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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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周，辫子军李其光所部麾下一员团长，其实辫子军并没有营、团的叫法。张勋军队一律还是用清朝的标、协等叫法，但是现在为了统一，除了辫子军自己，所有人都自动按照自己的叫法去叫。
唐周，四十来岁，从面相上看不出此人的喜怒。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唐周可是实实在在的一头疯老虎，因为他打起仗来，全然不顾其他。在唐周眼中，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完成任务。为了任务，唐周什么都可以做，对自己人，对敌人，对无辜的人，都可以。
正是因为如此，唐周深受张勋喜欢，这一次，李其光进攻东线，张勋咬牙将这员猛将派来李其光麾下听令。
张勋还颇有风雅的称这员大将是自己的‘高顺’，唐周麾下就是他的陷阵营。
现在，唐周要进攻了。冷冷的唐周‘给你五个小时，我请求李帅让炮兵配合你，今天拿不下娘子村，你自己动手。’
麾下营长顿时一惊，自己动手，不用说，当然是自己了结的意思。那个营长咽了一口水‘是，唐帅。’
面对的，毅然就是刘荣光二团。只见刘荣光阵地，呼-----轰-----
那是大炮的声音，刘荣光团部此时也有震动起来。刘芳和李大国都在这里，紧张的望着刘荣光。李大国叫道‘团长，师长为什么不让我们的炮兵轰他娘的啊。’刘芳却叫道‘团长，我要回去了，部队不见我怎么行。’
刘荣光点点头‘回去吧，按照刚才说的，谁的阵地丢，别他娘的让老子丢人，自己要回来。李大国，你他娘的少在这里磨叽，师长的心思是你能猜测的，滚回去带你的兵。’
李大国‘团长，没有炮兵，那子弹呢，现在每个人只有二三十颗子弹而已啊。’
刘荣光心中正想去找杨帅要点补给呢，但是却不能这样惯着部下，顿时大怒‘李大国，你到底行不行，这个营长你干不了，老子找别人干。全师都是这样，就是问题多。二三十？武昌起义的时候，每个人还不到五发子弹，老子还不是一路打过来了。’
骂归骂，刘荣光也知道李大国说的是实情，但是现在杨帅那边肯定也宽裕。他倒是听说安徽给了一批子弹，但是现在大炮一响，枪都没放一枪呢，刘荣光就求救，那肯定留下不好的印象。
刘荣光这次看杨帅，决定这个年轻人前途一定不止于此。阔气，南京一挥手就是两百万出去，这次援皖军也是杨帅自己掏了二十万出来。
沉得住气，胡大民在军营这么不给面子杨帅，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开干了。可是杨帅一声不吭，全当没看见。刘荣光知道，这才是最可怕的。杨帅不发飙还好，一发飙，只怕胡大民就危险了。
而且这一次别说援皖军人数不多，但是张勋此举却是悖逆而行，全国上下都是不支持张勋的。这一次援皖军站在大义的高度，只要挺过去，杨帅备不住高升到什么位置呢。
看到这些，刘荣光已经决定，这一次就算拼了家底，也要在杨帅麾下拿个好成绩。现在刘荣光算是明白，自己要是没有个靠山，就像在南京一样，几乎面临被遣散的地步。
杨帅，是自己的一次机会啊。
娘子村东角，轰的又是一声大炮，硕大的炮弹就在不远的地方炸开，震落一头的泥土。刘芳三营所在的一个连连长，噗噗的吐了两口，又将自己的帽子带上。
此时正与两个小兵猫在一个半人高的防空洞中骂街‘他娘的，这辫子军的炮弹不要钱的啊，我们小小一个营的阵地至少落了二十个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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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竖着枪，有点老练，别看他年纪小，却已经打过不少仗了‘连长，你说这防空洞挖得比我们以前好啊，你看，大炮就在头顶，我们都没事，就让辫子军多打一些，反正打不到我们，怕啥。’
