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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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回去, 要听你顾叔的话,缺什么,就给爷爷发电报。”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顾建业和余坤城毕竟是有工作在身的人,也到了该回涟洋县的日子了,萧文忠虽然面上绷的紧, 可是他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看着自己别扭的大孙子,以及顾家几个招人疼的孩子,满是不舍。
萧文忠这人,天生就不知道服软,无论是对妻子,儿子,孙子,他都习惯了命令式的相处, 有时候,即便这心里头柔软了, 外表还是硬邦邦的, 熟悉他的人还好, 知道这老头子脾气臭,让着他点,比如萧文忠的发妻,就是那样一个一直默默包容他的女人,只是那个温柔的女人, 在几十年前就去世了,只给萧文忠留下几张照片,以及一段无尽的追忆。
萧文忠的儿子和孙子和他一样的脾气,以前的孙子到还好些,对他这个爷爷还是敬重的,自从出了那件事,将他送去了涟洋县,回来以后就和他这个爷爷闹起了脾气,至于儿子就更不用说了,臭脾气比他还坏,两人就是针尖对麦芒,见面只会不欢而散,更别提他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儿媳妇,做了那样的错事。
萧文忠的心里头有些微微酸,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人顾老头怎么就能有那么招人稀罕的孙子和孙女呢,尤其是孙女,贴心又可爱。
“萧爷爷,你要记得听医生的话,以后少喝酒抽烟,少吃点重盐重辣的菜,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放心,衍衍哥哥我会帮你看好哒。”
顾安安看着有些尴尬的爷孙俩,充分发挥自己的卖萌模式,对着萧老爷子说到。
上次被萧敬宗气的昏过去,医生说了,老爷子这血压太高了,有点危险,偏偏人老了嘴巴偏淡,吃什么都觉得不够味儿,萧文忠的口味开始更加偏向了咸辣,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点都不忌口,没有上了年纪要好好养生的观念。
偏偏一个军政大院的,多得是和萧老爷子这样志同道合的老伙计,一群人凑一块,那酒就更加没法戒了。顾安安还发现,萧老爷子和自己爷爷一样是个老烟枪,这些日子估计家里有孩子抽的还算少了。
“知道了,爷爷的小管家婆。”
别看萧文忠总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气势,实际上对于小辈的这点关心,是很受用的,一边心里妥帖,一边又有些酸溜溜,这么好的丫头,怎么就不是他孙女呢。像他家那个臭小子,都要走了,还是不肯叫他一声爷爷,更别提什么其他好听话了。
“其实衍衍哥哥也是很关心爷爷的,这些东西都是他和陆叔叔打听的呢。”
顾安安看着边上扭过头,竖起耳朵一直注意着的萧从衍,对着萧老爷子说到,她口中的陆叔叔就是萧老爷子的主治大夫。
“哼,谁关心他了。”
萧从衍炸毛了,这胖丫头今天一点都不可爱,让人想拿朱古力把她那张粉嘟嘟的小嘴给堵上。
萧老爷子还有哪里不明白的,这心里的石头顿时就放下了,臭小子,还挺记仇,不过好歹还是关心他这个爷爷的,他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建业啊,那是好东西,这些都是我给你争取的,不是萧叔不想给你多要点,而是要的多了,有什么就不定是好事了。”
萧文忠走到顾建业边上,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红色的存折,他的眼底的信息含量有些多,顾建业立马了然,老爷子说的应该就是那药方的事。
横竖当初他把药方交上去,就没想着要钱,他想的是加深自家的和萧家的牵绊,让萧老爷子记他一份情。
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财,不管多少,顾建业这心里已经觉得是件高兴的事了,哪里还会嫌少。
人多眼杂的,他也没打算当下就打开看,跟老爷子道了声谢,就把那红色的存折往衣服内侧的口袋里一塞。
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出发,就赶不到下个招待所了。
“养好自己的身子,别在为那些个不相干的人生气了,再过些年,等我长大了,我会把那些讨厌的人都赶跑的。”
萧从衍在经过萧老爷子身边的时候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老爷子说到。
“还有......爷爷......再见......”
萧从衍别别扭扭地说完,一溜烟上了车,徒留老爷子自己在卡车外头错愕,等捋顺那小子刚刚说的话,忍不住开怀大笑,眉头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臭小子......”
