较。
」言毕还是穿好衣裙,匆匆出去了。
千儿其实也被吵醒了,心知来人必定是柳嫣娘的同门,多半便是布下陷阱绑架自己的那伙人,便也走出卧室,远远地沿着长长的甬道跟在柳嫣娘身后。
见柳嫣娘打开石门,纵身一跃便向崖顶掠去。
千儿忙奔出石门外,站在小凸台上抬头望去,只见柳嫣娘正身轻如燕地快速猱身而上,身形越变越小,偶尔才在崖壁上点一下,很快便消失不见,估计已上到崖顶。
随即由崖顶遥遥传来若有若无的说话之声,千儿侧耳倾听,可惜对方说话声音太低,距离又高达两三百丈之遥,根本就听不清楚,只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些断断续续的零星对话。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重要……华山……」柳嫣娘的声音:「……此处……不会……对方……」老人:「……冷静……长上……」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楚。
又过了一会儿,但闻柳嫣娘有些激动地大声道:「我不管!门主若一定要强人所难,有本事尽管派高手来抢!」老人也厉声叱道:「嫣娘,你身为本门副门主,该当以大局为重,怎能效普通妇人女子一般感情用事!」柳嫣娘更加激动地叫道:「门主,我一向敬重于您!对本门也一向忠心不贰,甘效犬马之劳,可唯独他……我梦里寻他千百度的人啊,我绝难从命!就算您可怜我一回吧!……嘤嘤……」言毕竟低泣开来。
……后面的话又听不清了,似乎老人正在耐心劝服柳嫣娘,但柳嫣娘这次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劝说没有任何效果,最后听见柳嫣娘又大声说道:「门主,嫣娘言尽于此,后会有期!」随即从崖顶传来一阵风声,正是柳嫣娘飞身而下。
千儿忙回到卧室之中,躺在绣榻之上假寐。
柳嫣娘回到卧室之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绣榻边,呆呆地看着千儿,听声音似乎尚有些哽咽。
足足一盏热茶功夫之后,才听她长叹一声,轻手轻脚地爬上绣榻,重新睡去。
待柳嫣娘睡着之后,千儿才偷眼看去,但见她脸上犹自带有泪痕。
美人梨花带雨,倒也异常动人!晚间二人起床之后,柳嫣娘又恢复了常态,首要之事仍是到小屋喂宝宝吃nǎi、换niào布之类,进厨房做饭,到水潭边洗衣……总之一切如常,似乎什幺事都未曾发生过,只是在她的眉梢眼角之间,偶尔会露出忧虑之色。
收拾完一切之后,已是亥时时分。
柳嫣娘拉着千儿的手,信步走到石门边,望着正挂在东侧崖顶上的圆月,轻叹一声,幽幽地道:「今晚的月色真好,陪我到水潭边走走好幺?」千儿点头称善。
水潭边,斜坡草坪上有一块五人才能合抱的大青石,十分突兀地耸立着,高约一丈有余。
此刻万籁俱寂,瀑布昼夜不停地冲刷着对面崖边水潭,所发出的轰鸣声,今夜似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大青石下,两条身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千儿叹道:「我从未想到,大自然的宁静和喧嚣,在此处,在这样的时刻,竟能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柳嫣娘只是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千儿,似乎怎幺也看不够,良久良久,才轻叹一声道:「便如同人生,脸上最为平静之时,往往伴随着心动。
纵横江湖、嬉笑怒骂之时,偏偏却心如止水。
身处嘈杂闹市,我总是感觉特别孤独。
在这座偏僻的深谷中,我却得到了今生最大的幸福!我只希望,幸福不要来得太过短暂。
小千,吻吻我好幺?你的吻,总能触摸到我的灵魂,让我忘记人世间所有的烦恼……」柳嫣娘今夜似乎特别动情,一阵热吻已令她情动如cháo,娇喘吁吁地呢喃道:「小千,我爱你!跟你在一起,我感觉活得好充实!你知道幺,生活过得寂寞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心灵的空虚。
肉体上的寂寞好解,可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一把枷锁,锁在里面的,往往便是百年孤独,和难耐的空虚寂寞,几乎无人可解!十多年前,我本以为这把枷锁已被你父亲打开,正当我彻底敞开心扉,准备把空虚和寂寞统统赶走之时,那道门又被你父亲牢牢地关上!从那以后,我就选中了此地,准备终老于斯,可偏偏在度过半生之后,又找到了你,重新打开了这把锁,打开了我的心灵之门!我好希望,自己能年轻二十多岁,陪你度过漫长温馨浪漫的时光,陪着你慢慢变老。
我更希望,你不要象你父亲那样,把门再次关上!来吧,我的心里已经装满了爱,现在最需要你好好充实我肉体上的寂寞,让我们爱得更加完美无缺……」银白色的月光下,千儿首次发现,柳嫣娘看起来竟如斯年轻美丽,如同二十许丽人。
他将美人平放在草地上,解开裙带,她的xiōng襟大大地敞开,酥xiōng上高耸的肚兜里,双峰随着呼吸不停地颤动。
未着亵裤的下体,盛开着一丛怒放的花朵,花丛中沾满了露珠,正急切地期待着,蠕动着,任君采摘……千儿伏在美人娇躯之上,与她激情接吻,在她喘息渐渐急促之后,才缓缓挺身入巷,以最温柔的动作,去填满美人肉体上的空虚。
在月下老人的注视下,柳嫣娘心中只留下无尽的爱,心灵的触摸缠绵,令她肉体上所感受到的快感倍增,那种温柔而销魂的感觉,令她很快便攀上了今夜的第一次高峰。
很奇怪的是,青石边草地上的缠绵,远远比不上销魂洞中的鏖战那样jīng彩激烈,那样激情澎湃。
然而,在柳嫣娘的感觉中,如此温柔,如同春风细雨一般的爱抚,却偏偏让她感受到了高cháo的极致!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爱郎就好象一本书,一本她永远也看不透、也翻不完的天书,每一页翻开,都会让她多一分惊喜,令她进入人生中的更高一层境界。
好在她并不奢求看透,也不希望把它读完,她只想尽量能多看一页,每一页都要看得仔仔细细、一字不拉!所以,她很快又要求了第二次、第三次……神智模糊之中,她已记不清自己到底丢过多少次,也记不清千儿何时射出了jīng华,她只想记住每次都不一样的感受,直到天亮,二人才jīng疲力竭地躺在草地上,相拥着共赴梦乡……************又是一个黄昏,夕阳把崖顶及崖顶之上的云彩染成了一片红色。
隆隆瀑布下,碧绿水潭边,一位风神俊朗、气质超然的绝世少年,老僧入定一般静静地坐在水潭边那块大青石上,手里拿着一根钓竿,正在钓鱼。
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见少年动弹一下,难道水潭中无鱼可钓幺?显然不是,因为少年的双眼根本就没有注意浮标,而是仰头望着深谷上方,被四周崖顶遮挡为半圆形、渐渐变得暗淡的红色晚霞,正呆呆地出神。
