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0.晴明的选择

“对不起，小妖……”晴明咬唇，作出了最终的决定。

他选择了天下苍生。

而他自己，会与陶妖一起同生共死。

“不——！！！”

伴随着“咔嚓”的脆响，欧辰轩出一声沉痛到极致的嘶吼。

晴明抬起头默默注视着修罗，而在他面前的尘烟尽处，陶妖颈骨折断，尸软趴趴地倒伏，死灰般的双眼圆睁，与他遥遥相对！

……

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响起，就在这电闪雷鸣。

强光突破天际的一刹那，神殿周围存在了几百年的结界彻底分崩离析，上古神明赐予京城最后的保护伞毁于一旦！

地面不断塌陷、下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断裂带。

黑压压的云层迅速旋转起来，在这座风雅瑰丽的城市上空形成了奇异又诡谲的罕见天象。

一股黑烟如巨龙般从大地的裂口中喷薄涌出，伴着无数怨灵尖锐而悠远的哀鸣和咆哮，直冲九天云霄。

都城内外无不被死气环绕，甚至天地尽头也被黑色的雾气所吞没。

人们纷纷抬起头，透过门缝或者纸窗，目瞪口呆地望向黑漆漆的天空。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就在这座城的地下，死亡的气息翻滚着从地狱深处涌出来，通过纵横交错的地道口向地上升起，即将把这座古城化为灰烬！

……

晴明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在这一刻崩碎，灵魂几乎都已离开了身体。

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幅诡异到令人四肢百骸，甚至灵魂深处都渗出森森寒意的画面。

陶妖的手紧紧掐着欧辰轩怀里那个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女子，眼中的眸光寒冷如冰！

下一秒，三人周围光芒一闪，恍若镜片粉碎成末。

而欧辰轩怀里的陶妖身躯迅速缩小，最后化为一滩流沙，自他的指间倾泻、消失。

修罗企图召唤出晴明心魔的计划，被真正的陶妖一举击溃！

“欧辰轩，你竟敢背叛我！”

欧辰轩冷冷道：“虽然我是你的寄宿体，但我从一开始就拥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我们从来都不是一条心，何来背叛？！至于我答应你将小妖诱骗到神殿引出安倍晴明的心魔，那不过是骗你的，我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小妖的事？！安倍晴明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

修罗冷哼一声：“或许是我小觑了你们，不过……”

他的目光转向小妖，血色双眸眯起：“大祭司倒是别来无恙。”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陶妖，不是桔梗。”陶妖的指尖仍在微微颤抖。

刚刚掐断那个假陶妖脖颈的感觉真是太诡异了，简直就像是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活活掐死了自己！

若是她犹豫了哪怕一点点，若是晴明的决心不够坚定，一切恐怕都不堪设想……

幸好，无论面对怎样或危险或困难的境地，她都一如既往地相信着晴明，相信他能够作出正确的判断。

“是啊，不知道如果当时换成了桔梗，安倍晴明会不会作出不一样的决定……”修罗说着，幽幽地看向黑暗死气中，一声白衣鲜亮的阴阳师，“我说的对么，晴明？这样的你还谈什么和陶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