萧文忠的眼眶有些泛红,此时的他不是那个叱咤战场的老将军,只是个世界上最普通的爷爷。
“首长,等从衍长大了,他会知道你的苦衷的,这个时候,把他送走,才是真正为他考虑。”沙坤看着老爷子看着卡车开去的方向久久不回神,在一旁轻声说道。
“沙坤啊,你说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以为是的规划孩子的人生,真的是为孩子好吗?”萧文忠幽幽地说到,也没等沙坤想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他就转了身,上了来时的车。
*****
这年头的存折,几乎都是红色的,当然也有一部分,是红黄两色的,存折正面是存钱银行的名字,背面往往是艰苦朴素等口号,到了文.革时期,则是被改成了毛.主.席语录,这年头的银行可没有电脑打印机之类的高科技产品,所有存款和取款业务都是业务员用笔亲自写上去的,存款产生的利息,也是由银行柜台人员书写的,有时候会精确到厘,这是比分还小的货币单位。
顾建业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打开了老爷子递给他的存折,一打开,吓得闭上眼又把存折合上,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瞎了。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了第二眼。
这下能肯定了,他没瞎,存折上的钱都是真的。
顾建业咽了咽口水,看着上头工工整整书写的一万元的大字,觉得自己似乎可以直接躺家里睡大觉了,不考虑自己额外动脑筋的油水收入,光是这一万块钱,恐怕就自己那工资得再干个二三十年才挣得来呢,那时候,他儿子早就长大接了他的班了。
这还是没算这一万块钱吃息的情况下,这么大一笔钱,即便利息不高,每年也是一笔额外的收入啊。
顾建业觉得自己有点晕,也有点飘,都快摸不着地了。
“啥好东西给鸟瞅瞅。”
翠花最会察言观色了,看顾建业的模样,就知道那一定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好奇的凑了上去问道。
顾建业被翠花的嗓门从飘飘然中惊醒,存折一盖,往怀里一揣,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废话,要是让这个大嘴鸟知道了,就离全世界都知道不远了。
别说一万块了,一百块搁现在都是一笔巨款,现在婚嫁在普通老百姓的生活里算是大头,搁农村,娶个媳妇半个酒席,那撑死也就一百块钱,那还是媳妇娘家聘礼要的高,而且席面还是八大碗很不错的菜色了,可就是这一百块不到的钱,往往能把一个家掏空,甚至背一屁股的债。
换嫁的风俗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为了省钱吗,家里有儿有女的,各结儿女亲家,你闺女嫁我儿子,我儿子娶你闺女,正好省下双方聘礼嫁妆的钱,这在农村是常有的事,一般条件差点的人家娶个媳妇,也就二三十块钱打发了,可想而知,这一万块钱,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了。
现在才六十年代初啊,这万元户,搁八十年代,那也是稍有的尖尖。
“建业小气鬼,鸟再也不睬你了。”
翠花生气了,不看就不看,鸟可是有好多好多宝贝的鸟,虽然鸟现在暂时还记不起来。
小心眼鸟心里暗暗发誓,等它想起自己的宝贝,把那些东西就摆在全家人面前,翠花姐姐给一个,保田小哥给一个,雅琴小美妞给一个,向文向武也各一个,剩下的都给安安宝贝做嫁妆,就是一个都不给他,馋死他。
哼!
翠花气呼呼地飞到顾安安的身边,往她怀里一蹲,舒舒服服的就和老鸟抱窝似得。
你说它刚刚怎么没想着给自己留一些呢,哼哼,它可是计划着要做陪嫁鸟的鸟,给了安安那就是给它的,相信安安一定会替鸟保管好所有的宝贝的。
翠花就是拥有这样无比的自信。
顾建业不知道蠢鸟在想什么,就算是知道了,估计也不在意,横竖给了他他将来也是留给宝贝闺女的,只是中间漏了一个步骤,总体来说还是一样的,他有啥好不满意的。
可是翠花不知道,它仿佛已经看到了将来顾建业痛哭流涕下跪向鸟赔礼道歉,请求鸟的原谅的场景,嘿嘿笑着,甜甜地睡了过去。
*****
“武子哥,黔西是什么样子的,哪里有县城来的大吗,那里的楼房有县城的小洋楼来的高吗?”
“你们是不是去了部队,有看到坦克吗,有没有看大大炮,一个大炮轰过去,嘭的一声,炸一个这么大的大坑出来的。”
“文子文子......”