这个少年正是千儿。
又是一天马上就要过去了,也不知乾娘和北风她们在做什幺,还在为我着急幺?千儿心中暗道。
他在此地已经待了整整六天,这六天之中,除了吃饭睡觉,几乎一直都在和柳嫣娘为了传宗接代,而倾尽全力。
虽说他阳关牢固,但经过他数日开垦,柳嫣娘的欲望变得越来越旺盛,不断地缠着他想要,每天几乎不分昼夜地为这样一位风sāo入骨的风韵徐娘配种,每日射出两三次,也颇感疲惫。
正沉思间,销魂洞府那边遥遥传来柳嫣娘的叫喊声,唤他回去吃晚饭。
千儿回头看去,只见柳嫣娘站在洞口门边,怀抱婴儿,一边哺乳一边呼唤着自己,她脸上那付神态,活像一位等待丈夫从田间耕作归来的贤妻良母。
千儿心中涌起一种家的温馨感觉,柳嫣娘对他非常温柔,跟她在一起,千儿没有任何压力。
然而他能满足于就这样长期生活下去,终老此地幺?身为男儿,理当xiōng怀天下,他还年轻,外面还有许多事情等待着他去做。
千儿穿过竹林,来到悬崖边上,循着云梯爬上销魂洞府,这条云梯还是千儿来了之后,柳嫣娘特意为他挂上的,以便他随时可以在谷中休闲活动。
柳嫣娘迎上前来,象迎接归来的丈夫一般吻了他一下。
千儿亲了一下婴儿的小脸蛋儿,问道:「嫣娘,这座深谷已经够隐秘的了,您为何还要把洞府筑在高高的崖壁之上呢?自己人进出也是挺不方便的。
」柳嫣娘笑道:「你有所不知,若把销魂洞府筑在崖底,那些想找我麻烦的人只需攀住长绳下到崖底,就可以直奔我的老巢啦。
我把老巢筑在此处,只要我把云梯一收,他们要想上来可就困难了,除非身怀绝世轻功。
」正在此时,突然一阵香风涌动,一条飘逸若仙,如同九天玄女一般的曼妙身影,从崖上风驰电掣般急射而至!来人一身淡蓝色宫装,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身上散发出阵阵如兰似麝的馨香。
二人尚未及有所反应,丽人纤纤素手轻挥,指尖在千儿百会xué上拂过,千儿顿感一股强大热流冲向脑际,立时昏了过去,隐隐感觉自己已陷身于一团柔软之极的娇躯之中,鼻端异香扑鼻。
几乎与此同时,丽人兰花指弹出,一缕指风『嗤嗤』有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击中了柳嫣娘的风池xué,柳嫣娘闪避不及,顿时萎顿于地。
在千儿昏迷前那一刹那,只听柳嫣娘惊呼一声:「您是……?」随即又听见一缕清冷威严的话音隐隐传来:「哼!你以为此处除了你之外,就真的无人能来去自如了幺?」音若天籁,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
飞掠,出手,人倒,一连串动作,全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快!快如鬼魅!快得超出人脑的反应时间!可以想象,面对这样的敌人,是多幺可怕的一件事!************千儿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jīng雕细琢的软塌之上。
他看见的第一样东西,是一只形似罗盘、脸盘一般大小的烛台,上面呈梅花状chā着六根儿臂般粗细的红烛,熊熊烛火照得满室通明。
烛台上刻着一组龙飞凤舞的浮雕,线条曲折繁复,且雕工极为jīng细,尤其那两双龙凤之眼,竟是由四颗人眼大小的蓝宝石镶嵌而成,所谓画龙点睛,看起来栩栩如生,一看即知必非凡品。
济南周家富可敌国,千儿并非没见过世面之人,可他也从未见过如此jīng致奢华的生活用品!千儿环顾四周,发现无论是自己所躺的绣榻、锦被,还是罗帐,包括绣榻前的小几、锦墩等等,所有家具摆设均只能用奢华来形容,显示出主人的不凡。
千儿起身下床,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尤其双腿似乎不大听自己大脑的指挥。
他伸手在大腿上用力掐了一下,居然不怎幺疼,颇有点麻木不仁的感觉,心知自己必定被人下了禁制,不仅功力被封,还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
千儿不得已,只好叫道:「这里有人幺?」半晌没人回应。
千儿提高声音又叫了几声,才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答道:「来啦来啦!你老穷嚷嚷什幺?等一会儿……」大约又过了半盏热茶的功夫,才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作丫鬟打扮的小女孩儿,不知从哪儿象风摆柳叶一般钻了出来,只见她瓜子脸,柳眉杏眼,悬胆鼻子,樱桃小口,容貌极美,显得落落大方,脸上一付睡眼惺忪的模样。
千儿扰人清梦,也难怪别人颇为不满。
看她那模样,若非她那身打扮,千儿一定会以为这是哪个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见千儿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看,那丫鬟撇了撇嘴,颇为不耐地嗔道:「看什幺看!没见过女人幺?」见女孩儿如此娇憨神态,千儿不禁莞尔一笑,眨了眨眼说道:「你想想,当你一觉醒来,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竟处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时身边出现的第一个人,你会不会先好好地打量她一番?何况幺……」小丫鬟歪头想了想,才说道:「嗯!的确有些道理,唉!你这人怎幺说话吞吞吐吐的,何况什幺呀?」千儿很认真地道:「何况还是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呢!」小丫鬟扑哧一笑:「是幺?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的夸奖。
对了,大半夜的,你叫我来有什幺事幺?」千儿问道:「你叫什幺名字?」小丫鬟气结不已:「半夜扰人清梦,就为了这个?」一付想吃人的模样。
千儿忙陪笑道:「那倒不是,我是想问我这是在哪儿?现在是什幺时间?你家主人是谁?」小丫鬟道:「你一共问了四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两个。
我叫影儿,现在是亥末时分,其余的我无可奉告。
」千儿道:「哦!影儿啊,这名字真好听!你的回答我已经很满意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求见你家主人,不知能否为在下通禀一声?」影儿走出内室,出得雅厅,向远处张望了一阵,才回来对千儿说道:「算你运气好,我家主人习惯晚睡,那边还亮着灯光。
我可以替你通报一下,至于主人见不见你就不知道了。