另一个小兵‘是啊，连长，听说这次挖战壕是师长亲自教的，娘的，可把我累死了。’
连长一看两个小兵，白眼一翻‘师长人家是留洋回来的才子，是你们这帮小屁兵能比的。。别说你们，俺们团长都对师长敬佩不已。你等着吧，营长刚回来说了，团长这次是要拼命的要巴结师长的马匹，这次有的干了。’
小兵一听，顿时起劲，外面有观望兵，观望兵没喊话，就是敌军步兵没来，他们还能聊一会。
‘连长连长，听说你一年前就是团长的兵？’
‘那是。’连长一副自傲神情‘武昌我没赶上，但是第二个月我就跟这团长在孝感跟北洋干过一次，那一次北洋比现在还要牛，炮弹比现在还要多----’
‘上来了，出来。’
连长正吹牛吹得起劲，顿时外面大喊。连长就骂‘他妈的。’急忙拖着自己的枪爬出来，大吼‘兄弟们，开干了，让辫子军瞧瞧，我们手里的不是烧火棍。’
‘九连长，营长有令，东面三十米，往东推三十米，这里交给八连。’
这个连长刚出防空洞，就看见一个屁股上背着小包的传令兵，冲过来。九连长一听，大惊一把夺过文件‘什么？现在往东移？那里根本没有挖过任何战壕，现在敌人都冲上来了，叫我们现在过去，不是当靶子嘛。’
‘九连长，你怎么还在这里，这里是我们八连的阵地了，你们赶紧撤，我们还要布防呢。’这个时候，远处冲过来一个也是连长模样的人，一看九连的人还在，就大骂。
九连长一看，大怒‘狗日的，老子昨天挖死才这样，你娘的一来就捡便宜，回头我整死你。九连，跟我走。’
骂归骂，九连长还是立即挥手带着自己的兵往东挪。身后八连长一看，呵呵自己笑‘叫你牛，德性，八连，进战壕，鞭子军上来了。’
身边一个副官看着九连的背影‘连长，人家九连是一个连，你也是连长，你看看人家，我的娘啊，三百人啊，够一个营了。’
八连长回头一瞪‘吵什么吵，娘的，那小子是团长的老兵，你能比啊？赶紧的，辫子上来了。’
九连长三百人，绝对是援皖军的异类，但是此人虽然没有几个人叫得上名字，却是刘荣光都记住的一个连长，而且只有一个字：猛。
九连临时换阵地，不是指挥无方，而是临机变动。大炮一响，三营长刘芳立即就判断‘娘的，辫子军鬼啊，东面去就是小河了，那边石头地河滩。昨天我们是忽略了，这一次啊狗日的一定是打算从哪里过来。’
于是九连过去补上，没有阵地，敌人又猛，那么补上去的一定压力很大。这个时候刘芳就想起到九连，首先想到九连。
援皖军一个师两个团加独立营炮兵连，两个团四个营，就总共有十二个连而已。刘芳三营管7、8、9三个连，就属这个九连人数够多，作战猛，重要的是，这一次南京整编，九连几乎是整个原来的老编制，外人没有几个，所以战斗力肯定不低。
九连啪啦啪啦的行动，连长一看。只见这边三十米的一段，往东就是小河，估计敌人不会从对岸出现，但是会沿着河滩上来。这里光溜溜的，关键还是没有时间挖战壕了，地下又是**的石头。
九连长‘退，后退二十米，这里不行，后退二十米。跟八连相接的地方放一百人。’
九连后退二十米，你别小看这二十米的阵地，在连成一片的战成上，一米都有可能成为破绽。现在九连退二十米之后，为了不让八连侧翼暴露，九连长一口气压了一百人，算是拟补吧。
辫子军的身影慢慢可见，连脸部都要看得一清二楚。
‘连长，一百米，八连都开枪了。’九连长身边大叫。
连长轻轻摸着一颗木柄手雷，汉阳造的‘急什么急？八连那是傻子，一百米？是打得着，可是十颗子弹能打着一个？记住了，放进了五十米再打，子弹不多，别瞎放。’
‘把所有的手雷，全部集中上来。嘻嘻，子弹没有，手雷九连还是最多的，让辫子军吃个闷轰，呵呵。’
援皖军有手雷？有，刘荣光的私藏货。九连又是主力，当然就更加别说了。
不一会，就集中了三十个手雷，连长一看，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么多？’继而哈哈哈大笑起来‘放进二十米再打。’
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手雷，丢。’一声爆喝，九连长率先自己动手。呼的一下，正在进攻这一段的辫子军只见头顶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