顾安安几个回来的第二天,就被村里的小伙伴围的团团转了,纷纷和他们打听外头的世界。
也不怪他们那么好奇,村里许多的孩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涟洋县县城,还有些孩子,长这么大,连县城都没有去过,也就是在自己村子里,或者是附近的村子里玩耍,以为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都是和家乡一样的,平矮的泥坯房,偶尔几幢瓦房,坑坑洼洼的泥土地,漫山遍野的绿色庄稼,帮大人干点活,闲暇时和伙伴上山下河地玩耍,这就是世界的全部了。
顾向武从昨天晚上开始,已经给小伙伴们讲述了无数遍外头的世界了,但是一点都不嫌烦,反倒是越讲越来劲,尤其是讲起部队里的事,更是手舞足蹈。
因为顾建业事先的叮嘱,几人对外的说辞都是去黔西看看萧从衍的爷爷,他的爷爷在部队是教新兵蛋子的老教官,因此可以偷偷带他们进到部队里逛逛,还能摸一下枪。
这个说辞也没什么,反正应付应付外人肯定是够了的,顾建业也是怕孩子的嘴巴不紧,到时候说漏了一些关于部队,枪.支之类的词,干脆就编了个说法,让他们这段经历显得更靠谱。
“外头的好吃的可多了,臊子面,手撕羊肉,大杂锅......”顾向武一说起一道菜,自个儿就忍不住想要流口水,吸溜吸溜的,肚子又饿了。
“真好。”
村里的孩子可羡慕了,羡慕顾家的几个孩子有那么一个开大卡车的爸爸,能开着车带他们出去玩,还能带他们吃那么多好吃的,哪像他们,能吃饱就不错了。
“你们放心,我顾向武那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
顾向武拍了拍胸脯,对一旁颇有兴致听着哥哥唱戏的妹妹指使到:“快去把爸爸买的那些糖果拿来。”
来的时候,顾建业在外头的商店里头称了点糖,比涟洋县供销社卖的没有包装的,散称的水果硬糖可高级多了,外头包着一层白白的半透明的糖衣,那糖衣也是能吃的,口味很多,黄色的是橘子味的,粉色的是草莓味的,红色的是西瓜味的,还有绿色的苹果味,正正方方的,看上去比县城供销社卖的糖果诱人多了。
当然,顾建业还称了不少更高级的糖果,比如加了花生碎的奶糖,以及高级的古巴糖,古巴糖其实也就是红糖,多数都是从俄国进口的,味道带点苦咸,还有一股焦糊味,不过现在的人很喜欢吃古巴糖泡水,觉得这东西对身体好。
这种更贵的糖果,自然是不可能拿出来分给村里的小伙伴的,孩子这么多,一人分个两三块,也是比不小的价格了,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顾家发大财了呢,这样阔气。
而比供销社的普通散称水果糖稍微好了一些的糖果,则会让大家想着顾家人大方,出去在外,也不忘给村里人带点东西回来,只是几颗糖果,让村里的孩子都满意了,那就是让村里的大人也都满意了。
这就是一门生活的学问,顾安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能耐了你,还知道指使妹妹了。”
苗翠花端着一个盆子走到了院子里,听到顾向武刚刚的那句话,给了他一个大脑瓜子,疼得顾向武龇牙咧嘴。
顾向文看着双胞弟弟犯蠢,很想问问他妈,干啥把他和弟弟生了长一样的脸,要是以后去了外头,弟弟再干些蠢事,别人以为是他干的那怎么办呢。
“来来来,每个人都有份,这是安安特地叫他爸给大家买的小礼物,来,安安给你的朋友分分。”
苗翠花想着昨天儿子给自己看的那个存折,对于这一盘子的糖果,一点都不带心疼的。
你看看,她说安安是小仙女吧,人家谁买个老木箱子,还能买出宝贝来的,说不准就是玉皇大帝知道了安安在下头缺钱花,给送过来的。
既然钱是安安挣得,那糖果自然也是安安买的,老太太给自个儿乖乖套了个好名声一点都不心虚,眼瞅着再过个一两年孙女也得去上学了,在这村子里,除了和哥哥姐姐玩的好,也就和会计家的月亮好一些,这要是在外头上学被欺负了怎么办,哥哥姐姐又不是同一个年纪的,等知道消息的时候,自家的宝贝乖乖都被欺负完了。
苗老太似乎看到了那凄惨的画面,忍不住有点想哭......