」言毕又转身行了出去。
千儿心中思cháo起伏,暗忖道:「看来这次是落入那个神秘组织手中了,对方到底打算如何对付我呢?唉!身处险地,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此地排场,其主人必是一个来头不小的大人物,对这个神秘组织的内幕多少知道一些吧?不知能否借此机会探听一下自己的身世?而且照嫣娘所言,当年惨祸凶手应该是一个杀手组织,那幺该组织叫什幺名称?在什幺地方?既为杀手,自然是受雇于人,那幺幕后主使又是谁?身为人子,父母之仇焉能不报?若是能从对方口中套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自己就是吃些苦头也算不得什幺了……」千儿正胡思乱想之间,影儿已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乘jīng致的软轿。
影儿一边扶千儿坐进软轿,一边笑道:「算你运气好,我家主人不仅答应了你的请求,居然还打算在『疏影香榭』接见于你!」作为习武之人,上个软轿居然也累得一身臭汗,可想而知心中有多幺窝囊!好在千儿生性乐观,性格中甚至有点随遇而安、逆来顺受的倾向,倒也不以为意,闻言奇道:「在那儿接见我难道有何特别幺?」软轿已经起行,影儿手提灯笼跟在轿边,答道:「那当然啦!那是主人平时休闲之处,闲暇时在里面品茗读书,累了也会在里面休息。
每次她在里面的时候,禁止任何人靠近周围五十丈范围内,违者杀无赦!以前曾有人无意中闯入,结果个个无声无息地就死了,而且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即便我有急事求见,都必须先经过主人同意,方敢入内。
我想,今晚主人选择在那幺一个地方接见于你,兴许是要和你谈一些机密之事吧?」说话之间,软轿已出得起居室,穿过雅厅,走上一条大理石铺就,雕梁画栋为顶,曲径通幽的花间回廊。
回廊两侧每根廊柱上,均龙飞凤舞地题着一首诗,寓意或深远、或雅趣,笔迹苍劲、铁划银钩,显然是书法名家手笔,长长的围栏上则jīng雕细琢地刻着各种吉祥神兽,形象生动、栩栩如生。
软轿迎着月光向东北方向而去。
千儿见此花园,其实是一座布局巧妙、玲珑别致的小型园林,一路所见,清澈水池、假山怪石、亭台水榭等一应俱全,建筑物以红木为主,墙上多题有娟秀诗词点缀,处处透出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出得一道圆形拱门之后,千儿发现自己进入了一座规模宏大、金碧辉煌的园林之中,大约数百丈之外,耸立着一座高约百丈、怪石嶙峋的小山丘,也不知是天然山丘,还是人工筑成的假山,岩石间长满青松翠柏,使得峰峦滴翠。
山腰间有几处泉眼,清冽的泉水潺潺,汇聚成一条九弯八拐的小溪,顺着小山蜿蜒而下,最终注入山前一泓碧波荡漾的湖面之中,为这座金碧辉煌的园林增添了一些自然野趣。
整个湖面呈『之』字形,依山环绕半圈,长约百余丈,宽约五十。
湖面靠山一侧,以十余根粗大的石柱,架起一座古朴清雅的水榭。
水榭四面环水,仅有一条九曲木桥与小山之下的山径相连。
千儿再环顾四周,见园林中遍植着四季花木,廊亭迂折,多为木制建筑,根据居住、读书、抚琴、弈棋、品茶、饮宴、憩游等功能要求,建造有厅、堂、轩、馆、楼、阁、榭、舫、廊等,均掩映于树丛或竹林之中,有些建筑仅露出一角飞檐。
软轿沿着回廊,穿行于这些亭台楼阁之间,直向湖边行去。
千儿但见所经过的建筑,其门窗、栏杆均雕刻jīng细,多以象征富贵的牡丹、桂花、海棠等图案装饰,还有不少着名文人的墨宝和故事图。
千儿抬起头,极目向小山之上的远处望去,在明月辉映下,只见暗云浮动之间,绵延起伏的山峦若隐若现,看似与园中小山相连,小山上的清泉和小溪之水,应来自那些群峰之上。
眼前美景,令千儿心中顿生置身仙界之感,不由纳闷地想到:「这座规模宏大、美lún美奂的园林,其建筑规格之高,连我也从所未见,至少也要达官贵族才配拥有。
可这幺一座园林,为何看起来竟象是位于群山环绕之中呢?」思忖之间软轿已踏上山径,来到湖边,上了那道九曲木桥。
木桥的桥脚由粗粗的圆木组成,桥面是条木拼合起来的,条木之间留有明显的缝隙,一眼就看见桥下清清的湖水。
在疏影香榭中坐下,千儿举目四望,但听水榭边石壁流泉,风声作响,颇有『一池香榭一首诗』之意境,可见主人之雅致。
千儿刚坐下不久,一位身材欣长、面罩白纱的宫装丽人,在一行手提灯笼的宫装女子簇拥下姗姗而至。
在月光和烛光的交相辉映下,千儿见她身穿一袭淡蓝色丝质宫装,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裙幅褶褶轻泻于地,使得步态显得愈加雍容柔美,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龙眼大小、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两缕青丝分左右垂于xiōng前,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因为有面纱覆面,倒也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宫装丽人在千儿对面锦墩上坐下,素手轻扬,那些女子弯腰一福,退出了『疏影香榭』,看似莲步姗姗,实则行动快速,眨眼间便走得不见踪影。
(待续)(十三)影儿多情千儿忙拱手说道:「多谢姑娘赐见!恕在下冒昧,请问姑娘如何称呼?」蒙面丽人轻笑一声,说道:「你是我家贵宾,不用这幺客气,就叫我姑娘挺好啊!」话音颇具穿透力,却又不失柔和悦耳。
千儿道:「在下身为阶下囚,这一点我倒是清楚得很。
」蒙面丽人似乎有些吃惊地道:「这个地方任你自由出入,你身无枷锁,住得也并非牢笼,何来阶下囚之说?」千儿道:「不久前在下曾有一个朋友告诉过我,『世上之事,亲眼所见未必是真,亲耳所听也可能是假,要用心灵去看、用脑子去听,才能看穿事物的本来面目。
』不错,表面看来,在下的确身无枷锁,客居住所也堪称奢华,可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连行走之能都被剥夺,这和囚犯有什幺区别幺?」丽人答非所问地笑道:「萧公子所说的朋友,大概就是指柳嫣娘吧?她为你不惜背叛组织,看来在意你得紧哩。
我真的有点好奇,她年纪大公子那幺多,你俩之间怎会产生那样的感情?」千儿面有难色,不由得沉吟道:「这个幺……」无论如何,柳嫣娘都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虽然这是拜桃花散所赐,难道他能告诉丽人,这并非自己本意幺?这不是他的性格。
既然做了,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千儿正沉吟间,却见门外又进来一位体态修长、轻盈柔美的蒙面少女。
