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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章 忽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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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低哝软语般的话,关心中又带着酸味,好似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却不知珍惜,男人目光深浓地看着时雍,略带汗意和cháo红的脸,显得极不正常。

当然,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是不正常的。

时雍无法理解他此刻的改变是为了什么,瞥一眼床侧不远处那把长剑,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嘴里唔唔有声,做出可怜的样子,目光哀求地看着他,示意他放开自己。

“你这模样倒也老实。”男人低哼声,似乎怕她摔倒一般牢牢摁住她的手,又将人拉回来,就像锁在笼子里的鸟儿般,不许她挣脱出去,而她的上下颠动,脸颊被热出一片嫣红的娇sè,在男人眼底变得越发深沉。

“还是梦吧?不是梦中,你何曾给过我这般好脸。”

男人自言自语,掌心轻轻挪开,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chún,仿佛怕她会化在掌心一般,无论是神sè,还是声音,都有一种不真切的怜惜感。

“这些年,你可有想我……”

这些年?为何说得好像方才没有见过她似的。

时雍心下微颤,静静看着面前的男人,试探地叫。

“白马扶舟?”

“姑姑,是我。”看着她迷惑而懵然的模样,脸颊泛红,虚软无力,白马扶舟又看了看花帐轻桃,掌心贴到她的脸上,低下头来,勾出一丝笑。

“这次入梦的你,格外地看好。我当真想把你揉碎了,吃到肚子里去……”

他说着狠话,表情却是那种满带情愫的痛惜,声音喑哑。

时雍润了润干燥的嘴,“白马扶舟,真的是你?”

说着,她身子微动,试图将手掌挪过去,拿那把长剑——

“别动!”白马扶舟蹙紧眉头,额头虚汗点点,咬牙切齿般看着她微启的朱chún,yīn魅的眸子微微闪,将她紧紧束缚拉了回来,不给她半分动作的机会。

“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不会拿你怎样?”

“我……知道你会。可是,你先让我起来,好不好?”时雍放缓语气,试图唤回他的神智,“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说清楚。”

“嘘,什么都不要说。这个梦……如此旖旎……又真实……”

他低下头,视线在时雍的眉梢、眼尾、鼻梁、嘴chún一点一点扫过去,那温热的呼吸仿佛随时都要落下来,激得时雍心脏慌乱的跳动,几乎快要蹦出xiōng腔。

除了赵胤,时雍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举止,眼下这般境况实在难堪,但凡白马扶舟的嘴chún再低一点,就能吻上她。

“白马扶舟!这不是梦。你先放我起来,我们慢慢说。”时雍红着脸,尽量心平气和,“我现在有些混乱,你先放开!”

“不是梦?”白马扶舟眯起眼打量她,俊脸有种古怪的扭曲,双眼比方才更红,“不是梦,你又怎会在我怀中?你还是不愿吗?即便是梦里,还是不愿?你可知我有多难受?嗯?”

他拉过时雍的手,抚上他的脖子,再慢慢往下,声音仿佛浸了水一般,“我身子里仿佛有千条万条小虫子,在剜我的心,在搔我的髓,我的血液里,无处不痒……你知这种瘙痒和渴望是什么滋味儿吗?”

时雍手下汗涔涔的,是他灼烫的身子。

而她亦是一样,脊背冷汗直淌,褥子仿佛都浸润了。

“如若凌迟。”白马扶舟咬牙切齿,低低地说出这几个字,抓时雍手腕的力道又大了几分,“你这坏心眼的女子。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药……”

他眸底不太清明,人也做梦般的状态。

时雍与他四目相对,能感觉出他的意识恍惚。

“你……当真不知?”

白马扶舟看着她,反问。

“我不是做梦?”

“我也希望是梦。”时雍推着他的肩膀,“你可知此刻身在何处?”

白马扶舟四下看了看,“宫中?”

看来并非全然不知,时雍慢慢地撑起半上身,“你先启开,让我起来说话。”

白马扶舟猛地扼住她,绯红的脸带着异样的cháo红。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你?”

时雍当然不敢这么认为,她道:“邪君,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说你已经除去他了吗?为什么他又回来了?还做了这么多伤心害理的事情?”

白马扶舟眸底渐渐浮上yīn沉。

“什么?”

看着他茫然的模样,时雍道:“你既然会私放太子出宫,证明你并没有完全被那个人掌控,那你可知,宝音长公主身中剧毒,口不能言,身不能行,眼下就像个活死人一般瘫痪在床?白马扶舟,你但凡还有半分血性,就不该任那个人借由你的手,为所欲为……”

白马扶舟眼底突然发红,冷笑。

“你以为我愿意吗?”

