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病了，郑秀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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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通告地点，车子稳当停下。
“快去吧，等你下班。”苏郜非支着脑袋，笑看向她。
“六点半哦。”左手六，右手三，李居丽冲他比划。
“收到！”苏郜非出于玩闹似的心态，面色倏地一板，煞有介事，“向夫人保证，你结束后出来第一个看到的，会是我。”
一板一眼、认真的模样，逗弄得女孩又是一连串乐不可支的笑。可惜没多少时间再能磨蹭了，她下车，一路小跑进电视台。到了门口回头，正好看见苏郜非胳膊搭在车窗边冲她挥手。
李居丽侧头眯起笑眼，这种感觉，真是不能够更好了！
下午，会是带着好心情的录制吧。
……
……
六点半，还好几个小时啊。苏郜非百无聊赖，随手拿出爪机在网上搜索起关于李居丽的信息。
噗！本名原来叫李智贤？
我说呢，怎么韩娱圈里不声不响地就蹦出了个发明镭的科学家。苏郜非一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名字改得赚大发了啊！估摸着连诺贝尔奖都保不准要落入大韩民国的魔掌了，这可不是说笑的，这事儿在后世极有可能被他们考据得“顺理成章”。苏郜非摇头，脑子里不着边际地闪过些无厘头的怪想法。
有乐队经历，还是个贝斯手？想象着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李居丽放入摇滚现场，摆着身子甩着头发……苏郜非脑子里刚浮现出这么个画面，就猛一个激灵直晃脑袋，违和违和！
“三围，三围……”苏郜非嘴里念念有词，过滤着一条又一条或是略有相关亦或是毫不搭界的信息。这算是与公众人物交往为数不多的乐趣了吧。
关联网页被他漫不经心地一个个点开，草草扫视着，直到某条讯息突如其来地弹出，才让他眼皮倏地一跳！
“s/m新女团f(x)成员郑秀晶舞台晕倒！”
刚出道不久，又或许情况并不怎么严重，只有寥寥数语的待遇。但就算单单只是那么几个字眼，也猛一下，像针一样直扎入了苏郜非眼帘。
面色一瞬间绷紧。几天前还捧着玫瑰花，受气跑路时都还生龙活虎的，不是么？
一只手的指头烦躁不安地敲打方向盘，另一手翻阅通讯录，受心情影响，显得急躁。两年，从前的好友删的删，忘的忘，换号码的换，辗转了无数次，才好不容易要到个能联系上的。
“郑秀晶怎么了？”一拨通直奔正题，苏郜非发动车子。
电话另一端那人却是一头雾水，“你是？”她谨慎地问道。
“苏郜非。”正是上下班高峰期，车子被堵在路中央，他皱着眉头重重按了两下喇叭，而后急不可耐地继续追问道：“郑秀晶怎么了？”
“苏郜非？”从听筒中传来的语气仿似不可置信，毕竟是一个很久很久都没有联系过的人，一时间竟像是有些恍惚。
“郑秀晶怎么了？”苏郜非第三次重复这句话语，吸气呼气声夹杂其间，像是在极力地克制住什么。
语气有些冲，宋茜一个激灵回过神，抿了抿嘴。索性是个好脾气的人，她顿了顿，这才开始认真地回答起这个在苏郜非口中几次三番反复的问题。
“前天回来得很晚，昨天早上发现她时，她竟然在阳台上睡着了，被冻了一夜。这两天都是硬撑着上的舞台，所以……”说道这，她犹疑了会，忽然小心就像是试探性地问道：“是因为你吧？苏郜非xi。”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作答，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和刺耳的喇叭。
过了大概有半分钟多之久，才再次传来苏郜非低沉的问话。
——“在哪家医院？”
……
……
车窗开到最大，踩下油门后，风“呼啦呼啦”灌满车厢。从宋茜口中得知郑秀晶只是脱力并无大碍，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感觉内心更加纷乱。
为了不伤害而造成了伤害，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你果然是个这样自大的人。以为两年后变得成熟、透彻了，殊不知，委婉的拒绝不还是拒绝？
你呀，一开始就是错的。
梳理思绪，反复、自我劝服了很久，终于自以为找到了妥当的方案。
苏郜非面色稍霁，将音乐声调大，车速渐渐放缓。出于自我放松与调节的意识，他本能地开始用余光打量起道路一边的街景。
偶然瞥见一家中国食品店，苏郜非忽然想起什么，方向盘打了个转急急停下车。进去店里，再出来时手上掂着两罐青啤。上车前驻足考虑了会，又调转回头，拎回个果篮。
……
病房不算难找，进门时，郑秀晶穿着病号服在床上半坐半躺。她扭头看向窗外，面孔苍白而又冷清。
经纪人似乎刚好有事离开，之前在靠近门处的走廊光顾着打电话而与苏郜非擦肩而过的那人应该就是他。同队的成员也是因为通告抽不开身的状态，所以此时，生病了，也只有郑秀晶一人。
她并不在乎，似乎不介意安静和孤独。
苏郜非走进门前轻咳两声示意，而后才抬腿迈步，径直把果篮搁置在床头柜上。上面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idol的好友大多还是idol，就算探病也要对着行程表琢磨好一阵才能偷出闲来。
就像她的姐姐郑秀妍，在确认妹妹并无大碍后，也只能压下担忧和着急，继续应付少女时代的通告。
苏郜非不急着说话，郑秀晶更不。
瞥了眼来人，她继续专注于窗外，似乎和苏郜非来不来时没有两样，硬要说区别的话，那似乎就是——外面的风景，她看得更加认真了。
“最近天气转凉了，容易感冒。”这是苏郜非进来后讲的第一句话，他拆开果篮，挑拣着水果。
郑秀晶的两手都藏在被子底下，苏郜非说这话时，纯白的床被忽然泛起微小的褶皱，被她十指攥的。面色倒还一如既往，只是看着窗外的眸子更落寞了些。
天气一直都很凉，也就无关乎转凉这一说。
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说，一样，还是一样，他就是这样。郑秀晶更没了说话的兴头。
苏郜非自顾自收拾着水果，挑拣出芒果放在一边，而后把占了果篮大半的苹果一股脑扔进了床脚的垃圾桶。
郑秀晶听到动静下意识看过来，苏郜非笑着解释道：“因为是匆忙间买的果篮，里面有好些苹果，你不是过敏么，全扔掉就好了。”
“早知道就应该直接买芒果，不过送果篮似乎能显得更正式些。”苏郜非拿着几个芒果向洗手间走去，像是自言自语地抱怨：“有些时间没见，下意识生分地处理问题了，我不该顾虑这么多的，果篮的钱花得真不值。”
郑秀晶最喜欢的水果是芒果，最喜欢的肉类是韩牛。
她听着“哗哗”的水流声，视线终于看厌倦了窗外，转而盯着洗手间的木质门板，安静、悄悄地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