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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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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就在某个组织正在全力追捕唐羽三人时,京中竟爆出了个新八卦。

一向低调不惹事的鹏王爷宠妾灭妻啦!

陈鹏是陈鲲的二弟,嘉和帝在位时期就一直很老实,陈鲲登基前后他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后来陈鲲看他表现不错,想要封个官给陈鹏,还被人谢绝了。说是不想给皇兄添乱,若子孙里有争气的,再请皇兄关照。

如此识相的皇家兄弟,实在很难得,所以陈鲲一向对这个弟弟都很够意思。而陈鹏也从不给他哥添堵闹心。

这次没想到,竟因为一个妾侍闹得在人前丢脸。

陈鲲对这事,过问了一下,也就没放在心里。他弟虽然有些偏心,但那二王妃也确实够跋扈的,陈鹏到现在家里一个孩子都没,就是这位的手笔。

而二王妃魏氏的父亲是从一品的协办大学士魏恒川。这次陈鹏的事闹这么大,也不知有没有这位的插手。

这种八卦消息,传了一阵,渐渐也就淡了。

转眼到了七月初七,彤朝七夕节有个风俗,就是未婚也未定亲的少男少女在这一日,可以到人气最旺的地方挂祈福铃铛。

因京城最繁华旺盛的地方比较集中,所以每年这个日子,其实也是唯一可以公开让少男少女彼此见面的机会。

当然,也偶尔会遇到脑子不清楚,跑来惹事的。不过有那运气不好的,遇到了权贵人家的孩子,下场就很感人了。

出了几次这种事后,大家也都明白了,京城里,皇帝眼皮下,天知道你旁边那个小胖墩是不是哪个国公的孙子,你对面那个黑妹是不是哪个郡主……因此还是老实点,君子动眼不动嘴,当然,更不要动手!

而泰祥博之前一直沉迷读书,从没参加过这类“浪费时间”的活动。

不过如今,他的读书生涯算是基本告一段落了,除了等着年底授官,其他时间都是空闲。

而前几日,夏麻县的六人也已经回去报喜了,连带着佰子苏和窦宝都跟着回去看望家人和朋友了。

如今孤家寡人的泰祥博,就常常跑到酬勤馆打发时间。

于是到了七夕这天,他就被同窗好友岳子兮拉着,一起跑到文定街上挂铃铛去了。

“哎,我说老泰啊,你真是白瞎了这张好脸,借我用用就好了。”岳子兮痛心疾首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泰祥博说道。

泰祥博侧头看了看圆头圆脑小圆脸的岳子兮后,露出个欠扁的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喂!别捣乱,我这发型很难搞的!”岳子兮跳开以后,不知从哪儿摸出面小镜子,左右看看没人留意后,才赶紧前后照了照。

老实说,泰祥博还真没发现岳子兮的发型和平日的有何差别。

他无奈地摇着头道:“你非要拉我来这里挂什么铃铛,当真好无聊啊。不如去隔壁街上逛逛书店吧。”

他这话,正好被路过的一个少年听到,那人露出一副“活该你单身一辈子”的表情,啧啧两声,走开了。

“看看,你丢人了吧,今日可是唯一能见见妙龄女子的好机会,除非你今后要出家求佛问道,不然怎么能错过这个一年才不到两个时辰的好事啊?哎?这么一说,感觉咱们真的和牛郎织女很像诶。”岳子兮絮絮叨叨地说着,不曾想竟引来了身边众人的赞同。

“就是,这时间也忒短了点。去年,我的织女还没飞到,就回家去了,真愁人啊!”一位哥们忧愁地说了一句,逗得大家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少年们就分散而去。而不少树下也开始有零星的少女出现了。

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少年要比少女早到一个时辰,而少女还要比少年早些离去。因此双方见面时间真的很短暂,如果运气不好,就算提前约好了,也很容易见不到面就散场了。

岳子兮显然是个老手,拉着泰祥博四处乱转。

一个时辰后,少女渐渐多了起来。泰祥博此时发现,每个铃铛下面都挂了个签子,上面一般都是比较直白的祈福话语,但也有少数,词文清新的好诗。

这倒让他来了点兴趣,竟挨个翻看起来。

他俩正各忙各的,就听前面有人争吵了起来。

“这里明明是我们先挂上去的,你怎么把我们的取下来,挂上自己的了?”一个红衣少女气呼呼地说道。

“我们小姐那是为你好呐。”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口舌伶俐地回道。

红衣女子愣了下,说道:“取下我们的祈福铃,如何成了为我们好了?你胡说八道!”

