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初九
华哥全身都在颤抖,冲着我笑:东子,吃了它。
“虽然这太岁被我的身体稀释过了一次,但是我没有刻意的吸收它的力量,虽说现在还不能让你长生不死,但出现个伤口什么的愈合会加快不少。”
见我不吃,华哥脸色一僵:怎么,就因为我快死了,你就不听话了?
我摇头,泪如雨下,一把抢过华哥手里的太岁,大口大口的吞食起来,说是吞食,可这东西倒了嘴里之后,就像是果冻一样滑如食道,有些腥臭。
华哥露出洁白的牙齿,冲着我笑,留给我一个刻骨的微笑:也许自己眼中的地狱,却是别人的天堂,也许自己眼中的天堂,却是别人的地狱。
“东子,所有的事情不要以一个角度来观察,要用多面性的角度来看待……或许你…现在,还不太懂,但……日后…”华哥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双眼迷离,我知道这回光返照已经到了极点,华哥要彻底的走了。我搂着华哥静静地听着他的话,牢牢记在心底:你一定……又用得着的地方,弟……。
“还有…一定要小心…小心那个在荒地出现的…年轻人,他不简单…他…他其实完全,可以……和……”华哥双目的光辉在极速溃散,最后直挺挺等我倒在了棺材里。
华哥走了,这一次是彻底的走了,正午七刻,我将华哥火化,将骨灰安葬再了祖坟里最大的一棵柳树下。恭恭敬敬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华哥之墓,弟,苗东立。四月初九。
这日子,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至始至终我只知道华哥叫做俊华,却不曾知道他姓什么,但华哥在我心中依然是我的亲哥哥,和我的父母都列入了同一对等线。
我点着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两口,烟雾入肺的刺痛让我清醒不少。整整一天我都坐在华哥的墓前,一根一根的吸着烟。
八点,我给华哥点着一根烟,轻生道:华哥,你的命这辈子我还不上了,只能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去还了,我现在要去还命了,还王明的命了。
走出祖坟,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我接过电话。
“苗东,带上九州通幽图,来兴华饭店后地,地点你知道,不然等我话,休怪我下狠手了。”
我拿出始终踹在怀里的九州通幽图,撇了一眼轻生开口:左天尊,老大哥,抱歉了,这一次我不会去的,你想要我的命也好,想要九州通幽图也罢,今晚凌晨,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的,九州通幽图你拿不到,我的命,你更拿不到了。
”那时候,恐怕九州通幽图已经被我毁灭,我的命也将走到尽头。”我心里暗暗道。
电话那头的左天尊保持了沉默,我抬手就要挂断电话,左天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苗东,今晚凌晨老地方见,不然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相信我,我从不骗人。
后悔不后悔的已经没我什么事了,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只有四个人,我的父母、许康晓和华哥。
我挂断了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我的父母。
说要去远方打工,三五年内都回不来了,让他们二老不要牵挂。
旋即我又给许康晓编辑了一条短信:对不起,今生恐怕没法和你在一起了,好好活下去。我爱你。
打车去了王明的老家,不过九点多,村子里已经寂静的可怕,寥寥几盏灯火在大山中显的是那么的刺眼,其中有一家还亮着灯的就是王明家。王明葬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只能先去他家。
我特意拿出张健给我的能杀鬼的匕首放在脚腕,我不是想要和王明拼个你死我活而是我想用来自裁的。还没进王明家的院子,脚腕的匕首就开始散发出阵阵热流。
这院子不干净。我心里想着,但我却不知道这院子里的鬼是不是王明。
这几天里我也看过阴阳秘术上的记载,房前寸草不生,屋后杂草丛生这种现像具书中记载有人居住的房屋,进门后院内杂草丛生,或有断壁残垣,让人感觉荒芜、凄凉。角落里遍布破烂垃圾,瓶瓶罐罐,布满尘埃,蜘蛛网。出现这种情况大多是农村的孤家老人,还有就是有的青壮年人懒惰成性,家里一塌糊涂。这些都是家道中落的现象。也是大凶之兆,这种房子最容易招惹鬼怪,住时间长了气运,生气什么的就会一下再下,不只整个家庭会支离破碎,更甚者全家必死。
但我不知道这是自然风水格局,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我的水平还没达到华哥那种程度。若是自然风水格局解决那就容易,最为简单的办法就是搬家,如若是后者,那么就麻烦了。
而且今天是初九,算是大阴的日子,更容易招惹这些鬼怪。
其实我在想,王明肯定不是个无神论者,那么这样的房子他肯定也能看出点名堂,再不然也会找一些三流看风水的帮忙看一看。怎么也不会落座在此处安家。
那么这里真的是王明的老家吗?
这个念头忽然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见了李红霞,跟她说了抱歉,李红霞也没说啥只是点点头,搂着孩子在昏暗的灯火下时不时的掉出几滴泪,我陷入了沉默,良久开口道:嫂子,能不能给我说一下王哥的墓在哪,前天没赶上,今天想去拜访他一下。
“在村东头的那颗大柳树下,第三座土包包就是他。”李红霞站起身子,摸了摸脸上的泪,从柜子里拿出一打纸钱,一捆香,一兜子水果,递给我开口:王明这辈子也没啥朋友,性子古怪,我说他也不听,你到了帮我好好劝劝他,让他在下面别再那么的驴了,不然到了下面也不会有个朋友。
这句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李红霞说王明性子古怪了,从认识王明开始直到腺癌我从未觉得他性子有古怪,但这李红霞几次三番的说就有些让人寻味了。
惦着东西向着王明的墓地走去,想想我也就释然了,王明全身腐烂,恐怕得有个好几年没和他媳妇亲热过了,只要是个女的恐怕都会觉得他不正常。而王明不愿意和别人接触就是怕身上的秘密被发现。
我嗤声一笑,这就是秘密,连王明最亲近的家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的秘密。但我却知道了他一生最大的秘密。听起来很讽刺,但事实就是这样。
走到第三座土包包,一块是石碑写着王明之墓几个大字,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依旧保持着微笑。蹲在王明的墓前,将水果放下,点着三根香,点燃纸钱。
我点着一个烟,看着王明的墓想了想又给他点着了一根,将整包的十渠扔在他面前。
“没啥好烟给你的,凑合着吸把吧。”
烟灭,香断,纸钱成黑灰,随着风四处飘荡。
扔掉烟蒂我说:王哥,你是出来自己动手,还是出来看着我自己动手,还是我直接动手?
“我旁边的这这块地挺合适你的,不如你在这里自裁?也省的脏了我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