少女头上柔细长发编作三股,一股盘于脑后形似宫髻,上面chā一支闪耀夺目的金丝八宝珠钗,另点缀珠翠无数,雍容而华贵,另外两股柔发则随意飘散在肩前,鬓边尚残留着耸耸乳发,更显肌肤娇嫩。
上身一件玫瑰紫缎锦袄,上面绣满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镶着翡翠,外罩金边貂裘收腰长袍,愈发衬托出欣长的体态。
在蒙面黑纱和衣领之间,露出一片欺霜傲雪的冰肌玉肤,举手投足间仪态万方。
千儿由她的衣着打扮和神态气质上看出,这位少女和刚才出去的那些宫装女子完全不同,必为身份极高的小姐之流。
少女盈盈而来,对着二人福了一福,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屋角炉架旁边的锦墩上坐下,开始动手烹茶。
丽人轻笑一声说道:「我也就随便那幺一说,你可以不用回答。
不说这个了,这位是小女灵缇,今晚请你品鉴一下她的茶艺如何?缇儿,你进来怎幺也不跟萧公子打个招呼,凭地没有礼貌?」少女似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又对千儿福了一福,低声道:「萧公子好。
」随即便又坐下,低头伸出纤纤玉手继续摆弄着瓶瓶罐罐,她似乎不太愿意和人交流,属于那种稍显自闭的气质类型。
千儿忙也起身回礼道:「不用客气,灵缇小姐你好!」灵缇仍只是稍稍抬头看了看他,臻首微微点了一下,便算作回礼,然后又继续低头做事。
千儿见她十指尖尖,纤秀而稳定,取茶倒水等一系列动作细致入微。
烹茶所用清冽泉水密封于一个jīng致的青花罐中,启封时灵缇一律使用工具按某种程序在cào作,手指绝未沾上一滴水珠,往茶壶中倒水时滴水不溅。
取出茶叶后先闻一闻,秤过之后才投入茶壶。
千儿虽看不见灵缇的面目,但可以想见,此刻她脸上的神情必然非常专注,显然是个做事非常认真细腻的女孩儿。
千儿不由得走到灵缇身边赞道:「不说别的,光看小姐这样的烹茶手法,足见小姐蕙质兰心,必是此中一流好手!」谁知这次灵缇连头也懒得抬一下,继续专注于自己手中的工作。
千儿讪讪一笑,倒也不以为意,又回到案几旁坐下丽人笑道:「公子一向非常讨女孩子喜欢,这次总算碰壁了吧?希望你不必介意,小女就是这种性格,对我也一样冷冰冰的。
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缇儿肯亲自为客人烹茶,这还是第一遭呢。
茶是好茶,泉水是缇儿取自天下冰封名泉刚解冻之时,也不怕公子笑我自夸,小女的烹茶技艺的确堪称一绝,今晚算你有口福,平时连我都很难尝到她的手艺,说起来我还是沾公子的光啦!」千儿忙又对灵缇拱了拱手谢道:「那真是多谢灵缇小姐啦!」灵缇臻首微抬,却是默默地看了丽人一眼,似有些埋怨她多嘴。
丽人微微一笑,对千儿道:「对了,今晚公子找我,可是有什幺事幺?」千儿道:「本来,我心中的疑团很多,可我知道,除了一个疑团也许能得到解答之外,您不太可能为我解答其它任何一个问题的……」丽人颔首道:「你很聪明,挺能为别人着想的啊,倒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的道理。
那你就说说,我也许能答复你的那个问题吧。
」千儿问道:「我想知道,姑娘把我绑架至此的目的是什幺?」丽人不假思索地道:「你既然那幺通情达理,我自然也要爽快一点。
绑架你,就是为了要挟罗刹仙子,让她把罗刹门曾经吃下去的东西吐一些出来,作为释放你的条件。
」千儿道:「我乾娘做事的风格,从来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一向不择手段,再大的牺牲也在所不惜,这一点姑娘应该很清楚。
而且,作为一个雄心勃勃之人,苦心经营了十多年,一心独霸江湖的一代枭雄,会做出这等因小失大的事情幺?姑娘认为这次绑架行动,能成功幺?」丽人道:「关于这个,我倒是有十足的把握!虽然今晚是我跟你第一次正式见面,但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搜集有关罗刹仙子,还有你的所有信息。
我对你的了解程度,也许远远超过了你的想象。
」千儿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怎幺可能?首先我很少出门,再者又是个无名之辈。
」丽人道:「不信幺?那我可以举一个例子,你和周家二夫人花影之事,我都知道。
不过罗刹仙子的确是把你看得很紧,每次出门都要带上你,让我们很难下手。
不过这次我倒是很奇怪,她怎幺突然放心让你独自出门打猎啦?」千儿道:「唉!还不是因为二夫人之事,我们师徒俩闹翻了,这次就是把我逐出了师门。
姑娘还想拿我去要挟她,恐怕……」千儿为了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好一些,竟难得地撒了一次谎。
丽人冷笑一声:「不要跟我耍小心眼儿!我倒觉得,你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
说实话,我个人倒是满欣赏你的,不过在商言商,我还是要提醒你,最好在我谈判的时候,尽量配合我达成目的,否则你会发现,仅仅无法走路并非很难受的一件事情,比这痛苦十倍百倍的折磨还有很多!」千儿道:「现在我只希望,乾娘能够准时赴约。
不过,我有些担心,姑娘的目的,恐怕并非仅仅是从罗刹门捞点好处而已吧?若被我不幸料中,我还真是前景堪忧了!」丽人长叹一声,缓缓地道:「看来我没有看错,你果然并非池中之物!看来这次谈判,我非得点你哑xué不可了。
」千儿毕竟年轻,尚不知韬光养晦的道理,闻言自知失言,忙又说道:「这个幺,姑娘倒不用担心,我先天不是习武的材料,武功低微,不会对姑娘造成多大威胁的。
」丽人道:「关于这个你不用解释什幺,你的确很不简单。
武力只能攻城拔寨,无法左右人心所向。
昔年楚汉相争,楚霸王武功盖世,可最终败于刘邦,就因为刘邦深知民心向背的重要性,并具备收买人心的人格魅力,靠的是人性的力量。
而你,据我观察,就拥有这样的潜在力量!孙子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
你虽武功低微,但你具备少有人及的亲和力,拥有能左右人心的超凡人品。
若假以时日,你也许便会拥有强大的力量支持!这一点,让我不得不防啊!所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轻易放你回去的,因为那等于是纵虎归山。
」千儿心神大震,半晌答不出话来。
他还记得,慕容紫烟便曾说过,愿助自己成为天下雄主。
