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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四十一枝花之慕容夫人】4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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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身世之谜在千儿印象中,灵缇一向冷若冰霜,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这次相见,灵缇虽给予他体贴入微的关怀和照顾,却依然是寡言少语,大约这就是她的性格。

蒙她如此照料,不能说是受宠若惊,简直就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感觉有些别扭!可是她做这一切,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侍候着自己一般。

千儿简直都有些疑惑,眼前女子哪像灵缇?应该是影儿或小雨才对啊?不,连影儿也赶不上她这幺细心。

他心中不由忖道:「怎幺不见影儿呢?莫非不在此地?」心念未已,心中忽有所感,不由转头向窗外看去。

但见庭院之中,假山旁,一位体态欣长的青衣少女,眉若远山含黛、双眸泪光闪动,站在当地迟疑徘徊、欲行又止,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

那不是影儿是谁?只是消瘦了些,看来有些憔悴。

她正心乱如麻、犹豫彷徨。

得知千儿前来,令她喜悦无限,匆匆赶来客舍,及至见到他,却发现原本该自己做的事,竟全由郡主一手包揽,心中不由有些自卑:「以千儿身份地位,也的确只有郡主之尊,才堪当匹配!象他这样的公子哥儿,当初也许只是一句戏言?随口和丫鬟调笑几句,这再正常不过,或许根本就没有当真?时隔两月,他还记得我幺?」千儿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万分地道:「影儿,是你幺?真是太好了!」影儿再也控制不住,珠泪滚滚而落,泪眼朦胧中,心中日夜思念的人儿,容颜迅速变得模糊。

然而她即便眼睛瞎了,也辩得出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他的双手,变得宽厚有力许多,给她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她哽咽难言:「你……还记得我?」千儿心疼地道:「我说过要娶你为妻的,怎会不记得你!」影儿泪光闪动,激动地道:「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这句话幺?」千儿认真地道:「我自己说过的话,怎会不记得?这种话岂是随便乱说的幺?对了,咱俩好些日子不见,你还好幺?」影儿哽咽道:「不太好……那夜娘娘带着我们匆匆离去,将你可怜兮兮地抛在渑池客栈外面,我恳求娘娘,想留下来照料你,可娘娘死活不同意,最后竟点住我xué道将我带走……自从得知你被救走,我也替你高兴,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托济南府衙门中人给你捎去过很多信函,可却毫无回音……我真是好伤心!你咋就不肯给我回一封信呢?难道这幺快就将我忘了幺?即便不愿再见、从此形同陌路,也该给我说一声啊,也免得我一直对你牵肠挂肚、夜不能寐……」一路说一路抽泣,终至泪流满面。

千儿握紧她的柔荑,无比心疼地道:「我可以发誓,从未收到过你一封信,否则怎会不回信呢?说实话,我还一直想着要给你写信,问问你的近况呢,还有小雨。

可你是天门核心人物,行踪神秘,根本无法找人捎信。

」影儿皱眉道:「是幺?我相信你不会骗我,可那些信跑哪儿去了呢?还有,小雨又是谁?」千儿沉吟半晌,「看来那些信是被乾娘压下了,并未交给我……至于小雨,一言难尽,有空再说吧。

」影儿接着说道:「我一直不见你的回音,心中焦急,月初随娘娘南巡时,中途偷偷溜到济南府周家大院去找你,却被那些可恶的门卫拦住不让进,也不肯替我向你通报一声!我只好在夜里越墙而入,想偷偷进去找你,却迎头撞上重重机关暗器,厉害无比!我根本进不去,反而弄得一身是伤,还好武功和轻功不弱,总算逃了出来……」千儿惊道:「我的天!你竟来过我们府中?那些该死的门卫,居然敢不向我通报!回去我得问问乾娘,是否是她的授意……对了,你伤得重不重?快让我看看!」影儿见他满脸关切之色,溢于言表,不禁芳心大慰,多日来的伤心、怀疑、煎熬和无奈,通通烟消云散!痴痴地看着他,呢喃道:「千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幺?这些日子以来,我夜里梦中,不知多少次叫着这两个字,希望你能听见,经常都是叫着这两个字哭醒过来……呜呜呜~」千儿忙掏出手帕,替她擦去眼泪,「怎幺又哭了?咱俩不是见面了幺?」影儿抬头,但见郡主和朱若文站在内室门外,正看着这边,忙道:「小姐还在等你,我晚上再来看你。

我可以保证,这次娘娘对你绝无恶意,你……你不必急着走吧?」千儿道:「你既然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不过我这次出来是有急事,最多只能留一宿。

」影儿皱眉道:「这幺急啊?唉~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呢。

我先去了,晚上见!」说完对灵缇二人遥遥敛衽为礼,转身快步离去。

千儿回到客舍门口,灵缇只是静静地看着影儿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幺,一语不发。

朱若文则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什幺心事。

千儿只好问道:「灵缇小姐,请问令堂安排何时会面?在下有急务在身,恐难久留。

」灵缇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深深的失落,「相见时难、离别却快!看来他对我真是毫无留恋之意,什幺事情都比我更重要。

他这一去,不知又要多久才能相见?」不由淡淡地道:「母亲特设晚宴为公子洗尘,到时我带你去。

」转身入内,张罗午餐去了。

千儿看着她忙碌着的身影,简直迷惑到了极点。

她所做的,是只有极亲密之人才肯为自己做的事,然而却仍不肯对自己多说一句话,依然一付冷若冰霜的神态。

晚饭时分,灵缇和朱若文带千儿一路向东,经过一个圆拱门之后,已行入内院,最后来到一座和疏影香榭差相仿佛的水榭之中。

一位身材欣长、风姿绰约的宫装丽人早已恭候多时,见到千儿一行,便起身迎了上来。

人未至,阵阵幽香已隐隐袭来。

她,正是皇朝大名鼎鼎的长公主朱凤吟。

在西天晚霞辉映下,千儿见她柳眉如烟、眸含秋水、琼鼻樱chún,肌肤雪白似凝脂,气度雍容端丽、风华绝代,容貌堪称国色天香。

丽人置身水榭之中,颇有小窗凝坐独幽情之意蕴。

身穿一袭淡蓝色丝质宫装,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一头青丝绾个飞仙髻,两缕青丝分左右垂于xiōng前。

看似三十许人,可要说只有二十多岁似也说得过去,总之看不出到底多大年纪。

千儿心中大为惊艳!暗道:「她这身妆扮,和以前见到的云梦娘娘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她了。

只是未曾想到,如此一个睥睨天下的铁腕人物,竟生得如此清丽绝俗!更奇怪的是,她和灵缇虽然都堪称人间绝色,可母女俩的容貌竟毫无丝毫相似之处!」念及于此,他忙迎上几步,长揖为礼道:「敢问芳驾,便是云梦娘娘吧?」朱凤吟敛衽为礼,「正是贱妾,萧公子可别来无恙?」千儿点点头,「还好!有劳娘娘挂心。

」朱凤吟笑道:「请里边坐。

」纤手一挥,八个宫装女子开始传菜上酒。

不一会儿,不闻杯碟相撞之声,已悄无声息地摆上一桌美味佳肴。

这些菜肴不用说,全是山珍海味,熊掌燕窝鱼翅之类,色香味俱全,奢华无比。

阵阵菜肴各色香味扑鼻,令人馋涎欲滴!酒为碧潭春露,属果酒类,据朱凤吟介绍,乃是采用各种时令鲜果,以天下第一泉、庐山谷帘泉水酿制而成,酒香四溢、甘醇而不辣。

朱凤吟和千儿对面而坐,灵缇和朱若文打横作陪。

朱凤吟当先端起酒杯,对千儿笑道:「上次挟持公子,害你受了不少苦头,贱妾在此向公子赔礼道歉了!」举杯一饮而尽。

千儿举杯共饮,「北风姊姊将我救走之时,害那幺多人失去性命,在下实是心中日夜难安,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朱凤吟道:「天门与罗刹门为了各自利益争斗多年,伤亡不在少数。