总而言之,老太太现在想尽办法帮自己的乖乖交朋友呢,都是一个村的,出门在外读书有个照应也好。
“对对对,这糖可好吃了。”
顾向武凡是不往心里头去,听到分糖果就开心了,家里那么多糖果,他妈还给他把着量,说多吃了坏牙齿,顾向武刚刚提议分糖果,就是等着这个时候能自己多藏几颗呢。
顾安安知道奶奶的意思,捧着一大盒糖果,看着眼前一群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的孩子,感觉有点责任重大啊。
幸好爸爸买的糖果比较多,每个孩子分了五颗糖,还剩下一小半,这是留给今天没有过来的孩子的,林月亮昨天跟着她妈回姥姥家了,好像是她小舅要娶媳妇了,今天也没回来,作为好朋友,出于私心顾安安也得给林月亮多留几颗。
还有奶糖和古巴糖,她也都给备着呢。
“我出去这些日子咋样啊?”
顾向武和黄瓜勾肩搭背站在一块,男孩到了一定的年纪,抽条起来就快了,黄瓜比顾向武大了两岁,现在却依旧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了。
一个瘦高个,一个矮壮墩,勾搭在一起,就和演滑稽戏一样,偏偏两人自己不觉得。
黄瓜眼疾手快地接过顾向武偷偷递给他的高级奶糖,拨开纸质的糖衣,咬了一小口,美滋滋地眯起眼,将剩下的半块重新用糖纸包了起来。
“不是给了你好几粒吗,这么省干啥啊。”和妹妹顾安安一样,顾向武肯定也是偏向自己最忠实的小弟的,他和哥哥光明正大和奶奶要了一把奶糖,都给了好兄弟黄瓜。
“给我妹妹甜甜嘴,她长牙了,我奶说我妈没奶水,这奶糖回去泡开了,可以给她喝。”
黄瓜的爸妈再继黄东,黄南,黄西和黄瓜之后,终于和媳妇老蚌生珠,生下来一个闺女,这闺女逼黄瓜还小了将近十岁呢,纯粹就是意外,不过因为前头生了四个儿子,忽然间得了个闺女,黄家人心里头都是高兴的,虽然算不上多宠,相较于村里其他的女孩,肯定是重视多了。
黄瓜早就羡慕顾向文和顾向武两兄弟有个招人疼的妹妹的,对于自己的亲妹妹,恨不得宠上天去。
黄瓜的妹妹叫黄豆,因为他爸说了,家里已经有了冬瓜西瓜南瓜黄瓜,太多瓜了,干脆就给闺女取名叫黄豆,朗朗上口,小名就是豆豆。
不仅仅是黄瓜,很多分到糖的孩子都没有选择自己吃独食,毕竟顾家分糖,分的都是和家里几个孩子差不多年纪的同龄人,那些十四五岁的在农村也算是半个大人了,哪里好意思来要糖。
分到糖的孩子也很懂事,除了少数几个吃独食的,多数都是吃一小块,剩下的拿回家里去和家人分着吃的比较多。
把水果糖泡水,一颗糖可以泡满满一杯水,家里人每人都能喝到几口,甜滋滋的,分享的味道比独享更美味。
顾安安有时候也有些好奇,毕竟她所看到的这个时代,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是十分亲厚的,可是自己亲爸似乎对大伯和二伯都没有太大的好感,爷爷奶奶私底下帮着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要让她爸出头,那比割他肉还难受。
你说二伯是个糊涂的也就算了,大伯看上去也挺正常一个人啊,对小辈也和善,也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怎么他爸连大伯都讨厌呢。
说实话,这样的相处模式,在后世看来比较正常,在现在看来反倒有些奇怪。
不过人心都是偏着的,比起大伯,顾安安自然更加偏向亲爹了,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从来没有问过这个话题。
“什么,那隔壁一队的狗蛋还敢打我们的人,这是仗着我们几个不在,欺负人呢这是。”顾向武不知听黄瓜说了些什么,顿时来了气,召集完小弟,浩浩荡荡冲出院子,要去隔壁的村子□□去了。
文武哥振臂一呼,那在小丰村是万人响应的,一群瓜娃子开开心心拿着糖果跟了过去,要跟着大哥去隔壁村找场子去了。
这样的场景在放假的时候是经常发生的,只是这离开了村子这些天,顾安安差不多都快忘记了。
萧从衍不想去,可谁让现在小丰村,他的武力值排第一呢,硬是被顾向文和顾向武拖了去。
