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如履薄冰
王夫人却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埋怨道：“当初我就不应该阻挠你，将那秋菊纳妾，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情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王琯有些怒气：“陛下故意用纳妃这件事情来把隐藏在京城中的细作此刻全部都引出来，就算是换成别的人，今天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唉，罢了，也是我宠坏了她。”王夫人叹了一口气：“老爷，我们现在出发前去赴宴？”
“嗯。”王琯颔首道：“百官都在皇城外迎接皇帝，我现在好歹也是国丈，自然不用和他们一同跪着迎接陛下。”
大宴还没有开始，京城众多有头有脸的官员全部都在一起，面上带着些许笑意，或是在谈论惠妃娘娘，或是在说今天皇帝陛下的神勇。
这件事情，六部尚书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几乎全部都是皇帝自己一手出谋划策。
“陛下驾到！”
周市的声音传来，群臣连忙跪拜。
皇帝穿着盛装，一只手牵着皇后，走到了最上边的龙椅上。
“噗！”
皇帝挥动了一下衣袖：“平身！”
“谢万岁！”
群生山呼，而后纷纷站了起来。
“入宴！”
扶苏说道，目光扫视群臣，面上带着几分笑意：“今天有两件喜事，第一件喜事，诸位爱卿都已经知道，朕纳了惠妃娘娘。”
“恭喜万岁！”
扶苏微微颔首，看了一眼虚连题胭脂，这才继续说道：“这第二件喜事，便是我大秦京城中，近乎九成九的细作刺客，都被朕一网打尽。”
“陛下乃是圣明之君，古之尧舜禹汤，也不过如此尔！”秦桧连忙开口说道。
其余的大臣纷纷迎合道，这倒是法子由衷的赞美，皇帝做的事情，这些大臣都感到无比的震惊……或者换一个词语来说，是臣服！心甘情愿的臣服！
扶苏面上带着微笑，这时候后宫之中没有身孕的嫔妃也全部都从后边走了上来，分成两列，坐在皇帝身边。
群臣惊奇的发现，竟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女子，坐在了妃子一列的位置上，显得非常突兀。
王琯远远地看到自己的女儿坐在美人一列，脸上羞恼不已。
但是却又提不来对皇帝的恨意。
只能怪自己的女儿不争气，就算是亏是皇后的宝座，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
法正和秦桧还有张居正三人对视了一眼，纷纷那眼角的余光看着王琯。
王琯打定注意，做一个闷葫芦，只要皇帝不找自己说话，自己就绝对不开口说话。
“来！”皇帝举起了酒樽，站起身来。
其余的臣子见状，纷纷收回思绪，站了起来，同样端起酒樽。
“愿大秦江山万代不朽！”皇帝高声说道，声音在整个宴会上边回荡。
“万寿！”
群臣山呼！
紧接着就是歌舞表演，众多大臣时不时的起身，向着皇帝进酒。
唯独有王慜美丽的眼眸里边，透露着恶毒的凶光，恨不得冲上前去，将王慜头上的发髻撤掉，使得她披头散发见人，好生羞辱她一下。
幸好他还有一些理智，总算是忍了下来。
笪姬和上官婉儿两人邻座，今天后宫中发生的事情，她们两人早有耳闻，现在看到王慜，两人眼中俱是一亮，感觉一个炮灰队友已经在向着他们招手了。
上官婉儿心念一动，来到了王慜身边，手中捏着一个酒盏，含笑道：“这一位妹妹就是今天来的秋菊吧！陛下赐给你长美人的称号，这可是妹妹的服气到了啊。”
这就叫做明知故问，故意寒酸人。
王慜洁白的贝齿咬得咯吱咯吱发响，却又忽然收起了所有的怒气，含笑道：“那一位惠妃娘娘才是秋菊，本命叫做孟姜女，妹妹是侍郎之女王慜，见过这位姐姐，还未请教姐姐是……”
“我乃是秦美人是也！”上官婉儿含笑道。
“原来秦美人便是姐姐。”王慜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连忙断气自己面前的酒盏，拱手道：“以前就听闻陛下在洛阳城外病重，乃是姐姐祈祷上天，上天赐福陛下，这才叫陛下转危为安的。”
“不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上官婉儿压低了声音说道：“只是明明妹妹才是惠妃，为何会被一个婢女占了？”
听到上官婉儿这话，王慜心中压下去的怒火立刻又升了起来。
看到王慜这样子，上官婉儿连忙道：“此处乃是宴会上，妹妹还需要忍耐，等到宴会过后，妹妹来我宫中可好？”
王慜微微点头，便不再说话。
上官婉儿回头看了一眼笪姬，两人眼中都露出了笑意，旁人却看不出来两人这是为何发笑。
