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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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真的竟有这样的事？”
老夫人的口气明显的晴转多云，而玉凤看着老夫人愠怒的表情，赶紧的躬身施礼道：“都是玉凤做的不对……”
梁氏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便是提醒老夫人道：“莫不是凤姐被推进池塘，醒过来竟然忘了祖母定的规矩？”
玉凤不由得瞪了她一眼，这不是明显的火上浇油吗？
老夫人一听，依旧沉着脸道：“即便受了惊吓，也不该忘了规矩，如果传言出去，岂不是丢了我们周家的脸。”
老夫人说完低头沉思，好像是在考虑改如何责罚玉凤。正在这时珠帘一挑，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进的房来，便躬身施礼道：“祖母，都是玉瑾不好，并非是妹妹忘了规矩。”
玉凤猛然抬头，看到哥哥已经站在她的身后，目光正怜惜的看着她。
老夫人看到玉瑾，脸色微缓，“玉哥，你可是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快过来，让我看看。”
再怎么说孙子也是爷爷奶奶的命根子，老夫人看到玉瑾，似乎已经将刚才的事抛到了一边，伸手拉住玉瑾的手，上下打量着，“好好，长高了，长高了……”
那喜爱的神情溢于言表。
玉瑾见老夫人嗔怪他不经常来，因言道：“祖母，都是孙儿不孝，最近学堂里先生教的功课紧，所以未曾及时给祖母来请安，望祖母责罚。”
“什么责罚不责罚，功课要紧的很，我这老太婆自然天天有人陪着。”
说完便是拉着玉瑾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而目光又不经意的落在了玉凤的身上。
“凤姐也起来吧，看到你们兄妹如此亲近和睦，自然是好的，不过规矩还是要讲的。”
老夫人的话明显的是已经将这件事放下，不想再做追究，而梁氏在一边看着却是皱紧了眉头，本来还想着老夫人能惩戒一下玉凤，好杀杀她的气焰，没想到玉瑾突然出现，竟然让老夫人如此轻易的便是饶了她。
心中沉闷，欠了欠身子道：“听说当时大皇子也在场，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真的被传扬出去。”
这句话梁氏说的虽然声音不高，但是却有足够的分量，玉凤和玉瑾不觉同时一怔，想不到这梁氏竟然继续在老夫人面前搬弄是非。
而老夫人闻言，脸色突变，刚才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不见了，而且变得格外严肃起来，“怎么？大皇子也在当场，这成何体统？”
说着将手重重个拍打在自己的身边的炕几上，发出铮铮的声响。
玉凤一时有成了大家注意的焦点，众人都想看看这突然变得乖巧伶俐的玉凤该如何收场。
玉凤看着大家都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便是很委屈的哭出了声：“祖母，孙女是有原因的，只是刚才不想说罢了。”
房间里的人都看着老夫人发了怒，便是噤了声，又听到玉凤这句话，便是想听听她到底有什么天大的理由，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而老夫人却似乎全然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在她看来，玉凤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该在大皇子面前失了礼仪，这样有辱家门的事情如果真的传扬到了朝廷，她周家的脸可是丢尽了，而且不仅这嫡女玉凤的品行会遭人怀疑，就是家里的其他姐妹自然也会受到牵连。
越想这件事越是生气，老夫人刚想发落了玉凤，让她去祠堂在列祖列宗面前思过，而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玉兰却主动的问了一声：“祖母，即便是责罚，也该给凤姐一个机会让她说说是何缘故。”
老夫人一听，自然是这么个道理，便是将刚想说的话咽下：“好，给她个机会，让她说说。”
玉凤看着玉兰一眼，点点头，表示对她的感激，玉兰也微微点点头，示意她赶紧说出理由。
玉凤看着仰起脸，想起上一世自己遭遇的一切，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而且还被亲妹妹推倒湖中淹死，不禁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的说道：“祖母，凤儿被推进池塘之后，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幻境，感觉自己竟然已经死去，而自己的亲人祖母，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就在自己的身边，我却怎么也摸不到你们，而且我大声的喊你们，你们却都听不到……”
玉凤平了一下自己的气息继续说道：“所以我醒来之后，便是想知道，玉凤的至亲是否真的还在自己身边，而这种感觉让我不自觉的想去感受到你们真实的存在，所以我见到你们便会情不自禁……”
