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奶奶的态度

打开房门，我跟在人后走了进去，看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自己印象已经不深的老人，轮变化她应该是最少的，但是那些细微的变化，丝毫不比大伯带给我的变化让我吃惊。

老了。

真的老了。

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那个笑容确实那么的无力，让人丝毫感觉到一个人该有的精气神，在家里这个老人很少能笑吧

“小飞呢小楠告诉我小飞回来的啊小飞呢”床上的老人突然话语一边四处张望了起来，低着头躲在人群后面的我的我被推到了最前面。

老人看着我呆在了那里，而我也是傻傻的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叫人啊”

我脑海中闪过我妈的声音，我想到了很多年以前自己离开这里，刚到外公外婆家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着自己的，一样的生疏却又熟悉的感觉。

“奶奶”我声音不到，但是在此刻安静的小病房里足够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躺在床上的奶奶笑了笑说，“小飞，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以为，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母子两了。呜~我，我”

笑着笑着说着说，奶奶的哽咽的话语终于停住了，就这么躺在病床上哭了起来，我一脸慌张，自己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场面，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妈在孙子面前，像什么样子。”大伯在一边说道，但是眼睛也是有所闪烁。

奶奶点了点头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是，是，是我老糊涂了，小飞回来是高兴的事情，自己怎么在这里哭呢来小飞过来，让奶奶看看你。”

我慢慢的走到病床边上坐在上面，奶奶拉着我一只手说，“像，真的像，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爷爷我神情有些恍惚，如果说奶奶只是许久没见的话，那个自己出生没多久就去世的爷爷可以说是毫无印象了。

我勉强的笑了笑，因为并不记得爷爷的样子。

奶奶拉着我的手说，“奶奶啊，这么多年每年过年都想着你们母子能不能回来啊，我们叶家本就稀薄，你又是现在一脉单传，没有了你，我叶家可就要族谱上断了啊”

奶奶说着又要哭，我赶忙拉住奶奶的手说，“我知道我姓什么，奶奶你放心，我不会让叶家断掉的。”

“嗯，奶奶听到你这句话就知道了，你知道奶奶最怕的是什么吗”奶奶努力笑着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

奶奶说，“就是你改姓跟你妈姓啊，在我家里，是小楠把你拉扯大的，后来直接把你带出去了，还把你养了那么多年，于情于理，你完全可以改姓的啊。”

“她敢”叶强突然说话。

奶奶看了他一眼说，“强子，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叶强偏过头去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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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握着我的手说，“你爸当年年轻不懂事，欠你们太多了，所以哪怕小楠真的这样做了，我们叶家也没有资格说什么，不然我这张老脸有什么资格去见你们的爷爷啊。也就是你们爷爷走的早，不然又怎么会让你们吃那么多苦。”

“妈，你这一件事情绕过来说过去扯多少遍了回家再说吧，这里毕竟是医院。”大开口了，奶奶点了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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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一起把奶奶从病床上扶了起来，她不要别人搀扶，只要我，我自然没有什么怨言，一路扶着奶奶出去了。

下楼梯的时候，唐欣特地到另外一边帮我，奶奶看了她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人，我赶忙把唐欣接受给她。

奶奶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笑着说，“你们这些小鬼头啊，真有我们当年的风范。”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了，奶奶他们那年结婚的时候早，十六岁早就有不少人结婚生子了，自己现在在外人看起来算早恋，在她眼里倒是没什么了。

回到车上奶奶特意要和我与唐欣坐在一起，弄得叶秋不得不去和黄艺珍坐在一起，她一肚子的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老人的话比起叶秋来还要更多，问不完的话，仿佛像让我把这么多年不在家发生的事情全部弄清楚一样。

我不好不说，但是最近的事情确实不想让奶奶知道，还好有唐欣在一边替我说话，才没有出什么意外。

奶奶很高兴，我心里也是挺高兴的，奶奶没有恨我和我妈，奶奶心里一阵认为是愧对我们的。

这种话我不敢说，但是我心里却也是这么想的，我就算了，但是我妈，我真的觉得叶家欠她太多了。

回到“家”里，这一次还是大伯下厨，甚至叶强也在一边帮忙去了，只有黄艺珍跟平时一样在房间里玩电脑，仿佛并没有她什么事一样。

奶奶似乎也习惯了，对这个情况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拉着我和唐欣唠嗑，知道唐欣是香港来的脸上有事惊讶，又是兴奋说自己以前也去过香港，和爷爷以前在香港住过一段时间，然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就回来了，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奶奶也在香港那边住过一段时间，不过算一算已经很久以前得事情了吧。

见和奶奶聊得差不多了，我壮了壮胆看了一边看电视的叶秋一眼说，“奶奶，我听说叶秋不去去年开学没有去上学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奶奶愣了一下看着我说，“女孩子家家有什么好读的，本来她就不聪明，再家里学学做家务，以后找个人嫁了就好了。”奶奶似乎突然想到了一边的唐欣，刚忙转过头对她说，“我不是说你啊，你那么聪明，当然要去读书了，读好了不会比那些男人差。”

我黑着脸，难道奶奶也是黄艺珍他们一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