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涟漪 上
皇帝把焦糊的龙尾一口吞下。肥胖的脖颈忽然胀大了一圈,待那截快有十公斤重的龙尾轰然落肚,然后一切就恢复了正常。他双眼微眯,徐徐地说:“这一招,挺出人意料啊!”
侍臣仔细揣摩着皇帝的意思,然后说:“以歌顿大人的实力,或许十年之后,就能够突破位面封锁,重新回到诺兰德。”
“不一定!那要看珞琪位面的时间流速。”皇帝淡淡地说,在这一刻,他终于显露出些许的锋芒:“过去珞琪位面时间流速比诺兰德慢两倍,但是谁都不知道门萨公爵在这段时间究竟做了什么,他要是没在其中动点手脚,那才是不可思议。我听说,他最近去永恒龙殿的次数可是不少。”
侍臣立刻换上一副急于邀功的嘴脸:“据小人所知,门萨公爵和约瑟夫公爵近期至少有三次献祭是针对阿克蒙德家的那位李察少爷。至于具体神恩,小人就无从知道了。”
永恒龙殿的献祭是绝密,祭品和神恩就连皇室也无权干涉,梵琳大神官的地位更是高高在上。绝不会有任何人敢于qiáng迫她做点什么,先且不说得罪了她就等如是掐断了献祭之路。就是真有乡下来的土包子贵族想要qiáng行对她做点什么,也得考虑是不是会被她反过来干点啥。
晨曦之梵琳,从来没有人知道她的力量,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动手。
梵琳大神官滴水不漏,可不代表神殿其它人也一样无懈可击。侍臣的意思就是在永恒龙殿中已经买通了某些神职人员,从而可以得到某些不是特别核心,但正常情况下绝对得不到的消息。
皇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然后说:“这么说,门萨和约瑟夫都下了血本。”
“的确如此!但是真的值得吗?”侍臣也为之感慨。
想要干涉已有的献祭,所需要的祭品就会相应上升。而李察那次献祭是最高等级的仪式,也就是说想要干涉扭曲这一等级的神恩,至少需要献上一倍的祭品。所以皇帝才说两大家族已经下了血本。
另一方面,阿克蒙德是很穷,但是在献祭这件事上,他们背后却有传奇法师在撑腰。传奇法师难说富可敌国,但干掉一两个千年豪门却不是问题。所以说在比拼财富积累上,传奇法师最多被偷袭,却不可能被打败,至少在神圣同盟内部如此。
而侍臣的感慨也情有可原,他也算是同盟中的实权人物了,可是奋斗一生,也完全不可能凑够哪怕是一次最低等级献祭的祭品。永恒龙殿对他来说,完全遥不可及。
“这些老家伙不会做没用的事。更不可能在献祭上开玩笑。哼!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我老人家也不敢拿这么多的祭品开玩笑!他们既然付出了这么多的祭品,那就说明李察那个小家伙的确是值这么多。嗯,看来我得对这个小家伙多关注一点了。有他最新的情况吗?”
“这个…….”侍臣迅速搜索记忆,好不容易找到了李察的片段。“听说他去开拓一个低级位面,结果出现了问题,迷失在时空乱流中,到现在还没有回音。”
菲利浦想了想,问:“听说上次李察的献祭,引来了永恒与时光之龙的本体意志降临?”
“听说如此,但没法确认,陛下。”
嗜血的菲利浦点了点头,说:“听说过,那多半就是真的。那个小李察多半仍在伟大的老龙的目光下,所以没那么容易出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侍臣立刻大为兴奋:“您放心!如果李察回来,小人一定第一时间找到他!听说李察是个非常有天赋的构装大师,正好您那些忠心耿耿的皇家骑士们身上的构装都有些陈旧了。嗯,卢诺大师最近‘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如果多一个人给皇家骑士们‘修补’一下构装的话,对卢诺大师的工作也会有帮助的。”
大构装师卢诺已经担任神圣同盟皇家构装师超过三十年。最近十年,随着卢诺大师开始冲击四阶构装的制作,为皇室供应的构装正逐年减少,而索取的材料却日益增加。这是每个王室,以至于每个对构装师有所求的人都会遇到的头疼事。
菲利浦点了点头,让侍臣继续念大陆要闻。第二条自然是门萨和熊彼德家族的联姻。这条消息一出,菲利浦切割龙尾的锯齿斧就停了下来。他当然知道这条消息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侍臣小心翼翼地问:“陛下,难道就任由门萨公爵胡来吗?”
皇帝没有回答,而是问:“要嫁给达里奥的是珞琪?”
“是的,就是门萨家族的那颗明珠。小人听说,这是达里奥公爵亲自提出的要求。在门萨家族二十七位单身嫡系女孩中,他只要求得到珞琪。”
“哼!达里奥这个老sè鬼,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他这次倒是很聪明啊,知道不能让门萨过得太舒服。嗯,既然是这样,我们先就什么都不要做。”
侍臣一脸不解:“陛下,这个……是不是会让门萨的势力发展得太快了?”
“我听说,珞琪原本的未婚夫是约瑟夫的雷蒙。哼,现在老约瑟夫的感觉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我们现在不需要做什么,狼和老虎困在同一个山谷里,如果猎人出现了,它们就会联合起来。如果没有猎人,那么它们之间多半只会剩下一个!”
“陛下英明!”侍臣连忙把准备好的马pì送上。
“去请宫廷**师过来,我一会在会客厅等他。我需要知道,都有哪些办法可以将一个位面的位面编号抹除!”说完,菲利浦就站了起来。自然有侍女上来为他换衣擦嘴洗手。
侍臣先应了声是,然后看着满桌没怎么动过的主餐,惊讶地问:“陛下!您还没吃东西哪!”
“没胃口!”说完,嗜血的菲利浦就大步离开了餐厅。沉重的脚步一路远去,犹如地龙在愤怒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