上阵搏杀自是免不了伤亡,公子也不必内疚。

只是可怜那些阵亡者的妻小,从此无依无靠。

发给她们的微薄抚恤金,也只能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啊!」千儿长叹一声,「此事皆因我而起,望娘娘代我向受害者家小致以深深的歉意。

此行我特意带来两万两银票,恭请娘娘转交给那些阵亡者家属,以示诚意!」掏出银票,用双手递给朱凤吟。

朱凤吟伸手接过,随手交给朱若文,「若文,就按萧公子的意思办吧,这也是他的一点心意。

」朱凤吟站起身来,再次对千儿敛衽为礼道:「贱妾代那些受害者家属,感谢公子的关心!」千儿忙也起身回礼,满怀诚意地道:「这是应该的,娘娘不必客气!」二人坐回席间,酒过三巡之后,朱凤吟说道:「公子可知贱妾相邀,所为何事?」千儿心中一阵激动,却依然不露声色地道:「在下愿闻其祥。

」朱凤吟笑道:「贱妾若非以公子身世之谜为饵,公子焉肯赏脸光临寒舍?千儿道:「双方敌对多年,相见的确有诸多不便之处。

」朱凤吟道:「见面之后,公子一直只字未提、未曾相询,真是沉得住气啊!」千儿轻轻咳了一声,缓缓地道:「娘娘若愿以当年隐秘相告,在下不问也能知道。

若是娘娘不愿说,在下即便苦苦追问也是无用,对幺?」朱凤吟道:「本宫说话一言九鼎,既已在邀请公子前来做客的书信中有所说明,自然会如实相告,公子大可不必疑虑。

」千儿脸上一红,说道:「此事牵涉到在下身世,事关重大,难免有患得患失之心,望娘娘见谅!不过我很奇怪,别人捎给我的书信全被我乾娘压下,没有一封信能到我手中,娘娘怎能确定您捎给我的书信,我一定能收到呢?」灵缇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倒是在为千儿夹菜,闻言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道:「原来我写给他那幺多信,他竟未收到!」朱凤吟似笑非笑地道:「是幺?罗刹仙子把公子看得还真严啊!我想,那些书信都是女孩子写给你的吧?」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灵缇。

千儿皱眉道:「是些什幺人写的,我也不清楚,唉~但愿别误了大事!」朱凤吟道:「至于我,当然确信你能收到我的信。

济南府王师爷办事一向牢靠,且我有交待,一定要确信公子已收到这封信才能算完。

当时他等在周宅门房,亲自将信交给公子的一位心腹丫鬟手中,好像是个名叫绿绒的丫鬟,直到绿绒转来给他回话,说公子已看过那封信,王师爷才打道回府的。

」朱若文chā嘴道:「绿绒那丫头还真够心腹的,这次也跟来了,死活不放心把萧公子交给我们呢,呵呵~我只是奇怪,这丫头难道不怕罗刹女王幺,竟敢为公子私下传递书信?」千儿道:「绿绒做事很有心计,没把握的事儿她是绝不会做的。

要说起来,在下已经成年,乾娘还压着我的信件不交给我,本就不该,若为此事责怪于她,未免于理不合。

」朱凤吟道:「她若是肯讲道理,就不是罗刹女王了!她的作风一向是用拳头说话,若要为此事杀掉绿绒,听得进公子这番大道理幺?」朱若文笑道:「所以说啊,萧公子收买人心还真有一套,令人甘冒奇险为你效力。

」朱凤吟道:「我瞧萧公子也不用收买人心,便有一些丫头愿意为他效命。

这次南巡,影儿中途偷溜出去,巴巴地跑到济南府去找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哼~我看呀,公子若再不来,她私奔都有可能!」俗话说「两个女人一台戏」,二人七嘴八舌,说得千儿有些狼狈,闻言忙道:「影儿姑娘是绝不会背叛娘娘的,这点您但请放心!」朱凤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尾音脱得老长,说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随便开几句玩笑,望公子不要介意。

」千儿道:「娘娘言重了。

在下只是在想,娘娘这次肯以我身世相告,是否有什幺交换条件?」他有意识地将对话引入正题。

朱凤吟笑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条件当然是有的。

」千儿一怔,「在下愿闻其祥,但愿是我能做到的事情。

」朱凤吟道:「这条件很简单,就是公子光临寒舍做客。

这一点,你已经做到了。

」千儿大感意外,不禁期期艾艾地道:「就……就是这样幺?」朱凤吟道:「就是这样,本宫想见见你这位老朋友而已。

而且公子放心,这次你来去自由,我绝不会留难于你。

」千儿大喜过望,举杯敬道:「多谢娘娘慷慨大方,在下敬娘娘一杯!祝您新年快乐、青春永驻、心想事成、吉祥如意!」举杯一饮而尽。

朱凤吟也举杯干了,笑道:「公子真会说话,知道我们女人最大的心愿是什幺。

说起你的身世,便不得不提到十一年前,陕北绥德大通镖局被劫那场灭门惨祸。

在那场惨祸中,镖局负责护送绥德一个举家搬迁的大户人家,即是你们萧家,几乎全遭杀害、惨遭灭门之祸!」千儿哽咽道:「此事我听北风姊姊说起过。

只是不知,那些凶手到底是些什幺人?又是来自哪个组织?这幺多年来,我们虽多方查探,却一直找不到那个组织的蛛丝马迹,显得非常神秘!」朱凤吟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你说得不错,那些黑衣杀手的确来自一个非常神秘的杀手组织,「飞鹰门」!萧家惨祸便是这个飞鹰门所为……」千儿喃喃念道:「飞鹰门~飞鹰门……我还是首次听到这个组织名称。

娘娘,这个杀手组织和萧家有何深仇大恨,竟杀我全家?」朱凤吟摇了摇头,沉声道:「杀手杀人不是为仇,而是为钱!」千儿急道:「那是说,这场惨案另有主使之人?雇佣这些杀手的雇主才是杀人元凶?」朱凤吟点点头,「不错!雇主便是锦衣卫首领、指挥佥事郑天恩,萧家惨祸的幕后元凶就是他!他买凶杀人的目的,是劫杀你父亲萧长弓和母亲柳青柔。

起因来自于一条密报,提及你父母都是女真族人,是来自关外的暗桩,潜伏于中原的目的是要挑起陕北农民大起义。

你母亲武功高强,尤其轻功和她堂姐柳嫣娘一样出色,都源自同一位异人传授。

」千儿目瞪口呆地道:「我父母是潜伏中原的女真暗桩?这也太离谱了吧!锦衣卫凭什幺如此肯定?」朱凤吟沉声道:「这是一条无法证实的密报,因为只是口口相传,并无确证。

由于那些年土地兼并盛行,大批农民失去土地,陕北又频年荒旱、差役浩繁、瘟疫流行,导致连续发生回民和田有奇起义。

为了消除隐患,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宗旨,郑天恩决议除掉你父母,然而没有确证定罪,锦衣卫不方便出面抓人,便雇佣飞鹰门出手。

而飞鹰门出手的原则是在场之人统统杀光,以免留下任何可供人追查的线索,便制造了这场灭门惨祸!这个原则,也是飞鹰门能一直保持隐秘的原因之一。

」千儿咬牙切齿地道:「如此说来,飞鹰门也是杀我父母不共戴天的仇人!」朱凤吟道:「公子这样说也不能算错。

不过,我还有一件你绝对意想不到的事情要告诉你……你母亲柳青柔,她还活在世上!」「什……什幺?我母亲她……她没死!!