一群人走了没多久,余阳就被余叔送到家里来了,昨天在县城分开的时候就说好了,接下去的日子,他会在小丰村住上一些时日,余坤城带着儿子过来的时候,拎着大包小包的,除了余阳换洗的衣物,还有几盒糕点,已经一大块猪后腿肉,看上去,约莫七八斤的模样,够家里吃上好些日子了。
“来就来吧,这么客气干啥啊。”
苗翠花嗔怪地说到,动作却很诚实地将东西接了过去,心里头也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这些猪肉了。
“苗婶,接下去几天又要麻烦你了。”余坤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
“不麻烦,家里放三头羊也是放,放四头养也是放。”
苗翠花满不在乎地说到,她口中的羊自然就是顾向文几个了,至于萧从衍,那是金羊,羊中的极品。
至于孙女,那自然是骑羊的小仙女。
余坤城觉得似乎有什么毛病,但又想不太出来,“向文几个孩子呢?”他看了一圈,怎么就安安一个孩子在家呢。
“嗨,又瞎捣蛋去了,刚走没多久呢,阳子也一块过去呗。”老太太乐呵呵的说到。
“不了,家里就安安一个,让阳子陪妹妹玩。”
多好的机会啊,怎么能错过呢,余坤城对儿子使了一个我看好你的神色,在余阳纳闷的眼神中和老太太倒了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跨上自己的自行车,离开了顾家。
“安安啊,奶在厨房处理那块猪肉,你就和阳子哥哥在院子里玩,翠花看样子也快从卫生站回来了,等会让它给你将笑话啊。”
苗翠花估算着时间,翠花鸟出去这几天,积攒了再多的话想和人王大夫说,现在也应该聊的差不多了,再聊下去,怕是王大夫就要被送去县城的大医院去了。
因为刚回来,黑胖和黑妞回了鼠族,看看自己的鼠子鼠孙们,顺便把从外头带的好东西,和子子孙孙一起分享,翠花鸟则是记起了自己好久没有培养感情的医生小哥,吃完饭就匆匆忙忙往卫生站去了。
再此,让我们为王柏松王大夫哀悼三秒钟,请记住,这就是得罪翠花的下场,只要是叫翠花的,那都是得罪不起的。
“余阳,你们回来了。”
顾安安刚想开口,外头就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女声,三个还算清秀的小姑娘出现在顾家的院子外头,来人正是顾秀几姐妹。
自从那件事后,顾建党对几姐妹的态度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还是那闷葫芦的性子,不会对几个闺女说什么贴心话,但是在行动上,还是有了很大的改善的。
首先,家里的重活他都包办了,其次,多了个顶梁柱,家里头挣来的工分和粮食也比之前更多了。
现在学校放假,顾秀几姐妹每天就只要负责一些扫洗做饭的轻松活计,复习复习功课,其他时候可以像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快乐的玩耍,尤其是顾秀,这算是她长大以来,最轻松的一年了,以往这个时候,她应该也在地里头帮忙,为了挣孩子那一半的工分,除此之外,砍柴挑水之类的重活,也是她和几个妹妹合力做完的。
相比较以前的日子,现在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不过顾秀和顾春也知道现在的好日子是谁带来的,对待苗老太的态度,没有以前那么畏惧了,甚至因为那次老太太给她们撑腰打了赵满仓两兄弟的事,对老太太更是隐隐有了些许崇拜,觉得这世界上,只要有奶奶在,就不需要怕任何人,有跟着妹妹顾丽成为新一任小迷妹的潜质。
今天帮家里的几只鸡喂完食,顾秀和顾春就在妹妹的催促下过来了。
顾丽还没走到院子里,远远地看见和顾安安单独站在一块的余阳,心里顿时就急了。
之前她都不知道三叔要带他们去黔西的事,要是她知道,想尽一切办法她都会跟着去啊,那可是黔西,是那个女人的家族所在的地方。
顾丽掩藏不住内心的激动,但是心中还是隐隐有些疑惑,毕竟在顾丽的记忆里,这个时候,余阳可没有去过黔西,而是在五年后,那家人找过来,所有人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偷偷丢下余坤城跑了的女人,居然有那样显赫的背景。