扶苏已经有了七分醉意，虚连题胭脂一挥手，周围的大臣也就是非常识趣的走开，没有在上来向着皇帝敬酒。
“陛下，今日有两人入宫，陛下今天晚上先去那里？”虚连题胭脂询问道：“这样的话，妾身也好去安排。”
扶苏在案桌底下捉住了虚连题胭脂的手：“朕哪里也不去，朕与你再生一个孩儿可好？”
虚连题胭脂听到皇帝这话，感觉自己之前所有的隐忍都是值得的。
但是身为皇后多年，她性格中已经养成了一种谨小慎微。
“只是……新人入宫，陛下今天晚上还是去新人那里，妾身这里，日后有的时间。”
“不！朕意已决，非要再生一个孩儿不可。”扶苏醉眼迷离。
虚连题胭脂心中甜蜜万分，挥了一下手，两个宫女立刻就来到了跟前。
“你们回去安排一下，陛下今天晚上要来栖凤宫安歇，至于两个新入宫的新人，也好正安排下去，不可怠慢了。”
听到皇后吩咐了下去，扶苏站了起来，群臣之间的谈笑声也渐渐压低了下去，所有的目光汇聚在皇帝身上。
“诸位爱卿慢慢饮酒，朕不胜酒力，先去安歇，诸位在此处饮酒作乐，切记不可忘记了明天早上还有早朝。”
“喏！恭送陛下！”
群臣起身恭送。
……
武贤妃宫中。
吕四娘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胎动非常明显。
按照华佗所说，最多半个月的时间，吕四娘就要生产。
同样，王昭君、甄宓、虞姬等人，也会在最近一两个月之内生产，接下来的大秦皇宫，将会变得无比热闹。
“娘娘，恭喜了！”张留香在一边上侍奉着。
吕四娘笑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我都很清楚。”
张留香面色微微一变，低着头没有说话。
吕四娘继续道：“留香，你我在邗城外边的小村庄初次见面，到现在已经有好多年了吧。”
“是，娘娘。”
“你看我在这大秦皇宫中可还得宠？”吕四娘问道。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张留香深吸一口气说道，吕四娘虽然只是贵妃，比之于皇贵妃，都要低了一级，但是整个后宫中，就算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大的决断，也要经过她的点头，这一句话用来形容武贤妃，在合适不过了。
“这就对了。”吕四娘道：“你也知道我在宫中的地位如何，就算不是皇后，但是比之于皇后也不逞多让，可是你这到这是为什么吗？”
张留香沉思片刻，然后微微摇头：“不知。”
“就因为我知道进退，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来，所有哪怕后宫有再多的女人，陛下也依旧是最宠爱我，就这么简单，而王慜……你现在是她的干姐姐，你不想看到自己作死的话，最好送她一句话：安分守己！”
“某记住了！”张留香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次来这里，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至于甄宓那边，你还是不要去了，她在皇帝面前本来就没有多少分量，只是空有一个眉毛的驱壳罢了。”
张留香嘴角发苦，眼前这个看似只会舞刀弄枪的女子，在后宫之中居住了这段时间，也是越来越机灵了，自己心中在想什么，都被她看破。
“至于你自己，我也告诫你一句话，楚国现在和我朝敌对，楚阳君虽然是陛下加封给了一个死人的，朝廷上下，不知道有多少活人，都得不到这样一个封号，你要是还想你的富贵能长久保持，那就不要太过于招摇，看你不顺眼的人很多。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抓住这件事情来做文章。你可记住了？”
张留香连忙点头：“记住了。”
“你我也算是有些情谊的，这个深宫大院中，陛下不在的日子里，就只有你来陪我说话，我也不想看着你深陷泥中，这个干姐姐既然是认了，你也不能改变什么，那就认下。”吕四娘继续说道：“但是，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你自己最好掂量一下，如果王慜只是想做一个皇贵妃的话，我这边可以支持她上位，但是她想要做皇后，那就掂量一下自己有几个脑袋。”
“陛下时常不在宫中，朝廷上边吏部尚书法正本身就是皇后家中的奴隶提拔起来的，你说皇后要承办后宫，法正会支持还是反对？”
“我一定将这些话转告！”张留香伸出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就以你自己的口吻劝说，本宫不想卷入到这件事里边去，我只想好生把孩儿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