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乡再见,妖孽在人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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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发散的思维被一阵犬吠声拉回来,花圃中窜出两只猎犬,体型高大,肌肉发达,如狼一样强悍结实,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窜出来直接朝就近的酒店保安咬了一口,鲜血淋漓撕下一块皮肉。
保安发出痛苦的嚎叫,立即挥舞着手中电棍驱逐猎犬,身边的几个同事一起帮忙,猎犬狂吠跳开,其中一只朝谢瑾的方向窜去,速度迅捷,直接对着人张开血盆大口。
灼热的腥气喷在谢瑾的大腿上,尖利的獠牙已经触碰到皮肤。
几乎是同时,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根电棍从远处飞了过来,直直击在猎犬的头部。
猎犬不知是被电晕还是被砸晕,直接瘫倒在地。
龙诚站在不远处,面色微乱。
他的保镖阿进还站在汽车旁边,满脸诧异,他可是亲眼看到老板都已经坐到位置上,快速跨步而出,夺过酒店保安手中的电棍,转身,扔出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在阿进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完成。
更要命的是,几十米的距离,他居然……居然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老板,你身手好也就罢了,反应还如此之快,这是准备炒掉他这个小保镖的节奏吗?
龙诚不知阿进心思,他朝谢瑾走过来,路过另一只猎犬时,狂吠不止的猎犬忽然安静下来,它惊惧着逃到远处,口中发出低低的呜咽声,身体缩在一团,警惕又恐惧地看着龙诚。
阿进为猎犬默哀,老板你太恐怖了,连狗都被吓成这样。
龙诚站在谢瑾面前,“你没事吧?”
虽然猎犬那一口没有狠狠地咬下去,但牙齿还是刺破了皮肉,少量鲜血渗出来,龙诚眉头微皱,“阿进,送她去医院。”
龙诚脸色不太好看,带谢瑾上车的时候口气略冷:“城市里能养这种大型猎犬吗?还敢随随便便放出来。白源,去查一下谁的狗,太不像话了。”
白源是他的秘书,连忙点头应下。
谢瑾被送到了一家私人医院,大腿上只有两个浅浅牙印,包扎处理之后并无大碍。医院有一流的检测设备,医生说可以把狗带过来抽血检验,若是没有携带狂犬病毒就不用打疫苗,省得五六针分次打下来谢瑾也遭罪。
检验结果第二天才能出来,谢瑾向龙诚表示感谢,并准备回家。龙诚今天的心情不是太好,在车上的时候就把西服外套扔给了助理,此时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横谢瑾一眼:“今天住院,明天结果出来再说,跑来跑去不嫌麻烦。”
谢瑾弱弱道:“这么点小伤就住院,医保肯定不给报销。”
龙诚发出一声轻笑:“狗的主人应当赔偿。”
他没有再多说,离开了医院,而谢瑾觉得,他一动一语之间,天生的优越感沉淀而出,眼神中的自信与倨傲和人蛇如出一辙,而且他和人蛇有一个共同点扔东西扔得特别准。
一个健康的人呆在医院,谢瑾很难适应,无聊得在屋里走来走去,瞥到墙角有一星闪光,她弯下腰去把东西捡出来。
那是一支领夹,上面镶嵌着一排碎钻,做工精致,谢瑾之前在龙诚的领带上看到过,大概是他之前扯领带弄掉了。
她把领夹放在一边,准备第二天还给他或者给他的下属。
但第二天医生说无需打疫苗,谢瑾一高兴就把这事忘了,下午换过伤药,阿进来了医院,礼貌地朝她微笑:“谢小姐,我负责送你回去。”
阿进一身古铜色肌肤,健壮魁伟,在车上的时候谢瑾瞄了瞄他手臂上粗壮的肌肉,忍不住道:“把我放在地铁站就行了,你是龙先生的贴身保镖,还是跟着他比较好。”
“龙总让我送你回去。”阿进一边开车一边道。
“这太大材小用了。”
阿进泪流,大材小用,那至少还是有用的,他是退伍的特种兵,身手在一众保镖中是最出众的,但自从跟了他的老板以后,他惊奇地发现,老板比他的身手还好!
而且龙诚好像很不喜欢别人贴身跟着,除了大场合阿进跟在他身后充充门面,其余时候阿进多是闲着。秘书白源好几次都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他,阿进知道,白源一定在想,这个月薪几万元的家伙到底是请来做什么的?