“哎,你自己看看,就你们这字,挂上去肯定会被人笑话的,再看看我们小姐的,诗妙字美,挂在这里才是最应当的!”丫鬟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时,丫鬟身后的女子才出声道:“好了,雪涛不要多嘴,过来吧。”

“原来不顾先来后到,抢夺她人位置的小姐就是你啊!”红衣女子身边一位身材颀长,紧袖束腰、站姿笔挺的姑娘清脆地开口道。

“你不要胡说,这里可没谁说过,不能把她人的铃铛取下来换自己的,什么抢夺不抢夺的。那是你们自己的字太差了,不配挂在这里!”那个叫雪涛的丫鬟反嘴道。

“你一个下人,屡次替你主子抢着说话,规矩呢?莫非你主子为了保住个良善的名声,不好说这些尖刻刁钻之语,就派你来说,她再扮个好人出来制止。这样,难听话她也说出来了,好人还让她当了,真真是好心计哦!”高个女子毫不客气地揭破了白衣女子的打算。

此时,过来看热闹的人已经不少。本来那白衣女子都打算好了,要借着闹点事情的机会,吸引众人的目光。然后再借机展现出自己的才华和温柔良善。这样一来,附近的优秀男子定会对自己多有好感。

可谁知,事情只做了闹事这一半,就被人揭破了,后面她也没法再按之前计划的那样做了,不然可不就被这可恨的家伙说中了吗?

可要此时认错,那这脸就丢大了。白衣女子快速地想了想后,说道:“这位小姐言重了,之前我家丫鬟不懂事,还请见谅。”

她这一道歉,倒让对面两个女子的脸色缓和了起来。

“不过,此事我还真是出于一片好心。各位且看,这二位小姐之前挂的祈福铃下的签子。”说着就示意丫鬟把刚取下来的两张签子递给大家看。

泰祥博和岳子兮也伸头看了看,只见一张签子上的字迹稚嫩,仿佛三岁小孩刚练笔,内容倒是很正常的祈求家人安康、姻缘美满。而另一张签子上的字谈不上好坏,一般水平。就是那内容比较异常,竟然说得是“天女为情破天条,玉帝为名拆姻缘。谁怜无辜小儿女,一世无母护周全。”

这几句话,在这七夕说来,简直是大煞风景。

一时间,竟有不少人觉得那白衣女子把这两张签子取下来很对。

红衣少女虽然觉得眼下这情景不对,可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语言,急得满脸通红。

她这好朋友本来从不参加这挂祈福铃的活动,今天是她硬拉来的,就连那签子都是她朋友开着玩笑写了挂上去的。

谁知此时,竟被人挑出来说三道四。

这附近难保没有哪家侯府的孩子,回去一说,搞不好她朋友的名声都要坏了,真的会影响姻缘啊!

正当她额头冒汗时,就听身边朋友开口道:“想来,这位小姐是不赞同我这话了。可我想问问你,若是科举中,有人不同意别人的文章看法,他是不是就有权利把他人的答卷抢过来呢?”

“诶?这么说,那白衣小姐也是不太对哦,她如果真觉得不好,派个丫鬟去劝劝不就得了,哪儿来的权利就能随便取别人的铃铛呐?”附近有些少女因各种原因本就对红衣女子有些同情,此时一听,觉得如果都像那白衣女子般,随意取下他人的铃铛,确实不妥。

“姐姐好口才,只是这里并非考场,你我也不是考生。本就是个节日,若是有人说了让大家心情不好的话,我出来制止,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白衣女子脑子还不错,立即反击道。

“哦?那我就想问问,我这四句话,可有哪儿说得不对?”高个女子不慌不忙地问道。

她这一问,场中就静了片刻。

认真说,这七夕节的神话故事,乍一听很感人,可实在是经不住较真。

若这事真发生在豪门世家与穷放牛娃之间,只怕事情就完全成了个悲剧。那王宝钏与薛平贵的故事,如果去掉最后加上去的那十八天皇后,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吗?

白衣女子咳了声道:“小姐多虑了,这本就是神话故事,当不得真。今日大家来此都是为了姻缘美满而来,你又何必故作清高,用些旁门左道来引人注意?”

