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我叫张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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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黄兴办公处，此时只有两个人。除了黄兴之外，另一人，比起黄兴来，却显得精干一些，双眼之中透着细致。
只见黄兴说道‘韵农，我是没办法坐下去了，我累了。’原来此人竟然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张孝淮，日本士官学校与蒋百里，蔡锷，齐名的人物。
张孝淮此时是黄兴留守司令部的军务处长，见黄兴这么一个多年来为革命奔波费心的前辈竟然如此低迷，不由心中惋惜。张孝淮不知道怎么劝说，黄兴现在的模样他是清楚。
孙文又跑到日本去了，宋教仁一个人在京城苦苦支撑，袁世凯大力排挤，南方各省督军各自为政，根本不是黄兴心中的那个清朝一去，大国崛起的景象。
张孝淮不说话，黄兴‘前一阵子要不是得昭运两百万，遣散了这十万人马，我现在只怕只好吞枪自杀算了。就算是现在，我也做不下去了。我打算将南京的剩余的人马再发回去，我就辞职了，今后当个老翁得了。’
张孝淮一惊‘司令，我知道我劝不住你，但是这件事情要做，我有想法。革命到现在，你我都明白，百里竟然在保定学校差点自杀了，我若不是年轻一点，只怕也想你这样了。但是你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南京张大梁不足为惧，他三万人没有钱迟早也要解散。我们不妨就在南京从余军当中掉选精锐，军官，编成一个师。想必北边也不会不同意，偌大的南京一个师都不给？’
黄兴‘你是打算留一个师，若是日后有个万一，我革命队伍也不至于没有余地没有力量？’
张孝淮‘对，我们将军队归属，江苏的就回江苏，归江苏都督管，湖南的就回湖南去，我们只留下各级军官，武器精锐。’
黄兴‘好，好，你这个办法不错。那现在在安徽征战的南京援皖军呢，也总要有个安排的。’
张孝淮‘杨帅这个人，我看司令对他颇是看好，连公子都放去援皖军任职了。别人都说杨帅是有钱才有今天，我知道司令绝对不是那种人。有钱就能领三千人马？这个杨帅想必有什么入了司令法眼的地方。不如也让他留在这个师里面，三千人此去，能回来的指定都是精锐，就全数编入这个师，都行。’
黄兴点点头‘韵农你说得对，好，那这件事情交给你军务处去办吧。我向京城提报告。’
固镇，前线。
杨帅等人惊，九连这个二团的主力连居然出现这个情况，尤其是在杨帅前面，刘芳和刘荣光两个人都是怒从心生。
杨帅却指着小兵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前线的情况，听完之后，杨帅也是一愣。继而‘有点意思，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没有被动一味的防御，能主动进攻，这个连长有点意思。三营长，既然现在已经出现这个情况了，九连的阵地至关重要，不能丢，你要立即补上去。等这个九连长能活着回来，你让他去见我。’
杨帅心中对于此时能打破常规，不拘一格的人才，都相当的关注，杨帅倒想见见这个连长。
话不多说，刘芳急忙派兵增援九连，杨帅见这边激烈，也大方的又给二团拨了五万子弹。
却说九连的连长，三十五个敢打包天的主儿。此时已经远远的猫着身子，浑身都湿答答的，因为他们刚刚从小河淌过来，此时已经出现在敌军侧翼，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连长一行人趴着地上，对着远处三个巡河的哨兵。
‘连长，辫子军也想不到我们能从这边出现，只留了一队哨兵。但是这个精巧啊，辫子军的部队距离这里不到两百米，只要惊动哨兵，他们调头就是一个防御，我们也冲不进去啊。’
此时连长却望着远处小林子里面那个炮兵阵地两眼放光，说道‘那就让他们发现不了，或者发不出信号就是了。英子，你不是会飞镖吗，带了吗？’
只见一个精瘦的汉子一捞大衣，露出腰间围带上闪亮的飞刀‘带着呢，我睡觉都抱着睡，媳妇都没有这么亲。’
