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诛杀内鬼
“禀大人，我们在南市一缘斋附近现了现了怪物的踪迹。”大理寺中中，一名侍卫匆匆来报。
“你调集人马，速将一缘斋封锁，一定不能让怪物跑掉。”尉迟真金说道。
“是，大人。”此人应诺一声，马上去招集人手。
大理寺后门。
一名穿着大理寺制服的人拍马而出，快马刚奔至巷子口，一条绊马索忽然绷紧。
马失前蹄，一头栽到地上，骨断筋折。
马背上的骑士一拍马背，迅速腾身而起，在空中翻个跟斗，稳稳地落到三丈之外。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手中长剑连刺，幻化出一片剑影向骑士头上罩去。
骑士身体在原地一转，一瞬间甩出数十枚暗器，向来袭者射去。
“叮叮叮叮……”
一连串的铁器激撞声响起。
出手的正是尉迟真金，他手中长剑一荡，将暗器便部击开，伸手向骑士头上抓去。
骑士的身法十分灵活，双脚一蹬，蓦地出现在一丈之外。
尉迟真金的一抓却已经把骑士的面具摘了下来。
这时又有一道人影忽然闪出，挡在了骑士前面，此人腰上挂着一长一短两柄配剑，玩味地看向骑士，口中却说道：“小狄，干的不错。”
拉起绊马索的正是狄仁杰和医工沙砣忠。
狄仁杰脸上露出了苦笑，道：“大人，你还是喊属下的名字吧。”
“知道了，小狄。”
杨铭随口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头带护具的骑士，道：“这一招是小狄的计策，引蛇出洞！这么简单的招术就让你露出了马脚。程安，你的智商还真是让人捉急，怪不得干了十几年还是个前台。”
程安怒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运气这么好吗，一入京城就得到皇后亲睐，月余时间，官位连升数级，一跃成为了大理寺卿。我为朝廷卖命十几年，有志难伸，就是因为我出身贫贱。东岛人允我爵位，让我潜伏在大理寺，这是我翻身的唯一机会。”
杨铭道：“真是悲哀啊，你也就这么点志向。一个小小的东岛爵位就把你俘虏了，还说不是智商的问题。”
在他说话时，尉迟真金已经出手，他把大理寺当成自己的家，对这种吃里爬外的内鬼，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程安洒甩出一串飞镖向尉迟真金射去，自己却向杨铭扑去。
杨铭一剑将他击退，怒道：“麻的，把我当软柿子吗？”
尉迟真金去势不减，随手将暗器荡开，长剑直刺程安，冷声道：“你别想跑，告诉我，东岛人藏在哪里？”
程安双手一扬，使出一招金蝉脱壳，将官服留在原地，自己却跃到了屋顶之上，拔腿便溜。
尉迟迅速追了上去。
转眼间，两人便奔到二十丈之外。
杨铭把自己的官徽扔给狄仁杰，道：“你调集人马速速跟来，今天要把东岛人一网打尽。”
说罢，自己飞身而去，向程安追去。
程安一边奔逃一边放暗器阻敌，在尉迟真金有意放水之下，逃到了洛阳城西码头附近的一处农院里，高声叫道：“大理寺的人追来了，快走。”
农院里是一幅渔民辛勤劳作的场景。
东岛人在大理寺严查时逃到了海外，之后鳌皇逃脱，游到了洛阳附近。东岛人便也跟了过来，一面调、教鳌皇，一面追捕逃走的元镇。
霍义怒道：“你个蠢货，竟然把大理寺的人给引来了。”
尉迟真金扫了一眼做渔夫打扮的东岛人，冲程安道：“你又中计了，这是第二招，放长线，钓大鱼。果然，大鱼浮出水面了。”
霍义用东岛话吩咐属下，道：“你们速去码头准备船只，召唤鳌皇出来。”
渔民立刻翻墙而出，向河边码头奔去。
尉迟真金欲要阻拦，却被霍义挡了下来，两人大打出手，从农宅一路打到了码头。
程安快速出剑，想要与霍义一同夹击尉迟，却被赶来的杨铭拦下，他长剑一横，道：“你的对手是我，不要想走。”
“让开。”
程安张大嘴巴怒吼一声，持剑向杨铭胸口刺去。
此人也是一名顶尖好手，在整个大理寺中，他的武功只在尉迟真金之下，比起邝照和薄千张两人还要高出一筹，只可惜智商是硬伤，混了这么久，也没混出个名堂来。
杨铭左手短剑格开程安这一剑，右手的长剑向他的手腕削去，口中喝道：“撒手！”
程安向后退去，将长剑撒开，又从腰间抽出两柄短刃，使出一套连环斩的刀术，整个人如砣螺一般旋转，向杨铭攻去。
“当当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
杨铭连连后退。
这套连环斩的刀术虽然凶猛无比，但却是程咬金的三板斧，凶猛有余却缺乏后劲，一旦招使完若未将敌人击退，自己就会受制于人。
