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 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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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炎龙看着季苏菲,觉得现在的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季小姐,虽然刚才我们看到你和飘雪的交手,从一个军人的角度来看,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身手不只是厉害,也很完美,那样的拳法由你一个女孩子打出来,那种狠劲,这辈子,我就是在战场上也未曾见过几人,何况是一个女孩子。”
“但是……刚才的情况看似你与飘雪不相上下,实则……我们这些多少练过的人看来,尤其是练过内力的人看来,飘雪小姐并没有使用全力,甚至只是用了一成的功力,若非是言胤宸阻止了,你觉得你还能和飘雪继续打下去?”
季苏菲没有说话,只是清冷的看着司徒炎龙,对于司徒炎龙的话,她承认,飘雪是个很厉害的对手,但也不表示自己真的就不是她的对手,当时的自己也同样只是使用了一成的力量,对方没有拿出玄门的功夫,她又何必亮出自己的血族的力量呢?
“司徒老先生很欣赏飘雪!”季苏菲这句话是肯定,不是试探更不是询问。
司徒炎龙挑眉,笑了笑,“飘雪在炎黄国可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就好像一个宗教的圣女一样!你或许没有与她接触过,她的世界亦是你无法想象的!”
“可她是言胤宸的人!”季苏菲很自然的点破,“言胤宸在炎黄国的权势和地位,想来应该与你是不相上下的,唯一的优势是,他年轻、果敢,而你,已近垂暮之年,而您唯一的儿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至于司徒凌更是太过稚嫩!”
司徒炎龙脸色一变,随后又笑道:“这是年轻人的世界,我本就不想去争什么,不只是飘雪站在他的身边,言胤宸本身就是玄宗门的门主,他的实力亦是不容小觑!”
司徒炎龙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修炼内功,才得以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年纪还能保存最好的体力,可终究也只是古武一派,和玄宗门的力量有悬殊的!”
季苏菲眯起眼眸,“因为他们的异能?还是因为飘雪的阴阳眼?”
司徒炎龙一愣,警惕的打量着季苏菲,“你怎么知道这些?是司徒凌那小子告诉你的?”
季苏菲依旧很淡漠的坐在司徒炎龙的对面,“纵然是你与言胤宸的派系不同,可你还是有求于他,因为飘雪善于摆风水和预测的能力?”
“看来……路西菲尔家族对这些内幕同样很清楚?”司徒炎龙倒是没有低估季苏菲背后的那个神秘家族的力量,“既然知道,就该清楚,在我们炎黄国,很多势力都是隐藏的,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纯粹!”
季苏菲静静的听着司徒炎龙的话,淡淡的说道:“司徒老先生愿意与我做交易吗?”
“你是说hv病毒疫苗的事?”司徒炎龙很自然的想到季苏菲给自己的那第三个礼物,那份合约,对于一个商人来说,目的自然就是做生意,路西菲尔家族这时候站出来,无非也是为了利益关系。
“不,只是我和你司徒家的交易!”季苏菲轻描淡写的说道,“hv病毒疫苗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司徒炎龙眯起眼眸,他看得出来,这个少女的确不把所有人重视的那个hv病毒疫苗放在眼里,如灰尘一样。
“和我司徒家的交易?我不认为我们两家之间会有什么交易?路西菲尔家族是欧洲一个古老的隐形豪门,而我司徒家只是燕京城的一个传统豪门!”
“司徒老先生相信我会占卜吗?”季苏菲清冷的说道。
司徒炎龙狐疑的打量着季苏菲,心里想着莫非是一个不服气飘雪的神棍?这年头神棍成群扎堆,他不是没见过,只是这样一个看似清冷的与世无争的少女如果也是个神棍,那真是太让人可惜了,更让他觉得自己孙子眼睛瞎了。
“西方的巫术吗?我还真是不清楚!”司徒老爷子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让人送季小姐回去!”
“飘雪送你一面铜镜,铜镜素有挡煞之说,要么是用来摆风水阵,要么就是……有人要用它来照镜子!”季苏菲依旧坐在椅子上,司徒炎龙因为季苏菲的话也停下了脚步,眼神中透出惊恐未定,“若是摆风水,到现在为止,这个房子里一个风水师也没有,甚至,你刻意的清场,让不相关的人都离开了这里,也就是说,你想要在今夜子时,照镜子!”
“为什么你会知道?”司徒炎龙终于再次正视眼前这个少女,只是这次,眼神和之前的完全不同了,这是一个比飘雪还要来得诡异的女孩,她仿佛没有情绪一样,连脚步声都没有,犹如鬼魅。
那双黝黑的眼眸深邃的仿佛要将这世界吞噬,无论到什么时候,她都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是没有灵魂的洋娃娃,又好像是带着诅咒突然降临到身边的漂亮玩偶。
飘雪送给司徒炎龙的那个锦盒,只有他自己打开看了一眼,便是让管家收起来,她不可能知道的?可是为什么她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是如此的了解!
