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鬼婴
我以为出了当归村,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这么多邪门事。
我自己怎么长大的这不会错,要么就是村里那奶奶记错了,我曾祖父江中鹤的确有跟我一样的皮肤病,而且他可能比我牛逼多了,居然在上海滩混得风生水起,杀过小鬼子阴阳师,甚至可能跟海盗的女人还有一腿。
如果他老人家还在世,一定会给讲述他拉风的一生。
我江家祖宗可以啊,他要是没死那么早,估计我家的日子好过很多,我爷爷也不用去做葬棺人。但是问题又来了,我曾祖父的妈妈也掉进过积水潭吗?这么大的事儿,村里老奶奶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要知道在农村,八卦通常不过夜的,有的大妈能专门为一个八卦跑一两公里去传讯息。
欧阳青青这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晚饭都送过来了,她还没回来,难道她真能搞定那石清夫人吗?我们之所以叫餐,是因为陈一童家在入殓,哭得稀里哗啦的,我真是揪心啊,要是那姑娘跳水时,我在场就好了,怎么也要救她起来的。
“天都快黑了,这傻女人去哪儿了?”张蓬问。
“不知道,没道理跟那老人家聊这么久啊。”
张蓬给她打电话也不接,我担心出什么事,拿着电筒便朝石清夫人家里跑去。到了她家我就知道不对劲儿了,老人家正一个人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吃饭,我连忙问:“石清夫人,那个女孩来过没?”
“我拒绝了。”她说。
“她没回去,什么时候走的?”我有点着急了。
“没回去?”老人家放下碗筷,用手绢擦了擦嘴。“赶紧去找,分头去找。今晚找不到,以后就别想找到了。”
“她走了多久?”我问。
“我都没让她进门。”石清夫人回道。
她这么一说,我立刻知道青青出事了,给张蓬打了电话,让他们分头去找,我则先跑到灯塔那里看了看,想着她会不会去看海景了,还有这里位置最高,也可以看到村里的情况,虽然现在天色已暗下来,但若哪里有亮光有怪事,应该可以看到。
我看到崖下不远处的海边似乎有个人站在沙滩上,然后一步一步走到海水里去,又看不太清样子,但这么晚了,这种天气,不可能玩水吧,有点冷了。
“欧阳青青,你干嘛?有病啊?”我喊道。
那人似乎听到了,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慢慢向海中间走去,青青不会中招了吧。我的电筒又照不了那么远,这里位置太高了,那人好像都走到膝盖位置了,我要跑回去下悬崖,再冲到海边,估计这人可能会淹死。
看着下面百来米高的崖壁,下面是海浪拍岸,我又怂了。但我从断头崖那么高摔下去,都没死,应该是没事儿的。
希望不要摔在石头上吧,我安慰自己,后退了二十米,一声大喝:“水生不怕!”快速冲向崖边,一跃而下,坠入水中。
真他妈冷啊!我特意喝了几口,海水又咸又苦,虽然不影响我的呼吸,喉咙可就痛得要死。我又想到那长吻海蛇,连忙打开电筒四周看了看,还好没什么异常。又照了照崖壁,我草,离水面十米左右的距离,有个大洞,估计差不多两米左右的直径,一团黑白相间的环纹蛇在洞口纠缠,这蛇的纹路像斑马,也不知道是山上的还是海里的。
蛇团摇摇欲坠的样子,吓得我想赶紧游走,妈的,却被一波海浪冲着撞到崖壁边上,吓得我连忙朝前面狂游,万一那团环纹蛇掉下来,砸我一头就完蛋了。
游过灯塔崖壁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两个人贴着崖壁野战,这是搞什么名堂,大半夜的在这里野战合适吗?这里海浪又急,水还挺深呢,借海浪之力,行苟且之事,亏他们想的出来啊,真是打炮不要命的野鸳鸯。
“喂,别搞了,那边有蛇快要掉下来。”我喊道。
那男人还在那闷头顶着,节奏僵硬,女人也没什么反应,我有些急了,本来想游近提醒一下,但回头看一眼那自杀的女人,已经淹到脖子了。
“那边真有环纹蛇,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我拿着电筒扫他的时候,他慢慢转过头,嘴里含着女人的长舌,那舌头起码有二十公分长,男人脖子上有个大血口子,像是被人割开一样,两人只有眼白,没有眼珠子。
“日……”我吓得差点沉入水里,水生不怕,水生不怕,你可是插死过千年蛇妖大吊人,在几十万具尸体脸上踩来踩去,年轻有为,一身正气。
我拼命朝自杀的人游去,以最快的速度狂奔,回头一看,那男的又在那顶着。不好不好,今晚有点邪门,那自杀的人要是欧阳青青,肯定就是中邪了,张蓬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到时候我咋唤醒她?她的头已经被海水淹没。
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钻入水里。
当我摸到女人的时候,就觉得完蛋了,那肚子这么大,怎么会是欧阳青青呢,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陈一童小姑娘。但她的尸体不在家吗?肚子里的小孩不是被虎头秃雕抢走了吗?
水生很怕啊,我顿时就怂了,松开手连忙钻出水面,我眼前站在一个白衣人,抬头一看,果然是挺着肚子的陈一童,这个位置的水深不可能露出肚子的,她是踩在水中吗?刚才还在水里呢,速度这么快啊!
“我捞……捞……过你的尸体。”我说道,按照在当归村的经验,一般都会知恩图报的,对不对。
可是这小女孩子低着头,又不说话,肚子里剧烈晃动,肚皮像是要被撑破一般,“嗷……”的一声,腹部婴儿破肚而出,血迹斑斑,黏黏糊糊,张着大嘴,咬向我的面部,好像头上就一双绿色眼睛,和一张嘴。
我头一歪躲过,麻痹的,咬着我的肩膀了,我只能用手去推,没用,咬合力惊人,这可不是七八个月婴儿应该有的力气。我又浮出水面,“你丫可不能恩将仇报啊!”我吼道。
没用,女孩依然低着头,我只能一手死死抓着鬼婴,朝沙滩游去,回头一看,陈一童的尸体被脐带拖着跟我走,这时候我看到电筒光亮。
“喂,是****吗?”张蓬喊道。
“是啊,你妈个头,快来救我,快被小孩搞死了。”我喊道,满手都是羊水这类东西,太滑了,抓不住小孩的头,只能用力推着。我担心那小孩会咬向我的脖子。这里的鬼咋跟积水潭不一样,积水潭里的鬼可不敢搞我啊,这里一个几月大婴儿就敢咬我,以后还怎么混。
张蓬跳进水里,掏出一张符,猛地拍在鬼婴头上,我吼道:“给它妈妈也贴一张啊!”
鬼婴终于吱吱两声松开口,像小鸡儿一样的叫声,闭上眼睛无力地飘在水中,看样子是个女孩。陈一童也坠入水中。我揉着肩膀剧痛的伤口连忙爬起来,张蓬抽出剑过符,准备一剑插死,快插到的时候,居然停下来了,试了半天就是不动。
“搞什么,快点!”我说道。
“你来!”他将剑递给我。
“我…我…我来?”我愣住了,这可是婴儿,连性别都看的清楚。“你他妈才是大师,这婴儿已经不正常了,你自个儿来。”
“你来啊……不是刚被咬过吗?”张蓬吼道。
我接过剑,比划了几下,看着水底已经成形的婴儿,咬了咬牙,深呼吸了几口气,看着张蓬问:“要不算了,咱们两个大男人,跟一个小鬼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