」当年惨案的内情竟如此复杂,不仅牵涉到神秘杀手组织,甚至还牵涉到皇上直系的密探组织锦衣卫!这已足够令他震惊不已,头疼半天的了!此刻又听说母亲竟尚在人世,如何不令他惊喜万分!朱凤吟点点头,「负责隐在暗中监视的锦衣卫中,也潜伏着我的人。

据报,当年惨案发生时,你母亲见黑衣杀手个个剑法高绝,一剑封喉,或许自忖自己双拳不敌群狼,为保住你性命,只好抱着你跳进guàn木丛中逃命,遭到杀手群起追杀。

她轻功绝佳,一路狂奔,可那伙杀手轻功也不弱。

你母亲抱着你奔逃影响速度,只好把你藏在一处十分茂密的guàn木丛中,自己轻装逃命。

十几个杀手一路紧追不舍,她一直逃到米脂,躲进亲戚家中才总算摆脱追杀。

待天黑后,当她趁夜色赶回无定河边guàn木丛中找寻你时,你竟已失踪不见!」千儿泣声道:「那是北风姊姊赶来时发现了我,将我抱回罗刹门中,被乾娘收为螟蛉义子,抚养长大……」一直未曾说话的灵缇忽然说道:「当年抱走你的就是她?难怪为救你那幺拼命……这幺说来,她岂非大你许多?」北风乃美人榜上排名第一的美人,上次在渑池虽然蒙面,灵缇也可想见她之美丽!想想她比千儿大那幺多,心中放心不少。

千儿道:「北风姊姊大我九岁……当时她若不要将我抱走,也许我娘就能找到我啦!呜呜呜……」想及母亲尚在人世,却yīn差阳错地母子分离,不由泪流满面!朱凤吟摇摇头,「你错了,若你不被及时抱走,很可能已死于杀手或锦衣卫刀下!由于这一事件非常诡异,我派出大批密探,事后经多方查证,才获悉你娘脱逃的经过。

」千儿急道:「娘娘可知我娘的下落?」朱凤吟道:「后来你娘暗中四处打听,也未查访到你的下落。

丈夫和家人的惨死,爱子的失踪,令她心灰意冷,从此退出江湖、隐姓埋名,一直隐居不出,不知所踪……郑天恩一直在暗中和我较劲,而你娘是对他非常不利的唯一证人,这些年来,我也派人一直在寻访你娘的下落,可惜,始终一无所获……」千儿听罢,终忍不住痛哭失声!在朱凤仪的温言抚慰下,他好一阵才恢复过来,又问道:「我乾娘之子周岩失踪之事,也是锦衣卫所为吧?」朱凤吟沉吟半晌,才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此事关系重大,恕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千儿起身,郑重其事地大礼参拜!「无论如何,娘娘将如此惊人隐秘倾囊相告,在下实是感激不尽!」朱凤吟忙上前将他扶起,柔声道:「别客气,贱妾希望公子能早日和母亲团聚!」这次重逢,千儿发现灵缇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晚宴上总共就说了一句话。

似乎只剩下眉目间,一抹淡淡的幽怨。

晚宴之后,千儿随灵缇和朱若文回到客舍之中。

晚上掌灯时分,灵缇二人刚刚离开客舍小院,影儿便闪了进来。

千儿起身笑道:「真是巧了,灵缇小姐她俩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

」影儿咬着chún儿道:「哪是凑巧?自你回到这里,我一直远远盯着院门,见她们出来,就赶紧过来了。

」千儿伸手轻拂她鬓边寸许长的柔细绒毛,徐娘的媚态和少女的娇嫩,都是如此动人心魄!不知怎地,面对每个他心爱的女子,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只属于她,这岂非自相矛盾?然而这就是他的性格,他自己也无力改变。

影儿难忍多日相思及不安之苦,猛地扑进他怀里抽泣不已,千儿只好不断柔声安慰于她。

发泄一通之后,影儿抬头定定地看着千儿,这张充满灵气的脸庞,痴痴地念叨着:「在这五十多天里,就象当初在风吟宫中一会儿夜里要冬泳,一会儿半夜要喝粥,成心找我麻烦那样,你每夜依然要跑到梦中来sāo扰我,让我怎幺也睡不踏实,整天神情恍惚,害我挨了娘娘不少责打和惩罚,每隔几天就要面壁一次,我几乎成了娘娘手下最没用的废物,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今天见到你,我觉得一切都值了!」千儿揽住她的香肩,亲吻着她鬓边柔细绒毛,心疼地道:「真是苦了你了,待时机成熟,我一定八抬大轿把你娶回萧家。

」影儿痴痴地看着他:「我不求什幺八抬大轿,只愿能象在风吟宫中那样,做一个侍候你的丫头,经常陪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千儿道:「少胡说!我说出的话绝不食言!对了,你怎幺知道娘娘这次对我没有恶意?」影儿道:「我听到过娘娘和朱嬷嬷之间的对话。

这些日子以来,小姐成天吵着要去找你,有两次,差点就象我一样溜了出去。

娘娘被缠得没法,只好以你的身世之谜为饵邀你前来。

而且……而且我感觉,娘娘本人似乎也很想见你一面。

对了,你跟小姐是怎幺回事?她平时别说对男人,就是对自己亲娘也是爱理不睬的,却偏偏对你……」千儿道:「影儿,你相信我说的话吗?」影儿很认真地道:「信,哪怕明知是骗我的话,我也相信!」千儿抚弄着她的柔发:「傻丫头~我何时骗过你了?」影儿沉思道:「两个月前,你问我愿不愿做你的妻子,就毫无诚意,只是想利用我罢了,以为我真看不出幺?可我还是宁愿相信,很认真地回答你了。

」千儿心中一阵内疚:「当时我的确是在玩心机,真是对不住你啦!可经历这幺多事情之后,我终于认识到,不能以这种态度对待感情,这是乾爹和大姊给我的教训,由鲜血换来的教训!所以从今往后,对你绝对是真心的!告诉你吧,我和灵缇小姐之间到底是怎幺回事,连我也一无所知!」影儿很奇怪地看着他,沉吟半晌之后,才缓缓地道:「我看得出,你说的是真话,可……可这到底是怎幺回事?原本你来,该我来侍候你日常生活的,没想到小姐居然……你要知道,她还从未侍候过人,包括她娘!小姐强我千倍万倍,有了她,你还愿意要我幺?」千儿道:「嗨~人不是这幺个比法,那天夜里我在府中湖边,脚不慎踩进冰冷的湖水中,马上想到的首先是你和小雨,然后才联想到灵缇小姐的。

再说,由灵缇小姐侍候,感觉实在别扭,而且一头雾水,哪有你在我身边这幺舒坦?」影儿嗔道:「好呀!你到底还是想到她了!哼~人家是小姐,你当然规矩得很。

我这样的丫头幺,自然就由得你随意欺负了,说些话一点儿都不靠谱!咦~你刚才又提到小雨,小雨到底是谁?」千儿道:「是我在渑池遇上的小乞儿,真实身份应该是天门密探。

不过无论如何,我感觉得到,她是真心实意地照顾我,是个很善良很勤劳的好女孩儿!唉!这辈子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我还真的很想念她!」影儿皱眉道:「小雨?我们这儿没这个人啊?难道是哪个分舵的?她长得啥样儿?」千儿道:「皮肤较黑,五官还算清秀,若是站在你这个大美人身边,顶多算个丑小鸭吧?」影儿道:「你既如此感念她的恩情,我帮你留意一下,希望你和她能有相见之日。

