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章 喝血的井
说不定他们还会趁机加价,所以想要把东西都收回来,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跟何伟说,你尽力就行了,实在不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何伟点点头。
回到省城,何伟有些垂头丧气的回家去了。
我和魏子杰回到住处。
魏子杰说,“这件事得尽快去办才行。
按照黄五所说,诡丝所控制着的东西无影无形。
只要碰过赝品古董的人都有生命危险,包括我们两个。”
这件事确实挺棘手,幸好棺镇和符篆能克制住它。
魏子杰拿出几张符篆来,叠成三角形。
他让梁瑾萱用大红色的绒布把它们包住,并让每个人都戴在脖子上。
弄完这些,我们才商量着去黄家的事。
盘中县是省城下属的一个县,离这里并不远,开车半天时间就能到。
黄家肯定不好对付,所以我们三个得一起去。
我让梁瑾萱和李粟留在家里照顾生意。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就开车出去了。
按照黄五所说,我们沿着蒲河边上的便道一直往上游开。
对我来说,盘中县并不陌生,因为它离龙湾村不过百八十里路的样子。
可是蒲河边上的大柳树我还真没听说过。
转眼已经到了盘中县境内,我们打听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不知道。
好不容易遇到个老伯,他说,“好像真有那么一棵大柳树,附近有个屯子,名叫柳树屯。
就是根据柳树起的名字。
听说那棵柳树很有些年头了。”
我们再打听,柳树屯里有没有姓黄的?
老伯摇摇头说道,“我以前到柳树屯去过几次,村子里姓刘的比较多,却没听说过有姓黄的。
也可能是后来搬去的,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按照老伯的指点,向柳树屯方向开去。
到了中午,果然看到一棵大柳树矗立在路边。
现在正是盛夏时节,大柳树遮天蔽日的,就跟一大片绿云似的。
离大柳树不远,有一块稻田,好多人在稻田里忙活着。
黄五说过,找到大柳树,就能找到黄家了。
可离这最近的村子也有三四里远。
我们把车停下,跟一位村民打听了一下。
那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听我们打听姓黄的,他说,“我在村里住了四十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姓黄的。
你们找错地方了吧?”
“不会吧,”我寻思着,“在那种情况下,黄五不会说谎的。
况且我们真找到了大柳树。”
可到了这里,怎么会找不到人呢?大伙都很纳闷。
就在这时,有人朝着他喊道,大春,赶紧过来帮忙!
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大群人正围在一起。
他们议论纷纷的,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
大春说,你们再多打听打听,可能在别的村里吧。
说完就往人群里跑去。
我们往汽车跟前走去。
还没走到汽车跟前,忽然听到哄的一声,人群都散开了。
他们都很惊恐的望着刚才围着的地方。
原来那里有一口老井。
是那种很久以前吃水用的古井。
井沿离地面有一米多高,井口直径有两米左右。
跟我们在禾巴村见过的那口井倒是很相似。
他们好像很害怕似的,都离得远远的。
一名年纪较大的人招呼着众人,“赶紧都过来,把它拉上来。”
大伙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向着古井跟前走去。
魏子杰说道,“据说有井的地方就有村子。
这里有古井,会不会是黄家人已经搬走了?”
可黄五跟我们说的时间并不长,黄家人不可能这么快就搬走了。
就算搬走了,附近的村民也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的。
刘冲的好奇心很强,看到他们胆战心惊的样子。
说道,“不如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或许能找到些跟黄家有关的线索。”
我们都有这种想法,跟着他们向井边走去。
那名年纪较大的人招呼大伙把一个木桶放到井里去。
可能是因为井绳有些腐烂,那只木桶掉进井里去了。
所以才把大伙给吓了一跳。
魏子杰咧咧嘴说道,“不过是水桶掉进井里去了,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原本大伙都吵吵嚷嚷的,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现场突然变得非常安静。
居然被他们给听到了。
好多人都不满的看着魏子杰。
魏子杰尴尬的笑了笑。
他打破这种尴尬气氛的办法多得是。
他赶紧把中华烟拿出来,给大伙分了一圈。
这圈烟发下去,气氛立刻就缓和了。
大伙像认识了很久似的,很快就无话不谈了。
指挥众人干活的是柳树屯的村长,大伙都叫他刘村长。
我们问路那个人名叫刘春,大伙都管他叫大春。
刘村长说,“今年雨水很少,稻田旱得不像样子。
现打井也来不及,刚好这里有一口井。
大伙商量着,用井里的水浇稻田,所以才来研究这口井。”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这才明白过来。
可就算是古井,也不用吓成这幅模样吧?