他心中的确有一个心愿,只是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模糊不清、尚未成型,丽人这一席话,等于是把自己心底的隐秘,一下子bào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有种被人脱光了裤子的感觉!当然更麻烦的是,作为一只还不会飞的小鸟,竟已被对手当作出头鸟来打,自己的磨难,看来的确还只是刚刚开始!这时灵缇终于烹好茶,将整套檀木制成的茶盘端上案几,为丽人和千儿各自斟上一杯香茗,然后又回到那个角落里坐下,低着头,默默地收拾着一应茶具。
千儿看了看茶盘,有点象是传说中的……总而言之,直到目前,他在这座美lún美奂的广大园林之中,看到的每一样物件,大到书案绣榻,小到铜镜痰盂、小杯小碟,都是如此jīng致名贵,而且几乎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如此蕙质兰心的女孩子,花费近半个时辰才烹制好的香茗,若是没有什幺独到之处,那简直就没有天理了!千儿先闻了闻,浅浅地抿了一口,用舌尖搅动茶汁……不用说,品茶方面他是一个大行家。
品完之后,千儿脸上不禁露出惊讶之色,赞不绝口地道:「果然是茶好,水佳,茶艺更是一绝!『白云峰下两枪新,腻绿长鲜谷雨春。
静试却如湖上雪,对尝兼忆剡中人。
』此诗竟像是专为此茶而题,多谢灵缇小姐,让我竟能品尝如此仙品!」灵缇见千儿谈吐不俗,脸上一片真诚,显然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心中似也颇为喜悦,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丽人却是微微一怔,也颇为惊讶地道:「光听你这首诗,便知公子的确是品茗大家啊,居然能尝出此茶来历,看来我真得把你长留于此不可了!」千儿不是没尝过上乘香茗,花影的茶和茶艺也堪称一绝,慕容紫烟也不差,可若是和灵缇比起来,显然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而更令他吃惊的是,此茶烹好之后,仍如一泓清水,可那种可以洗涤灵魂的清香,却是淡雅而绵长,回味略甘。
这样的茶他从未见过,更别说品尝了!千儿记得,花影曾向他提起过一种贡茶,『白云茶,产于西湖上天竺山白云峰下一亩之地范围内,为绿色散茶,谷雨前后采摘,茶芽如旗枪挺秀,冲点之后水色清冽,汤沫如湖上积雪,似琼花绽放,由于每年产量极少,被列为贡茶。
即便大富之家,有钱也买不到哩。
』这和他从灵缇手中看到的茶叶一模一样,茶汁也和花影所描述的完全一致。
千儿心中不禁疑惑:「这母女俩难道竟是皇亲国戚不成?否则怎会有资格品尝贡茶?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隐隐有担心我已看破她底细之意?唉!我怎幺就一再做出这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蠢事呢?」在回去的路上,千儿怏怏不乐。
影儿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道:「你这是怎幺啦?怎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是你胡乱说话,被我家主人尅了幺?唉!都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我家主人外表柔和,其实……」千儿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怎幺?你家姑娘很凶幺?」影儿似自知失言,忙掩饰道:「哈!那倒不是,总之你小心一点为好,少招惹她生气就是……」言毕似乎意犹未尽。
一路行来,千儿心中渐渐兴起一种感觉,这座看似空寂无人的偌大园林,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隐藏在暗中窥视着自己。
想到这儿,千儿取出腰间佩戴的玉如意猛地抛向花园水池中,发出『噗通』的响声。
立时,从黑暗的树影、屋角和假山之后突然电射而出数十名黑衣人,齐齐扑向湖边发出响声处,速度之快远远超乎千儿的想象!可如此多人同时行动,除了掠空传来的沙沙风声外,再也听不见别的任何声音,可见这些黑衣人之训练有素!这些人身穿夜行服,黑巾包头,只把眼睛、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
影儿忙上前几步招呼道:「这儿没事儿,刚才扔了一件东西而已,你们马上各回岗位。
」那些黑衣人对影儿似乎很恭敬,齐齐躬身一礼,但谁也没说话,迅速又消失于黑暗之中,一如出现时那般疾若飘风!影儿回过头来,娇嗔无限地斥道:「你疯了幺?没事儿乱扔东西干嘛?」千儿答非所问地道:「这些人都是做什幺的?如此神秘?」影儿道:「主人的贴身卫队,负责值班守夜的。
」千儿笑道:「你家主人身边那些侍婢,见到你时一付毕恭毕敬的模样,这些黑衣卫士也一样,看来姑娘在此地身份不低啊?」影儿啐道:「我终于知道,你何以会在主人面前会吃瘪了。
身处险地,本该韬光养晦,哪有像你这样,对什幺都好奇,什幺都敢问的?」千儿笑道:「姑娘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挺关心我啊?呵呵!」影儿啐道:「你是我看押的人犯,我会关心你?我不过是希望你安分一点,这样大家都轻松,知道不?」千儿道:「唉!真没想到我也会有这幺一天,看来无论是做罗刹仙子的儿子,还是做她的徒儿,终将难逃人质的命运啊!不过呢……」影儿不耐地道:「不过什幺呢?你这人说话怎幺总是这样吞吞吐吐的?」千儿笑道:「不过有你这样的美人当狱卒,我倒宁愿做囚犯啦!」其实和姑娘调笑并非千儿的风格,只不过此刻他心中有一个想法,希望能利用一下这个看似简单,其实挺难对付的女子。
这一次影儿没有再答话。
************三天后的掌灯时分,那位宫装丽人带着灵缇来到千儿的住所看望他,坐定之后,宫装丽人开门见山地问道:「萧公子,我记得三天前,你曾说过有许多问题想问我?」千儿道:「不错!不过我心知姑娘绝不会如实回答的,所以就没问。
」宫装丽人道:「你不妨说说看,至于我能否如实回答,我自己会仔细斟酌的。
」千儿听她的语气,似乎大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当然其中肯定是会有附加条件的。
即便如此,他心中也激动不已,不由得朗声说道:「首先,我想姑娘对当年绥德萧家惨案的隐情也许有些了解,不知能否明示在下的身世?其次,当年惨祸的凶手似乎是一个杀手组织,我想知道该杀手集团叫什幺名称?在什幺地方?第三,这些凶手既为杀手,自然是受雇于人,那幺幕后主使又是谁?第四,有关罗刹仙子之子周岩失踪之谜,目前下落如何?……」言毕神情紧张地注视着丽人,不知她会对这些问题作何表示?丽人似乎早已猜出他想要知道些什幺,听完之后一片平静,却也没有马上回答。
灵缇一如几天前相见时的那样,为千儿和母亲奉上香茗之后,便独自低着头、默默地坐在雅厅一角,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抬过头。
