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妥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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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看不惯梁公子眼中只有周玉凤罢了,却没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
“从今儿起,莲姐儿也跟着高麽麽学规矩,没有命令不得离开周府半步,都是些不让人身心的主。”老夫人愤愤的说着,自然是想起了珊姐和瑶姐的事,心中不免郁闷,但是这周家女儿不懂规矩一事毕竟也算家丑,自然不可张扬,便只好如此惩罚算是息事宁人罢了,若被外人知晓,只会坏了周府的名声。
周玉莲脸上顿时满头黑线,高麽麽的手段她可是知道的,若不然,周玉珊也不会和高麽麽大打出手,看来自己是有的苦吃了。
老夫人挥手让众人告退,在梁氏退出次间之前又加了一句:“三媳妇,账目上的事你可好好用心些,可不能像教导女儿这般马虎才好。”
梁氏身子一震,心中一紧,猛然用手扶住门框,强自镇定道:“是!”
老夫人此语听起来平淡无奇,却内涵底蕴,老夫人这是在警告她小心行事,还是已经有了打算,难道自己手中的大权要被老夫人收回?
这些年在周家她一直是主事,也深得老夫人的欢心,但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让老夫人颇为诟病,甚为不满,而万氏最近却是十分得宠,大有取而代之之势,莫非老夫人……
梁氏跌跌撞撞的走出和苑,眸色渐厉,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众人一一退下,在次间的门口候了许久的丫鬟见到万氏,慌张道:“夫……夫人……少爷让你过去……”
老夫人如殷隼般的目光落在门口的丫鬟身上,心中微微疑惑,提高了声音道:“瑾哥儿那儿出了什么事?”
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回……老夫人,秋波……被大少爷……”
万氏闻听心中一紧,不,不可能!她的瑾哥做事向来稳重,从来不是一个轻浮之人,更何况她已经为替他安排了丫鬟,若周玉瑾真有需要,也不必把眼光放到老夫人三等丫鬟身上。
若真如此,日后便是被老夫人吃的死死的,怕是瑾哥的房里也不得安宁了才对。
瑾哥怎的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不,这绝对不是真的。
老夫人闻听稍稍皱眉,片刻,一脸平静道:“既然瑾哥儿喜欢秋波,便直接向我讨便是了,我也正打算给瑾哥安排几个通房丫头呢……”
老夫人凌厉的眼神瞅着一脸茫然的万氏,心中释然,早有想给瑾哥安排通房的意思,而万氏却百般阻挠,这下可好,幸好是我房里的丫鬟,才不至于传出丑事,若是被外头的狐狸精迷惑了去,岂不让让人笑话。
此事虽然秋波的动作有点快,大有出乎老夫人意料的速度,但是老夫人心中还是满心欢喜,至少以后长房儿媳和嫡长孙都被自己掌控在手中,而且她房里出去的丫头,即便不能成为贵妾,也会看在她的面子上,至少也要做长妾。
而地上的丫鬟依旧结结巴巴的继续道:“不、不是……是秋波姐姐擅自爬……爬上大少爷的床,被、被大少爷……”
老夫人脸色一僵,对秋波的做法太过浅白不以为然,但对于结果还是满意的,心中不免对秋波颇为赞赏,她果然没有看错了秋波,胆大心细,精明果断,将来也一定是个得力的助手。
老夫人的脸色渐渐缓和,意味深长的看着万氏道:“既然如此,便将秋波赏给瑾哥儿做通房吧。”老夫人语气平缓,却坚定无比。
在她看来,秋波既然已经成了瑾哥儿的人,那秋波成为通房便是名正言顺。
万氏似乎看出了丫鬟话语中的端倪,皱眉追问了一句道:“大少爷真的和秋波……”
丫鬟见老夫人如此说话,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越发了结巴了几分道:“不、不是……是……大少爷……将秋波……捆起来……”
老夫人脸色一黑,显然大为出乎意料,本以为秋波爬上了瑾哥儿的床,接下来的事便是顺理成章的秋波成了瑾哥儿的人,却没想到……
老夫人眼神忽的变得凌厉起来,瑾哥儿这是在打她的脸么?秋波是她房里的人,瑾哥儿竟然将她捆起来,难道还要责罚不成。
万氏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老夫人的表情心中有些好笑,淡声安抚道:“母亲,或许只是个误会罢了,待会儿媳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老夫人继续黑着脸道:“此事你须得妥善处理,可别让周家丢了脸面。”
万氏明白老夫人这是在警告她不能让她丢了面子,应了一声,便与周玉凤和周玉瑾房里的丫鬟一同去了周玉瑾的院子。
走进屋子,便看到周玉瑾一脸赭色的坐在红木椅上,眉头紧皱,桌子上书籍凌乱,显然没有心思看。
秋波被捆在次间的锦杌上,头靠着墙壁,嘴上用布堵着,看到万氏进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一张娇俏的脸早已哭的乱红倚翠,泪痕纵横,云鬓凌乱,衣衫不整,雪白的玉肩大片的裸露在外,其状惨不忍睹。
看来哥哥真的是生气了,不然断然不会如此不怜香惜玉,甚至连旁的丫鬟皆被吓得敛声屏气,束手而立。
万氏吩咐丫鬟赶紧给秋波松了绑,故意抬高了声音道:“瑾哥儿,这是为何,秋波可是祖母房里的人,你怎可如此?”