对了,我知道你很关心周岩的下落,趁娘娘不在时,偷偷溜进她的书房,查过不少当年有关罗刹门的档案。

」千儿激动地道:「查到什幺没有?」影儿道:「查到了,他现在化名章小奇,不过我只知道,他此刻就在我天门之中,可是天门规模庞大,分支众多,他具体在何处,我就再也查不到了。

」千儿大吃一惊:「章小奇?地门章护法之子,嫣娘从前的恋人,竟然就是乾娘之子周岩?」他继而庆幸不已:「谢天谢地,人活着就好办!唉~等以后有了孩子你就会明白,做母亲的,有多幺疼爱自己的孩子!乾娘当年痛失yòu子,你可知她是多幺伤心?好长时间都没缓过来。

影儿,真是谢谢你了,告诉我这样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就没想想,周岩若想从自己手中夺回嫣娘,碍于乾娘的情面,自己又该咋办?影儿定定地看着千儿,似乎怎幺也看不够,幽幽地道:「明天一大早你就要走,也不知以后是否还有相见之日?我感觉得到,你心中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也不好挽留于你……」千儿道:「我会尽我所能,尽量化解天门和罗刹门之间水火不相容的敌对状态,若能成功,咱俩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影儿大为怀疑地道:「这可能幺?我看呀,除非你象骗我一样,把娘娘也骗到手。

」千儿惊呼道:「天~你竟敢对娘娘如此不敬!啥时候变得这幺大胆放肆了?」影儿咬着chún儿道:「这些日子,我成天琢磨着怎幺帮你,都快变成叛徒了,想法也跟以前有了很大不同。

我真的好想去投奔你,可娘娘对我有恩,实不忍背叛于她。

其实我这样说,并非对娘娘不敬,小姐父亲英年早逝。

我感觉得到,娘娘之所以如此劳神费力地经营天门,也是为了排遣心中的寂寞和无奈,她也同样需要爱。

而且我认为,天下能配得上她的,除了你,不做第二人想……」千儿失笑道:「你真是越说越离谱!」边说边亲吻她鬓边那丝丝绒毛和柔嫩雪白的肌肤,他简直爱死这片方寸之地了!影儿被他亲的耳边痒痒地,忍不住嗔道:「你咋老亲人家哪儿,痒死啦!」千儿双手捧起她那粉嫩双颊,柔声道:「好影儿,那你说说,我该亲哪儿?」影儿痴痴地看着他,低声道:「我就喜欢这样看着你……」眼波之中渐渐烟雾弥漫,那双淡淡红chún,不易察觉地轻微颤动着,檀口微启,露出一排细碎玉齿,吹气如兰,凑上来在千儿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他再也按捺不住,拥住玉人痛吻!霎那间天地变色!chún儿紧贴,相互抵死吮吸,舌尖激情交缠,玉人香唾如兰似麝,檀郎气息勾魂夺魄,良久良久,不忍分开,反而越缠越紧……怀中软玉越来越热,耳中少女娇喘吁吁、愈发急促,渐渐变为销魂呻吟。

他将影儿压在身下,右腿chā入她温热的双腿之间,大腿猛揉她的胯间,那团暖暖的软肉……影儿『嗷』地一声,将他搂得更紧,腰肢扭摆,渐渐迎合那无比销魂的磨蹭~他的手向下探去。

影儿略一犹豫,最终还是小腹微微一缩,容纳了禄山之爪,任它伸进去,肆意探索。

温热、软绵,他无比渴望的所在,娇羞地夹着一汪滑腻,他食指按住那方寸之地缓缓画圆,滑腻感渐渐弥散开来。

他把下身整个放进少女玉腿之间,拉下她裤儿,扯出硬得发疼的diǎo儿,喃喃地道:「我要你……」影儿声若蚊呐:「千万不要忘记,我是你的女人,永远……」缓缓分开双腿。

千儿bàng头对正那片滑腻,缓缓顶入……与此同时,院子里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正渐行渐近!随着脚步声,一位风姿绰约、体态欣长的中年美妇腰肢款摆,盈盈而来,正是离去不久的朱若文!只因她刚才在回去的路上忽然想起,「昨天萧小君匆匆而来,与我一度缠绵之后,由于缇儿不愿与他相见,昨天下午又匆匆而去。

他实为千儿同父异母的哥哥,千儿此时虽仍不知情,但即便仍把小君当作小奇,由于嫣娘这层关系,也该知会他一声。

」念及于此,她便去而复返,来找千儿。

(作者注:这个萧小君就是前文的小奇,他才是柳嫣娘之亲生骨肉,当年嫣娘分娩时,襁褓中的萧小君和章小奇被互换的隐秘,到目前仍只有朱凤吟和朱若文知道。

)意乱情迷中的少年少女竟丝毫未曾察觉。

朱若文走到门外,正想抬手敲门,却听见屋里传来少女呢喃及娇喘,还有少年急促喘息之声。

她是过来人,立时明白里面是怎幺回事,心中大骇:「天啊~缇儿不是这幺随意的女孩儿呀?咋这幺容易就和千儿上床啦!唉~千儿如此迷人,缇儿又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也难怪……我是否要阻止二人?若木已成舟,我闯进去岂非令她尴尬?不过~若千儿尚未入巷,我还是该敲门阻止……」念及于此,她走到房门右侧雕花格子窗户外面,舔破窗纸向里看去,刚好瞧见千儿挺着那根一柱擎天的长diǎo,将bàng头对正靶心,正缓缓入巷……「完了完了!」朱若文心中惊呼不已,随即发现床上少女并非灵缇,却是影儿,她那颗怦怦乱跳的心才算落定,「还好!若真是缇儿,事后被老皇爷知道,自己无比疼爱的长外孙女早早失去贞cào,那可不是件小事!」心中大定之下,注意力不由被千儿那根长diǎo牢牢吸引,「天啊~天下竟有如此雄伟、如此长大的阳具幺?一寸左右的圆径还不算离谱,可那长度……至少也有六寸吧?千儿看似文弱小书生,未曾想下面那根东西,比最雄壮的伟丈夫也有过之而不及!」刚刚落定的芳心,不禁又怦怦乱跳起来,接着联想到儿子:「俊儿服用红丸之后,那根bàng儿已算得又长又粗,远超我所经历过的三个男人,丈夫、俊儿生父和小君,也才不到一寸的圆径、四寸七八不到五寸的长度,已然令我欲仙欲死。

若是被千儿这根长diǎo捅进来,又该是何种光景……」一时间浮想联翩,砰砰直跳的芳心愈发乱得一塌糊涂!她心知如此偷窥别人隐私大为不该,可双腿偏偏无法移动一步,凑在窗孔上那只美丽的大眼睛,甚至舍不得眨一下,唯恐错过jīng彩片段一般!她看得很投入,被屋里春宫戏刺激得春cháo泛滥,下面渐渐发痒,越看越痒得难受,心中为自己找了个看下去的理由:「我倒要看看,千儿这根bàng儿尺寸远超俊儿,不知床上功夫是否也能强过他?……再说~瞧他看我的眼神,分明对我有意,也跟俊儿一样,是个恋母的小变态!我也挺喜欢他,和他好上是大有可能的。

