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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牛继马后,草付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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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果然就是孙竹,双手伏在门框上哧哧一笑,一只脚还踩在木门外侧摇着。毛腾不由一笑,自从上次将她训斥之后,孙竹好几天都是冷言冷语,毛腾忙于政务也没有理会她,想不到现在就憋不住屈服,又来挑逗他了。

“哪来的衣服,你不是从不穿这样的廉价货嘛。”毛腾一把扳住了门不让她再将其晃动。孙竹也收回脚来,摆弄着袖口,低着头说道:“公举你不是叫我节省些嘛,这衣裳才三百钱,十件才值一匹精绢呢。”

“嗯。”毛腾上下打量了片刻,孙竹不愧生得姣美,一件普通百姓穿的粗布襦裙都遮掩不了撩人的丽色,反而更有一种小家碧玉的韵味,只不过她身上到底媚气太重,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不匹配。

毛腾转身又回了去,说道:“过一会麴先生就要来了,你先回去吧。”

孙竹不禁有些失落,倚在门框上说道:“麴先生走了,你来我那里好吗?你……你好些天了都没有理会过我啊。”

毛腾回过头来,看到她异乎寻常地神情落寞,顿时也心生不忍,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乖乖回去,我一会就来寻你。”孙竹一把扯下他的手,却又来了性子,昂着头得意地说道:“我就知道……”

“嘭!”毛腾将门一把关了住,说道:“郡府的政事,女眷莫要闲听,乖乖回去我回来寻你。”

孙竹狠狠地踢了后门几脚,终于再没发声似乎是走了。毛腾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可是毕竟要等麴允过来,只得回到案几前,抽出小马扎坐在了上面。

在西平的时候毛腾就经常坐在马扎上处理庶务,他根本不习惯晋朝人跪坐的姿势。毛腾本来想在郡府里做几张椅子,可是麴允郭文这些人连马扎都反对说这是胡人的东西,毛腾也就只好打消了念头,推说马扎是军中坐惯了保留了下来。

麴允很快就来了,身后的小吏抬着一堆的账簿。将账簿摊到案几上,麴允一一给毛腾计算,毛腾听得不禁大为头疼。麴允扳过算筹。汗流浃背地说道:“我与几个散吏一起计算,粗略估计倘若胡人围城,粮草可以够四千士兵吃半年,可要是供给百姓。恐怕就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毛腾看他算得吃力,说道:“改日我教你个法子,算账就方便多了。”麴允有些不信地看着毛腾,毛腾说道:“一时半伙我也说不清楚,我把算法写下来后。你再教给算账的散吏。”

麴允答应了一声,毛腾问道:“如果调出些钱再打造一些箭枝,最好能在守城中毫不吝惜地使用,该用多少钱?”

“在增配三十万支箭吧,怕要三百万钱,这个钱可真拿不出来啊。”麴允道。

毛腾皱眉道:“关西的箭枝都是用桦木做的,这周围桦木多得是,为何却也这么值钱?”

麴允道:“木材是百姓取暖之物。像这几日过冬。附近的烧炭更是供不应求。新平住着的商户和豪强又不像山里的百姓那样捡上些蒿草就能取暖的,必须要购置烧炭,就要浪费大量的木材。”

毛腾听毕,更是坚定了挖煤的心,说道:“我知道有个东西比木炭还耐烧,那是我在西平时见胡人用过的。这东西只怕新平也有。要是能弄出来,木材就可以用来造兵器了。”毛腾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煤。只好推说是胡人用过的。

麴允有些诧异地看着毛腾,说道:“就是府君上次说的矿藏?”

