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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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雨
“凌大校,你有没有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自从下了车,夏夜之一直有被人缀着的感觉,按说以他感官的敏锐以及前世行走在阴影之中的经验,除非到了一定级数,否则根本逃不出他的警觉。在冲击百破境界成功后,他的五感都被放大了许多倍,与沐风一战彻底将本能开出来,比前世巅峰状态时的潘神高了不止一筹,此刻即便是帝王加纳跟踪,在如此近的距离也很难不被他现。
这是一种属于身体本能的排斥,每个人都有,就如在街上行走,能感觉到被人注视,那是目光落在身上的不适感。对于夏夜之,效应自然清晰得多。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这样模棱两可的经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哪还需要征询他人意见,可是适才他心中明明升起警兆,身体却没有丝毫排斥感,让他有些费解,所以才问凌榛。
凌榛扭头向后望了望,远远的地方人影绰绰,背着旅行包的烧友似在探寻藏地神秘,偶尔传来飘渺的笑声呼喝声,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难道是艾尔摩斯公爵?”凌榛沉吟道,“论起隐匿和追踪的火候,在阴影大名录之中,当以艾尔摩斯公爵为了,没错吧?”
“大抵是这样”
凌榛望了望前边和轩儿手牵手谈笑风生的芭碧萝,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释然道:“那就是他了……”
布拉格的耳朵动了动,贼兮兮地转过脑袋,神秘道:“老大,如果芭碧萝那个老相好艾尔摩斯能助一臂之力的话,加上我们,会不会……”
“哼,想也别想,你当对手是谁,虾兵蟹将?我凌榛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
见凌榛如此冷淡,心中幻想了无数次将帝王加纳围杀的镜头立时化为泡影,布拉格摸了摸光头,遗憾道:“若是姑奶奶这藏地第一高手能随我们走一趟,加上深海凤凰,巫师传人,蔷薇十字会皇帝,还有……呃,我唉——该是多美好啊”
夏夜之被他那爱幻想的模样搞得莞尔不禁,心底却愈惆怅,“除非有那个人在,否则纵使沐师亲来,我们也怕是困不住帝王加纳”
“那个人……”布拉格跑两步,跟上夏夜之的步伐,“哪个人啊?”
“……”
布拉格的设想他早在脑海中同样构筑过,就算有沐风,有艾尔摩斯,自己和凌榛,恐怕最多也是一个鱼死网破的结局。这样的假设还有许多前提:第艾尔摩斯必须死缠住帝王加纳。按照秘结社在千年时编撰的大名录来估测,艾尔摩斯公爵具备这样的能力,但是相对的他一定会遭受重创,他能不能承受此后的生命连仅有的自理能力也消失殆尽?这一点最关键。第二,那就是自己——要杀帝王加纳只有一个机会,帝王加纳的注意力应该会被沐风以及其他人分散,艾尔摩斯被重创的一刻,是沐风最凌厉一击展开之时,密宗的“竭力”他亲自尝试过,一瞬间就会丧失战斗力,可是近身搏斗的同时沐风大概也会受伤,剩下最后的一击就是自己,也许最好的结果是同归于尽,能做到么?至于最后一点就是沐风没有提前与帝王加纳交手。很遗憾,这个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已经生了,此行最吃惊的消息就是帝王加纳未一招沐风便败了。到了这样的级数,一次溃败在心底留下的阴影远比胜败的打击重的多。这个设想已经没有任何可行性了。
帝王加纳找上沐风难道仅为了知道机枢下落?会不会是故意要阻止那种设想的生?如果真是的话,那么帝王加纳的心智比起武力来,只高不低,这是最可怕的。
“夏哥哥,你说半截咋不说了,哪个人啊?”
