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流言
关羽的脸上也慢慢的沉重了起来,这时曹操的儿子曹彰从居所中走了出来,看到了立在门前的关羽,唰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并大声的吼道:“关羽,可是你让那武松来刺杀我父亲的?”
关羽眉间一皱,不明白曹彰为何如此说,只能应道:“我关羽决不会做如此卑劣之事。”
曹彰鼻间一哼,大声说道:“诸位将军,速速将关羽拿下,同那武松一起严刑拷问,定能知道真相。”
庭院中的武将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时;曹昂走到了门前,喊道:“子文,休要胡闹,父亲说要见关将军。”
曹昂又看向了关羽,说道:“关将军,请随我来。”
关羽点了点头,随着曹昂进入了曹操的居室中,只见还有两名仆人跪在地上擦洗着地上的血迹,救治曹操的太医也唯唯诺诺的俯首立在一旁;曹操的妻室子女也都在一侧,眼中湿红,面带泪痕。
“云长。”
关羽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叫唤,快步走到了床榻前,只见曹操面色惨白,双眼无神。一名太医刚刚为曹操拉起了被褥盖好,可关羽还是看到了曹操胸前包扎的部位映红了一片,床榻边的还丢弃着一些沾满血迹的白布。
关羽心情复杂的喊了一声,“丞相!”曹操微微点了下头,回应了关羽。
“不知丞相现在可好?”关羽看向了身边的曹昂。
曹昂舒了一口气,说道:“还好,父亲吉人天相,未被刺中要害!太医说只需静修一月,应无大碍。”
关羽也跟着舒了一口气,心中有说不出的味道,可还是说道:“丞相平安无事就好。”
这时,曹操微弱的说道:“让云长挂心了,我曹操甚感欣慰。”关羽看着曹操则心中尴尬,面现犹豫,不知如何开口。
“云长,你还有什么事吗?”
关羽眉间一皱,开口说道:“丞相,关羽有一事相求。”
“云长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都会答应你!”
关羽想了想,还是下定了决心,说出了口,“求丞相放了武松,饶他一命。”
“什么!”一旁的曹丕对着关羽怒目已视,说道:“放了那个刺客!”
“子恒!”一旁的曹昂提醒了一声,曹丕就闭上了嘴,怒立一侧。
“云长,你真想我放了武松?”
关羽看着脸色发白,面带怒意的曹操,点了点头,说道:“求丞相放了武松,关羽自会铭记丞相大恩。”说完,关羽拱手,单膝跪在了曹操的榻前。
“子修”曹操看向了曹昂,“快代我将云长扶起。”
“关将军快起。”曹昂伸手扶起了关羽。
“哎,云长如此仁义,让我心中佩服。”曹操闭上了眼睛,接着说道:“子修,放了武松,不要让他再留在许昌了。代我送云长,我要休息了。”
“诺。”曹昂又看向了关羽,说道“关将军,请随我来。”
关羽对着躺在床榻上的曹操拱手俯身,说道:“谢丞相大恩。”说完,关羽随着曹昂走出了居室,一并前往了府中大牢。
关羽走进了昏暗的地牢内,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只见武松浑身是血,头发散乱,被绑在了柱子上,一看就知道是受了严酷的鞭刑。
一旁的曹昂说道:“关将军,只因武松出手行刺,故而对其严刑拷打,这伤了他还望关将军能理解。”
关羽知道武松这些都是皮外伤,随即回应道:“丞相能饶武松一命,关羽已十分感激了。”
曹昂对着一旁的军士说道:“去传一名太医来,给武松包扎一下伤口。”
“诺。”军士拱手领命,疾步离去。
垂着头的武松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奋力挣扎着直起了身子,双目血红,满脸仇恨的看着关羽,冷冷说道:“关羽,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只恨昨日亲信了你的话,没将你杀了!”
关羽眉间一皱,看着武松问道:“武松兄弟,我特来求丞相放了你,你怎么如此说我!”