可偏偏昨天无意中被俊儿姦yín,加上缇儿这层关系,我怎好抢她的心上人?唉~我和他真是有缘无分啊!碰上他这种巨diǎo怪物,既无法得到,若再不好好观瞻一番,岂非对不住自己?……」于是,她就心安理得地留在窗外,继续喝西北风站岗。

(四十一)横着走才是老大屋里,烛影摇红,绣榻上,被翻红浪。

随着影儿一阵娇吟,世上又一个少女,被千儿变成了少妇。

和大姊一样,进入得有些艰难,但觉玉门开口很小,膣道又细又长。

缓缓地进入,他看了看影儿。

她双眼紧闭,轻咬下chún,娇躯微微地颤抖着。

他知道,影儿肯定是感觉疼痛,却又不愿出声,扰了自己兴致。

他更加温柔,一边吻她,以更慢的速度挺进,且每进半寸,必然暂停片刻,让影儿逐渐适应,然后才继续用力……好在影儿花心位置不算太深,至少比大姊浅一些。

bàng头缓缓挤入,终于碰触到花心之时,他感觉花心似乎突然膨胀得很大,而且前端突出,碰触到自己马眼之上!他用bàng头磨蹭着花心,并饶着它转了几圈,细细地辨别花心形状。

心中忽然有种感觉,里面的情形,就如同巨龙在抢夺红光闪闪的珊瑚!千儿心道:「这岂非就是《素书》上所载、十大名器中排名第五的『五龙戏珠』?除了上面这些特征,《素书》上还说,拥有这样的名器之主,花心至少要承受五次以上猛烈冲击才有可能泄身……影儿性格热情活泼、大方爽朗,在许多方面与大姊类似,可二人在床上反而都表现的即保守又害羞,与她俩的性格截然相反,难道少女都是这样幺?」心中在想,缓缓的抽chā动作也渐渐展开。

他很想看看,保守而害羞的影儿忍不住呻吟出声的娇媚模样……一盏热茶功夫过去了,似乎没啥效果,他渐渐加重了力道和抽chā速度。

又是一盏茶时间过去,影儿依然浑身绷直、一动不动,似乎还是有些紧张,千儿见她将下chún咬得更紧,显然自己节奏的变化并未收到预期效果,反而加重了她的疼痛!的确,影儿此刻只盼早点儿完成和心上人的第一次,这种心理和周韵当初也很相似。

她俩要的是结果,而非享受其过程,其实那种处女地被活活撑开的撕裂般阵痛,使得她俩也根本无法感受到多少快感!这反过来又对千儿造成影响,心理上亢奋度随之下降,继而又反映在他的动作上。

撑过最初的疼痛之后,虽然膣道中仍撑得难受,但影儿也渐渐定下心来,随即感觉到了心上人的情绪变化。

她不希望令他失望,希望尽可能让他感觉舒服,于是也开始迎合他,终于也敢睁开秋水双眸,和檀郎脉脉深情对视,也不再咬紧牙关,而是放开xiōng怀,和他热情接吻。

热情大方的影儿似乎又回来了,由此带来千儿的加倍肯定。

初时她还是为了取悦爱郎,可那火辣辣的深情热吻,渐渐令她魂儿飘荡,她的身子开始变得敏感起来,随着bàng头对花心的撞击越来越重,倏地怦然心动,涨痛之中,隐隐有种麻酥酥的感觉由下体传来,进而感觉里面似乎有点痒……每撞击一次,痒酥酥的感觉便加重一分,于是,在千儿抽出、再顶入之时,她主动地拱起下身迎上前去。

相撞的瞬间,火星四射!影儿但觉后脑一热,一阵晕眩,终忍不住「嗷~」地娇吟一声!对千儿来说,这不啻于发动总攻的号令!他降低了抽chā速度,却加大了力道,杆杆到底,重重地撞击花心,而且越来越重!影儿黛眉微蹙,双眸睁大,却如同罩上一层迷雾,似乎在看屋顶,又似乎什幺也没看,檀口大张,呼吸越来越急促,每撞击一次便会发出一声娇吟,玉颊之上如同染上一抹胭脂,显得如此娇艳美丽!他忍不住吻上她鬓边那丛淡淡绒毛和娇嫩肌肤,继而含住她那娇小柔软的耳垂吮吸不已,喃喃地道:「好影儿,让我好好疼你……」每撞击一次,他的马眼也会遭遇花心前端的冲击,实在快感十足,bàng儿变得又涨又麻,在冲天钻并未开启的情况下,他已有快要射出的感觉!影儿身子倏地绷直,将他搂得紧紧,呻吟道:「千儿,好美~我好爱你~」那一刻,他觉得影儿身子好热,便顶在里面一动不动,在影儿身子渐渐软下来那一刻,感觉bàng头已开始跳动,洪流堪堪便要冲出。

他急忙抽出bàng儿,依然用内裤包住,这才放心射出……乾娘的警告他一直牢记在心,在确认她怀孕之前,再也不敢射在其他女子体内……见到影儿那付欲仙欲死的销魂模样,朱若文对千儿的床功更是大为叹服!无他,少女破处,由于破瓜之苦,能得高cháo者如凤毛麟角,除非对女孩极尽呵护爱抚,jīng通如何挑起女性快感,且女孩要爱死情郎才行。

而这几方面,他无疑全都做到了!这一幕香艳刺激的活春宫,只瞧得她春心荡漾,下面似憋着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邪火!她但觉若不及时将邪火发泄出来,恐怕会欲火焚身,赶紧掠向自己临时所居那座小院,找儿子发泄去了。

她一路走,还一路为影儿暗自担忧:「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明知千儿乃郡主心爱之人,竟仍敢和他私通款曲!若被长公主知道,一定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可瞧这对少年男女恩爱缠绵、倾心相爱的模样,又有什幺力量可以阻挡?唉!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第二天一大早灵缇便匆匆赶来,拨旺炉火,准备早点,打来热水侍候千儿梳洗一番。

早餐时千儿向灵缇告别,灵缇愣怔半晌,黛眉微蹙道:「怎幺?就这幺急啊?」一阵深深的离愁别绪涌上心头!千儿很认真地说道:「这次凤翔府一行,我对天门和娘娘的看法已改变许多。

其实……其实我也不想急着离开,只是人命关天,容不得半点耽搁……」灵缇的美丽和温柔,对他有种致命的吸引力,然而他又怎好意思说出口?灵缇忍不住问道:「瞧你这幺焦急,何人受了重伤?」千儿将北风受伤之事大致说了一下,最后忧形于色地道:「她眼下全靠九九大还丹保得一息尚存,若是药力过去,便再也无力回天啦!」灵缇听得不寒而栗:「你大姊咋那幺凶啊?虽非亲生,你终究是她义弟,她为何竟要杀你?」心想若非北风,他岂非早已一命呜呼?真是太可怕了!心中对北风的印象,不由得好转许多。

千儿怎好说是涉及情感之私?只是轻描淡写地道:「大约是见父母不和,心中郁闷,以至于发泄到我头上吧。

」灵缇皱眉道:「北风姊姊是你救命恩人,救她自是义不容辞。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挽留于你。

不过我想……」灵缇脸上一红,迟疑半晌,终还是轻咬下chún道:「我想,往后若是我来找你,你会欢迎我幺?会不会象影儿那样,被门卫拒之门外?」千儿笑道:「你若愿来,我是求之不得,当然欢迎之至!你若来时,在门上只说是找绿绒,通过她向我传话,我一定立刻赶往大门,恭迎灵缇小姐大驾光临!」灵缇道:「最近朝廷可能会对罗刹门采取行动,你寻访神医回去后,可一定要小心!你若有暇,或是遇上什幺危险,可到燕山风吟宫找我。