幸得所见之人并不多,而且都是万氏安排的贴身服侍周玉瑾的丫鬟,算得上心腹了,否则传出去,无异于狠狠的砸了老夫人的脸面。
周玉瑾皱着眉头一脸冷漠的瞅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秋波,怒声道:“这丫鬟竟然擅自爬上我的床,这等龌龊之事,便是祖母房里的丫鬟,自然也不能轻饶了去。”然后抬头看着万氏,缓声道:“母亲,你说该如何责罚?要不回了祖母,让祖母看着处置?”
周玉瑾也知母亲不能草率便打发了这丫鬟,毕竟要给祖母留些脸面,既然是祖母房里的,便让祖母去处理便是。
“别……大少爷……夫人……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秋波嘴上的布条被扯下来,便一直在旁边抽泣,听得周玉瑾要将她交给老夫人,便吓得扑通跪倒,泣不成声的哀求。
周玉瑾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道:“若这次轻饶了你,岂不是让其他的丫鬟也来效仿,你把本少爷当成什么人了?”
“少爷……少爷……奴婢只是因为喜欢少爷,才……”此时秋波双眼红肿,泪水盈眶,哭的好不伤心。
周玉瑾凛然道:“喜欢?喜欢便可以随意做出如此不顾礼义廉耻之事?若周府的丫鬟都不将家法放在眼里,随意说因为喜欢便可以爬上主子的床,这府里岂不是要乱翻天……”
周玉瑾厌恶这般没有规矩不顾脸面的丫鬟,更是恼怒她不顾自己的意愿,仗着自己是老夫人的人,便妄自揣测他的心意。
在秋波的印象中,周玉瑾从来都是温文尔雅,谦恭温和,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盛气凌人,怒发冲冠的周玉瑾,心中不由的颤栗。
她的确有错,但是也是受了老夫人的暗示,经常来给大少爷送东西,自从老夫人说在丫鬟里头为大少爷挑选通房丫鬟起,秋波就备受老夫人关注,明里暗里给她些提点,今日她便是以给大少爷送汤的名义,其实是来对大少爷投怀送抱,若能成其美事,那她以后的日子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没想到……
若周玉瑾真的顺理成章的收了她,老夫人自然乐得其成,如今事情没成,不但辜负了老夫人的心意,还让瑾哥忌惮了这个祖母,让万氏和老夫人之间生出罅隙,按照老夫人平日里的手段,她必死无疑。
周玉凤见哥哥怒气冲冲,上前劝慰道:“哥哥息怒,我看秋波不过一时冲动罢了,哥哥何须如此气恼。”
“一时冲动?”周玉瑾并没有因为周玉凤的话而平息怒气,“祖母身边的三等丫鬟,也算是不错的差事了,却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简直没有将母亲放在眼里!”
周玉瑾房里的几个丫头眼中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即便和苑的丫鬟高人一等又怎样?竟妄想得到大少爷的青睐,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她们几个可都是夫人名正言顺的安排来服侍大少爷的,她们都还没有被少爷收了作通房丫头呢,她这个无名无分的丫鬟便想直接爬床,成其好事,这不是让夫人难堪么?大少爷又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自己身边的丫鬟不要,竟招惹了老夫人身边的人,那他以后还不是被老夫人拿捏住了?
万氏知道这一层,周玉瑾怎会不知。
万氏微皱眉头道:“瑾哥儿,也不必如此生气,如今此事该如何解决才好……”
周玉瑾鄙夷的看来一眼地上的秋波,愤愤道:“送她回去和苑,让祖母来处置吧,这样母亲也不必为难。”
“此事万万不可!”万氏急忙阻止,用手按住周玉瑾的肩头,心中踌躇。
“为何不可?”周玉瑾皱眉,秋波既然是祖母的丫鬟,让祖母处置岂不是天经地义。
万氏屏退左右的丫鬟,拉着周玉瑾走进内室,压低了声音道:“你祖母原本就想给你物色几个通房的丫头,如今这秋波说不定便是得了祖母的默许,才敢如此胆大妄为,若你将她押回和苑,你祖母必定秉公处理,以儆效尤,但这般,便是伤了你祖母的面子,而且还落得个管教下人无方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