武松对着关羽怒目已视,奋力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啐向了他,落在他身上的绿袍上,并吼道:“关羽,你卑鄙无耻,背信弃义,投降了曹贼,若不是你……”
“啪”的一下,曹昂甩了武松一鞭子,打断了他的话,对着一边的军士说道:“把他的嘴堵起来。”
“诺。”两名军士就逼向了武松。
“关羽你可对得起刘……”武松仇视着关羽,嘴已被堵了起来。
曹昂愤恨的看着武松说道:“武松,若不是关将军为你屈膝求情,你此时已是刀下亡魂了,你不思感激,还如此无礼辱骂,可对得起关将军。”
关羽心中也甚是恼怒,自己前来搭救,想不到武松会如此辱骂于自己。
“公子。”一名太医来到地牢里。
曹昂冷冷说道:“把他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诺。”太医就去帮武松处理包扎伤口。待一切完后,武松依旧被捆绑着,被两名军士架出了曹操的府邸,并丢在了一辆马车上。
曹昂则在一旁对着关羽问道:“关将军,不知放了武松后,你准备怎么办?”
关羽略一沉思,无奈的应道:“可否先带到我府中为他疗伤,待伤好后,在让他离去。”
曹昂摇了摇头,说道:“武松行刺我父亲的事,很快就会传遍许昌;如若这刺客又留在关将军府中,只怕这事不好办吧!”
“依公子的意思是?”关羽一捋美须,看向了曹昂。
“我会安排人将他送往中牟县。”曹昂看了一眼马车,接着说道:“看他的伤,最多十天就痊愈了。十天后自会放了他,让他自行离去。只是他如若再做出行刺之事,就算关将军求情也保不住他性命了。”关羽听完,沉默不语。
曹昂在一旁继续问道:“那关将军可要送武松出城?”
关羽答道:“不必了,我相信公子自会安排好。”
这时,吕布骑着赤兔急奔到了府邸门前,他看到了关羽,看到曹昂;随即下马,说道:“子修,云长都在啊!”
关羽看了一眼吕布,立于一旁,不与搭话;曹昂则说道:“小婿见过岳丈。”
吕布把关羽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则对着一旁的曹昂问道:“听闻丞相遇刺,我特来探望,不知丞相可好?”
曹昂答道:“已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吕布又问道:“听闻刺客是玄德麾下的武松,不知道丞相怎么处理?”
“关将军前来就是为武松求情的,父亲已经答应放了武松。”曹昂对着路旁的马车示意了一下,说道:“武松就在那马车之内。”
吕布听完,脸上闪过了一丝喜色,“丞相待云长真够仁义!”随即,吕布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走到了马车边向内看了看,又回到了曹昂、关羽的身边,说道:“只是,我听说是云长通知的丞相;那云长此时又求丞相放武松,不知是何意?”
关羽面色一沉,双眼半睁半闭的看向了吕布,冷冷应道:“吕布,你休要胡言,我何时通知过丞相。”
吕布一笑,没有回应关羽,只是对曹昂说道:“我进去探望丞相。”就转身走进了丞相府邸。
曹昂则对着关羽说:“关将军,就由我送武松出城吧!”
