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水仙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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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恨过你。”琉璃又为她添满了酒杯，“我恨你杀了海棠，又加害凰儿。可是恨又如何，这苦果，是我自己种下的，若当年我与炎烨没有发生那些事，你也不会这般相反，我嫉妒你，嫉妒炎烨全心爱你，对我，却只有愧疚之情这些年来，每每想到此，我就心如刀割。可是，我不想告诉你真相，我痛苦，我也不想让你好过，这些年来，你一直以为炎烨爱上了我，背弃了你，你追杀我，我躲避你，却早就成了一种习惯。”

“如今，为何又要告诉我？”

琉璃不语，等到又喝完一杯桃花酒，她才轻轻的解开头上的白纱斗笠，那一刻，一张苍老的容颜，慢慢出现在她的眼前，白发如霜，原本倾城绝色的女子，已经宛然成了一位老人。

“你看见了，我时日不多了”琉璃坦然道，“我的心，换给了凰儿，我自知命不久矣，凡人的心脏，不能支持我多久，绝灵，最终，我还是会先你一步去见炎烨，他欠我的，比欠你的，更多，我为他，背负了一生的委屈，可是，我从来都不后悔，纵然他爱你的是你，我依然从未后悔过。”

“琉璃-”

“绝灵，如果你已经不再恨我，不再恨炎烨，我请你好好活下去。我活着的时候，得不到炎烨的爱，我死了，可以放心的去追求他的足迹，或许，他的心中，会有那么一丝丝的位置，属于我-”

“砰-”酒杯落地，摔碎一地，琉璃的嘴角，渗出一丝黑血。

绝飘渺心中一惊，“你做了什么！”

“我的酒杯里，放了弑仙之毒绝灵，我迟早都是一死，我死了，你的心，也就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绝飘渺默，此时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滋味。过了良久，她又才说道，“你还有什么未完的心愿？”

琉璃笑了笑，笑容带着温暖人心的力量，“请你，放下心中的恨意，放凰儿一条生路。等我死后，将我的魂灵撒在天水之中”

绝飘渺点了点头，其实与其说她这三千多年来，不放过琉璃，倒不如说是她不放过自己，如今，等到琉璃真的就要死在她面前时，她竟然，没有一丝丝快乐，反而，是无边的悲哀。

琉璃站起身来，苍老的容颜慢慢皲裂，就像被打破嫡瓷，一片一片的碎裂开来，她却没有一丝痛楚，静静的看着绝飘渺，似乎透过她，看到那一年，在天水救下她的炎烨。

天水，那是她与他相识的地方啊炎烨，这一次，我先来找你，这一次，我先遇见你，这一次，你的心里，会不会先有了我清风微拂，吹散一地灰烬，星星点点的银光散布，绝飘渺收起琉璃的魂灵，心中有个地方，压抑的她难受至极。

琉璃终于死了，或许，她只是解脱了。

可是她呢？

没有了恨，却有无边的悔，她连活下去的意义都不知道在哪里。

炎烨，当年，我在意的，不过是你的心里有了她人，你为何不解释清楚，为什么，不解释清楚斗转星移，独留我一人，存活在这天地间，千千万万年，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