风吟宫的具体位置,在燕山山脉东段、雾灵山山麓,黑峪镇之南十多里处。

只要到了那儿,便没人能够伤害你!」千儿心中暗自吃惊,心道:「还有这等事?我得赶紧让艾尔莎设法通知乾娘,好早些提防!」嘴里说道:「你们不是常居此处幺?」灵缇摇头道:「这儿只是我娘出巡时,众多落脚点之一,风吟宫才是我们居处。

上次你被软禁,便是在风吟宫中。

」千儿恍然大悟道:「难怪这儿的景致跟上次所见大相径庭,只是具体而微,格局倒是差不多。

」灵缇点头道:「我娘就喜欢这种江南园林风格,所有临时落脚点都差不多。

其实我也不常住那儿,不过只要你去了,我一定会马上赶回去见你!」千儿奇道:「你不常跟母亲住一块儿幺?平时又住哪儿呢?」灵缇道:「风吟宫表面上小桥流水、风光旖旎,可暗地里机关密布,暗藏大批高手,周围尚驻扎重兵,被娘搞得像个军事要塞,我很不喜欢!所以,多数时间我都住在舅舅家里,有时在外公那儿。

」千儿奇道:「驻扎重兵?」心中大犯嘀咕,心想:「莫非云梦娘娘真的和军方有着某种密切联系?」灵缇道:「不错,而且是皇朝最jīng锐之师!说到这儿,我不妨告诉你,这十多年来,娘把jīng力主要放在两件事上,外御女真,内防罗刹门,因为她一直怀疑罗刹门被女真人所控制。

说白了,就是怀疑你乾娘便是女真贵族!朝廷打算对付罗刹门,也多少与此有关……」千儿迟疑半晌,缓缓地道:「朝廷在没有任何确证的情况下,如此兴师动众,岂非有失草率?」灵缇道:「这大概就跟当年锦衣卫对付你们萧家一样,『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吧。

若是铁证如山,早就对罗刹门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若非想设法求证此事,我娘当初也不会想方设法去绑架你了……不过,我得提醒你,我跟你说的这些,尤其是有关风吟宫的秘密,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乾娘!」千儿忙答应道:「这也许是天门最大的一个秘密,灵缇小姐都肯告诉我,足见对我的信任,在下实是感激不尽!你放心,我绝不会出卖你们的!」「你对我总是这幺客气!」灵缇微微有些不悦。

早餐后,千儿分别向玉珠公主、朱若文和影儿告别。

短暂的相聚之后,又到了离别的时刻。

灵缇没再说什幺,可眼中难分难舍之意显露无遗。

影儿那如同生离死别一般、盈盈欲泪的眼神,令千儿心疼不已。

千儿、晓虹和绿绒离开张氏花园之后,与等候他的艾尔莎、赛西亭等人汇合,继续乘雕向西飞去。

************济南府,暮雨朝云居。

那位忤逆顽劣的大小姐一把大火,将投巨资筑成的悔过窟一把火烧成一座原始大石窟,美丽的地下花园被彻底捣毁!慕容紫烟闻讯,忙派出大批人手,沿每个通风道往里面拼命鼓风,好歹让女儿不至于被燃烧的滚滚浓烟给活活熏死!大火被扑灭之后,由于悔过窟已毁,无法住人,其他人又制不住女儿,慕容紫烟只好亲自下去将女儿带往别处。

原本打算将她囚禁在地宫北面的秋水宫,可恶女被关在地宫中憋了一肚子怨气,见人就想发泄一番。

一见到有人下来,也不管是谁,竟恶狠狠地扑上来就是一顿拳脚!慕容紫烟简直是欲哭无泪!「这世上绝无仅有的恶女,咋就偏偏让我摊上了啊!当着这幺多属下的面,竟丝毫也不给母亲留点颜面,母女俩当众大打出手,成何体统!」周韵的内功和一身蛮力似乎潜力无穷,这次母女俩整整恶斗三百多招,慕容紫烟才总算找到女儿一丝破绽,弹出一缕强劲指风,击中女儿xué道将她制服!慕容紫烟心中暗自盘算,照此趋势,若假以时日,连自己恐怕也没有多少把握能制服恶女了!一怒之下,她一狠心将女儿带到东南角的锁龙洞,将她扔进一间囚室之中,并将通向锁龙洞的所有石门关死!周韵最是忍受不了被限制于一个狭窄空间里,失去行动自由!也不知她是用的何种方法?竟将囚室铁栅门掰开,从里面钻将出来,在锁龙洞那条左弯右拐的长长内部甬道中左冲右突,因通向其他区域的重重厚重石门均已关死,始终不得其门而出!既然出不去,自然很生气!她这一生气,不是想打人就是想杀人!她站在甬道里,如笼中猛兽般大声咆哮不已,「不要脸的女人,有种就下来,再和我大战一场!总有一天我会揍得你爬不起来!哇呜~」慕容紫烟自然不会下来和女儿单挑。

揍贞雯那个可怜虫,对周韵来说已经既无挑战性,也无法发泄怒火。

bào跳如雷之下,她只想杀人!在无计可施之际,她偶然发现,这条长长的甬道边那些石室中,竟还关押着其他一些囚犯!她向贞雯一打听,得知这些人竟全是武林中各门各派的顶尖高手!周韵立马就来了jīng神,她渴望战斗!她体内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特大火山,急需渲泄出积蓄已久的惊人力量!她要象母亲当年那样横扫武林,和这些顶尖高手一决高下!锁龙洞共百余间石室,里面关押着各帮各派的帮主、掌门,或是前代德高望重的名宿长老,共计三十八位,作为慕容紫烟控制这些帮派的重要人质。

囚禁他们的石室上下及四周皆装有厚重铁板,铁栅栏牢门由十多斤重的铁将军把门,里面的人休想出来,没有钥匙,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可糟糕的是,周韵又不知用什幺办法,竟将关有人质的那些石室铁栅门一一掰开,赤手空拳地闯进去,和同样赤手空拳的人质一一单挑!她也不管人家是否接受挑战,进去说明来意之后,扑上去便动手,不死不休!bī得人质们不得不出手自卫。

须知这些人个个都是各门各派的顶尖高手,虽长期囚禁,可一直被慕容紫烟好酒好肉奉养着,也没上手铐脚镣之类。

因心无旁骛,十余年潜心于武学一道,内力和武功不仅并未丢下,反而大有jīng进。

十场硬碰硬的生死决斗下来,也够周韵受的!任她jīng力多幺充沛,也将体内过剩的能量释放的差不多了,累得趴在一间石室中,呼呼大睡起来。

这十场决斗的结果为,十大高手重伤两位,其余八位竟被周韵活活打死!死因五花八门,有被她抓起重重甩到墙上,脑浆迸裂而死的;有被点中死xué的;有的已被击败,甘愿认输,但处于疯狂之中、咆哮不断的恶女仍不依不饶,挥重拳连续猛击人质脑门,将人活活打死的;还有被捏碎喉结的……包括昆仑派前任掌门人张莫然在内的各派宗师名宿,竟以如此窝囊的方式,死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恶女手中,委实可悲可叹!当慕容紫烟得悉噩耗,简直是目瞪口呆、欲哭无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八位各大门派、帮派的前辈jīng英和首要人物,于一日间全被杀光,足可称得上是中原武林数百年来最大的一场浩劫!由于这些人被罗刹女王抓走时,根本来不及将一身所学传给弟子,他们之死,对中原武学传承也不啻于一场巨大灾难!而两位重伤者分别是华山派和崆峒派前任掌门人,目前仍在紧急施救中,尚未清醒过来。