毛腾点头道:“我看到羌中一些野蛮胡人就用这个烧。黑色的,叫煤。不妨召集一些矿工,新平应该有的。”

麴允叹口气道:“我听说中书监张华在写《博物论》,里头不少光怪陆离之事。今日看府君却也身受影响,子曰不语怪力乱神,我们读书人还是要少信这些东西。”

“唉,不是怪力乱神,我亲眼所见啊。难道麴先生在质疑毛某?”毛腾说道。

“府君,如今关中战乱,胡人不知何时来犯,时局不稳,即便要寻这比烧炭还好用的物事,况且又不是黄金美玉一般的贵重物事,还是不要劳师动众了……”麴允道。

毛腾也知道说服不了他,只得道:“我并未像劳师动众,只是招些矿工而已,好了以后再说吧。麴先生把郡府里那些刚来的财帛,想办法转卖到安定,弄些钱粮,只怕齐万年一知道我们派人堵塞关陇道的消息,就会率大军来报复了。”

麴允点了点头,这便让散吏抬起账簿,一齐出去了。

毛腾思忖片刻,却发现也是无从着手,自己从来也没干过挖煤的工作,只是隐约记得这新平便是后世的陕西彬县一带,应该煤矿很丰富。搓了搓手,暗想也只能招些矿工后听天由命了。

不过刚才对麴允说的要教他算法,这一点毛腾还真有了心思。看到账簿上满满的大写数字不由头疼的他,便决定将阿拉伯数字写下来,再简单介绍一些小学的乘法除法运算了。虽然类似乘法口诀的“九九歌”在春秋时期就已经出现并普及了,但是面临大规模的运算往往都是要算筹计量,虽然麴允他们拿着算筹计算的速度似乎很快,可毛腾看起来到底麻烦,于是拿起笔就写了起来。

写了半晌,这支毛笔却秃了,毛腾一看案桌上也再没了新笔,于是才起身去后院取笔。刚打开后门,却看到梁柱下孙竹倚着栏杆,面露忧色地看着梨树上噪杂的麻雀,一阵冷风吹过,更是冻得她咳嗽了一声。毛腾心中忽然一阵难受,上前就脱下外衣披在了她背上,说道:“天寒地冻的,怎么还没回去?”

孙竹转过身来,面上也冻得红扑扑地,嘤咛一声就扑进了他怀里。毛腾叹了口气,说道:“回房里烤火吧。”

“不……你身上暖和。”孙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忽地就抽泣出声,“我到底哪里错了,你这样向着她,却根本不理我……”

“莫胡思乱想。跟我进屋去。”毛腾带着她进了后院,走进了厢房中。刚闭上房门,孙竹忽地就放声哭了出来。毛腾拨开炭火,呼了口气道:“茂猗她性子脆弱,年岁也比你小,也是娇惯出来的小姐。你要多谅解她才是。”

“我……我们好好的,她……她又是哪里来的……”孙竹走到他身边,不由就幽怨地呜咽道。

毛腾一笑,说道:“她可是我妻子啊。”

孙竹忿忿地朝炭火盆一脚,猛地就掩面大哭起来。毛腾吓唬她道:“你在哭闹。我可要走了。”孙竹这才止住哭声,揪着他的衣服就问道:“原来你一直骗我,骗的我好苦,她又……她又哪里比我好了。”

毛腾拉下她的手,一把握住道:“她性子虽然脆弱,可很是温和。只要你能以礼相待,我又岂会只向着她?”

“当初……当初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要是就跟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有她了?”孙竹泪眼莹莹地盼着他肯定答复。可是毛腾却抬起头怔了怔,没有回答。

“她能给你生孩子,我也能啊。当初我是身不由己,现在虽然如愿以偿,可是……可你却变了心……哼,早知道这样。我在长安时就应该把我们的事告诉赵王,然后我们死在一起。也少了现在的委屈。”孙竹忽然一咬牙,恨恨地握着拳头。毛腾笑了笑道:“你啊。跟以前果然是不一样了。当初还说我要飞黄腾达,就是做了妾室也愿意,现在却是怨怨艾艾的,到跟茂猗一样脆弱了。”