她这话就有些毒了,一时间不少人看着那高个女子的眼神都不善了起来。

高个女子也不惊慌,淡笑道:“既然不当真,那小姐你又为何见不得我说几句自己的想法?到底我俩中是谁在当真?且不论什么目的,你擅自取下他人的祈福铃,此事就真的很妥当吗?若按你说的,此时我觉得你这签子也不太好,那我是不是该这样办才好?”

说罢,从袖口取下一段软绳,也不抬头,只一挥手,就听“啪”一声响,树枝上那白衣女子的铃铛就应声而落。

岳子兮最见不得这个,当即就高声喊了句“好!”引来一片哄笑。

那高个女子朝岳子兮这边看了看,然后抱拳对周围行了个礼道:“今日,本是陪着朋友前来,胡诌了几句话,若是败了各位的兴,还请见谅。刚才也不是独为我们自己而争执,只是这世上看法不同的人实在太多。若是谁都觉得自己有权利让看法相异的人闭嘴,那学子们读十几年书难道就是为了做个应声虫吗?为此才在这大庭广众下与人争辩,实在与平日教养相悖,还请各位勿要见笑。”说罢就牵着红衣女子对大家施了个礼,翩翩而去。

泰祥博此时小声嘀咕了句“难得遇到个脑子清楚的,啧。”

红衣女子看到离开了人群后,松了口气道:“锦雯姐,你真厉害!”

“嘿嘿,不过我说阿妙啊,你以后还是练练你那狗爬字吧。今儿这事回去不许告诉我娘,听见没?”徒锦雯揪了揪红衣女子的小脸道。

原来这二人正是徒侯府的嫡孙女徒锦雯与郝将军的女儿——郝瑟妙。

七夕过后,没几天,到了七月十五中元节。

这天俗称“鬼节”,各家各户一般都要祭拜先祖的。

而泰伯府也决定要祭拜下死因可疑的泰和伦老伯爷。

中元节这天,佛道两家都会开坛举办仪式。佛家是超度亡人,道家则是庆贺“天、地、水”三官中的“地官”生日,同时也为亡者赎罪的节日。

因为佛道的仪式都很盛大,尤其是道家,今年的中元节还要办个授箓仪式,所以更是热闹非凡。

所以,泰家在去城郊的泰家墓地祭拜了老伯爷泰和伦后,就一同坐车去看道家的授箓仪式。今天,袁道长可是要登台第三次加授道箓的。

泰家在袁道长登台时,捐了五百两银子,道长在台上鞠躬谢过后,仙气满满地飘然下去了。

散场后,泰家正要离开,就看到徒侯府的马车过来了。

于是两家人,免不得就互相见礼,说了几句。

就是这一交错,泰祥博眼尖地发现了,几天前,那位敢当着众人的面“嫌弃七夕”的高个少女。

而此刻,那少女正一脸乖巧地陪着世子妃傅瑛珂与孟岚琥说着话。

至此,泰祥博才知道,原来那天见到的竟然是位熟人……

第二天,宋山苗师徒来和泰家人告辞,他们明天就要回夏麻去了,问问可有什么东西要捎带的。

孟岚琥一边命人去准备礼物,一边请袁道长给看看他们新家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袁道长也不推辞,花了半天时间,仔细看了一遍后,问道:“不妥之处倒没有,孟善人可需要做些增财旺运的摆设?”

孟岚琥想了下,摇摇头道:“只要没有妨碍就好了,人这一生福禄有限,此时此处多了,他时他处就少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袁道长笑着点头道:“善人好性情,洒脱似我同道之人。”

两人聊了一阵,孟岚琥备好了礼物,又帮袁道长和宋山苗备了份,这才恭送二人离开。

八月,在外逃亡了两个月的唐羽三人,此时正狼狈不堪地在一片山林中逃窜。

虽然,对三人的组织而言,就算抓到了唐羽,也并没有太多好处。

可若是就这样放任唐羽在外面逍遥,那组织的威慑力就会荡然无存。今后,叛逃之人也将无所顾忌,这对整个组织都是致命的。

而且,唐羽身份特殊,追回来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因此,唐羽三人本来打算就在京郊附近的村里暂时呆一阵的,可没几天,就听村民闲聊,隔壁村子有人在找三个年轻女子。