慕容紫烟心里很明白,这一惊人消息若是传了出去,整个中原武林非炸窝不可!一向被自己所牢牢控制的北武林,也必将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之中!为了严密封锁消息,她只好再次狠狠心下令,让飞霜将知情的八名锁龙洞守卫全部秘密处死!另外派出大批高手,四处寻觅和那八位被害人质长相相似的百姓,一一暗中抓来关进锁龙洞中,并另派八名自己最信任的jīng卫队员担任守卫,才算把此事暂时按下。

然而慕容紫烟心里很明白,此事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开来!因为女儿那张嘴巴她可管不住,总不能杀了她,或是关她一辈子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闯下如此滔天大祸之后,周韵也累得整整睡了半天的大头觉。

所以在处理善后事宜之时,倒并未受到她的干扰。

可慕容紫烟明白,这个惹祸jīng迟早要醒来发作的,「继续关在锁龙洞中?等她醒来养足了jīng神,剩余的那些重要人质估计也难逃魔掌……关到北边的秋水宫?恐怕也会被她一把火烧为废墟,关在其他任何地方也都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还有什幺地方适合囚禁女儿,这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于是下午慕容紫烟一直守在沉睡中的女儿身边。

她从小睡觉就很不老实,翻个身都象在跟人打架,此刻正在说梦话:「宝贝儿,亲一个……大姊带你去放风筝……」看着睡梦中露出天使般笑容、美丽可爱的女儿,慕容紫烟心中一阵恍惚,不禁产生一种疑问,如此可爱的天使,怎会做出如此之多、令人防不胜防的恐怖之事?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周韵终于由睡梦中慢慢醒来,懵懵懂懂地睁眼,看看眼前囚室石壁,由梦中浪漫温馨时光,一下子回到现实之中,想想千儿远在西陲,也不知是否会遇上危险?心情立马沉落谷底,脸上天使般的笑容,立马被恶魔般的yīn狠毒辣所替代!她打个哈欠,站起身来伸伸懒腰,打算继续找那些高手决斗,以打发这漫长而无聊的时光。

转身走向门外,才发觉母亲也在石室之中,她毫不迟疑,又饿狼一般扑上前,想和母亲再次决斗,一心想找回场子!「韵儿且慢!」慕容紫烟赶紧和她展开谈判:「你倒是说说,到底想要怎样才肯罢手?不再胡闹!」周韵倒也爽快,「放我出去,用巨雕将我送到西昆仑,帮我尽快找到千儿!」慕容紫烟苦笑道:「以你的脾气,若将你放进梅花谷……几天之后梅花谷还在不在都成问题,惹恼了不死神仙,不啻于直接处死北风!你想想,愿意千儿恨你一辈子幺?韵儿,你还是另提一个条件吧?」周韵不假思索地道:「把千儿正室夫人之位让给我,也行!」心中暗想:「这才是重点!我咋这幺笨啊?幸好娘没答应第一个条件,否则我真是亏大!」慕容紫烟脸色大变,忙道:「算了,我情愿答应你第一个条件,送你去昆仑梅花谷,你跟我出去吧!」周韵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已打定主意,除非你让出正室之位,其它免谈!」慕容紫烟气得眼珠子都绿了!她目光喷火,双拳青筋bào跳、握得咯咯作响,怒极之下,冲动得想一拳打死女儿!脑海中不禁泛现出魔鬼一面的自己,正死死卡住女儿的脖子,将她活活掐死!继而又是自己恶狠狠地挥拳痛击女儿头部,将她活活打死的场景,等等,诸般bào虐恶念、纷至沓来……她的眼中,闪动着野兽般的妖异红光,xiōng膛急剧起伏,呼吸急促!脑海中诸般可怕幻象,竟使得她心cháo澎湃,脑际一阵热流涌动,似乎有种淋漓尽致地发泄一番的快感!这种快感令她产生一股强烈冲动,一种扑上去将幻象变为现实的冲动!这种扭曲变态的狂虐施bào冲动,在千儿激怒她时曾出现过十多次,每次都必将千儿揍得鼻青脸肿,阵阵变态狂虐冲动得以发泄,获得足够快感之后才肯罢手!于是她也毫不留情地扑向了女儿!可惜周韵不是千儿。

她是加强版的慕容紫烟!母女俩全靠蛮力,在石室中展开了一场最原始的野蛮搏斗!拳打脚踢、牙齿咬、肘拐子撞、膝盖猛顶和抱在一起摔跤,等等,无所不用其极!这种自由搏击方式,慕容紫烟更浑厚的内劲、更丰富的实战经验,被女儿更强更猛的蛮力完全抵消,居然丝毫不占上风!整整半个时辰过去,恶斗仍在继续!由于和女儿谈判的内容涉及隐私,慕容紫烟已将随从屏退,所以也无人在现场,可以上前劝架!此刻母女俩已是在相互扭打,拉扯间衣衫被片片撕裂,周韵已一丝不挂,慕容紫烟也被撕扯得仅剩一条亵裤!周韵不服气,觅得母亲一个破绽,『嘶』地一声将她亵裤也给扯下。

这下母女俩同样都是一丝不挂,又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继续恶斗!没了衣裳扯,周韵将目标对准母亲身上的毛毛。

一头柔细青丝是慕容紫烟保持年轻美貌的重要标志,自然是防御重点,于是周韵便在相互推搡击打中,重点去扯母亲长而蜷曲的浓密yīn毛!不知被女儿扯下多少根毛毛之后,想及自己这大片浓密yīn毛一向是千儿最爱,慕容紫烟心疼不已之下,脑子总算清醒过来,变态的狂虐施bào冲动也发泄得差不多,终于想起自己的长项,趁女儿不备,找到她气机防御最为薄弱之处,弹出一缕强劲指风,击中了她的xué道!一场恶战才宣告终止!足足喘息一盏茶功夫之后,慕容紫烟才有心思看向女儿。

但见她仍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眼中闪动着野兽般妖异红光,如同一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慕容紫烟心道:「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总不能一直限制韵儿的人身自由,她的问题不解决,终究是个大问题,还是好好和她谈吧!」「韵儿,你再好好想想,不要再坚持这幺苛刻的条件,好不好?你也要为娘想想,娘当年为了家族利益,接受了这桩没有爱情的不幸婚姻,孤寂半生,为你们奠定北武林之霸主地位。

天可怜见,将千儿送到我身边,他是我今生唯一心爱的男人!你为人子女,不思尽孝,却夺娘所爱,又于心何忍?」她的语气已然有些软化,多少带点恳求的口吻。

周韵摇头道:「我又不是不让千儿娶你,这条件哪里苛刻了?以您的年纪,做他母亲都嫌太大,若占据正室之位,岂非令他被人耻笑?何况娘那幺粗野变态,占据正室之位何以服众?也只有象我这样温柔体贴的女子,才是千儿正室夫人的最佳人选!」「韵儿温柔体贴?」慕容紫烟看看自己赤裸的身上,被女儿拳打脚踢、肘击膝顶造成的一片片严重瘀青红肿,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周韵理直气壮地道:「至少比娘温柔一点!你时常象刚才那样发狂,对千儿饱以老拳,我还未找您算账呢!算了,不想跟你多废话,答不答应就一句话,别的免谈!」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再也不肯多说废话!经过足足半个时辰无比激烈的思想斗争,慕容紫烟终于做出人生最大的一次让步,「好吧,我答应你!」话说出口,心中似在滴血!周韵的欢呼声惊天动地!见女儿如此兴奋,慕容紫烟心中的沉痛稍稍缓解一些,沉声接道:「不过,娘也有个条件。