“那不一样,我当初只是戏言,我以为你就是个寻常的小吏。可是后来却是越来越想你,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想着日后能长相厮守,独占着你,我连梦里都是甜滋滋的。现在你有了那个人也罢了,却是看了也不看我一眼,前几日……我连上吊的绳子都准备好了。”孙竹猛地抬头盯着毛腾,目光中既有绵绵爱意,又有浓浓的恨意。毛腾抬臂将她揽住,说道:“别做傻事,以后与茂猗和睦相处,我也会来经常陪你的。”

“哼,我才不呢,你们这些男人怎么个个如此。我只想跟我爱的人在一起,我可不想跟讨厌的人和睦相处。”孙竹猛地就抬起头来,抓着毛腾的手背就咬了一口。

毛腾反手擒住了她的下巴,冷笑道:“我本来就是个寻常的小吏,初来洛阳毫无根基,所以才被你看低。现在也不过只是个两千石的太守,比起贾后的从舅冠军侯郭彰和天子的族祖赵王都差得远。我有妻儿,却没有你想要的奢华富贵,少跟我谈什么爱不爱的。”

孙竹轻轻咬住了他的拇指,爬着挨近了他,忽地就嫣然一笑,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臂,腻声说道:“我就是爱你的雄心抱负!你也少来这样消遣我,天生了我一个弱女子,倘若我是须眉男儿,我至少能做的比你一个小郡太守强。”

毛腾一把捏住了她的臀部,调笑道:“学你阿兄,后庭换富贵吗?”

孙竹脸一红,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抬起红彤彤艳如桃李的面庞来,软软地匍在他怀里,娇声呓语地道:“阿兄他换的是现在,可我换的是将来,我要换个儿子,能把郭彰司马伦这些人像臭虫一样踩在脚底下的儿子!”

毛腾将她提起就揽在怀里,勾起她的下巴,贪婪地盯着她颈部光滑的曲线,一边又缓缓说道:“即便我一个小太守的儿子靠着荫庇和贿赂入朝做了小官,可那时候冠军侯和赵王只怕都进了棺材了,你这想法是不是有些缘木求鱼啊。”

孙竹又一把抓住了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撅嘴说道:“你要真想当一个安安分分的小太守,干嘛要招这么多兵,还要派人远去秦州。这哪里是个下郡小吏做的事情?我从一开始就认准你了,挑唆楚王进京,又在关键时候背叛楚王,又想尽办法离开赵王一定要在这里做个太守,你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毛腾猛地瞳孔放大,豹子一般环视这她。孙竹忽然嘤咛一声,将他一推,撒娇道:“你这么凶巴巴做甚么,我不说了……”

“那我就给你个孩子!”毛腾猛地直身而起,将她抱起就扔在了炕头。一把便抽掉了她胸下的裙带。孙竹异乎寻常地堵住了衣领,扬眉说道:“我的孩子,可不是庶出的。这个你需要答允了。”

毛腾喘着粗气,一把扯下她的襦裙说道:“废话,我自己就是个寒门庶族,给自己的孩子还分什么嫡庶。”

“那不一样。我的孩子要做……要继承你的家业……”孙竹拉着裙子道。

“我有个屁家业。”毛腾不禁失笑道。

孙竹忽然双臂一挺,直起上身,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悄悄说道:“牛继马后,草付应王……我知道你来关中你想图什么……”

毛腾吃了一惊。将她推倒,一边脱着她的衣裙一边问道:“你听谁说的?我可真没那种心思,如今四海升平,关中作乱的也只是蟊贼胡匪,那种事分明就是谣言。”

孙竹中衣已褪,浑身一凉就缩入被窝中,扑哧笑道:“公举,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嘛。寻常人哪里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毛腾猛地一清醒。自己是个现代人。当然知道这是预兆晋朝灭亡的“谶纬”,也就是有野心家故意流传的谣言,一般都是谜语一般的黑话,后世的解读也各有不同,自己居然瞬间理解,这岂不就是不打自招了?于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谶语?”