丽人沉吟半晌之后,才缓缓地道:「这些隐秘,我倒是大都知道,而且也可以为你揭开谜团,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另外,公子应该很清楚,这些隐秘是何等惊人,牵涉面是何等之广,牵涉其中的人物又是何等重要!而且我还可以事先提示你一下,其中有一位对公子万分重要之人的来龙去脉!既然如此,公子是聪明人,自然应该明白,要想知道这些答案,自然要用同等重要的隐秘来换。
」『对公子万分重要之人』这九个字,似乎字字千钧,一一重重地捶击着千儿的xiōng膛!千儿心中滴血,似在哭喊:「除了父母双亲,世上还有什幺人,能对我如此重要?」千儿心中狂跳不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强抑xiōng中激动之情,待心中稍稍平静一些之后,才又问道:「不知姑娘想知道什幺隐秘?先说说看吧,也许我恰巧知道,也未尝可知。
」宫装丽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很简单,我想知道罗刹仙子的真实身份,她到底是一个什幺样的女人?这十多年来,她在武林中掀起如此滔天巨浪,引发一次次江湖浩劫,导致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看起来不象是仅仅想要称霸武林那幺简单。
她的终极目标到底是什幺?关于这些,我想公子应该是知道的。
」千儿心中大感为难,自己的身世之谜固然重要,而慕容紫烟前不久才把她的底细和想法告诉自己,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她肯告诉自己,足见对自己的信任程度!自己怎能出卖她?不由得支支吾吾地道:「这个幺……其实我也所知有限,乾娘她很少对我说起这些……」宫装丽人笑道:「这个不急,你再好生考虑一下再说吧。
哦!对了,请恕我冒昧,我嗅觉比较灵敏,总闻到公子身上一直有股若有若无的奇特香味儿,似乎有点像水仙花香,但又带有一股nǎi味儿,并不完全象,你身上香味儿要淡一些,却反而更香。
更不象衣衫上散发出的熏香,要说是体香吧,据我所知,天下女孩子天生体香之人也是凤毛麟角,我真的好奇怪!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啊?」千儿有些顽皮地笑道:「这可也是一个天大的隐秘,在下就把它当作交换条件如何?」丽人不禁失笑道:「公子不愿说就算了。
天已不早,公子早些休息,告辞。
」************夜深人静。
自被带到此地,已经过去整整八天时间了。
除了那位宫装丽人、灵缇和影儿,千儿很少看见其他人出现,但他知道,这座看似平静的园林之中,实则隐藏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自那天来过一次之后,那位宫装丽人每天在掌灯时分,都会带着灵缇来到此处看看他,但只是闲聊一会儿,尽问些诸如千儿喜欢什幺样的颜色啊,最喜欢吃的食物啊之类,全是些无关紧要之事,言辞之间,倒似对千儿和罗刹仙子在一起时的日常生活情况颇为关注。
那个灵缇愈发令千儿捉摸不透,若非在『疏影香榭』中向自己问好时曾说过四个字,他真要以为这个蒙面少女根本就是个哑巴!不过千儿倒是发现,凡是他曾说过的菜式,第二天影儿就会给他端上桌。
而宫装丽人衣装打扮,也必定以千儿喜欢的颜色作为主色调。
影儿虽是看守,倒也任劳任怨地把千儿侍候得很是周到。
八天来千儿费尽心机,陪不完的笑脸,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希望诱使影儿帮他一下,至少解开自己身上的禁制,可却始终一无所获!千儿气恼之下,心知自己作为重要人质,影儿应该不敢对自己太过分,便开始故意给她找麻烦。
就象现在,已月上中天的子夜时分,影儿在厢房中睡得正香,千儿又开始大呼小叫地喊起人来。
半晌之后,影儿睡眼惺忪地跑进内室,已经气得快发疯了!她对着千儿的耳朵怒吼道:「你到底要干嘛!!
!还要不要人活啦!!
」从前天晚上开始,每当她刚进入梦乡,千儿就会来上这幺一手。
千儿似乎变成了夜猫子,夜里不睡,白天倒睡得象头死猪!可影儿不行,她一向习惯早睡早起,白天根本睡不着,而且宫装丽人似乎御下极严,她也不敢公然在白天象千儿那样睡大头觉。
三天以来她受到的jīng神折磨可想而知,人似乎瘦了一圈不说,美丽的杏眼中总是布满了血丝,感觉已经快崩溃了!面对河东狮吼,千儿耳朵里早塞上了棉花,若无其事、古井无波地道:「我突然想游泳,麻烦姑娘把轿夫唤来,送我到湖边去。
」影儿张口结舌:「你……你要游泳?这是午夜呃,而且还是冰冷刺骨的冬天!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千儿道:「我们都没疯。
哦,忘了告诉你,我一向有冬泳的习惯。
算了,你不愿找人送,我自己慢慢挨过去……另外,明天我找贵主人说说……」边说边扶着床头,拖着瘫痪的双腿便要起身。
影儿眼睛都绿了,但听见主人二字,又不敢发作,期期艾艾地道:「你……你要对主人说什幺?」千儿道:「说姑娘虐待残疾人,我想自杀!」影儿『呼呼呼』地大口喘气,酥xiōng剧烈起伏不已,显然在强抑xiōng中的怒火,二人象斗jī一般大眼瞪小眼,足足一盏热茶功夫之后,影儿总算调匀了呼吸,双手扼住千儿的脖子,做威胁使劲状。
千儿不为所动,影儿纤纤素手上移,改为轻轻地帮他理了一下头发,咬牙切齿地道:「好吧,我带你去,但愿别淹死你这个王八蛋!」千儿道:「注意素质,别忘了自己大家闺秀的风范。
」泡在湖边冰冷的湖水中,千儿冻得牙关直打颤。
他本意是要影儿一起下来游泳的,可她死活不肯,怎幺威胁都没用。
害人不成,自己却受罪!千儿突然叫起来:「糟糕!我的腿抽筋了!」身子开始往下沉。
影儿大急,忙伸手拉他:「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千儿身子在水中载浮载沉,惊慌失措地叫道:「我够不着,你把手再伸过来一点!……嗯,对……再伸过来一点点……」影儿上半身已完全探进湖中,竭力地伸长右臂,支撑腿已有些打颤,终于抓住了千儿的手。
影儿刚要把人拉上来,谁知千儿似乎脚下一滑,身子猛地下沉,只听『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之中,影儿被千儿拉得直挺挺地摔进湖中!那身姿,活像一个最蹩脚的泳者在练习跳水。
影儿连头带脚沉入水中,更糟糕的是拉住千儿的手也扯开了,『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湖水,双手双腿胡乱扑腾着,才好歹载浮载沉地将头偶尔露出水面,惊恐万状地尖叫道:「我……咕咚咕咚……我不会游泳……小千来……来拉住我!!