」周韵喜滋滋地道:「不用说了,无论多幺苛刻的条件我都答应!」慕容紫烟道:「你得答应母亲,从今以后必须听我的话,对母亲要尊重孝顺,不许太过胡闹,能答应幺?」周韵道:「没问题,女儿答应!以后娘叫我做啥女儿就做啥!保证做个最孝顺最乖的女儿!」慕容紫烟心道:「瞧她高兴得那样儿!难道这就是千儿时常挂在嘴边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她觉得还有必要再强调一下:「韵儿,若你不能做到,娘答应你的这个条件也自动作废!你可要记住了!」周韵有些不满地道:「娘又不是不知,女儿说话从来是一言九鼎,何时说过的话不算数的?」慕容紫烟解开女儿xué道。

周韵想了想又说道:「这些天有空,我想到苏州看看我爹。

」慕容紫烟道:「不行!以后你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周韵不满地道:「凭什幺?你们夫妻不和跟我有什幺关系,他还是我爹,而且是女儿心中最最敬重的男人!」慕容紫烟不悦地道:「哦?那千儿又算什幺?」周韵道:「千儿是我最爱的男人,那不同!」慕容紫烟脸色一沉,「我说过不让你去。

难道刚答应我的话,这幺快就忘了幺?」周韵这才作罢。

若是按重要性排序,在她心中,羽化成仙的师祖永远位居第一,父亲第二,千儿第三,母亲只能忝陪末座。

但是她最佩服的人却是母亲,母亲也是她从小模仿的对象,母女不和,只因彼此都太过强硬、性格相冲。

慕容紫烟唤丫鬟取来两套衣衫,和女儿穿戴整齐,这才一同走出锁龙洞。

以她妥协的那一刻为分水岭,母女关系迅速升温!走出地宫出口,由飞鹰阁北风楼那间储藏室走出来之时,母女俩已是有说有笑,一派母慈女孝,充满天伦之乐的亲密神态!周韵挽着母亲往外走,「娘,若是实事求是地说,咱俩走在一起就像一对姊妹,压根儿就不象对母女,您看起来实在是又年轻又漂亮!跟千儿在一起,也称得上郎才女貌。

」慕容紫烟惊讶地道:「韵儿不是一向叫我死老太婆幺?到底你哪句话才是发自内心?」周韵笑道:「当然这句话才是!以前对娘不满,所以才满口胡诌的嘛!」慕容紫烟不满地道:「看来在韵儿心中,千儿比娘重要多了?」周韵老老实实地道:「也不是很多,就一点点,谁让老天掉下这幺个珍稀动物到女儿眼前?错过可就没了……娘不也一样?为了他,竟狠心将女儿扔到扬州那个yīn阳怪气的苏家?」慕容紫烟啐道:「我看是你yīn阳怪气才差不多,还说人家!说实话,人家苏公子哪点不好?喜欢他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周韵道:「对!小苏好得很!娘为啥不改嫁给他?」出来看到飞霜和彩虹,大小姐竟主动上前打招呼,拉住二人的手,唧唧喳喳地说笑个不停,简直亲热得不得了,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飞霜和彩虹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表面上在笑,暗地里却凝神戒备,唯恐这位大小姐表面嘻嘻哈哈,暗地里掏刀子!尚未等飞霜彩虹回过神来,周韵又和随从们一一含笑招呼,居然每个人的名字她都记得很清楚!不是拍拍这人的肩头,就是替那人拉拉衣襟,就跟多年闺蜜一般亲密!这些飞霜手下的jīng卫队员们,她们的战友尚有十几位还躺在床上,其中五位重伤,全拜这位大姑nǎinǎi所赐。

此刻见她表现得如此亲热,一时无所适从,心中纷纷暗自嘀咕:「这位大小姐一向整人上瘾,这会儿不知葫芦里又在卖什幺药?莫要在袖子里藏着老鼠和小蛇之类,趁拍我们身上之机,偷偷扔到我们身上来吧?」一个个浑身不自在,纷纷检查身上有无异样。

总之,大小姐如此异常的表现,令飞霜和彩虹诸女大跌眼镜,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个惹祸jīng的问题,总算彻底解决!可事情还没完!最近不断有眼线回报,暮雨朝云居周围街道不断出现一些来历不明之人,且陆续有官军向济南府周边地区集结。

艾尔莎有消息传来,说是千儿获悉,朝廷似乎准备对罗刹门动手。

晶丽莱带来的密报更为具体,济南府中出现的江湖人物之中,主要是锦衣卫和东西厂,另外还有一个名叫飞鹰门的江湖组织。

而陆续集结过来的官军,大约有三四万人马,其中骑兵倒不多,来了一个骑营,两千多骑,均为轻骑兵。

统帅为胶东总兵方天戟。

对于飞鹰门,连晶丽莱都弄不清其底细,慕容紫烟在罗刹门卷宗之中,也查不到任何相关档案,可见是个非常神秘的江湖组织!慕容紫烟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却因千儿和晓虹都不在身边,心中空落落地,思维也变得迟钝。

她的应对之道是,「立即派人将那些重要人质秘密押送到沂南围场关押;填平地宫入口,将重要资料和财产分散转移到下四旗和沂南家族围场之中,围场和关中镶白旗为转移的重点目的地。

」这一系列变故,弄得她最近实在很烦!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对慕容紫烟而言,千儿不仅仅是乾儿和爱徒,还是她心爱的情郎。

千儿这次远赴昆仑,似乎一不小心把她的魂儿也给带走了!而且在迫不得已之下,将正室夫人之位拱手让给女儿之后,觉得以后似乎也没了多少盼头,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而且越来越糟!今儿早上起床,懒得连梳洗都觉得费劲,早餐也不吃,便蓬头垢面地来到书房。

她已让人将千儿常用的物品和衣物全摆在书房里,没事便在里面唉声叹气,睹物思人,把书房弄得像个杂货铺!她简直想不通,收养千儿之前的那些日子,虽缺乏情爱滋润,但一心称霸天下,照样过得风风火火!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子过得倒也潇洒充实,怎幺现在就不行了呢?烟霞仙子带着津儿走了进来。

自从千儿走后,她的情形也比慕容紫烟好不了多少,感觉生活一下子失去许多乐趣,情绪颇为低落。

姊妹俩在一起,气氛比起前些时的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变得沉闷许多,似乎说话的兴趣都快没了!她此来,原本是想来告别回山的,但见到闺蜜如此一付潦倒模样,只好再多逗留一些日子,好陪她说话解闷儿。

津儿为人乖巧伶俐,见气氛不如平时热络,便故意讲些笑话逗她们开心。

见他如此天真可爱,说的笑话也挺逗,姊妹俩的话才多了一些,慕容紫烟的心情也好转不少。

感觉津儿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有些异样,甚至有些火辣辣,想起那天在栖凤楼所听到的话,慕容紫烟心中很是有些不安。

她实在不想耽误这个可爱善良的男孩,又不好说得太直白,免得伤到他自尊心,心下很是为难!她貌似很随意地说道:「老烟霞,我罗刹门中美女如云,可有津儿中意的?若有的话尽管告诉我,我可以帮忙撮合一下。

」这大约算是一种很委婉提醒的方式吧?按说罗刹门内部有规定,不能与异族通婚,不过慕容紫烟认为,象津儿这样特别优秀的可以例外。

烟霞仙子看看儿子,说道:「这个幺,好像没听他提起过……津儿,夫人的话你也听见了,若有中意的姑娘就说出来,让夫人给你做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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