布拉格见夏夜之眼神闪烁不定,又显出了那副让他觉得高深莫测的样子,空气仿佛凝滞了,但是心底还是经不住好奇,因为看他的样子只要有那个人帮助,必成无疑。然而,夏夜之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走走停停,下午…钟的时候,前方忽然暗了下来,久在藏地居住的明泽皱了皱眉,对众人道:“一场骤雨快落下了,我们还是先去附近的镇避一下吧”
下场雨男人倒是无所谓,可是轩儿身体虚弱,加上森林里温度低,走了半天时间,脸色苍白,嘴唇紫,已然有点力不从心。轩儿听到明泽那么说,连忙摇了摇头,“我不要紧”
明泽笃定地望了她一眼,从口袋里将地图递给夏夜之,道:“夏兄,明泽恐怕不能与你们一道了,这是地图,只要按着走就不会错……”说着又将手腕上的一串念珠解下来,递给他:“我与仓央上师的弟子有过一面之缘,你带上这个或许会有用”
夏夜之看了看凌榛,见后者点头,笑道:“急也不在一时,我们还是一同避雨吧,湿着身子总不好受”
明白人一听便知,何况明泽,就这样一行人由北转向西加赶路,十分钟后走出了苍松翠柏覆盖的大片青郁之地。
说来也是奇怪,在森林中行走,满目苍郁,哪里可能想象的到附近会有镇,眼见几个穿着名族服饰的少女迎面走来,并且用流利的汉语打着招呼,几人都是有些诧异。明泽指了指地图,解释道:“我们走得是捷径,省了半天的路程,因为走山林不安全,游客都是从那边绕过来。”
“这里是旅游景点?”布拉格望了望天空阴霾,又看了看亮起霓虹的几家旅馆,问道。
“这里算不上什么景点,不过因为是盛产优质藏獒的地方,所以被爱犬之人奉为圣地,慢慢也就展起来了你看,路过的这些人,大概就是来选种的”
布拉格满怀兴致滔滔不绝讲起自己当年养的那只拉普拉多犬,他也算个爱狗之人,只是近年公务较多,真正重感情的光头不想有太多牵挂,就不再养了,但是走到此处,自然还是要参观一下的。
“芭碧萝有高原反应,这样撑不了多久就得倒下,我还是带她先去旅馆吃点药,布拉格你早点回来,别给我惹事,听到没”
“嘿嘿,老大,你看我满脸人畜无害,怎么可能惹事呢?再说我和夏爷在一起,你还不放心啊?您还是带着女儿赶紧进去吧”布拉格暧昧地挽着夏夜之,对凌榛拱了拱手背,后者狠狠瞪了她一眼,不知好气还是好笑。
明泽叹了声道:“我不能相陪了,布兄莫怪你要是不累,倒是尽可以好好逛逛”
说完,明泽扶着轩儿进了旅馆,跟随的几个保镖鱼贯而入,形影不离。
“夏夜之,明泽怎么也叹气啊?”
“担心轩儿姐吧”
“活佛也会担心?”
“废话”
夏夜之剥离了布拉格的手,沉声道:“即便转世又如何?”
一句话搞得布拉格懵懵懂懂。
这个镇的确如明泽所描述的那样,一路行来到处都是来踩点的外地人,一个个那眼睛瞄来瞄去,比相对象还有神,可惜乌云越来越深,点起了零星的雨点,那些卖家深怕那动辄上百万的藏獒淋雨生病似的,早早打烊。而跋山涉水老远跑来的外地人只能无奈地钻了旅馆。
“唉,你还别说,这地方虽还五脏俱全,居然还有酒吧你说开在这赔钱么?”布拉格说着,就摆出要去喝两杯的架势。夏夜之昨夜的那些事还在脑海里萦绕不停,今天的确是没什么心情,便道:“那我先进去探探情形,你去给芭碧萝买药送回去”
果然不出所料,布拉格在他背上推了推:“这么细心的活我干不了,或许被老骗子蒙了所不定,骗两个钱倒是无所谓一那丫头片子在这地方挂了,我草,艾尔摩斯非得把我撕成碎片所以,夏夜之,你还是去买药吧,我先进去帮你点一杯,探探行情”
望着夏夜之消失在巷子里的背影,布拉格嘿嘿笑道:“想跟老子耍脑子,让我去当跑腿的,嘿,你还嫩了点……”
话未说完,肩膀被人拍了下,吓得布拉格一个机灵,转脸一看是袁飞,骂道:“吓死你爷爷了”
袁飞也不和他计较,道:“夏爷没跟你一起?”
“不是老大让他去给臭屁妞买药去了?”