玉凤呜咽着潸然泪下，她想到的更多的是上一世的背叛和欺骗，无助和绝望，所以言辞恳切，动情感人。
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就连旁边的梁氏也是一惊，低头不语。
而老夫人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这大宅院里看惯了姨娘们的斗智斗勇，早已经是火眼金睛，但是今日看这玉凤的表情，不似有假，而且她还仅仅是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断然没有成人的那么虚伪做作。
不觉心疼的将玉凤扶起来，搂在自己怀里，轻拍她的背部，柔声哄道：“怪不得凤姐今天这样粘着祖母，原来是这样的，好孩子，祖母在，不哭不哭！”
周玉瑾也将目光锁定在表情有些无助而迷茫的妹妹身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今日玉凤的举止有些反常，但目光中更多了一份怜惜，有这样的好妹妹，今生无论如何也要护她周全和幸福。
玉凤继续抽泣了一会哑声道：“祖母，玉凤没事，只是觉得委屈。”然后有要跪下：“不管怎么说，都是玉凤有违家规，还请祖母责罚。”
玉瑾也因言道：“当时大皇子虽在当场，但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平时小事罢了，大皇子为人坦荡，怎会像女人一般搬弄是非。”
说完将目光流转在梁氏身上，自然是对她不满，梁氏赶紧心虚的低头。
在浓浓的亲情面前，老夫人自然早已经将一个下孩子犯的过错看淡，脸上也早已经云开雨霁。
“今日怎么说也是因你受了惊吓，情有可原，便是不与你计较，只是下不为例才好。”
玉凤眼睛依旧闪着泪光再次跪拜：“谢祖母不罚！”
老夫人怜惜的看着她道：“今而凤姐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于是玉凤和玉瑾一同告退。
离开了和苑，这玉凤才松了一口气。
穿过琴台阁，两人正往前走，前面不远处，一个小厮领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直面而来。
玉瑾看到这个人，不由的一愣。
这个人也显然看到了他们，并很快的走近他们，扬声道：“周公子好！”声音低醇而又韧性，仿佛上好的乐器发出的微有余韵的中低音。
“原来是梁世子。”
玉瑾说这话已经将玉凤拉至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的大半个身子，玉凤探出半个脑袋观看，此人生的面如傅粉，色如中秋之月，鬓如刀裁，眉如墨画，仪表堂堂，风流倜傥。
玉凤知道他便是老夫人的内侄梁王爷梁见璋的长子梁明宇，之前也曾来过周府，但好像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但是今日见到，却不知为何哥哥却将她挡在身后。
梁明宇看着玉瑾像一只母鸡保护幼崽般的将玉凤掩在身后，心中有些可笑，便知这玉瑾是担心自己勾走了她的如花似玉的妹妹去。
但着玉凤的恶女的名声早已在外，自己有怎么会对她有心，自然是一脸的不屑，有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态。
“我不是来看祖母，只是这周家二老爷也太不胜酒力，只不过在翠春楼喝了两杯花酒，竟然很不幸的碰上了大皇子，我是特意来安慰他老人家一番，怎么玉瑾，改天我请你去翠春楼开开眼？”
原来这二老爷喝酒是跟这厮在一起，而且去了翠春楼，那里不是妓院吗？二老爷怎的如此堕落，怪不得老夫人听闻会骂他没出息。
而这梁世子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竟然也常常去这烟花柳巷，原来是个不务正业之徒，玉凤也突然想起前世二皇子也偶尔会提起这个梁明宇，恨得咬牙切齿，难道就是他？
“谢梁世子美意，不过玉瑾向来喜欢清静，并无此雅兴，不敢饶了梁世子的心情。”
玉瑾虽然说的客气，但语气里还是有几分讥诮之意，这梁明宇是这京城里有名的花花公子，玉瑾怎会与他一道同流合污，辱没了周家的名声。
而梁明宇说话间却是伸出了脖子朝着玉瑾的身后观看，尽管只听说这周玉凤已经出落的仙女下凡一般，这几年可是并没有见过真面目。
而玉瑾见他如此张望，便是赶紧捅了一下玉凤，让她全然站在自己身后，不漏一点痕迹。
梁明宇貌似豪爽的笑了几声，玉瑾便直接与他告辞。
“梁世子，玉瑾还有事，先告退了。”
说完便是拉着玉凤朝着前面走去，而梁明宇的目光并未收回，流连在玉凤的背影上，意犹未尽的样子，而玉凤在走过去之后，却是好奇的回头看来一眼梁明宇，这样一个看上去放荡不羁的人，真的如他表面这般轻浮吗？
而梁明宇也在瞬间捕捉住玉凤的眼神，不觉惊叹，真的貌如天仙，但她的眼神里分明没有任何留恋和一般女人的柔波，好像是在探寻什么？似乎是想看透他的内心，这种犀利的目光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单凭他这一身的英气，便是迷倒了京城里无数的燕姿粉黛，不管是侯门千金还是京城名媛，无不对他趋之若鹜，而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