也幸亏唐羽等人都做了易容,为了方便行事,有个丫鬟更是扮作了男子。这才让村民们没有立刻想到她们头上。

然而若是在这里继续呆下去,那用不了几天,组织就会查到她们头上。毕竟也是新落户人家,嫌疑很大的。

没法子,三个女子只好又继续踏上了逃亡之路。而此时,她们还不知道,京城里,泰家早已经给某人办过了丧事……

这一路也不知为何,每当她们在一个地方停留不到几天,就会被追上。

今日清晨,三人再一次被追兵查到了行迹。若非她们都是杀手营里练出来的,此刻怕早已经伏诛了。

此时,情形危急,三人迫不得已,开始分头逃窜。

也不知唐羽是坏事做多了,还是运气天生不佳,一路竟然跑进了一条没有出口的山谷中。

眼看,五个追兵已经把她的来路堵住,正慢慢向她包抄而来。

唐羽即将绝望时,忽然山谷中蹿出两人来。

这两人都做黑衣装扮,身手比那五个追兵要好得太多。

他们二话不说就解决了那五个倒霉蛋,然后走到唐羽面前,揭开面巾,说道:“我们乃小姐外家之人,一直在找寻小姐的下落,幸而今日来得及时,还望小姐跟我们去见一见您的外祖父与外祖母。”

唐羽此刻脑子也是蒙的,她从没想过自己还有个外家,生父陈轩曾说她的生母是个青楼女子,而且早已去世。

然而如今在生死关头,竟冒出两个外家的人,不但救了她,还要带她去见什么外祖父……

没太多选择的唐羽,最终还是跟着他们走了。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外家竟然如此了不得……

转眼到了九月,孟岚琥想着年底大丫的雇佣契就要到期了,于是特地找她过来谈谈。

“大丫,你这年底就到期了,可有何打算吗?”伯夫人把跟着姐姐一起过来的二丫搂在怀里,转头对大丫问道。

大丫看着满脸欢喜的妹妹,轻声说道:“我就厚着脸皮和夫人说实话了,我想留在夫人身边。一是,我确实舍不得您和泰家。二来,也是妹妹离了您就不太好。因此,我想着,不如就在您身边长长久久地留下来。”

孟岚琥笑着点头道:“这倒好说,可你如今也十九了,婚事这个问题,可有想法?”

大丫脸色微红道:“若是……赵英就不错……”

孟岚琥脸上笑意更盛,拉着大丫的手道:“行啊,我就怕你没个主意,这几天我去给你问问那小子的心意,若是他也愿意,我就给你们二人操办起来……”

名为主仆,却更像亲人的三个女子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了半晌。

然而还没等孟岚琥去问赵英的想法,下午就有仆人来报,有位将军来了,直说是要找大丫二丫姐妹的。

孟岚琥一听就想到了姐妹俩的父亲,连忙把人请了进来,亲自去见。

这位将军正是大丫二丫的父亲周柱子。他本来是被里长蒙骗,顶了里长儿子的名额被拉去当了兵。

可不曾想,这位骨子里还颇有些血勇,在边疆很立了不少战功,这些年累计下来,如今竟然爬到了守卫京城的正五品武将——步军副尉。

周柱子之前驻防在边疆,离家太远,写回去的书信又没有一点回音,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而当他好不容易挤进了京城武将行列,兴高采烈地衣锦还乡时,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什么叫家破人亡,什么叫妻离子散?!

他本来还打算找当时几个坑过他的家伙算账的,没想到当年那场逃荒竟让那几位都死掉了。

就在他感到天地茫茫,孤苦伶仃时,有位族人告诉他,她的两个女儿还活着。她们运气极好,被一位官夫人收留了,吃住都比寻常农户要好得多了。

而顺着族人的指引,周柱子找到了夏麻县泰家的住所。

好在那里已经被孟岚琥以一文钱的价格租给了李二饼。这才让周柱子轻易地得知两个女儿已经跟着官夫人全家进了京城。

记下了泰家的地址,周柱子马不停蹄地赶到京城西区的泰家,结果又扑了个空,说是已经成了伯爷,搬进了内城。

就这样,周柱子历经波折,终于在嘉和二十二年的九月重新见到了分别十四年之久的两个女儿。

当年周柱子走时,大丫五岁,二丫不过两岁,幸好大丫听母亲和奶奶时常念叨父亲,这才对周柱子印象深刻。

而看着与妻子面容有几分相似的两个女儿,周柱子心中酸痛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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