白源是美国耶鲁大学毕业的mba,阿进可没有那么高的学位,天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被炒掉。
汽车路过一座废弃的游乐园,远远地能看到摩天轮的半个圆环,阿进示意游乐园,“龙总下午在里面看这块地,他只喜欢带公司高管,不喜欢我跟着。”
阿进真的想做一个好保镖,问题是老板不给他机会,他只能兢兢业业充当司机把谢瑾一路送回家。
回家后整理东西,谢瑾才发现那枚领夹还躺在自己的拎包中。
领夹精致漂亮,价值不菲,谢瑾无意私藏,仍是想还给龙诚,她没有对方的联络方式,以后怕是难得碰面。想起阿进说下午龙诚在游乐园视察,谢瑾连忙打车前往游乐园,说不定还能遇见他。
游乐园是二十多年前的建筑,几年前就废弃了,谢瑾刚下出租车就听到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如同六月炸雷。
她抬头看了看天,风和日丽,天空万里无云,丝毫不像要下雨的样子,谢瑾并不多想,进入游乐园走了没多远,她看到两个男人步履匆匆,其中一个是她昨天见过一面的白源。
谢瑾喊他:“白秘书……”
白源面色紧张,看到了谢瑾并未停下,反而和同伴快速进入旁边汽车,急匆匆像是被火烧着了尾巴,哐当一声拉上车门,绝尘而去。
谢瑾看着汽车远去扬起的尘埃,暗骂,太没有礼貌了!
远处还停着一辆车,流线型的车身,亮闪闪的漆面,车牌号却极为普通,谢瑾认得那是龙诚的车,她昨天还问过他关于车牌号的事,“龙先生,为什么你的车牌号不是8888或者9999之类?而是这种毫无特色的数字?”
龙诚说,车牌号是我妈妈的生日,我觉得吉利。
车还在这儿,龙诚应该也没走,谢瑾忍不住腹诽:保镖不贴身跟着老板也就罢了,现在连秘书都跑了,龙诚这老板当得真有特色。
绕过废弃的滑行水道,一座建筑废墟出现在谢瑾面前,墙体已经碎裂倒塌,浓厚的粉尘如同乌沉沉的烟雾环绕着它,缓缓地飞扬蔓延。
看着那些尚未落地的尘埃,谢瑾忽然明白了之前听到的并不是雷响,而是爆炸声。
建筑物已经完全坍塌,看不出之前的模样,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想起白源带着人慌慌张张逃离的模样,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心里升起。
谢瑾走近废墟,飞扬的粉尘呛得她咳嗽不止,她捂住口鼻,绕着废墟走了大半圈,看到碎砖石上挂着一块青黑色布片。
布片的质料上乘,摸起来像是专门做西服的料子,看起来像是不久前才掉落在此地。
太阳已经西斜,穿过摩天大厦的阳光将谢瑾额前碎发染成金色,她小心爬上废墟,快到顶上时,她的呼吸猛然一滞。
碎砖石中露出一段尺余长的躯体,比水桶略细,上面长着浅色细鳞,圆滑如蟒蛇身躯。
去年八月的记忆纷乱而来,闪电交加的雨夜,她抱着一截软绵的尾巴支撑漫长的孤独和恐惧;碧蓝色的海水在天地之间铺陈开,四野茫茫惟剩一艘小艇作为支点,人蛇临风站立,白色长尾卷曲自如。
废墟安静得落针可闻,谢瑾的心跳一下一下清晰如擂鼓。
她再往上爬了两步,建筑横里斜里倒塌,倾倒的墙体形成的空档处,露出一个男人的上半身,他的脸上落满厚厚的灰,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胸部之下被倒塌的碎砖墙掩埋,他还没有死,一双眼睛还睁着,眸子浓黑如墨。
谢瑾几乎失声,“是你。”
她还想说什么,远处忽然传来人声,谢瑾慌乱地拉过废墟上的一张破门板,遮在墙体的空档处,挡住人蛇的上半身,再压上几块砖头。
远处三个男人跑过来时,谢瑾已经把那截露出的尾巴遮好,她猜得不错,对方并不是救援人员,个个身板结实,面色狠戾。
他们看向了废墟上的谢瑾,眸色警惕,大吼:“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瑾从废墟上站起身,不答反问:“这栋楼怎么塌了?”
“塌了关你什么事?”
“我专程来看这栋楼,”谢瑾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作忧伤状,“人成各,今非昨,我来寻找我遗失的青春,当年,我和我初恋男友就是在这里认识的……没想到这里所有的建筑都还在,唯独这栋楼塌了,就像破碎的年华,任凭我们撞破了头也无力阻止……”
“妈的,装什么文艺青年!”其中一个男人受不了她那酸样,骂道:“神经病!”
几个男人在周围草草查看一番,又快速离开,神神秘秘就像有什么密谋。
他们走了好一会,谢瑾又爬上去,掀开门板,看到了龙诚那张脸。
龙诚脸上的血污和灰尘混在一起,唯独一双眸子黑亮,他看着谢瑾,竟然虚弱地微微扯出一个笑,“你好,又见面了。”
谢瑾俯视他:“你现在怎么不说‘你认错人了’或者‘老套的搭讪手段’?”
龙诚无力,女人原来这么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