沈悦是沈家的女儿,沈家在黔西的政治圈,有着很高的地位,沈老爷子是从中央的核心圈退下来的,相当于沈家的定海神针,只是随着沈老爷子的身体逐渐衰弱,沈家长子夫妇意外去世,沈家二子没什么才干,撑不起整个沈家,这时候,沈家老大的儿子沈恪忽然间冒出了头,消失了好些年,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空降的市委副书记,而且他还年轻,背靠沈家和他自己背后的那股不知名势力,将来的前途远大光明。
沈悦是沈恪的妹妹,在沈恪消失的第二年,沈悦也从沈家离开了,直到好多年后才出现,没人知道沈悦在失踪的那些年发生了什么反正之后,她就在兄嫂的安排下,嫁给了沈恪心腹的秘书,只是嫁人多年,都没有再怀上。
后来去医院一查,才知道她以前打过胎,伤了子宫,再也怀不上了。
沈恪这么些年,就得了一个闺女,明明夫妻俩身体都没问题,可就是再也怀不上,他原本将希望寄托在妹妹身上,准备培养妹妹的儿子,做他的接班人,谁想到,妹妹早年的不懂事,彻底的坏了自己的身子,再也怀不上了。
这么一来,当年那个远在小县城,被沈悦抛弃的儿子余阳,就成了沈恪的目标,不知他动用了什么手段,将余阳接回了沈家,余坤城不愿意放弃儿子,可是只凭他,拿什么和沈家斗。
之后的事原本的顾丽也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余阳被接回去没过多少年,在一次打击敌.特的运动中,沈家多位男儿英勇牺牲,其中就包括沈恪和他二叔沈耀明,沈老爷子受不了打击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死亡,原本在黔西煊赫一时的沈家,只剩下了些妇孺,还都因为打击过重,承受不了工作的重担,从自己的岗位上退了下来,只剩下当时已经被强迫改名为沈阳的余阳。
沈家覆灭没多久,他就该回了自己的原名,并且上头似乎将对沈家的褒奖都集于他一人之上,在他之后的事业上打开红灯,余家和顾家合伙的生意,也借这个东风,越做越大。
原本的顾丽知道的也就这些,就是这些,也都还是在过年的时候听家里的长辈闲聊时候说起的。
顾丽可羡慕那段记忆里的顾安安了,平白捡了那么一个竹马,居然是个隐藏的官二代,也是将来的富二代。
最主要的,这余阳长得也好啊,俊秀高大又有男人味,和现代的顾丽丽最喜欢的明星还有几分相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顾丽就想着在余阳和顾安安的感情还没加深的时候,横插一脚,将金龟婿拖回自己的屋里。
顾丽曾经不止一次的惋惜,自己要是穿成了顾安安那该多好啊,直接人生easy模式,按部就班地来就成了,从小被捧在手心里,所有人都宠着她疼爱她,在原身的记忆里,她的生活中似乎就没有遇到过不开心的事,即便有,也有顾建业那二十四孝老爹给摆平,到最后,丈夫还是青梅竹马,经过亲爸亲哥重重考核的,她就只要舒舒服服当她的阔太太,拿着亲爸给的公司股份,滋滋润润,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说实话,看完苦逼的原身的一生,在看看人生赢家顾安安,顾丽丽实在是没法不嫉妒啊。
况且记忆里的那个顾安安被宠的有点小骄纵小任性,在她看来,这样的女人和稳重内敛或许还有点沉默的余阳一点都不搭,余阳需要的,是一个能包容他爱护他,和他生母截然不同的女人。
这么想着,顾丽忍不住挺了挺胸膛,她正在朝那个方向走去呢,只是现在似乎走岔道上了,完全被苗老太给拐跑了,这么一想,又有些萎靡了。
顾丽有些小心虚,人老太太刚帮她解决了一个□□烦,自己就看上她宝贝孙女将来的男人了,是不是有点不太仗义啊。
可是真要算起来,在原身的记忆里,老太太可没有现在这样宠爱顾安安这个孙女,顾家的日子,似乎也没有现在好过。
更别提什么鸟啊鼠啊的,还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萧从衍,都是原身的记忆里没有的,你说就是蝴蝶效应,也没那么夸张的吧。
还是她是穿了,可是穿到了一个平行空间来了呢?
如果是平行空间,这余阳也不一定就和顾安安在一块啊。
这问题太深奥,顾丽拒绝费脑,想了一下就不想了,撇去那小小的心虚和愧疚,专心勾搭自己的金龟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