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奉命炸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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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时，有敌人就打，打完了就占领。没有敌人阻挡，那就大踏步地挺进。一切都很简单。各参战部队，都卯足了劲，争先恐后，看谁先攻击到敌纵深地带，谁就是英雄。因此，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往前攻。

这一个月下来，不知不觉中已攻出很远。现在一下子就要回撤，不能丢下一件武器弹药，不能遗忘一个指战员，既要行动迅速，又要互相照应，这确实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虽然我军回撤的行动，是在发表声明之前开始的，但越军似乎早已嗅出了我军的意图。他们的大部队还没到达指定地点，鞭长莫及，对我军构不成威胁，只能望洋兴叹。然而，那些原来已被打散不见踪影的部队和民兵，这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三五成群，时不时地追跟在后边骚扰偷袭我军，我军为此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杭排长，你们撤回对岸后，要立即把桥炸掉。”连长已接到命令，为阻止拖延敌人的纠缠，这座大桥必须坚决炸掉。

同时还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原因，那就是处理掉多余的弹药，以减轻部队的负重，加快撤退。

“是，知道了。”

“我们过去后，你们也赶快过桥吧，趁敌人还没追上来。”

“好的。”

“炸药就在桥边房子里，你赶快派人将炸药放置到桥上去。”

“我这就行动。”

“过桥后，就立即点火。”

“放心吧，连长，你快走吧。”杭东辉推了一把连长，说：“我一定亲自点火，坚决把桥炸掉。”

“这我就放心了。”连长握着杭东辉的手，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保重。”

“保重。”杭东辉握着连长的手，使劲晃了晃。

桥横卧在山涧，下面河水汹涌，两边悬崖陡峭。这桥还是在抗美援越时由我国援建的。

接受任务后，杭东辉加紧部署，把留下的弹药迅速地集中到桥的几个要害部位，并将部分人员及配备给他们的两挺机枪撤过桥去，隐蔽在桥边小山包上，死死地盯住桥的另一端以及通向桥上的道路，任何企图接近大桥的敌人，无疑以卵击石，有来无回。

这异常的举动，很快被追赶到此的敌人发现。刹时，子弹开始射了过来，小股敌人甚至企图发起冲锋。

“你们快撤。”见已布置得差不多，杭东辉连忙命令身边的战士回撤。

桥上的几个战士遵命立即边打边撤往桥边转移。

“你怎么还没撤？”杭东辉一眼瞥见顾明波还没走，不禁皱了一皱眉，催促道：“赶快撤吧。”

“不，杭排长，你撤吧，导火索由我来铺，火由我来点。”

“不行，我向连长作过保证，火必须由我亲自点。”杭东辉不容置疑地说。

“那我掩护你，跟你一起回去。”

“太危险了，你赶快给我回去！”

“我们是好兄弟，危难时刻应该在一起。”

“好兄弟不能作无谓的牺牲。”杭东辉脸一沉，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还认我为排长为兄弟的话，就赶快撤！”

“好吧，我这就走。”为了不影响杭东辉，顾明波只得往后撤。

由于责任重大，杭东辉接上线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炸药的安放。一切确认无误，才猫着腰铺设导火索，迅速地撤向桥的另一端。

敌人开始了新的一轮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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