他摩挲着时雍的肩膀,微微喘着气。

“他不死,他永远不会死,你可知道?”

时雍此刻很难去判断眼前的白马扶舟和邪君之间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看说到宝音的时候,白马扶舟有不同的反应,心底还是存了一丝希望。

“白马扶舟,你听我说。我可以帮你,帮你彻底除去他。不过,现在我们处境凶险,外面全是他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忙,你帮我……”

“呵!”白马扶舟突然冷笑,“你离开之后呢?我如何恢复身份?姑姑,你好狠的心。你走了,我怎么办?”

时雍平静地看着他,呼吸起起伏伏。

“那这样,你就有办法了吗?”

白马扶舟闭上眼贴上来,“至少,我可以得到你。”

时雍深呼吸了一口气,推开白马扶舟。

“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是。”白马扶舟声音沉了些,脸sè带着一丝笑,“到了这步田地,我做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不会有人相信我是我,他是他。人们会把他做的所有事情,都算到我的头上……既然五十步和一百步没有区别,我又何须再忍?”

“白马扶舟。”

“我等这日许久了。”白马扶舟轻笑:“你可知我梦见过你多少次?你一直在我的梦里。是他给了我这样的美梦,说来,我该感谢的人是他……”

男人的手已经落到她的领口,一片白腻腻的肌肤落在他的瞳孔里,仿佛要燃烧出一片艳丽的火焰。

时雍大惊,挣扎起来,“白马扶舟!你清醒一点,这不是梦。”

“不是梦,那更好。你就依了我。就这一次。”白马扶舟额头是密密麻麻的汗,看得出来他在隐忍,而且极为难受。

“这药、太烈了。”他咬牙切齿,白惨惨的天光落在他的俊脸上,勾勒出他jīng致却沉沦于欲的lún廓,目光恍惚,好像犹在梦中一般,大胆而露骨。

“给我。不然我会死的。”

时雍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松开我,我来想办法。”

“没有办法了……和我一起沉沦吧……”

时雍拼命地挣扎,只听得撕拉一声,外衫被男人大力地扯破,她脑子里嗡地一声,喉咙里是发不出声音的窒息感,耳朵空茫……

……

今儿的天气十分暖和,院子里的银杏金灿灿地落满一地。

魏国公府书房里,一个狻猊香炉里散发着幽幽的清香,雕漆的棋盘两侧,坐着赵胤和夏常。这一棋局已经摆了许久,是夏常为了平息赵胤的情绪,再三邀请后才摆开的。

赵胤心不在焉,脸上没什么表情,却难忍倦sè。

“殿下,该你了。”夏常抬头看着他赤红的眼,叹口气,“离白马扶舟的夜宴,还有两个时辰。要不你去内室打个盹,歇一会儿?晚上才好打起jīng神来应付?”

“不用。”赵胤紧紧抿chún,指尖捻起一颗黑子,却久久落不下去。

好片刻,又被他丢回棋盅,“我这心,今日极不安宁。”

夏常沉声一叹,“这事换了谁,也安宁不了。殿下放心,老夫已安排他们加紧工期,很快就可以……”

“不是这个。”赵胤手指微微曲起,在棋桌上轻叩一下,眉目布满yīn霾,可他到底担心什么,终是没有说出来。

或者说,他自己也很难去描述内心的焦灼和慌乱。

没由来的,突然而已。

“报——”

沉闷的脚步声从书房密道的台阶传来,噔噔作响,赵胤几乎下意识便推开了椅子,大步走过去。

白执从密道里疾步蹿上来,三步并做两步,跑得很急,脸上带着狂喜,不等姿势落定,便已出声。

“爷,那个狄人长老是个有本事的,他当真找到了一条密道,看情况是通往皇城的……”

白执话还没有说完,赵胤已然拨开了他,冲了下去。

“带我去看看。”

狄人长老寻找密道的方法,说来倒也简单,他是从假定皇城确实有一条密道的基础上寻找的。赵胤用人不疑,给了他皇城和京城的舆图,那长老研究了一夜,没想到当真让他给找了出来。

魏国公府下方的酒窖和秘道是以前有的,连接处是一段新挖出来的路,还不平整,也极为狭窄,下面有兵士们正在作业,赵胤在白执的带领下通过一条长长的路段,很快,眼前便豁然开朗。

“殿下,快来看。”

狄人长老满脸惊喜地看着他。

“果然有路!”

------题外话------

……女主和男二的戏,写得我很焦灼。

下一章我再改改发,大家晚上不要熬夜,早上看文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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