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压服
谢三夫人的态度十分恶劣,对汪家的排挤也毫不遮掩。
曹妈妈气的要吐血,幸亏汪二太太跟汪五太太已经追出来了,见谢三太太拉着谢沐君要走,汪二太太急忙出声喊了一声谢三夫人。
倒是汪五太太看见了苏邀,怔了怔,而后才缓缓地跟苏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汪二太太已经上前一把拉住了谢三夫人,紧张的道:“三夫人,这件事是纷纷太激动了一些,不过......”
“有什么不过?!”谢三夫人冷笑:“现在知道怕了?刚才跳起来剪我们沐君的头发的时候的狠劲儿去哪了?!你们养的什么女儿,还敢说什么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这就是你们嘴里的体面!?真是荒谬!”
谢三夫人得理不饶人,怒气冲冲的一把又拉起了谢沐君,甩开了汪二太太:“今儿我非得去套个公道,我就要去问问汪大老爷管不管女儿,问问汪三老爷是不是不管学生!圣人也有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家倒好,一个小丫头片子,真是无法无天了,还动起剪刀来了!看看这样儿,他之后是要下场的!如今怎么去考试?!”
谢三夫人有理,指着谢沐君看着汪家众人冷笑:“我就要大家看看,你们汪家养出什么好女儿,你们一而再再而三被人退亲,那是有理由的!谁受得了你们家这刁钻的姑娘!?”
苏邀这才注意到了谢沐君的头发的确是被狗啃了一样,长短不齐。
啧,也怪有意思的。
她这么想着,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哪怕她是重生了一次的人,做事也多是循规蹈矩的多,再不喜欢,也都是背后找回场子,像是这种应对事情的方法,她可真是没做过。
汪悦榕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竟然有些心驰神往。
汪二太太被骂的有些生气,但是却还是压住怒气尽量客观的道:“谢三夫人,我们家纷纷的确是冲动了一些。可是你们也扪心自问一下,你们又做的多体面呢?本来么,退亲就退亲,两家既然不适合做亲,和和气气的退了就是了,我们也不能说什么。可你们呢?”
庚帖汪家是好好的还给了谢家的,谢家还回来的汪悦榕的庚帖却被剪碎了重新拼起来的,看着就不像样。
后来谢家又一直要把退亲的责任推在汪悦榕头上,谢三夫人更是带着谢沐君追到汪家来,非bī着汪家承认当初做亲就是汪家三老爷仗着是教谕就勉qiáng了谢沐君。
这像是什么话?!
这要是传出去了,汪悦榕才是真的别想再嫁出去了。
汪老太太气的不轻,偏偏汪大太太还抱着一点儿希望,问谢沐君自己是怎么想的。
谢沐君支支吾吾的,含蓄的说自己喜欢冰清玉洁的姑娘。
气的汪悦榕当场就朝着谢沐君扔了个砚台。
汪大太太也气的倒仰,问谢沐君为什么订亲之前不说,谢沐君竟然还说他当时没想到,又说汪悦榕该长伴青灯古佛,反省自身。
这才把事情闹成现在这样。
汪二太太心里也有气,她皱着眉头看着谢三夫人:“咱们两家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何必这么闹?再说,三夫人,您只是谢公子的婶婶,这样闹,他的父母知道吗?”
订亲的时候谢家三房那位二老爷态度可完全不是这样的。
谢家这态度也太反复无常了。
而且谢三夫人这哪里像是想要结亲啊?这分明是想结仇!
谢三夫人还没说话,谢沐君先梗着脖子道:“不必牵扯我父母,是我自己要退亲的!”
汪二太太简直头痛,若是当初知道这个谢沐君竟然是个这么拎不清的,真是怎么也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如今闹成这样,真是害死了纷纷了。
来了之后一直没开腔的汪五太太终于冷冷的开了口:“要退亲也合了你们的心意退了,既然你们是要退亲,那么为何非得要bī着我们承认是我们的不好才要退亲?难不成退亲只是你们二人的想法?”
苏邀有些诧异的看了汪五太太一眼。
她还以为汪五太太是个没脑子的呢,毕竟从前她可是时常毫无理由的针对宋恒的。
谢三夫人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你胡扯什么?我们要退亲,本来就是因为你们家姑娘不好。”她说着,忽然指着苏邀:“既然都跟苏家退亲了,你们还跟苏家粘粘糊糊的,这不是有鬼是什么?”
“什么鬼?”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月洞门后头传出来,汪五太太立即转过了头去,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从前她可烦看见宋恒了,可自从宋志斌的事情之后,她对宋恒已经不再那么排斥了,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看见宋恒,更是有些高兴。
论起压服这种难缠的泼妇,还能有谁比宋恒更有办法?
苏邀也看见了他,见他神采飞扬的,就知道他的伤势应当是好的差不多了,忍不住也带了几分笑意的看向了谢三夫人。
宋恒手里的折扇追转了个弯打开,上头写着惹我者死四个简单明了的大字,谢三夫人看的忍不住怔了怔。
还是谢沐君跟见了鬼似地,一下子闭口不言了。
宋恒叹了声气,悠闲上前拿了折扇挑起了谢沐君的下巴,闲闲的开了口:“干什么闹的这么沸反盈天的,不就是你这个婶婶想你娶她的娘家侄女,而后算计了你,你们才不得不退亲么?要提亲就好好的退,自己做错了事,还倒打一耙非得让人家姑娘身败名裂,是不是不大厚道啊?”
......!
谢三夫人面sè惊恐的看向他,一时有些茫然失措,没想到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秘密,她慌乱的呵斥:“你胡说什么?!”
宋恒呵了一声,折扇在谢沐君头上一敲:“怎么,不跟你这位婶婶介绍一下我?”
谢沐君的脸已经僵了,手脚僵直的转过头去看着谢三夫人,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三婶,这位是锦衣卫宋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