弄个水桶下去,不就知道里面有没有水了?
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大春蹲在一个田埂上说道,“这口井好多年没人用过了。
上了年纪的人都说,这口井是不会轻易出水的,除非喝了血!”
他的话虽然说得漫不经心的,可刚才还说得热火朝天的人群突然都不说话了。
他们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大春。
大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低着头默默的抽烟。
我倒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或许只是碰巧罢了,哪里有喝血的井?
那岂不是见鬼了?
刘村长朝着大春吼道,“不许胡说八道!哪有那样的事情?
那都是老辈人传下来的瞎话。
要是信那些东西,那我们就不用干活了!”
大春的心里很不痛快,说道,“老叔,要是老辈人说的不对。
那井里为啥真没水呢?”
村里人大多数都姓刘,并且还沾亲带故的,大春管刘村长叫老叔。
刘村长不高兴的说,“我们刚刚把井上的石头搬开,水桶还没落下去,结果井绳就断了。
你怎么知道井里没水?”
哼!大春哼了一声没说话。
这个时候,大伙的烟都抽完了。
村长又招呼众人到井沿跟前。
我们也跟着过去凑热闹。
我站在井沿跟前仔细看了看。
井台是用大青石砌成的,上面刻着很多花纹。
我让魏子杰看了看。
魏子杰说道,这是一种很古老的符篆,像是用来镇压什么东西的。
听他所说,这口井真有些问题。
村长让人换了井绳,再拿一个水桶来。
别人在井边忙活着,他背着手在一边看着。
魏子杰问他,“刘大哥,这里有井,以前应该有人住才对啊。”
刘村长说道,“可不是!几十年前确实有人在这住过。
只是他们很少跟外人来往。
我们两个村子虽然相距只有几里路远,却从来没跟他们接触过。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住在这的人一夜之间都不见了。
只有房子还留在这。
当时有人说,是井里的东西把他们给吃掉了。
从那以后,这口井被传得越来越玄乎。
一直过了好几十年,也没出过什么事。
大伙就用石板把井给盖住。
然后再把那些破烂房子扒掉,把这块地方开辟成稻田。
今天因为要用这口井,他们又想到了那些瞎话,都没人敢干活了。”
看来我们的判断没错,黄家人肯定跟这口井有关系。
我们就从这口井着手,大伙都站在一边看热闹。
几名村民把一根长绳拴在水桶上,然后向井里慢慢的放下去。
四五个人拉住那条长绳。
其实水桶也就几斤重,根本用不着那么多人。
可是谁也不愿意一个人拉着井绳,就像怕有什么东西会把他给拉到井里去似的。
所以只能大伙一起动手了。
看着他们胆战心惊的样子,我强忍住笑。
这些人的胆子真够小的,一个拉着一个的。
就算真有危险,反正人多,也没什么好怕的。
古井好像很深,绳子已经放下去十几米了,还没到底。
大伙继续往下放水桶。
忽然觉得绳子一轻,之后井里传来咚的一声响。
水桶的绳子又断了!
并且虽然掉进井里,却没听到水的声音。
绳子又断了!大春面色惊慌的跟村长说道。
村长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大拇指粗细的尼龙绳,不可能那么容易断的。
他让人把绳子拉上来,大伙看了看绳子断开的地方。
我也是吃了一惊,断茬的地方很不正常,并不是被刀割断的。
更像是被硬生生拉断的,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