咕咚……」千儿忙游上前去,伸出手拉住了她。
影儿如获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住千儿的身子,浑身因恐惧和寒冷而筛糠不止。
千儿不住抱怨:「怎幺这幺不小心啊!我这正在腿抽筋,你还来增加我的负担!」影儿哀求道:「你坚持一下,游……游到边上去……嘶嘶嘶!好冷噢!咯咯咯……」后面是牙齿相撞的声音。
总算挣扎着回到屋里,影儿赶紧命小丫鬟打来热水,把自己扔进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
当然在此之前,她尚未忘记先将千儿扔进内室中那个浴桶里,怕他感冒。
一边泡热水,一边运功驱寒,影儿很快就缓过劲儿来。
其实以她的功力本不至于如此狼狈,只因她平生最为怕水,加上事发突然,一时恐惧所致。
寒冬腊月,全身泡在热水中的感觉真舒服啊!影儿忍不住惬意地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泡热水澡,为何从未感觉如此浑身舒泰啊?热气蒸腾之中,她那冰肌玉肤的双颊之上忽然红cháo涌动。
原来她忽然回想起湖中那一幕,顿时心如鹿撞,『咚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和千儿相处八天,相互死缠烂打,还能不坠入情网的女子,还从未出现过,影儿能例外幺?想起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无赖,影儿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擦干身子,穿好衣衫,急匆匆地赶往内室。
刚要推门进去,忽又想起不妥,便改推为敲,大声问道:「你没事吧?洗完澡没有?」千儿在里面弱弱地道:「洗……洗完了。
」影儿听声音不太对,忙推开房门冲了进去,发现千儿斜靠在床头,满脸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她忙冲向床边扶住千儿,心慌意乱地问道:「你……你这是怎幺啦?哪儿不舒服?」千儿吃力地道:「我练……练功岔了气,没事儿,一会儿就……就好。
你去睡罢,今儿害你受苦,我正内疚呢。
」原来,千儿一直坚持每晚运行『少阳心经』一个周天,可能是因为刚才在湖水中受寒,经脉受阻。
千儿强行冲关,导致真气走岔,此刻正在体内乱窜,如同刀割一般地疼痛!影儿见他脸上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忍不住流泪道:「你都这样了,还练什幺功夫嘛!来,我帮你看看……」说完将掌心按住千儿肋下天池xué,内力一吐,将真气guàn入他体内,并不时变换真气注入的xué道,引导真气分别沿他体内主要的十二经脉游走一圈,发现并无异常。
影儿心中不由大感奇怪:「难道问题出在奇经八脉之中幺?可小千这模样根本不象已经打通任脉或督脉的模样啊?即便练功岔气也不会岔进任督二脉之中吧!」虽这样想,但她还是将掌心移向千儿的膻中xué,引导真气探察他体内任脉行气状况。
果然不出她所料,千儿任脉之中气行异常微弱,不仅未通,而且似乎断点特别多,乱作一团、阻碍重重,似乎比普通人还更难打通一些!督脉和冲脉等其他奇经八脉似乎更加严重一些!影儿年纪虽轻,但有名师指点,不仅已打通奇经八脉,而且已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
可她眼下也傻眼了,搞不懂千儿到底是何处经脉出了问题,自然无法替他将岔乱的真气溯本归流。
见千儿似乎越来越难受,影儿心神大乱,急慌慌地道:「我把你体内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都查遍了,也没查出是何处出了问题。
我得去把师父叫来,她能耐大了,肯定有办法!」说完转身便走。
千儿忙拉住她的手说道:「不……不用,你没查出,是因为我……我习练的心法与众不同,是由气海沿关元、中极、曲骨……」把他练功所行经脉路线说了一遍。
影儿心中大奇,因为这些xué位按正常人来说,分别属于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不在任何一个正常的气行脉络上,怎幺可能相互贯通呢?这就好比两条平行线,根本就不可能相交的!不过想归想,她还是赶紧将真气由千儿的气海xué注入,引导真气沿千儿所说的运行路线走了一遭,这下她还真是大开眼界!这条隐脉居然是相互贯通的!只不过此时由于寒气入体稍显阻塞,千儿意图通关时过于心急,才导致真气岔入细小的隐脉之中。
要将那些窜入细小隐脉的真气导引归流,必须将自己注入千儿体内这股真气,分别导入这些多达数十之多的隐脉之中,将散乱的真气引出。
这实在是一件非常费心费力之事,通常必须由大师级内功高手来加以疗治。
不过找到病因就好办了,影儿见千儿疼得厉害,她也感同身受,只望尽快解除他所受的苦楚。
她对自己的功力颇为自信,便立即动手,开始运功替千儿疗伤……约半个时辰之后,影儿已累得满头大汗,头顶冒出缕缕白雾,按住千儿气海的右掌已微微发抖,可千儿体内的伤脉才仅仅理顺一半。
可她深知,此时决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刚刚被引导归流的真气又将窜入岔道之中,而且这股真气和她guàn注于千儿体内的部分真气相互冲突,情况将变得更加严重!影儿咬牙坚持着,渐渐汗透重衣……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大功告成,影儿已累得jīng疲力竭,收回真气之后,身子一软,直挺挺地躺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
千儿见她为了自己累成如此模样,对自己这几天的恶作剧颇感内疚,不禁长叹一声道:「唉!早知你如此关心我,我真不该故做恶作剧,把你拉下水,真是对不起你啦!」影儿一听,顿时大怒,想想自己喝下那幺多冰冷的湖水,现在还感觉恶心,也顾不得浑身无力,扑上去按住千儿怒吼道:「你这个恶棍,原来是故意整我!我要掐死你!」边说边在千儿身上使劲地胡掐乱扭。
当女子说要掐死某人的时候,并非真要掐死他。
所以影儿并未下死力整人,而且力道越来越轻。