程安连斩了二十三刀，杨铭便连退了二十三步。
一连二十三斩，刀术已经使老，盛极而衰。
在程安换招之时，杨铭猛地出剑。
“中。”
长剑剑势迅猛凌利，如闪电一般划过程安右手手腕。
“再中。”
短剑如蝮蛇一般猛地探出，哧的一下插进程安的左手小臂上。
“啊！”
程安痛呼一声，倏地一下向后弹出。
杨铭运起轻功，猛地逼近，口中吐道：“你们的人都藏在蝙蝠岛上。”
程安猛地一振，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杨铭挥起一剑，将他的喉咙划断，喃喃地道：“以你的智商，我说了你也理解不了。”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狄仁杰带着大理寺缇骑杀到。
杨铭叫道：“去码头。”
一行人急奔至码头。
河边码头。
霍义已经带着东岛人辙走。
杨铭等人赶到那里，只看到水面激荡，波涛汹涌，一条无比巨大的触须掀起巨浪，扫在码头之上。
以木桩搭建的码头好像泡沫一样被它拍成了粉碎。
触须伸出水平的长度足有七八十丈，如此算来，它的整个身躯怕是要超过百丈。
马匹受惊，嘶鸣一声在岸边停下。
数息之后，巨形触须才缓缓退去。
邝照和千张合力把水里的尉迟真金捞上来。
这厮已经成了一个落汤鸡，嘴里喃喃说道：“这就是毁了战船的龙王，究竟是什么怪物？”
杨铭道：“这个世界上，海洋的面积要远超过陆地，是世上最神秘的地方。若是有谁说在海里见过比它更大的怪物，我也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
狄仁杰望着水面，道：“看来这只怪物跟东岛人脱不了关系。”
尉迟真金站起身，道：“准备铒食，诱怪物出现。”
“是。”
大理寺的人迅速从市场运来一批肉类，抛进海里。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怪物一直没有出现。
水平恢复了平静。
狄仁杰道：“怪物不见了，看来是和东岛人一起走掉了。”
尉迟真金取出一份海图，道：“看东岛人逃跑的方向，他们肯定是躲在岛上。可战般遇袭的地方，附近有五座小岛，他们究竟窝藏在哪个岛上？”
杨铭正想开口，一匹缇绮忽然奔至。
骑士下马道：“大人，咱们的人在一缘斋附近现了怪物的踪迹。”
“这个哏已经用过了。”
“不是，是真的现怪物的踪迹了。”
狄仁杰精神一振，道：“城里的怪物和东岛人脱不了干系，抓住它，说不定能找到东岛人的线索。”
尉迟真金道：“调集人手封索一缘斋，一定要将怪物抓住。”
“是。”
片刻后，杨铭等人便赶到了一缘斋。
一缘斋是南市的一家染布坊。
“大人，你看这里。”一名大理寺卫指着河边一个脚印道。
这个脚印足足有普通人脚掌的三倍大小，像似一个蹼掌，脚印上有鳞片的纹路。
狄仁杰道：“还好，这个怪物应该比水里那只容易对付得多。”
“给我搜。”尉迟真金道。
“是。”
一众大理寺卫冲了进去，开始翻找。
在约半盏茶的功夫，忽然有人叫道：“快看，他在那里。”
尉迟真金的反应最快，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
只见一只比常人高出一头的绿皮怪物从木房里冲了出来，这只怪物的皮肤上长满墨绿色鳞片，头呈橘红色，手掌犹如利爪，口中出呜噜的声音，嘴角有血迹，还沾着一撮羽毛，像是刚刚吞食过鸟类。
怪物迈开大步向着河边冲去。
尉迟真金抽出长剑向前一挥，剑背“啪”的一下抽在怪物身上。
怪物踉跄着倒退了三步，见敌不过尉迟真金，便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杨铭飞起一脚把它踹回去，口中叫道：“准备撒网。”
“是。”
立刻有四名大理寺卫扯着一张铁网上空扑下。
铁网将怪物网住。
四名大理寺卫扯着网角转动一圈，将它缠住。
怪物用力撕扯，但它的力气还不足以把这张由手指粗的铁链编成的网撕开。
尉迟真金看着它，说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沙砣忠凑上前去，仔细看着它，道：“这是一个人。他的外貌突变，而且失去了本性，看来不是病，我觉得他应该是中了蛊。”
狄仁杰道：“中了什么蛊？”
沙砣忠道：“我跟太医王溥学过治蛊之法，可是这种蛊，从来没有见过。”
尉迟真金道：“他还能治好吗？”
沙砣忠道：“解蛊之术还得去请教我师傅，太医王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