“你到底是什么人?”司徒炎龙盯着季苏菲问道。
季苏菲旋转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扭头清冷的看着司徒炎龙,“那面铜镜或许可以帮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但是过了子叶,那一缕亡灵也会被封入铜镜中,从此受尽煎熬!”
司徒炎龙的脸色大变,手指止不住的颤抖着,他近日一直梦魇,经常看到自己死去的大儿子,也因此他多次去找飘雪帮忙,但是飘雪却说天机不可泄露,人鬼殊途,拒绝帮他,这次终于给了他这面铜镜,让他有机会可以看到自己儿子的亡魂,却没想到,见过之后,儿子的魂魄就会被锁进这铜镜中。
难怪飘雪会突然送铜镜答应帮他,原来还是要除掉自己儿子的幽魂!
“你只能与我合作!”季苏菲轻描淡写的说道。
听到季苏菲这么说,司徒炎龙知道,对方已经抓住了自己的命门,“季苏菲,你到底是什么人?”
季苏菲没有说话,司徒炎龙看着季苏菲的眼睛,可以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终于露出了几分倦容,走到书桌边按下电话免提键,通知管家将飘雪送的那个锦盒拿上来。
“季小姐,你刚才说你会占卜,不如在铜镜来之前,帮我占卜一下如何?”司徒炎龙对眼前这个少女充满了好奇心,如果这个少女真的和飘雪拥有着不相上下的力量,那么自己的确是需要与她合作。
“好!”季苏菲变魔术一样的拿出一叠塔罗牌和一只水晶球放在桌子上,说实话,司徒炎龙年轻时候也去过国外留学,所以对季苏菲手里的塔罗牌并不陌生,那时候,凡尔赛的街道边,总是有各种的穿着黑色巫女袍的人坐在一张廉价的地毯上,面前摆放着这样的塔罗牌和水晶球。
那些人总是喜欢双手在那个已经被摩擦的太过老旧破损的水晶球上摸来摸去,口中念念有词,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的预言出一件大事来,就好像炎黄国那些路边摆摊看手相算命的瞎子,都只是为了糊口饭吃。
有些人还喜欢在地摊上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例如染了血的骷髅或者是各种对付神话里的吸血鬼的银器。
今晚再次看到季苏菲拿出这两样东西的时候,总有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季苏菲也不去理会司徒炎龙那狐疑的目光,自顾自的开始摆出牌阵,“将你的掌心放在这只水晶球上!”
“我的?”司徒炎龙有些错愕,还是身手握住那只水晶球,心里还在犯嘀咕,不是应该她抚摸着水晶球说着那些叽叽咕咕的咒语吗?
季苏菲开启了恶魔之眼,看着水晶球中的画面,翻开了第一张牌面,逆位的“节制”牌,季苏菲幽幽的开口了。
“你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在世人面前你永远都是胸有成竹的姿态,不会有一点点的示弱,可是你内心却是阴暗彷徨的,尤其是最近你的状态更加不好,疲惫、焦躁,梦魇不安,你偷偷服用安眠药,就是想要能睡一个好觉。”
司徒炎龙一顿,脸色有些苍白,服用安眠药的事,并没有人知道,包括管家,可是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少女就连这么详细的事情都清楚。
季苏菲翻开了第二张牌,正位的“恶魔”。
“恶魔在向你招手,你明知道很多事情不该也不可能,可你还是控制不了那种诱惑和你内心的*,所以……你与你的恶魔已经在做交易了,一旦交易达成,从此你的自由都将被困住,甘心情愿成为恶魔的奴隶,任由驱使!”
“恶魔在招手?”司徒炎龙瞳孔眯成一条线,心里再盘算着,这个对自己招手的恶魔是谁。
是飘雪和言胤宸?还是眼前这个正在为自己占卜的少女?
第三张牌被翻开,正位的“高塔”。
“你习惯了居高临下,喜欢挑战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喜欢让自己成为一个上位者,睥睨天下,看别人入小丑一样在自己面前表演,可你要当心玩火*!”
“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季小姐说明白了!”司徒炎龙知道,季苏菲这话多多少少是说今晚这个宴会的目的,就是为了看季苏菲与宋妍之间会如何应付。
他承认自己的老谋深算以及无聊的找点乐子,可是在听到季苏菲说玩火*的时候,他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些年来,各种的大灾小灾,他都扛过去了,几次都是险些丢了命,所以今晚……尤其是今晚……为了看铜镜,他疏忽大意了,把所有人遣散出去。
季苏菲的眼睛落在水晶球上,手指漫不经心的将桌上的牌收起来,司徒炎龙几乎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发现那一套塔罗牌凭空消失了。
“季小姐到底为我占卜到了什么?”司徒炎龙想了想,又问道,“能为司徒凌占卜一次吗?我更想知道他的事!”