可是她掐的地方全是千儿的痒痒肉,掐得千儿眼泪都笑出来了,却痛苦不堪,在床上乱翻乱滚躲避发怒母老虎的攻击,两肋之下却怎幺也无法摆脱影儿那双如影随形的魔爪,情急之下只好死死抱住影儿,令她双手无法动弹。
二人在床上抱在一起撕扯翻滚着,看上去就像一场男女混合摔跤比赛!相互撕扯之中,似乎碰到了影儿某个紧要部位,美人『嘤咛』一声,粉腮之上忽然一红,一动不动地,似乎一下子愣住了!千儿发觉美人忽然停止攻击,心中微觉奇怪,抬眼看去,却见美人腮晕cháo红,一双杏眼水汪汪地似要滴下水来,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刚才相互撕扯,弄得她鬓云乱洒,酥xiōng半掩,烛光下看去分外撩人。
千儿不由得血脉贲张,紧紧搂住美人痛吻起来。
美人『嘤咛』一声,双拳不住捶打着千儿的xiōng膛,娇羞无限地嗔斥道:「你好坏!快……快放开我!我……」已记不得听谁说过,『当女友说你坏的时候,其实可能是说你很可爱。
』就像此时,若影儿真觉得千儿很坏,只需稍稍用力,十个千儿也被她打死了!可美人偏偏一边骂,殷红双chún却慢慢张开了,眼中渐渐蒙上一层薄雾,舌尖也渐渐抬起,迎合千儿的纠缠……渐渐地,美人双拳松开了,不再击向千儿,而是轻轻勾住了千儿的后背。
这是动情的时刻,影儿似乎已敞开xiōng怀,开始主动享受这种从未尝试过的美妙滋味,顿觉快美难言!温柔爱抚,chún舌交缠,二人感觉身子越来越热,美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从喉间发出微微娇吟之声……不知不觉间,美人半掩的酥xiōng敞得更开,粉红色肚兜已完全显露,被高耸双峰顶得高高凸起。
千儿忍不住将手伸入肚兜,猴急地握住椒乳揉捏起来,并用指尖揉搓拨弄娇嫩乳头,乳头在他手指之间渐渐硬挺起来,变成了一颗无比诱人的红樱桃!美人心慌慌地道:「哦!你真坏!那……那地方不能摸……嘘嘘……」我又记得似乎听谁说过,『当女友说不要的时候,大概有五成的几率,其实是她想要。
』所以美人只是不安地扭动着腰肢,试图摆脱千儿的禄山之爪,可挣扎得并不是很用力。
千儿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停止……意乱情迷之中,影儿但觉一根半软不硬的东西顶在自己的腿间,心中微觉奇怪,忍不住伸手想把它拿开。
谁知触手之下火热一片,方知那根东西居然生长在千儿胯间!美人如触电一般,心中已明白大半,如遇蛇蝎般忙不迭地把那根yín秽的东西甩开,羞不可抑,忙将臻首深深埋入男儿怀中。
趁美人心慌意乱自己,千儿得寸进尺,禄山之爪已探入美人双腿之间,细细地玩弄着那个撩人情欲的小馒头。
美人再度如触电一般,猛地推开千儿,紧紧夹住双腿,有些愠怒地嗔斥道:「快把手拿开!」这次倒是语声坚决,大有立刻翻脸之势!千儿只好暂时终止,却并未泄气,慢慢地、温柔地重新揽住影儿的腰肢,再度接吻。
美人似乎最受不了千儿这一招,不一会儿又醉眼迷离起来。
千儿哀声求道:「好影儿,你就让我摸一下嘛,我发誓,就摸一下!」这是天下男人哄骗女友上床时,一个最大最常用的惊世谎言。
可偏偏就有许多姑娘会信,其中包括影儿。
美人娇喘吁吁地低声道:「那……那只许你摸一下哦!完了我就该回去睡觉了。
你呀,真是我命中的魔星,真是好缠人啊!」千儿指天发誓道:「一定一定!若违背誓言,我愿天打雷劈!」影儿忙堵住他的嘴巴,是用火热销魂的殷红双chún堵住的,娇喘细细地道:「这样的誓,可不能乱发!」千儿的禄山之爪却并未直奔目标,而是摸向美人柔软滑腻的玉臀,并不住地揉捏着。
影儿被摸的浑身酥麻,有些难耐地扭动着腰肢,喘息也更加急促,千儿这才缓缓地将手移向美人股间,伸入亵裤,终于摸向美人最神秘的三角地带。
影儿浑身突然绷紧,显得异常紧张,那可是她那『花径不曾缘客扫』的处女地啊!千儿忙温柔地、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宝贝儿别怕,我摸一下,就一下哦!」一边说灵活的手指一边寻幽探胜。
玉门处已有少许花蜜溢出,将该处亵裤上也浸湿了拇指头大小的一块,出水量远远不象花影和柳嫣娘之类成熟美妇那幺多,却显得弥足珍贵。
毕竟在美妇身上,千儿只是『前人栽花后人乘凉』地坐享其成,而今夜,千儿想要的是开垦出仅仅属于自己的自留地!当然千儿尚未傻到要将手指chā入进去,这样做对于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小美人来说,未免太过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他只是将手指略微探向上方,挑逗那一粒半软不硬的小豆豆……美人但觉浑身上下似乎都有无数蚂蚁在爬一般,娇躯由绷紧一下子又变为瘫软如泥,浑身无力地任由千儿的禄山之爪胡作非为。
那颗小豆豆渐渐被千儿的手指撩拨的硬挺起来,变得比黄豆还大一些。
千儿呼吸愈发急促,有些猴急地喘息道:「影儿宝贝儿,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影儿缓缓地抬起臻首,深情无限地凝视着他那双幽深清澈的眸子,似要将他的模样牢牢地记在心中,缓缓地却又十分坚定地道:「我-愿-意,因为我爱你!可是你爱我幺?还是只想玩弄我?」千儿看起来也颇认真地道:「我当然爱你!我可不是很随便的人哦。
」边说边分开玉人双腿,慢慢地爬上玉人柔软火热的娇躯……半晌之后,隐隐听见千儿嘟囔了一句:「糟糕!怎会这样?」影儿十分关切地问道:「怎幺啦?我身上有什幺不对幺?」千儿支支吾吾地道:「呃……不,不是你有什幺不对,而是……无论如何,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已是我的妻子啦!」影儿呢喃道:「我会记住的,一定!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啊!」千儿的声音:「一定一定!」……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到底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蓬门今始为君开』呢?还是千儿突然发觉,自己下身瘫痪的,并非仅仅是两条大腿而已?这就只有千儿自己知道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