“啊?”袁飞搔了搔头,“药不是早买好了?”
“买好了?”
“是啊,夏爷昨晚还吩咐我给芭……嘿,臭屁妞喂药了”
“我……布拉格一拍光头,踮脚骂道;“夏夜之,我草你姥姥,不想和老子喝酒就直说,干吗玩心眼子”
“呵呵,布爷别气,我陪你就是了”袁飞说着,递上一支烟,“翼爷今次连凌大校也请出来了,想必动用了极大的能量”
“呵呵,别跟老子玩心眼了,你不就是想问你能得到多少好处?”布拉格见袁飞脸红了一红,最终还是没有装比否认,很熟络地搭上他的肩膀,“赵子的人品我虽然不了解,但是论起钱品,绝对是我此生见过最痛快的主,跟他做事你放心,此行顺利的话,你不会少于这个数……”
袁飞被说得心一动,却不见布拉格比划,急道:“哪个数啊?”
“哪个数?嘿嘿,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谈”
一个良好青年就这样上了布拉格贼船,不过天不从人愿,那种异域的邂逅在这样的酒吧完全没有任何生的萌芽,两人进去坐了没半分钟,被两个粗壮男湿吻的场景恶心的差点吐了。
“要不喝茶吧”袁飞僵了僵嘴,道。
布拉格对喝茶甚为不感冒,否则以在盛世年华那地方的供给档次,他还能顾得上喝酒?他刚要拒绝,可是忽然看见不远处茶园外一袭倩影划过,本来意兴阑珊的劲扫得七七八八,一马当先向那边杀去。
离近了才现这茶园远不像刚才酒吧那样沽名钓誉,除了怀古味十足的纯木结构茶社,门外溪拱桥段搭配颇具江南调的韵味,加上这雨天,气氛被烘托到了极点。布拉格扬起脸,看着招牌上带着灵气的字,赞道:“雨——好名字啊”
“过奖了”
茶社内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传出来:“两位先生,欢迎光临”
布拉格收敛了痞气,硬充大尾巴狼地走了进去,边道:“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怎一个愁字了得”
很可惜,茶社内只有四张桌子有人,其中一张桌上三个肠肥肚满口喷烟雾的中年丑男瞥了一眼他,不约而同地吐出了“傻”,“”,“鬼草的”,布拉格耳朵尖听见了,登时肺都快气炸了,但是装斯文不能装一半就不装了,于是他看向另一桌一对玩电脑的两人,那一对情侣正往传照片,听他一吟诗,女孩立刻抬起脸,布拉格看看那妞,心里有几分自得,只听那女孩不耐的挥挥手,“嗨,你别挡住光”
逗得旁桌两个二十六七岁的女孩差点喷出来茶,布拉格那脸皮也是了得,面不改色地走向店主旁边的桌子,借着光看去,店主年纪不大,最多不过二五,长相虽算不上漂亮,但胜在清丽,布拉格那眼神多贼,带着七零后成功男人泡美眉惯用口气道:“姑娘,你叫雨吧?”
女孩抬起脸来,淡淡笑了笑:“吴雨”
然后将刚沏好的茶,端到了唯一一张单桌上,袁飞撇了撇嘴,带着的眼神示意布拉格继续动攻势,布拉格斜眼看了看,只见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闲散地坐在那桌,还缠着吴雨,用听不懂的话问东问西,心里冷嘲热讽了一番,加大声音道:“把店里最好的茶给我沏上一壶”
吴雨一直保持着那种浅笑,道:“我这里茶不分贵贱,只分喜欢不喜欢。”
那边三个估计大概挺有钱的丑男停下话题,朝他看来,其中一个阴阳怪气道:“喝个茶你就不能安静会,嘈嘈个球了”
布拉格嘴巴微张,摊着手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袁飞,无声委屈道:“我他不是看起来就像个好人?”
袁飞一侧嘴角扬了扬,将椅子向后一推,站了起来,那面一个酒糟鼻男人一拍桌子,两眼瞪得铜铃大,“想干架?”
就在这时一只手像钳子似的捏在他的后颈上,向下一按,喀嚓一声,藤椅传来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