“机会只有一次,我只能为你占卜一次!”季苏菲漫不经心的回答。
司徒炎龙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等着季苏菲说,他觉得季苏菲既然为自己占卜了,多少会说出些什么。
“司徒老先生很挂念自己的长子,近日梦魇,总是经常想起已故的长子司徒承恩,世人都为你惋惜,若是司徒承恩当日没死,如今的司徒家才是真正的辉煌,因为司徒承恩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骨骼惊奇,若他还活着,近日的古武派掌门人的位置应该就是他了,而司徒老先生的位置也才算是真正的后继有人,毕竟你的次子虽然优秀,却可惜是从政的。”
“司徒老先生你不相信司徒承恩是死于意外,你一直都觉得,那是一场谋杀,可惜你没有证据!”
季苏菲抬眸对上司徒炎龙的眼睛,这个眼神让司徒炎龙全身一颤,只觉得从头到脚都仿佛落入冰窟一样,耳畔传来季苏菲鬼魅的声音,仿佛是死神的宣判:“今夜你会有血光之灾!”
“什么意思?”司徒炎龙紧张的问道。
“十二年前司徒承恩被谋杀,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十二年后的今天,布局的人被气的躺进医院,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司徒炎龙的眼中嗖的一下染上了杀戮,“季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若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想利用我司徒家成为你对付宋家的刀,就太天真了!”
“我杀人从不需要借别人的刀!”季苏菲淡漠而狂傲的回答。
正在这时候,门敲响了,老管家走进来,手里拿着那只锦盒,“老将军,这是飘雪小姐送的那份礼物!”
锦盒放在桌子上,司徒炎龙看了一眼清冷的季苏菲,对老管家说道:“家里还有谁在?”
“大小姐宴会结束后和朋友出去了,二小姐刚刚去了研究院,说是值夜班,就剩下少爷一个人现在在看电视!”老管家顿了一下,“原本少爷也约了朋友的,不过临时取消了!老将军,可是有事?”
“看着小凌子,别让他乱跑,今晚让外面守着的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司徒老爷子严肃的吩咐。
老管家神色也紧张了,“老将军,可是有事要发生?”
“照我的意思去做,万事小心,现在什么都不确定!”司徒炎龙看着季苏菲,“季小姐是否要先行离开?”
“他们的目标不仅是司徒家,也包括我!”季苏菲很诚实的回答,“所以我在哪里都一样!”
“你倒是看得透彻!”
季苏菲拿起那只精致的锦盒,却没有伸手去打开,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司徒炎龙,直接挡着司徒炎龙的面,掌心里燃起一抹蓝色的火焰,那只锦盒便是烧毁的一干二净,铜镜落入季苏菲的手心里。
司徒炎龙被这个画面给惊呆了,他此时此刻可以肯定,眼前这个敢于和飘雪叫板的少女,和飘雪一样,都不是寻常人。
黑夜笼罩着整个燕京城,言胤宸和飘雪两人坐在车里,言胤宸脸部表情紧绷着,即便平时他一样如此严肃,但是此时此刻,飘雪很清楚,这个男人心情十分不好。
“你素来不是多事的人,今晚为什么要一再的挑衅她?”言胤宸开口,他早就看出来,今晚是飘雪挑衅季苏菲在先,季苏菲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理会过飘雪,这二人的性子他都了解,尤其是飘雪的性子,看起来善解人意,嘴角挂着浅笑,实则骨子里却是冷的。
“只是对她很好奇而已,那时候,你阻拦了她,是怕我伤害她?”飘雪浅笑着问道,看不出她任何的情绪,笑容是她最优雅最良好的修养。
“你以为我没看到你指尖的针!”言胤宸阴沉着一张脸。
飘雪目光飘向了窗外,“你果然很在乎她!可她却不喜欢你!”
“你今晚话太多了!”言胤宸冷声道。
飘雪低头抚摸着手腕上的手镯,若仔细看,那只手镯是蛇形雕花,直到时间过去很久,他们已经回到目的地的时候,飘雪下车之前才微笑着开口了:“虽然你希望我闭嘴,但是……有件事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刚刚测到,今夜司徒家宅不安宁,会有血光之灾,包括了那位季苏菲小姐!”
言胤宸的眼睛蓦地冷下来,扼住飘雪的手腕,“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说?”
“是你觉得我话多,所以我乖巧的闭嘴了!”飘雪善解人意的笑着,言胤宸甩开飘雪的手,回到车里,驱车离开。
看着言胤宸驱车离去,飘雪眯起眼眸,手指张开,那只手镯便是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手中多了一根玉箫,玉箫的一端却吐出一只小毛团,不仔细看绝对不知道那是玉箫,还以为是一只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