连长一笑，拍一个汉子的头‘你有媳妇吗？’几个小兵嘻嘻的笑。连长又一正‘敢不敢去，把枪放下，把衣服脱了，当成迷路的老乡，靠近之后你一个人对付三个，敢不敢？’
这一下飞刀汉子也惊了，胆大是有，可是没有人会不怕死。一个人对付三个，况且还不带枪过去。飞刀汉子一咬牙‘连长，我要是活着回来，你给我当排长。’
连长‘排长？你小子立这个大功回来，一定给你排长，老子要是升了，保不齐你要当连长。’此时连长一说，其他人却没有一个有意见，有意见？你去试试。每个人都决定飞刀汉子要是真能成功，当个排长是可以理解的。
飞刀汉子一听，顿时点头‘好，中，我去。’
冒险啊，连长心中也是一直打突突。飞刀汉子先是脱下军服，之穿着白大褂，好在此时已经是夏日将来。然后还故意绕了一个大圈，从连长等人的另一面出现。
那三个哨兵正在嘻嘻哈哈聊着天，几百里外大家拼死拼活，他们却是轻松不少。突然一个白影出现，三人急忙提枪‘什么人，站住。’
等一看，三人大骂‘娘的，哪里来的乡巴佬，没看见打仗呢。’
啪啪的有一个更加直接拉枪，就要放。另一个急忙‘喂，干嘛呢？一个乡巴佬而已你现在放枪，枪声一响，那边还以为是敌袭呢，回头非毙了你。’
白影正是穿着小背挂的飞刀汉子，只见汉子也是一惊，娘的，可别开枪打我。看见三人最终还是没有开枪，只是怒冲冲的要用刺刀赶自己。飞刀汉子一喜，你们不死谁死，继续以慌张害怕的脚步走过去。
‘军爷，军爷，小的是个买卖人，遭匪了，除了两块大洋，全被那群畜生抢走了，实在是不愿意回头了，小的只想顺河往下走。’
两块大洋？咚的一下，响在三个哨兵耳边头顶的只有这个词，别的一律不记得。一听说有钱，三个人嘻嘻一笑，倒不愿意凶了，吓跑了怎么吧。
‘你过来，我们检查。’三人心领神会的嘻嘻笑，同时喝道。
却不知道，这个鬼迷心窍的打算断送了三人，也断送了一场战斗。
飞刀汉子一听，心中却是狂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偏来地狱找阎王。飞刀汉子也精，装作受惊的样子，把手护在腰间，看在哨兵眼里像是保护口袋的大洋，其实飞刀汉子是在摸刀。一手两把，飞刀汉子绝对有信心，只要再靠近十米，三个人断然没有活着的可能。
此时百米之外的，小河下游对岸的连长等人也是紧张不已，连长更加是压着每一个人不给露头，生怕敌军发现，自己却不停抬头看。双手不停的张了又握，张了又握，死死的捏着枪支。
‘把大洋留下，放你活着走。’哨兵一副这里我做主的模样。
飞刀汉子低着头嘴角一笑‘给你们’
噗噗噗---三声，闪电之间，有一个还中了两刀。三个哨兵满以为警戒都能遇到肥羊，不料大手一挥，飞过来的却是一道闪亮的暗器。只觉心头一凉，浑身就无力的往后倒，再想开枪，喊话，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飞刀汉子双手一甩，飞出飞刀之后，信心十足的往前一飞，轻如纸燕，同时又从腰间一手掏出一把飞刀。往上一跳，落地，两刀插在已经倒地的哨兵身上。不管死不死，先补一刀再说，顺手对另一个也是一刀。
这边连长看得心惊肉跳，但是此时看着三个哨兵倒下。连长大新，不敢高呼，一挥手回头低喝‘得手了，走，走，不要高呼，过河。’
小河不如说是小溪流，不过及腰深水，宽也不过五六米。连长等人那是使了八辈子的力气在狂跑，低头狂跑。
一分钟，一秒钟，都有可能是制胜的关键。
噗噗----
一个个跑到哨兵尸体边，飞刀汉子趴在地上盯着地方阵地，百来米之外。
连长‘英子，行，回头让你当排长。’
众人也是一笑，；连长‘但是关键还是得打赢这一仗，打不赢别说排长，给我们吃枪子都有可能。你们三个，换上，装成哨兵，快。’
立即就有三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扒下哨兵的衣服，穿在身上。
连长一看，骂道‘你娘的，你猫着腰干啥，你现在是哨兵，站起来，高高的。’三个换衣服的人还是跟连长等人一样，要趴在地上，连长急忙骂道。
有这个掩护，连长急忙趴在地上，往前挪了一点，看得更清楚。眯着眼，眼睛都出水了。一会，说道‘听说现在有一种叫做望眼镜的玩意儿，能千里透视。要是有一个那东西，那该多好啊。’
急忙又退回来，召集大家，个个趴在地上。连长就在地上，有树枝画了一些横横竖竖的。一个兵‘连长，你在地上画这个又横又竖的，这是什么东西啊。’