关羽点了点头,看着曹昂带着一队兵士护送着马车离去,他也自己回到了府中。
吕布探望了曹操后,兴奋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武松终于活命离开了许昌,他也算是完成了潘金莲哀求他的事!之前有貂蝉在,吕布也不能用强占有潘金莲;此时,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占有她了。
武松也被送到了中牟县,关在了牢房之中,加强了看守;曹操并暗中安排了密使前往邺城见了袁绍,用武松的性命和他进行交涉。
许昌城内,又慢慢散开了各种流言。
“关羽贪图富贵,出卖了武松,才让武松死在了曹操的府中。”
“关羽投降了曹丞相,为表真心,才出卖了武松。”
“武松是被关羽亲自擒到丞相府献功的。”
……
关羽听着这些流言,心中甚是烦闷,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了!日日闷在府中,也不出门,只是安排随行士卒出外打探消息。
汝南郡内,顶城和南顿的守将刘辟、龚都、黄邵、何曼他们又背叛了曹操,暗中投奔了刘备。
刘备得到了强义军祝臂、祝龙、祝虎、祝彪的支持,又得到了刘辟、龚都、何曼、黄邵的一万兵力。还有自己麾下收拢的残军七千人,已经达到了两万余的兵力,在吴用的建议下。刘备让刘辟、龚都引败军逃往了汝南,并内外策应,打开了汝南城门,让刘备顺利的占领了汝南,又立起了旗帜。
得知刘备占领了汝南,糜竺、糜芳、孙乾、简雍,也先后赶往投奔。
张飞到了徐州后,得知关羽投降曹操;气得他暴跳如雷,只能自己四处打听大哥刘备的下落,终于得知占据了汝南。于是,张飞就一路赶往汝南,在经过谯郡时遇到了出外采桑的夏侯渊侄女夏侯涓,见其貌美,张飞就毫不客气的将其掳走,带着往汝南而去。同时,关羽出卖武松的流言也传到了汝南,传到了刘备、张飞的耳中,让他们心中各有想法。
正在府中“养伤”的曹操得知刘备又死灰复燃,将汝南占据,于是,他将此消息压住,没有让关羽知晓,同时秘密安排了曹昂、郭嘉、夏侯惇、夏侯渊、呼延灼、孙立、铁方梁、乐进、纪灵等十余名战将前往讨伐。
河北冀州常山郡。
一酒家内,鲁达将手中的一碗酒饮尽,看着林冲说道:“兄弟,我们都在常山等了一月了,都不见那个赵云回来,我们是不是先到无极县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甄诚。不要时间到了,你我一个人都找不到,岂不丢了颜面,还无法向主公交待。”
林冲将手中酒饮了一口,沉思了片刻,看着鲁达说道:“那就依大哥之言,我们先前往无极县。”
林冲同鲁达付了酒钱后,就驱马出了常山郡,一路向着被黑山军占据的中山国而去。
而此时的袁绍也正同黑山军张燕交战,他们一路上也看到了不少逃难的百姓和调动的大军。还听闻到了关外的鲜卑、乌桓这些异族人常越过无人看守的长城,来掠夺关内的百姓;占据幽州的袁绍也只能采取紧守各郡县城池,来应对异族人的掠夺。
四日后的傍晚,林冲与鲁达终于到了中山国的无极,二人寻了一家酒家而去。
鲁达一进门,就高声叫道:“店家,拿酒来。”
“二位稍等,马上就来。”
店中还坐了两桌人,听得了鲁达的喊声,都转头看向了他和林冲。而林冲看了看那十余人,示意鲁达在店中一角落寻了一空桌坐下。
这时,有三人站起,走到了林冲和鲁达的身边,看了看他们,其中一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无极做什么?”
鲁达圆目一瞪,正要发作,林冲急忙起身说道:“我们是从许昌来的,想前往上党采参。”
一人说道:“采参!我看你们是袁绍的奸细吧!”
“这位爷,我们真是来采参的。”说完,林冲急忙从怀中拿出了约莫十两白银,抵到这名看似头领的手中,“请各位兄弟喝酒的酒钱。”
那人掂量了下手中的银两,脸上有了笑意,看着林冲说道:“你看,我们有十三个人,就这点酒钱,恐怕不够!”
林冲心中虽怒,可还是强忍着,又摸出了一些碎银,递到了这名头领的手中。
头领一笑,说道:“好,我代兄弟们谢过了,祝你们发大财。”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鲁达则面对愤色的看着林冲,而林冲则看着鲁达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句,“大事为重。”不一会,店家送来了酒,鲁达郁闷的干下了一大碗,旁边人的说话声也传到了他们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