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论和亲的可笑性
你去谁耶耶呢?
我耶耶那是你曾祖。
李渊很生气,非常生气,不踹两脚平复不了他心中的怒火,所以哪怕李宽已贵为皇帝,哪怕李渊平日里比李宽还要注重皇帝的身份,李宽也被李渊踹了两脚。
被踹的莫名其妙,李宽一时间愣住了,仔细看看了李渊,他有些愁苦,老爷子不会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吧!
顾不得继续研究李道宗信件中的意思,李宽看着李渊问道:“祖父,您还记得咱们中午吃了些什么菜吗?”
似乎还没平息那句“我去你爷爷的”的怒火,李渊不满的看着李宽,不说话。
李渊这样的表现在李宽看来就是老年痴呆症的表现,他使劲的回想着老年痴呆症的早期症状。
痴呆早期好像是记忆障碍表现很突出,病人容易忘事,丢三拉四,初期表现为对近事的遗忘,如对几小时前刚吃过菜的已不能回忆。随着病情加重,远事记忆也受影响,如不能回忆过去的经历,有的病人表现为情感障碍,早期有情绪不稳定,感情脆弱易流泪,遇事抑郁愁闷,为小事焦躁不安,害怕恐惧等。
回想起了痴呆症的症状,李宽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祖父连中午的饭食都记不清楚了,肯定得老年痴呆有一段时间了,就今天舂米时候的情绪和现在的情绪,恐怕已经到了中期了,这老年痴呆该怎么治呢?
不对,先确定到了哪一期,再想想治疗的办法。
李宽再次问道:“祖父,您还记得咱们今晚吃了什么菜吗?”
总问他吃了什么菜,李渊渐渐平息的怒火腾的一下又燃了起来,朝着李宽又是一脚。
看来祖父老年痴呆真严重了,不会是到了晚期了吧!
所谓关心则乱,大抵就是现在的李宽,只见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在李渊眼前晃着,担忧的问道:“祖父,您知道这是几吗?”
“你这是在把祖父当傻子耍吗?”李渊咆哮。
李宽下意识的捂着耳朵,提起来的心瞬间落下,喃喃自语着,“看来不是老年痴呆症,不是老年痴呆症就好啊!”
一边说一边笑,笑着笑着脸色就不自然了,疑惑道:“不是老年痴呆症,您老踹孙儿干嘛!”
老年痴呆症,李渊没听说过,不过他也能猜到应该是一种病症,毕竟李宽当时的担忧之色骗不了人,李渊不由有些感动,但一想到李宽那句我去你爷爷的,感动瞬间消散。
李渊不满道:“我耶耶那是你曾祖。”
弄清楚了,李宽有些无语,“祖父,孙儿口中的爷爷并非您口中的耶耶,再者说孙儿是在骂长孙无忌,又不是再骂您。”
觉察到自己的话好像不对,李宽再次解释道:“孙儿哪敢骂您,不对,孙儿又怎会骂您呢!”
现在的李宽,活脱脱的一副狗腿子的样子,身份什么的,在他看来不重要,祖父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李宽的解释,李渊有些悻悻然,不好意思问道:“长孙无忌怎么了,你骂他作甚?”
“您还是自己看吧!”
李宽将李道宗送来的信件递到李渊面前,想到李渊有老花眼,他又将想见信件收了回来,坐到了李渊身边逐字逐句的开始念。
李宽的动作,令万贵妃和李渊不由的笑了笑,心里暖暖的,不怪他们偏爱这个孙儿,只因这个孙儿值得他们偏爱。
刚念到长孙老匹夫向陛下提议将云秀封为公主远嫁吐蕃,李渊没出声,一旁和小芷一起玩的安平瞬间大喊道:“大哥不能让云秀姐姐去吐蕃。”
安平和李云秀认识,李宽知道,毕竟当年两家关系亲密,时常见面,但若说关系有多亲密,李宽不认为。
李云秀是真正的贵族小姐,这并非说她的身份,而是那种性格,贵族小姐的性格,温婉有礼之中带着一丝高傲,妇人礼教深入到了骨子里,而安平跟着李宽自然对礼教不太看重,也不能说安平没有礼数,只是不像其他贵族小姐那么恪守罢了。
而,还未离开长安之时,安平那时才四五岁的年纪,自然活泼的像小男孩儿一样,像小男孩儿一样的安平自然不得李云秀喜欢,安平和李云秀之间关系并不怎么亲近,所以安平的反应让李宽愣住了。
就在李宽愣神之际,安平已经跑到了李宽身边,抓着李宽的手臂使劲摇,“大哥,不让云秀姐姐嫁去吐蕃好不好?”
“你何时与云秀那丫头如此亲近了,她嫁不嫁去吐蕃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嫁去吐蕃。”李宽打趣道。
“云秀姐姐对我很好啊,前些年母后去世,我去长安守孝,云秀姐姐几乎一直陪着我,大哥不要让云秀姐姐嫁个吐蕃蛮子好不好。”
“好好好,你别摇了,再摇下去,大哥的手都要被你给摇断了。”
“真的?”
“君无戏言。”
兄妹二人的对话,不由的让李渊皱起了眉头,不满道:“和亲乃关乎一国大事,岂可为了一己之私,误了一国大事,就算你小子与长孙无忌不睦,也应克制,找其他办法报这一箭之仇······”
话没说完,李宽打断道:“祖父,认为孙儿不同意和亲仅仅是为了安平的请求和长孙无忌不睦关系?”
“难道不是?”
“非也···非也。”李宽摇头,打发走了身边的安平,笑道:“在孙儿看来,以和亲求两国和平简直可笑。”
李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孙儿对和亲竟是如此评价,虽说他在位期间没做出和亲之举,可自古以来和亲之举数不胜数,难道历史上的历任赞同和亲之举的帝王都是可笑之人。
所以,李渊有些不满,“如何可笑了?”
“祖父国与国之间讲究的是利益,区区一女子能左右一国政策?以和亲之举求两国和平不是可笑是什么?”一边解释一边闻着飘到鼻孔里的山楂味,李宽不禁有些口渴,笑道:“祖父,给孙儿喝两口,解解渴。”
“你这孩子。”一旁的万贵妃笑了笑,将手里的碗递给了李宽。
喝了两口,李宽继续说:“您看看大唐世家之间的联姻情况就可以看出来,一旦关乎到自家利益时,您看看世家家主何曾因为一个女子有所动摇,该出手时就出手,一点情分也不讲,百年交情的世家皆是如此,难道您认为一国之君的魄力还比不上世家之主?”
“那如何能相提并论。”李渊明显不同意李宽观点,教训道:“从古至今,凡两国和亲必有多年的安定,可报一国多年安定,妄动刀兵只会让百姓受苦,非明君所为。”
“您说的多年是几年?十年还是百年?”
听到李宽这么一问,李渊沉默了,盯着手中碗阵阵出神,像似在回忆历来的和亲究竟平息了两国多少年的安定。
见李渊发愣,李宽咳嗽了两声,令李渊回神后,长叹了一口气道:“细数历来的和亲,超过十年已经算不错了,既然十年之后要打为何就不能现在打?凡提出和亲之国,必乃弱国,既然对方乃弱国,我乃强国,那我为何要与之和亲?为何就不能扫灭他,将其归于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