连长嘻嘻一笑‘没见识，告诉你，老子当年上过陆小（陆军小学）的，这叫作战图，你们看，这里是我们的位置，这里是小河，这里-----’一个个指出来，清清淅淅的，这回大家才知道，原来上过学的人就是不一样。
最后连长‘我们的目标就是这里。’一股决然之色。
一个小兵一看‘连长，刚才你说这里可是敌人的炮兵啊，足足有两百人看着呢，别说炮兵里面还有炮兵本身，这---’
连长‘不怕，两百人怎么样，我们是出其不意，从侧翼攻击，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冲垮他们了。炮兵就更不用说了，炮兵炮兵，打炮的兵，我们是干什么的，拿枪的，还比不过一群打炮的？’
‘记住了，地上能捡起来的东西，能用的，全部给老子用，不要怕子弹不够，只要我们冲过去，满地都是枪。’‘但是记住了，一定不能乱跑。自己的枪也不能丢，背着，往后还要用呢。’
就是这三十五个人，慢慢的往左侧移，能少一分钟，能多走一米路，不惊动敌军，就绝对不会大张旗鼓。缓缓的，缓缓的，都是猫着腰，小心翼翼。
一百二十米，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
这个时间就像一个折磨人的怪兽一样，让所有人紧张不已。三十米，要是在不被发现就是神迹了，不等敌军率先发动。连长也知道不能再侥幸了，急忙一甩步枪，回头一看。
轰的一下，个个站起来，跳起来。
连长‘冲啊，敌军中计了，包围辫子军。’
喊，大喊，喊出来的话让敌军大惊失色，就连九连的士兵都是一愣，然后继而明白过来，也跟着大吼‘辫子军被包围，冲啊。’
‘手雷，手雷。’
机枪，连长一眼什么都没有，眼中只盯着一挺明显的轻机枪。啪的一枪就将那个机枪手打掉，同时大吼往机枪周围丢了两颗雷。一个飞身，扑在机枪上，完全顾不得刚才自己说过的话，自己的枪要背起来，不能丢。
将自己的步枪一丢，双手抱起机枪转头就突突。脸上全是暴虐，老子是学过打机枪的啊。
顿时间，守卫在炮兵右翼的辫子军突受打击，加上阵地一直是以正前方为主的，不料这个时候冲旁边杀出一群野鬼来，惨叫不绝。
辫子军也是人啊，而且是旧势力为主的人。这样的人更加怕死，更加容易溃败。连长的机枪一响，突突----突突----至少有十几个人瞬间在枪眼下毙命。
九连大受鼓舞，每一个跑过连长身边的士兵都大吼‘连长，好样的。’‘连长，你喷筒你也会使。’
九连长哈哈哈大笑，轻机枪也不重，年轻力壮的能抱着冲锋，还一面开枪。
‘炮兵，炮兵。’
这个时候九连长甚至后悔，没有找一个会使炮的跟过来，要不然把大炮调转一个头，至少也能轰两炮不是。
连长的枪响，不仅让辫子军大惊，此时正深受辫子军猛攻的援皖军也是大惊失色。
只见三营的阵地上，营长刘芳搭手一望，心中大惊，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参谋。一小会，参谋‘营长，不会是九连长吧？’
刘芳也是大惊，这一下可跳起来了‘那里是不是敌军的炮兵阵地，是不是，快点。’
参谋一说有可能是九连长闹得，顿时激动起来，因为那混乱的地方就是敌军的炮兵阵地。这要是侥幸被九连长搞了炮兵阵地，这只怕对整个固镇的战斗是功不可没啊。
‘报告营长，那里就是敌军炮兵所在，至少今早敌军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炮弹的，现在不知道。’
刘芳大喜，叫道‘半天时间，不可能转移。他娘的，九连长这小子，要是活着回来，老子就不能枪毙他了。快，传令，全营，辫子军炮兵被九连包了，我们一定赢。’
士气，现在太需要士气了。
轰--------一声响
轰----又是一声响。
接连十几声，九连直接将大炮的炮弹引爆，十几门大小不一的大炮一尊尊开膛。
九连长端着机枪哈哈哈大笑，冲着远处烟尘滚滚的地方大吼‘老子张治中，援皖军三营九连长，记住了，老子张治中。’
吼完之后，张治中大感痛快。一回头又急忙‘走，走，原路撤，撤，辫子军杀回来了。’
‘什么？敌军的炮兵阵地响起巨响，有可能是九连长干的？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传师部命令，把九连长接回来，对了，他叫什么？’
‘张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