“我不告诉你。”孙竹裹紧了被子。哧哧笑道。

毛腾猛地扯开被子,拉起她的双臂便用裙带捆住。孙竹惊惶地挣扎道:“你做甚么……”

毛腾拉下裙带另一头,就去捉她的脚。孙竹连连乱蹬,可还是被他捉住捆在一起。孙竹全身被反捆在炕上,就像一只牢笼中的野猫一样来回挣扎扭动,急忙告饶道:“好夫君,好哥哥……我说我说……我人都是你的了,我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毛腾拉开中衣下裳,将她的身子翻过,推开双膝,握着捆绑她的裙带就朝自己身边扯了过来。孙竹惶然回头,急忙道:“不要,这样进不去的……”

毛腾跪在后面,将她双股端起架在了自己腿上,孙竹的四肢还在扭动可是捆绑的范围太小反倒激发了毛腾的顽心,两手揉着她的后庭,玉树轻叩着蜜门,嘿嘿笑道:“那你快些告诉我,这谶语你从何而知的?”

孙竹喘着气,忽然感到下腹一热,豆蔻被他擒在指尖,不禁浑身一麻,带着哭腔说道:“毛郎,求求你松开绳索好吗,呃……”忽然娇吟一声,显然已经入门。毛腾将她从背面板起,细嗅着她腋下的香气,一边缓缓动作,一边说道:“都说与我听,我帮你解开就是。”

“嗯……”孙竹难受地嘤了一声,娇吟不息地道,“这是阿……阿……阿兄从东莱大师君那里听来的,啊……大师君说晋室并非金德……国祚不长,二世必亡,能代晋者……呃……嗯……当为……当为白帝土德……是在关中……啊……”

毛腾一怔,这种以五行学说来解析朝代兴亡的迷信理论在古代还是挺有市场的,譬如汉朝时火德,火生土,曹魏便是土德,而土又生金,便是晋朝金德。想不到这个什么东莱大师君竟然说晋朝不是金德,真正的金德白帝却是在关中。毛腾这便解开她脚上的捆缚,孙竹终于松了口气伸腿瘫软地靠坐在毛腾身上,可是这一坐却又入体过深,登时蹙眉又复坐起,可已经被毛腾一把按在怀里,捧着她的小嘴问道:“东莱大师君,是什么人?”

“是……是东莱天师道的首领,大贤良师的传人,是个神仙……呃……嗯……”孙竹有些享受又有些痛苦地扭着身子,说话间便扭头凑过了嘴来,两人吻在一起半晌才因为姿势吃力而各自松开。孙竹回过头去,又说道:“大师君是赵王的首席谋主,当初赵王重金贿赂太宰汝南王要出镇关中,就是为了借金德气运,赵王看似孤身一人,其实党羽遍布朝野……呃……毛郎……我这都说于你了,要是被赵王知道,非要了我的命不可……唔……”

毛腾一笑,他并不相信这些五行气运之类的鬼话,不过赵王的野心却是昭然若揭了,亲着她光滑细嫩的后颈,说道:“你在我这里,谁能要了你的命?莫要害怕,只是想不到我的轻筠,倒还真是个女中豪杰,在冠军侯府,可给赵王立了不少功劳吧。”

“我……我才不想做什么女中豪杰,现在能遇着毛郎,不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只想做一个有人真心宠爱的小女人罢了……”孙竹忽然又啜出泪来,还捆绑在脑后的手缓缓探摸着他,忽然抽泣一声道,“老天为什么没让我早些遇到你……现在缺老是遭你冷嘲轻视……”

毛腾呵呵一笑,暗道:“早些年我不过西平一介军吏,遇到又能如何?”嘴上却道:“好了,乖乖的听话就是。以后安心度日,我又怎会冷嘲轻视于你?”

毛腾解开了她手上的捆缚,将她搂入被窝中,孙竹激动地将他抱紧,自是一夜欢愉不须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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